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你是真的没有心。”他轻叹了一声，“我怎么会嘲笑你。”他的手虽然冰冷，但是很温柔的划过我的唇角，“你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了？普通的内伤有秦绵在你身边调养这么长时间应该早就好了。告诉我。”
“没有怎么了。”我想别过头去，他却不让，虽然动作并不粗暴，但是我无论怎么样都挣脱不出来，算了，我轻叹了一声，我也没有什么力气再去和无霜纠缠。
“别想再骗我。我不是红裳。”他凝视着我，手指搭上了我的脉搏，眸中寒色乍现，那温柔的春水骤然凝起了寒霜，“你吃过什么？”他颤声问道。“是不是凌燕给你吃的？”
“你知道？”我惊奇的看了他一眼，随后马上释然，知道也不奇怪，他本就出身在那里。
手缓缓的从我的脉搏上移开，他凝了凝纷乱的心神，“你没有将功力散掉。”
“恩。”我点了点头。
“是因为不想害人？”无霜冷声问道。
“不是。”我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这是我的事情，干嘛要拉一个无辜的男人下水。再说了，就算当时散功，我也活不下来，既然这样，又何必再连累别人。”
无霜无言的凝视着我，他经历的事情多，人也稳重，虽然知道了我的病症所在，也知道我现在无药可救，不过还是没有过多的表现出他的忧虑出来，只是轻叹了一声，手缓缓的抚上了我的发丝，“你这样对红裳，就是不想他知道你的身体状况对不对？”
“恩……”既然无霜知道，我也不用再隐瞒，“你刚才一直在，相信你也看到了。红裳的心里全是我，若是我……万一有什么不幸，他恐怕会随我而去。我不想他这样。我希望他能快乐的活着。”
“所以你宁愿他恨你？”无霜反问道。
“你都已经知道了，何必多此一问。”我无力的挥了挥手。
“我知道了。”无霜点了点头。“你求我保护红裳也叫我看住他对不对？他的武功与我不相上下，又怎么需要我的保护？”
“你很聪明。”我惨然的一笑。
“你很傻！”他抬手摘下了面纱，朝我缓缓的一笑。那一笑灿若星辰，如漫天烟花坠落，让人目眩神迷。“红裳单纯的如同水晶一般透明，他是不会理解你的苦心的。”
“不需要理解，只要他活下去。”我苦苦的一笑。
无霜将我按倒在床铺上，我心头一紧，“你要干什么？”
“呃？不过是让你躺的舒服点。”他眸光一闪，温温柔柔的笑道，原来融化了冰山之后的容颜是如此的绚丽动人。难怪凌燕那么喜欢他。一想到他也对那个女人这样笑过，我的心就有点酸涩。
“无霜，你去看看红裳好不好？”我反手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很大，也冷，但是我却不想松开，我抬起眼眸看着他倾国倾城的容颜，“算我求你的。他刚才那样跑出去，我怕他出事情。”
“我会追上他的。”他点了点头，将手抽了出来，失去了他的手，我空空的掌心有点怅然若失。
“我去叫秦绵过来看你。再去帮你追红裳。”他站直了身体，从容的戴上了面纱，将自己重新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无霜。”我叫住了他离去的身影。
“什么？”他回眸。
“不要告诉红裳我的事情。好不好？”我恳求的看着他。
他缓缓的点了点头。“那是你和他之间的事情与我无关。”说完就投身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空荡荡的房间就留下了我一个人。我拉近了无霜覆盖在我身上的锦被，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我面无表情的坐在柳家派来接我的马车中。
看的出柳无垠很上心，马车外表看起来虽然不怎么起眼，可是里面却布置的很舒适。四个小巧精美的鎏金暖炉将马车里烘的暖暖的，丝毫感觉不到外面的寒意。厚而软的坐垫靠起来很舒服，减少了马车的颠簸。
我不知道这辆马车会带我去什么地方，我也不关心。
红裳走了，我的心也跟着不知道掉落到了什么地方。无霜去追他，也不知道追到了没有。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回来。而自从知道我气走了红裳以后，秦绵也闷闷不乐。行馆沉浸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之中。
若衣在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后，用一种很奇特的眼神看着我，“其实你不必如此的。这样太累了。该如何选择他的人生是他的事情。你事事都为他想，可是却没有想过他的感受，或许他并不需要你如此呢？”
“若是将来我害他白白送命呢？”我不解的问着若衣，“红裳那么小。”
若衣朝我淡淡的一笑，拨弄了一下他手中的琴弦，“或许他已经长大了，只是你还不知道。”
若衣不知道我当时听到这句话时候的感受，有感动也有淡淡的哀伤。虽然我一直以为这样是对红裳好，可是在若衣说的那一刻，我真的感觉到这次可能我真的做错了。
我只是单纯的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想，却没有从红裳的角度去想。
若衣清若秋水的眸子看着我若有所思的神情，伴着流淌如泉水的琴音说道，“其实你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你们想的不一样而已。不必太过自责。他虽然很冲动的冲了出去，红裳若是真的长大了，也就不需要你为他担心，他会想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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