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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和亲公主


傍晚时候,天气凉爽起来,王夫人并南宫公主往宣室殿去了。

        “母亲,不要告诉彘儿这件事,不是彘儿对不起我,没有谁对不起我,彘儿他还小,我不希望在他心里留下阴霾。他的心很大,您不用担心,他一定会变得很好。”刘羽垂下眼睑对母亲说话。

        王夫人明白女儿的心思,惆怅道:“彘儿早晚会知道啊……”

        刘羽轻轻摇首一笑:“我知道,那样正好,只是他从哪里知道有很大分别,同样的事情由不同人说出来成的后果不一样的,若连亲人都指责他,那他怎么办呢?”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此时刘羽的心却比任何人都明朗。

        宣室殿里春陀禀报说王夫人南宫公主求见。

        皇帝坐在锦席上宣见,手抬一杯冰水喝了一口细细打量着这对正在参拜的母女,说道:“坐下吧。”

        王夫人母女谢恩坐于下首,南宫公主坐在母亲侧后方,始终不抬眼睑。

        皇帝问道:“最近事多,许久不见你们了,孩子们都好吧?”

        王夫人侧身伏礼道:“都好,谢陛下惦念,国事虽重陛下也应注意龙体才好。”

        皇帝神色些微温和,说道:“都好就好,彘儿那孩子聪明,你多上些心教导他。对了,你带南宫来宣室殿是为了何事?”

        王夫人压压心头的颤抖,道:“陛下,您日夜为国事操劳,臣妾只恨生是女流之辈,不能为陛下分忧,能做的也只是养育好儿女。陛下,南宫她有话对您说。”

        南宫公主起身跪在殿上一拜说道:“父皇,女儿愿往匈奴和亲。”

        话一说出来王夫人还是抖了一下,皇帝也是一惊凝神看向她:“你自请,却是为何?别人都不愿意去的?”

        “父皇,女儿是大汉、是父皇养育的公主,吃大汉的粮食长大,如今父皇有忧大汉有难,就该是女儿报答的时候了,一个公主的信仰就该是保护子民。”刘羽挺直背脊跪着,眼神坚定,毫不犹豫的说道。

        皇帝震惊于刘越的一番话:“羽儿,”他面色严肃的扶起女儿,问道:“匈奴啊,你不怕吗?”

        刘羽抿着唇无声的低头一笑,说道:“为了父皇的江山,为了大汉的百姓,女儿不怕,也不能怕。”

        皇帝看到她眼里的倔强与勇气,刹时感觉心胸激荡,高声道:“朕的好女儿。”

        刘羽一蹙眉道:“可是父皇,女儿想求您一件事,能不能先不要把事情公布出去,我不想叫弟弟知道了,只怕他的倔脾气犯起浑来要出事。”

        皇帝微微摇头道:“好。”

        这一件事就这么定了,相关事宜正式展开,很快与匈奴敲定了日子,次年一月两国和亲。还有半年时间,刘启觉得对女儿心里有愧,于是决定在剩下的时间里好好尽一下做父亲的责任与义务,对待南宫公主疼爱有加,赏赐不断,还常常把她叫到宣室殿说话,亲自教导,往漪澜殿去的次数也多了。于是他越发现女儿的聪明与别具一格的心气,这个女儿让他感到骄傲。他也越来越感觉到王夫人的温柔体贴,感动她教出这样的好女儿。

        刘媛同刘彘更开心了,进进出出都是脚步欢快。与刘媛只每天傻乎乎开心不同的是,刘彘还私下里悄悄问刘羽为什么父皇近来对漪澜殿这么好,刘羽告诫他勿要妄测圣意,叫他不可得意忘形,又说:难道父皇对我们好了你还不高兴了?刘彘才扁扁嘴不问了。

        可是没几天他就知晓了。那也已经是七月初了。

        “琴有四美,一曰良质,二曰善斫,三曰妙指,四曰正心。是故良质而遇善斫,善斫既成而得妙指,妙指既调而资于正,后为天下之善琴也。弹虽在指而声在意,听不以耳而以心。”刘彘故作老成摇头晃脑说着,可当他讲完抚过琴要起手弹时朝阿娇看了一眼,却发现阿娇满不在乎的自把玩着手里的树叶神游,他气的叫道:“阿娇……”

        “啊,哈哈,我在听,你讲完啦,那快弹吧,叫我先听一听琴曲啊哈哈。”阿娇反应过来笑得满脸心虚。

        刘彘无奈:“你不懂这些理,怎么能弹得好琴。”

        阿娇不屑一顾道:“你打哪听来的这些唧唧歪歪的大道理,我都要瞌睡了。”

        刘彘气的涨红了脸:“你不懂还要说歹话,这些都是石渠阁藏书上写的,还有太傅讲的。”

        太子太傅是窦婴,他喜好儒学,认为琴理寓于经理,虽尊上讲课以黄老为主,但平时也给学生说一些儒家的哲话,每当讲起这些刘彘就很是喜欢,听得非常认真。

        阿娇虽不以为然但还是点点头,问道:“彘儿,你都去石渠阁借书了?”

        石渠阁是皇室的藏书馆,收藏有许多天下巨著,藏书多样丰富,但并不是任一人都能进的,更别提借了,刘彘此时正是借了刘越的光,刘羽求皇帝允许刘彘进石渠阁看书,刘彘本也聪明,皇帝很爽快就答应了,可刘彘却尚不自知是因了二姐的缘故。

        刘彘看她态度还行,气哼哼的道:“不是借书,是看书,石渠阁的书你以为是谁都能那么容易借出来啊。”

        阿娇见刘彘还生气,哄他道:“好彘儿,原来你这么厉害,成绩这么好都能进石渠阁看书了。”

        刘彘扯着嘴角鼻子里一哼道:“我好好教,你好好学便罢。”

        阿娇见他嘴一张怕他又开始长篇大论,急忙堵道:“啊彘儿,你快先弹一遍吧,我好跟着学。”

        刘彘当然看出来她的心思,把琴往怀里一抱道:“你就这样态度怎么学的好!”

        阿娇不以为然:“你又还没教怎知我学不好,再说了,你那些道理我听着就烦,不能说点人能听得懂得啊,我还不信你从书上看来就能懂了,你说那是什么意思啊?”

        刘彘说一句阿娇就回了一堆,又听她质疑自己,想起自己确实不怎么懂,可他认为读着想着总就能懂的,不读永远不能懂,却一时噎住涨红了脸,抱了琴怒气冲冲的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走:“你从来都歪理一筐,我不教了。”

        “哎哎,彘儿,彘儿你怎么生气了,你说过不会嫌我笨的,我就是听不懂啊……”阿娇见气的他走了,跑上去追着他说话,刘彘看也不看她一眼直直的走,阿娇知道这回真是把他气大了,拉着他半幅袖子道歉:“彘儿我错了,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呀,我认真学还不行吗?”

        刘彘很惊讶的顿住脚,骄傲的堂邑翁主陈阿娇竟然会道歉,他们俩拌了嘴从来都是他先找阿娇说话的,今日怪了。阿娇会道歉,确实是因为心虚。

        刘彘舒口气说:“好,你说的,以后就好好学着。”

        阿娇喜道:“那你不生气了?咱们现在开始学吧?”

        刘彘仰头看了看天道:“现在不行,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去上学了。”

        阿娇以为刘彘还气着,见他既这么说了,就着他的话道:“我也同你一道去听听表舅舅讲课。”

        阿娇都这么说了,刘彘也没办法,表现出不耐烦,带着她去了。

        他们到的时候时间正好,阿娇同几位表兄打了招呼,对太子褔了福礼,甜甜笑着问道:“荣哥哥近来可好?”心想虽然前面的事弄得不好,但走到人家地盘不打招呼似乎说不过去。

        刘荣温和一笑,抬眼瞥见窦婴就要到了,说道:“我很好,阿娇妹妹有兴致来这里也是好的很吧,快过来我这里坐下吧。”太子的位置自然是最好最宽敞的,由于学堂没有设阿娇的位置,他就叫阿娇与自己同坐了,阿娇本想过去坐了,但又一想到上次为了弹琴一事刘彘的小心眼,又念着才惹恼了他,见他始终自管坐着不动,悄悄叹口气笑眯眯道:“学堂有学堂的规矩,荣哥哥,阿娇不敢……”

        “既然知道学堂有学堂的规矩,还来这里胡闹,皇子们念书的地方,阿娇翁主跑来瞎闹什么?”窦婴将将进来就见阿娇站在那里说话,因而摆着师傅的脸训斥。

        阿娇一惊,慌忙转身,看到窦婴板着一张脸,脑子一转立刻笑开:“表…啊太傅大人,我听说您上课风趣博理,知识渊博,又循循善诱,听您讲课很是享受,还能学到很多东西,因此也来听一听。”

        从来没人说过他所授之课如何,如今被学生交口赞好,窦婴一下子心眼俱乐,只在面上仍板着问道:“是哪个带你来的?”

        刘彘听阿娇侃侃说着,暗暗发笑:谁同她说过那些话了,都是自己编的吧,谎话信手拈来还脸不红心不跳的,正笑着听到窦婴问话,心里一紧,刘荣却已经站起来说话了:“老师,是我带阿娇来的,我与阿娇说到前几日老师所讲的一个问题,见她年纪虽小却很有见解,所以带她来听一回课。”

        窦婴对这个徒弟一向宽待信任,也不再问了,只说道:“这次便罢了,下回就不行了。”

        阿娇讪讪转身,朝刘荣感激的一笑,走去在最后面拣了位置独自坐了。

        窦婴开始讲课,阿娇一人坐着无聊,闷热的天气叫她昏昏欲睡,她撑着眼皮不叫自己睡着,想着若睡着了大家都面上不好看,下不来台,好容易捱到下学,几个人又不走,还津津有味的说着太傅留的题目,阿娇不耐烦趴在案几上枕着胳膊抠书简,一会昏昏欲睡就睡过去了。

        几兄弟说了一会,言语间颇有不合,几人皆攻向刘彘,刘荣板脸训了几句带着刘德几人走了,见阿娇睡着本想叫醒她,看了刘彘一眼又转身出去了。

        韩嫣见几人走远气的要摔东西却又不敢,说道:“不就是仗着太子撑腰吗,殿下何必让着他们?”

        刘彘却肃着面冷笑一声:“哼,人家正是仗了太子的权势,你要耍什么脾气,同他们吵架还是打架吗,他们巴不得呢,叫他们自己发疯去吧。”

        韩嫣不解道:“可是,可是他们最近老找茬……”

        刘彘冷眼看他道:“先是嘴上得了快活有什么好?你不用管了,先回去吧。”

        韩嫣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刘彘深深呼吸,狠狠的握拳瞪眼,重新坐下看书习字。

        滴漏“嗒,嗒”的滴着,不知几时,刘彘才转着脖子整理书案,走到窗口吹风,扭头却看到阿娇在后面的书案上趴着睡觉,“啊”一声一拍脑门才想起阿娇也跟着来上课这件事,也不知她睡了多久了,心想可别把她睡气了,踱过去想该叫醒她回去了,于是叫她道:“阿娇姐,阿娇姐……”蹲下来正想摇她,却见她睡得正香,不知在做什么梦,贝齿咬着下唇,新长出来的嫩牙如玉石般细白可爱,“对了,是新牙!”他忽的心头一热,悄悄跪在阿娇跟前,趴在案头认真的看她。

        阿娇牙掉了以后有半个多月没见入宫,等她来了刘彘好奇的追着她要看她的新牙,阿娇总恼着不叫他看,这时刘彘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兴奋的直笑。只见她牙泛着温润的光,直觉得好像甜甜凉凉很好吃的样子,“阿娇,我想吃你的牙,”他轻轻笑着,“你不说话就是同意啦!”他慢慢凑近阿娇的脸,微笑着伸出舌尖在阿娇的新牙上轻轻一舔,只觉得香甜,心里一动,又舔了一下,一不小心触到阿娇嘴唇,温软的感觉叫他一惊。

        阿娇正梦见自己爬上树摘果子扔给地上的刘彘,却是一个不小心没站好从上面掉下来,她一下惊醒了,突然睁眼见了此番情景吓得起手使劲一推,把刘彘推了开去,胳膊疼脖子也疼都顾不上吼道:“你干什么?”

        刘彘此时才如梦初醒方回了神,涨红着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我……,我……”眼波流动,不知所措。

        阿娇红着脸瞪他,腿也僵了,扶着书案趔趄着起身,刘彘上去扶她,被她一把推开,摇摇晃晃的跑了。

        刘彘看着阿娇跑出去懊恼的又踢书案又摔书,却不知道要表达什么。半会才郁闷的出门回漪澜殿去了,连马场都不想去。对一路上的花草摔踢抽打发着脾气往回走,只听“啊唷”一声,一个黑影忽的蹿到他面前挡住了去路。刘彘停住脚抽甩了一下手里的柳枝,怒瞪着眼前的人道:“七哥有事?”

        “刘彘!……”刘彭祖捂着脑袋抽气,气的说不出来话,旁边刘德帮腔道:“你做学问不服气太子哥哥,竟然敢在御花园公然行凶、打伤兄长!”

        刘彘冷笑一声,翻个白眼不理他们准备越过他们走了,被刘彭祖一把抓住指给他看自己头上的伤口,刘彘看了一眼,只是擦破皮的轻伤,猜到可能是自己刚踢出去的石子弄得,暗道冤家路窄,眼里聚着冷光上下一瞥,又扫向他抓着自己衣襟的手,说道:“我只说一遍,放开。”

        刘德被他的气势吓到,一时语塞,刘彭祖也被他的眼神慑的一愣,手上一松,又感觉很失面子,甩手道:“打伤人你还横什么?”

        “原来七哥就这点能耐,一丁点小伤都受不了。”刘彘扬手扔掉柳枝说道。

        刘德反应过来,阴阳怪气的笑道:“咱们哪能跟人家比,人家承受能力多强,什么都能受得起?”

        刘彭祖跟着轻蔑的一笑。

        刘彘哼一声,眼神轻飘飘的斜视叹道:“不敢同太子殿下胞弟相比。”

        “你可比太子哥哥厉害上许多,卖姐求荣啊,咱们兄弟哪里行了,还是走吧,啊?”刘德拿腔带掉的说着就与刘彭祖笑着走了。

        “刘德,把话说清楚了!”刘彘怒道,挡在他们面前。

        “哎哟生气了,哎哟,咱们胶东王殿下生气了啊,”刘德手一摊朝向刘彭祖,刘彭祖哈哈大笑:“咱俩把人惹生气可怎么办,人家有一个多厉害的姐姐……”

        刘彘终于捕捉到点什么,推了刘彭祖一把,“你说我姐姐怎么了,碍你事儿了?”

        刘彭祖被他一推火了,大声道:“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不就是卖了姐姐得来的,要不是你二姐嫁与匈奴你以为你能得这许多特权?”

        “你胡说什么?”刘彘怒吼着跃起来打他,“你二姐才嫁去匈奴!”

        刘德拉不及,看他们俩打在一起心里着急,他并不想惹出是非,死命的拉走了刘彭祖。

        刘彘窝着火气不明情况,往路边的花树乱踢一通,想起最近漪澜殿赏赐不断,父皇常常来漪澜殿,还夸他聪明许他去石渠阁看书,“原来,原来都是因为二姐吗?怪不得馆陶姑姑说叫我好好待二姐……哼哈哈……”他抽着气红了眼睛哭了,又气愤又难过,抽抽噎噎的哭着准备去宣室殿问父亲。

        到了宣室殿他擦干眼泪由人通报而入,他进去时皇帝正站在窗前向外眺望,夕阳照着侧身投下拉长了的剪影,晚风吹起他的袖袍看起来分外高大威严。刘彘看着这样的光影一怔,内心定了不少,他走上前去拜道:“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彘儿,”刘启回身朝他招手道:“过来。”由着南宫公主,刘启对漪澜殿都有一种愧疚感,对他们的态度由是宽松很多。

        刘彘走过去站在父亲身旁,一想到二姐,忍不住难过的问道:“父皇为什么不能同匈奴开战,咱们一定会输吗?”

        刘启凝视他一会,严肃的说道:“开战?打仗是用嘴说的吗,是你有志气有意愿就能打吗?打仗需要什么,彘儿?”

        刘彘又委屈又不服,自一开始他就很反感不出兵抵抗匈奴的做法,只是母亲姐姐一直警告他不许乱说话,可今日他突然知道了不仅不反抗还要他的姐姐去和亲,一股子抑郁与伤痛埋在心里烫烙着他的胸腔,便什么后果也不顾了,他扭头咬着牙愤愤道:“打不过吗?还没有开战怎么就断定会输,难道一次次的被欺负的怕了吗,被欺负的没了脾气,父皇,彘儿不懂,大汉的好儿郎不为国家而战,却要靠女孩儿偷得安生,算什么儿郎,多少回了,多少回都不战而和还要送财物、送公主?”

        皇帝震惊的看着小小孩儿努力控制着眼泪与身体的颤抖愤怒控诉,他眼眶通红,目眦欲裂,到最后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在脸上肆意妄为,只是他忍着并不发出一丝代表示弱的哭声,紧紧的盯着自己等着回答。“这个孩子他……”刘启生生感到痛心,他定定的与儿子对视一会,伸手拉他站到窗口,指着外面叫他看,“彘儿,你看,从这里看出去,你能看到什么?”他暗暗摇头,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儿女。

        这个位置很好,从窗口看出去,未央宫殿宇巍峨,郁郁森森,绵延无尽,叫人不禁想起它的名字“未央,未央”,如天际一般看不到头,刘彘抹干净脸看着,忽然心潮澎湃,心旌摇曳,聚着神气抿紧嘴唇低头沉思不语。

        皇帝看着他的样子深思着,半晌说道:“彘儿,尽在眼前的,或看得到、看不到的,都得包纳在心,这其间的道理你现在还不能懂,只是你想想,战争且不论输赢,带给百姓的是什么,生灵涂炭,尸骨累累,他们承受不起失去亲人的痛苦,大汉也经不起一场又一场的战争屠戮。”

        “可是就一定要二姐去匈奴和亲吗?二姐她体弱又安静,怎么受得了匈奴那样蛮荒之地的生活,父皇我……我……”刘彘说着又红了眼圈哽咽起来,“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皇帝肃言道,“彘儿,你还不如你姐姐一个女孩子坚强,你回去问问她的想法,嗯?”回身拉了他坐在玉几旁,刘彘吸着鼻子不说话,皇帝叹口气道:“朕知道你不舍得姐姐,朕何尝不心疼女儿,但朕是一国之君,心里装的不止子女,还有黎民百姓,父皇只做个好父亲也很难啊。”

        刘彘抬头看去,见到父亲面现苦涩,第一次意识到其实做皇帝也不是随心所欲的,默默点头道:“是,父皇。”皇帝摸摸他的头叫他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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