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景扬把手机还给许悦然时，当着沈子书的面儿把他俩试戏的事情敲定下来。
试戏时间定在春节前，试训生淘汰考核之后。许悦然叮嘱沈子书，不管有没有机会演戏，都别怠慢了平时的训练。
沈子书明白她的意思。
演员这个职业多少吃点儿天赋，而男团更多是看努力。现在没人能确定他在表演方面有没有天赋，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足够努力。
沈子书接受了许悦然的安排，承诺会好好训练。
许悦然于是没再多说，把他送回观众席后，就和景扬一起离开了。
眼看着到了中午，工作人员过来组织试训生出门，乘大巴到不远的餐厅吃饭。
沈子书本来还担心和大家相处会尴尬，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这种担心是多余的。不论是赵承还是其他人，都像往常一样跟他闲聊、打闹，仿佛之前的盘问与疏远都不曾发生。
可他还是能隐隐觉察到不同，因为没有人再在他面前提起“景扬”这个名字。
他不知道是不是景扬在大家面前说过什么，总之，这样挺好，至少表面上相安无事。
一下午晃晃而过。
斜阳快要从地平线尽头隐没时，twinkle团的演出即将开始。数不胜数的观众举着各式各样的应援物涌进场馆，荧光棒和应援灯牌发出的炫彩光线，很快就将原本空旷昏暗的空间灌满。
气氛热络起来，仿佛在这数九严寒的天气里，突然有人生起篝火，举办一场暖意融融的庆典。
沈子书很喜欢这样的气氛。
他坐在前排的角落里，偶尔回头看看身后五彩斑斓的观众席，满心欢喜。
直到这一刻，沈子书还很天真的以为正式演出和彩排差不多，都可以沉迷看景扬跳舞。
可是很快，演出开始，他瞬间就明白了哪里不同。
无数粉丝在他身后的观众席上扯着嗓子尖叫，那个山呼海啸的架势，活像是要用声音把她们最爱的哥哥们吞了！
twinkle开始跳开场舞了，就是早上沈子书看过的那段。
可他现在完全没办法静下心来，因为四面八方全是粉丝的声音。
说来也巧，坐在他身后几排的刚好是景扬的应援站，这帮女孩子存在感实在太强，结果就是一整场演出下来，沈子书别的没记住，赞美景扬的彩虹屁却可以倒背如流几百句——
“扬哥的腿！不是腿！塞纳河畔的春水！！”
“扬哥的腰！不是腰！夺命三郎的弯刀！！！”
“集美们快品品扬哥这个太平洋直角肩啊！！我的妈呀！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扬哥跳舞这力度！名品男团力度！我爱了！”
“啊啊啊他看向这边了！阿伟快出来受死！！！”
“我天！扬哥最后那个眼神，太狠了，我太爱了！哥哥瞪我！！”
“你看到了吗看到了吗？！刚才，反手抹嘴角！”
“看到了啊啊啊啊这是什么人间绝世alpha！！”
“太绝了！哥哥太绝了！我踏马孩子直接飞出来！！”
“……”
本以为这就够可以的了。
谁能想到，后面居然还有男粉在大喊：“哥哥！爸爸爱你！！爸爸爱你！！！”
“……”沈子书听着好笑，扭头看向后排。
虽然没看出来到底是哪位叔叔喊的这句话，不过，似乎也不重要了。反正这么多人，都是为景扬痴迷；这么多应援灯，也都是为景扬点亮。
沈子书逐渐不觉得粉丝吵闹了，甚至还挺乐意听他们吹彩虹屁。
多好啊，有这么多人陪他一起喜欢景扬。
那些他说不出口的心思，她们和他们，都替他喊出来了。
看完这场演出之后，沈子书一连恍惚了好几天。
他上微博搜有关twinkle的一切，才知道原来有好多人都跟他一样。
她们说，一旦看过景扬本人，回去之后再看身边的人，总感觉自己像失恋了一样。很想再看看景扬，哪怕一眼也行，可是又没有机会，于是心瘾就变成了生活里的一根刺，梗在那里，拔不掉。
可能粉丝都是这个心情，爱一颗星，摘不下来，也舍不得忘掉。
这几天，沈子书疯了一样训练。
虽说他平时也很努力，但最近那个劲头还是比以往都来得更猛。
有一次他在卫生间和赵承碰见，赵承一边洗手一边说：“沈子书，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后台，这么拼，生怕被人刷下去似的。”
虽然沈子书不愿意承认，可这话，的确戳中了他的软肋。
他确实没有后台，也确实怕淘汰考核时被人刷下去。
且不说别的，就因为景扬在cz娱乐这一个理由，他也不能离开这家公司。
哪怕不睡觉的练习，他也要留下来。
从元旦一直坚持到淘汰考核那天，一周多的时间，沈子书不论生理还是心理都几乎到达极限。他强撑着考完试，从头到尾没有出一点差错。
傍晚，考试结束。
老师让所有试训生都回宿舍等消息，说是今天之内会出评定结果。
沈子书坐在宿舍床上，手里紧紧攥着手机，紧张得连呼吸都有点儿困难。当他终于接到通知，听到电话里的人说他考核通过时，他长长的舒一口气，然后倒头睡了个昏天暗地。
他太累了。
不过还好，这一觉可以睡得很踏实。
因为他知道，醒来之后，一切还可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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