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死在什么人手里
余攸宁最终决定参加童试，虽然他和苏洐都很有把握，但拿苏洐的话说却是，有把握是一回事，考第一又是另一回事。既然打算玩，那就玩场大的！由此，接下来的日子，余攸宁便被苏洐押着没日没夜的温习功课了。
有道是：冬天过后数九天，小寒大寒又一年。
数九寒天，就是从冬至算起，每九天算一“九”，一直数到“九九”八十一天，“九尽桃花开”，天气就暖和了。
冬至过完，没几天就是腊八，吃了腊八粥就等着过大年了。
后院猪圈里的五头猪，头头膘肥体壮，余初瑾商量着由荣华，这五头猪的出售方法，是挂到五畜牙行去，还是私下里找买主，完了再去五畜牙行交点钱。
“五畜牙行就别去了。”由荣华说道：“我前几天在温家寨卖豆腐，听说他们寨主的老娘要过八十大寿，准备大办一场，回头我去问问他们家要不要猪。”
余初瑾笑道：“由大哥，我们可有五头猪，你就是卖了一头，还有四头呢！”
“不急。”由荣华说道：“年底办喜事的人多，我这还没放出消息去呢，回头我把消息往外一放，有需要的人自然会上门来。”
余初瑾想了想，觉得由荣华说得有道理，这马上就要过年了，有钱没钱年总是要过的，实在不行，按时价卖给乡里的屠户也是一样的，反正都是照斤称。
没几日，由荣华挑着豆腐担子去了温家寨，半上午回来的时候，喜滋滋的对余初瑾说道：“温寨主说了，要一头最大的，不过价格得比杀好的便宜几文钱。”
“这是应该的。”余初瑾说道：“杀好的是净猪肉，自然要贵上一点，你回头告诉温寨主，我们按二十文一斤的价格给他。”
杭氏听了却不愿意了，“大姑娘，你这让得也太厉害了，哪有一下子就让了五文钱的。”
“是啊。”由荣华站自家媳妇这边，她对余初瑾说道：“其实这会儿猪肉已经卖到了二十六文钱一斤了，哪有一下子把零头都抹了的。”
余初瑾苦笑着说道：“好我也不懂啊，要不，你和嫂嫂商量着决定吧。”
“好说的抹掉四文，不好说的抹掉三文，鉴于猪肉已经涨到二十六文钱一斤，我看，我们也就按二十三文钱一斤的价格卖吧。”由荣华说道。
余初瑾自然没有意见，杭氏便更没有意见了。
由荣华又说道：“温寨主还说，他老娘大寿的那天，还想问我们买些紫瓜和茼蒿。”
“有没有说要多少？”余初瑾问道。
她今年品种多，产量便低，除了供丰乐楼姚掌柜外，连陈贸想要从她这进点货倒卖到县城去，都只能一个月一回。她担心回头和陈贸撞上了，拿不出货便尴尬了。是故，最先问的就是对方要多少，倘若多的话，她就只能把陈贸那边给回了。
“不多。”由荣华说道：“大寿当天的中午用，十六桌的样子，一桌就算用一斤，那也才十六斤。”
这个量到是在可接受范围内。
余初瑾当即说道：“行，那你答应下来吧，回头他们家来赶猪的时候，一起让他们带走。”话落，又追问了一句，“对了，你还没说是什么日子呢。”
“廿四。”由荣华说道。
余初瑾记在了心里。
正事说完，由荣华说起余攸宁参加童试的事情来。
“大姑娘，你怕是不知道吧？这附近十几个寨子，竟然没有一个秀才老爷！我们家攸宁要是过了童生，再过了八月的乡试，那他可就是独一份了！”
余初瑾知道这年头读书难，十几个寨子没个举人，进士什么的她觉得是挺正常的，但连个秀才都没有，这可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不过，这是不是也侧面说明了，为什么整个金瓯乡就只有一家笔墨铺子，且生意还冷清的不行。
“阿洐说，童试问题不大，至于秀才……”余初瑾笑了笑，说道：“阿洐可不敢打包票。”
“姑爷那是谦虚。”由荣华很是不服气的说道：“姑爷才多，他自己都是举人了，还是京城考出来的，这天底下最有钱的在京城，最会读书的也在京城，姑爷能杀出重围，就说明他水平极好。”
“老话不是说，名师出高徒吗？有姑爷这个名师，咱们家攸宁一定能过关斩将，做秀才中举人的！”由荣华大声说道。
余初瑾：“……”
好吧，大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自打温寨主定走余初瑾家的一头猪后，黑湾寨和傅家寨又有两家人来定了分别定了两头，两家一个是嫁女儿，一个则是娶媳妇。不过这两家都是往小里挑，可再小也有两百多斤，不过，想着这马上就过年了，用不完可以腌起来做盐肉，两家便也没多说什么。
这样一来，余初瑾家就只剩下两头猪了。
“长姐，我们留一头自己过年杀吧。”余幼瑾对余初瑾说道。
余初瑾笑着点了余幼瑾的鼻子，“放心吧，肯定留一头给你这个小吃货，吃个过瘾！”
余幼瑾嘿嘿笑着捂住了掉了两颗大门牙的嘴。
余幼瑾和余攸宁开始换牙了。
到底是女孩子，余幼瑾爱美，这几天只要笑，便一定会捂住嘴。余攸宁到底是男孩子，他无所谓，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很快，三头猪都在议定的日子被赶走了，剩下最后两头，由荣华本想去趟乡里卖给杀猪的屠户，但被余初瑾给阻止了。
“不卖了。”余初瑾对由荣华说道：“二月里攸宁要去参加童试，要是考得好，咱们杀头猪庆贺一下。”
由荣华闻言重重一拍脑袋，说道：“我这笨脑子，怎么就没想到呢？对，对，对，不但要杀猪，我们还要放爆竹，过两天去乡里置办年货，爆竹要多买两挂，还得买大的。”
杭氏附合道：“对，买大的，买长的，得让整个寨子都听到。”
余初瑾还没开口，牵着余幼瑾的青茶笑盈盈的说道：“那个，回头记得买匹布回来，要那种竹青色的，我给攸宁做两身直裰。”
“嬷嬷，我帮你。”杭氏说道。
“嬷嬷，我也帮你。”余幼瑾喊道。
余幼瑾虽然年纪少，但因为有着杭氏和青茶，小小年纪的她缝衣制衫比余初瑾还要好。
余初瑾看着高兴的众人，不由得也跟着笑出了声。
日子终于朝着她计划期待的方向发展了。
只是，廿八这天，原定廿九才山的郑骞却在傍晚边匆匆下了山。
余初瑾原本没多想，只到郑骞使了眼色，将她喊到角落里，轻声告诉她，马鬣下午的时候到牛角山来找过她时，余初瑾脸上的笑一瞬僵住，看着郑骞的眸子也骤然一紧，轻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武大鹏死了。”郑骞说道。
余初瑾猛的抬头，“死了？”
郑骞点头，“是的，死了，不止是武大鹏死了，袁氏也死了。”
“袁子祥呢？”余初瑾紧声问道：“袁氏当时是带着袁子祥一起离开龛谷寨的。”
郑骞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
余初瑾抿着嘴角，半响，沉声说道：“我想见一见马鬣。”
“年前怕是不行了。”郑骞说道，“今天已经是廿八，明天就廿九，后天三十……正月找个机会吧。或者，你有什么想知道的，你告诉我，我找机会摸去马头寨见他。”
“武大鹏和袁氏是怎么死的？是死在什么人手里？”余初瑾一边想着一边说道：“能不能找到袁子祥？袁子祥十岁，已经记事了，如果他还活着，如果能找到他……或许比找到武大鹏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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