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吃过了饭，可卿要走，我提出了要去送送他。
“真是不好意思。我说要来送你，却还要你扶着我。”我不好意思的笑着，被可卿搀扶着走在路上。若衣远远的跟着，不来打扰我们。
“没什么。”他努力的让自己的口气变淡，可是我从他微微颤抖着手上还是感觉到些许他心情的波动。
两个人沉默了下来。
风从我们的身边划过，卷起了他的发丝，轻抚在我的腮边。
“就送到这里吧。”可卿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远远跟着的若衣，“让若衣带你回去。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他的手被我握住，“真的要自己走吗？”我一语双关的问道。
“呃……”他一怔……缓缓的想将手从我的手中抽离，“我可以的。”
“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让我陪你。就好像今天晚上一样，我看不见，有你扶着，我们一起走！”我收紧了自己的手，不让他离开。
“你……”他有点急，可是却没有使劲。“我……”
“什么你啊我啊的。”我长叹了一声，“难道共同经历了这么多，你心里没有把我当家人吗？”
我清楚的记得他飞马去铸剑山庄的情景。
那时候他的眼中除了浓浓的疲惫还有深深的思念之情。
我不相信那思念是给死去的皇甫瑾的。
他看我的眼神，那眼中的羞怯之意，都是给死去的皇甫瑾的吗？
“那你呢？”他反问了我一句。“你当过我是家人吗？你多看过我吗？”
“不是我不肯多看你，我是不敢多看你！”我打断了他的话。“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矛盾。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她，我不敢对你做什么。我甚至不太敢接近你。在没有弄明白你心里所想的时候，我不能对你做什么。”
“所以上次就算我们同床共枕，你也没有……碰我……”他喃喃的问道。
“是啊。”我点了点头，“你那次身上好冷。”朝他温柔的一笑。“可卿，我不是要对你做什么。也是不是贪图你的美色。你若觉得我可以托付终身的话，我愿意代替她照顾你。”我知道这个时代的男子，特别是已婚的男子，若是没有了妻主，会是多么的凄惨。
本来我也不敢和可卿说这些，可是从他晚上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是害怕寂寞的，而且在他的心里已经默默的接受了我们是他的家人，是他心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否则他不会在这么冷的夜晚独自在清心小筑外徘徊，若不是若衣发现了他，他准备冻到什么时候？
“你身边的美色已经够多的。”他幽幽的叹了一声，“我能排多少？”
“我心中没有排名。”我柔声的说道，“你们每个人在我的心里都是一样的重要。”
“可是无霜最重要对不对。”可卿轻声问道。
我怔了怔，“可卿，这里的风俗和我们那里完全不一样。”我微微的垂下头。“我在努力的适应着。在我们那里男女都是平等的，没有尊卑，而且一对相爱的人会彼此厮守一生。”
“是一个妻主只有一个夫侍吗？”
“恩。可以这么说。”我点了点头。“所以我一开始很不适应这里的状况，可是现在能适应了。我尽量公平的对待你们每一个，可是这里的制度本就是这么的不公平。你不想在我的身边的话，我放你离开，你在我的身边的话，我会尽我一切的能力去给你一个真正的家。而不是这个冷清的王府。你愿意守在这里，还是选择和我们一起，都在你。”
他没有再说话。
我也静静的站在风中。
良久，久到我的发丝都因为他的呼吸凝上了一层淡淡的霜花，他才缓缓的开了口，“你喜欢我吗？”
“为什么不喜欢？”我柔声说道，“你那么的大方得体，这个王府被你打理的那么好。难道不值得让人喜欢吗？”
“可是那不是爱。”他幽幽的说道。
“恩。”我承认的点了点头。
“你还真是诚实。”他微微的一笑。
“诚实是一种美德。”
“你说的对，这里的制度本身就不公平。”他轻叹了一下，“我很想去看看你的世界。可惜……呵呵。”他的手指掠过了我垂下的发丝，“我一个男子，就算贵为王妃在这里又能有什么作为。你让我跟在你身边吧，这世上又有几个男子能得到妻主全心的爱。或许你真的是个不错的妻主。不过若是我不喜欢，你不能碰我。”
“呵呵，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笑了起来。
他也跟着笑了起来，“其实我最后那句话真是多余，你若要碰我，上次早就碰了。”
“难说啊，别把我想的这么好。”我撇了撇嘴，“我可是已经被这个世界同化了。要是哪天兽性大发，你别怪我。”我故意张牙舞爪的朝他的方向扑去。
他呵呵的笑着转身旋开。
我再扑，他再躲，两个人在王府的雪地里追逐了起来。
笑声洒满了整个王府寂静的角落。
“好了。不闹了。”我单手撑着腰，上气不接下去的说道，内伤啊，内伤！完全经不起折腾的说……“我没力气了。我眼睛好的时候都抓不到你，何况现在眼睛还看不到……我真是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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