第三十章虐丫环

由于有了这十多性命的进帐，万进现在可以轻松一回了，他暗暗为自己庆幸了一把，不久的时间，直接以正身返回到了自己那冰冷的住处，开始了休养生活。

        很快，又到了初一之期，在这段时间当中，唐虎为他准备了接近十人，都是一些城中的乞丐，抽大烟等无赖之辈，在万进亲眼“见证”下，唐虎轻快利落解决了这些人。

        这亦为万进解决了这段时间的困扰，万进经过了休养，终于亦恢复了过来。

        此前的工夫，万进曾经化变过一些闲人，回去赌场看了眼，余小安把赌场经营着，万进亦就没有再理会了。

        至于烟雨楼，烟姐死后，她一位远亲接管了烟雨楼，延续下去。而这些都是从瑛姑口中得知的，她对于烟雨楼发生的事情，只是讲了一遍，的确亦如她所言，并未追根究底。

        万进还有一个心病，就是洪勇，问道唐虎之时，唐虎告知白眉死后，洪勇又找了一个保护之人，贴身跟着，而且官府的人不时盯着洪勇家，他根本没有办法。

        对此，万进暗自叹息，只有暂时把事情先行放下了，不过，他在这时候却记得了一件事。

        初一的清晨，万进那间屋子里面，一个侧墙的天窗上，黑影闪出，然后，这黑影翔飞上天，竟然就是一头老鹰。

        老鹰扑飞得有点不太自然，在数十丈的低空盘旋，游荡了大约半盏茶工夫过后，老鹰才飞得象模象样，朝着认准方向扑翅而去。

        在这初一之期，小贺城内有着好几个庙会，接纳着各善信前来烧香祈福，万进化变的老鹰就是朝着其中一个庙会而行。

        不久的时间，小阵散飘而飞的檀香传来，这头老鹰俯首扫眼过去，约略百余丈高的小山上，人头传动，红男绿女，竟然都在这天蒙蒙光之时，或快步，或慢行，涌上这小贺城最大的庙会。

        山顶上，大约占地千亩之处，被一层不高的土墙围起，内里四五座建筑矗立，都是些有点特色的大庙小殿，山后方还有几排小屋，是给善信清修的场所。

        这头老鹰简单扫视了下，随着天色越来越亮，烧香祈福的人越来越多，积聚的烟雾让这头老鹰亦有点受不了。

        天空当中，老鹰竟下意识地用自己的翅膀擦眼，这要是有人看到，一定啧啧称奇。不过这头瞬间往下掉的老鹰，似乎觉出了自己举动的异常，重新调整了姿态，朝着后山小屋飞了过去。

        现在的天气较冷，凉意逼人，老鹰在轻风当中落下，不久，他便注意到了一张面孔，熟悉的面孔，此来就是为的这人。

        这张面孔属于洪小茹，洪勇的孙女，身边伴随着一个丫环，每逢初一十五，她都会来此地烧香祈福，万进记得此事，亦正是为此而来。

        再度看到这张面孔，万进忆起了当初的情景。

        他陪着徐小福而来，徐小福自行办事去了，他在庙会上，遇见了洪小茹，就因为两人的年纪相仿，就因为洪小茹的面孔与身材，万进多看了两眼，目光流连在她的身上。

        如此之举竟然引来了洪小茹的破口大骂，就连她身边的丫环，亦都加入了进来，那种恶毒的言语，让万进相当心伤，几乎就是逃离而去，郁闷了好几天。

        这次再度前来，他就是要找机会还以颜色，一解当年之恨，而且他还听瑛姑提起，洪小茹向她的爷爷洪勇顶了几次嘴，还被洪勇扇了一巴掌，消失了好几天，竟到了这庙会上来。

        这头老鹰看去一个较为僻静的院落里面，花草地上，洪小茹静静而坐，落座于一张草丛当中的石桌上，象是在想着什么，那个当年同样痛骂他的丫环，还在旁边静静地候着。

        老鹰的翅膀微收，慢慢落下，抓住了一棵丈许小树的横枝上，鹰首之目注视而去，看到的是洪小茹在石桌上坐着，口中似乎在嘟囔着什么。

        隐隐约约间，老鹰听到了洪小茹轻声之言，不大，断断续续，大意竟然是在咒骂洪勇，这让化变老鹰的万进还真有点意外。

        “哼！上次的事情，死不承认，我要诅咒他，他不得好死，死爷爷！哼……”

        以他所知，洪小茹从小到大都没有怎么顶撞过他那位爷爷，竟然背后如此说言，让万进听后，竟然有点暖意涌上心头。

        “小姐！不能这样，真被人听……”

        “听什么！这里除了你这死丫头，还有谁！”

        洪小茹破口骂去旁边侍候的丫环，竟然不带半点情面，那个丫环当即收声，而洪小茹却竟然还真的四处张望起来，象是在担心真有是非之人会把这话听进去似的。

        未几，洪小茹注意到了那小树横枝上的黑物，万进化变的老鹰，竟然指着老鹰，这般吩咐旁边的丫环，说道：

        “你！给我把那东西赶走！”

        那丫环听闻，方才还触怒了洪小茹，现在听到这等要求，哪敢驳逆，马上走路过来，来到了树下，高度不够，甩扬了下手臂，老鹰就是不走。

        “你笨啊！摇树啊！”

        后面的洪小茹叫声出来，丫环无奈只好捋了下衣袖，动手开始摇树起来，但这头老鹰还真与其他飞禽不同，摇了几次竟然还不见老鹰飞去。

        “真没用！爬上去！”

        洪小茹继续叫喊了出来，而且，她那被洪勇憋屈许久的气竟然让她鼓涨了脸，走了过来，丫环见状，看样子不爬树是不行的了。

        这丫环再度看了眼树上相当坚定的老鹰，再奋力摇晃了几下，老鹰还是不走，她亦只好用两条手臂，搂着树干，脚下一踩，却怎么亦无法爬上哪怕数尺之高。

        尝试了几次，这丫环笨拙的手脚，要么脚下滑落，要么手上刺痛，怎么亦爬不上去。

        看到这种场面，后边的洪小茹面上怒容竟然还增加了那么几分，半身不吭，丫环偷瞄了两眼，无奈的只有继续尝试。

        只见她几乎整个身体都贴在了小树上，一点点地爬上去，她那衣服已经穿了不知多少的洞，才爬上了大约四五尺左右的距离，但仍然够不着。

        那头老鹰就算跟人靠得这么近，竟都没有飞走，丫环摇了几次手，老鹰如同瞎了似的，还爪在了那附近的横枝上，仿佛雕像一般。

        在洪小茹的继续声压下，这丫环再爬了三四尺，差不多可以够到老鹰的位置，就差那么一丁点。

        “快！帮我把它抓下来！“

        洪小茹的声音显得更大了，还露出了那么一丝期待，这种目光却被偶尔弯下头来的老鹰捕捉到了，老鹰目中精光随即晃了下，竟就扑翅，飞得更高，落在小树顶的一条细枝上。

        这是明显的挑衅，洪小茹见状，还真就再度火起，冲那还在爬着的丫环叫了出来。

        “快！继续爬！一定要把它抓下来！”

        那丫环现在已经处得相当高的位置，向下望了眼，立即连喘了两口气，轻声呼叫了出来。

        “小姐！我怕！”

        “快！快去！”

        “小姐……”

        洪小茹那叫声透着兴奋，这丫环听闻，咽了口气，闭上了两眼，贴着树干，咬牙强忍着，慢慢地向上挪去。

        然而，当这丫环再爬，爬到了这小树横枝，想要休息一下的时候，她听到了一种熟悉的响动，微微张开了眼睛，一个黑影就出现到了她面前。

        这黑影不大，正正就是那头她想要赶走的老鹰，而这头老鹰扑着翅膀，两只锋利的尖爪竟然一下子就刺向了她，刺向她的两眼之处。

        丫环双眼闭起，但这老鹰的两爪锋利，竟然就刺入了她的两只眼睛之内，两条血丝流出，这丫环竟然痛得尖叫了起来。

        老鹰的双爪，原本还打算把她眼珠子给抠出来，但力度用得不太正，只是刺进眼眶，在额头上留下几条血痕，便收回了利爪。

        这丫环死死闭住两眼，手亦搂紧了树干，但老鹰似乎还不太愿意收手的意思，竟然就扑展着翅膀，爪划而去，在她两边的脸蛋上，留下了数条血线，那张颜容就这样被毁了。

        爪过脸上，又抓在了她其他能够露出来的皮肤上，这丫环瞬间变成了血人，流血不多，但基本已经难以辨认出原本的她了。

        最终，忍受了近小半盏茶工夫后，痛苦到了极限的这个丫环，手上一松，就这样跌了下来，落到了泥地上，还跌断了半根肋骨，相当惨苦地呻叫着，让人闻之心情诅丧。

        而这头老鹰似乎亦已经玩够了似的，鹰目看着掉下去的丫环，精光乍闪，翅膀扑了那么几下，很快就逃离了这个小院落。

        站在小树不远处的洪小茹，本可以搭把手救她，但却是提前避开了，现在看向脚下的这个丫环，痛苦地叫鸣着，洪小茹目眼微微皱了下，她很快就这般说道：

        “你躺会儿就自己回去吧！”

        说罢这话，洪小茹竟然就回转身来，直接走去，走向了自己住的清幽小屋，还一下子关上了房门。

        外面的那个丫环，仍然在剧烈叫鸣着，她现在唯一的感受就是痛苦与无限的悲凉，而她，一个已经完全失明的人，没有注意到的是，小院落某面墙边，竟然藏着一人，这人目光之内还带着小许的邪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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