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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章 怒火催残


第082章怒火催残

        幽静的院落最里面的一角好像更静,更冷了。

        向辰自半个小时前醒来就一直茫然的睁圆了双眼,他想要动可却动不了,他全身上下除了头可以动以外,什么都动弹不了。

        纯白雕花的天花板映射着向辰脑海中的影像:

        老人轻阖的眸子安静祥和,嘴角勾列的弧度可以分辨的出她死的很自然,并没有什么痛苦。

        向辰惨白的脸上微微有些回复,看着看着眼前就出现了情阎那绝情轻蔑的脸,一种怒火开始燃烧。

        “恶魔,一定是你用了什么手段才让奶奶看起来很安详,一定是。”

        报仇这两个字已经不止一遍在心里升起,可是这么久了他不仅没有报一丁点的仇。

        反倒是害死了奶奶,让奶奶不能安享晚年,就连奶奶最后的愿望都没有能帮她实现。

        这对向辰来说真的就像一根遇刺卡在喉咙里一样,上不来也下不去的折磨着他已经支离崩溃的神经。

        “咚咚。”

        细碎的敲门声打断了向辰的思绪,向辰微微扭动头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了阎罗雪朝他走来,他背过头去,冷声送客:“出去。”

        “你已经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吃一点吧。”

        阎罗雪对于向辰的冷言冷语更本不以为意,将食盒放在向辰床头的桌子上,眼神真挚,那眼底的关心到不是假的。

        向辰眸中一动,冷色道:“我这样哪里能吃的下去。”

        阎罗雪看了看向辰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是我疏忽了,这样做只是为了防止你在乱动让伤口再次撕裂不好处理,你别介意,我喂你吃好了。”

        说着,她就要拿起勺子。

        向辰将头一偏,“我自己有手,我还不是残废。”

        阎罗雪虽说在阎罗组织里不算什么最牛的人,可也是举足轻重的存在,几时受过别人这么口气的对待。

        要知道以她的医术在外面多少人花钱都求不到的,如今她主动要帮助一个人竟然收到奚落,这让她情何以堪。

        强行压制住想要不管他的想法,心里自我安慰道,“看在你刚刚失去了奶奶就不跟你计较了。”

        只见阎罗雪伸手在腰上一抹,手上就出现了两根闪着寒芒的银针,她快速在向辰的右臂上插了几下,取下,又是在腰间一抹,银针消失不见。

        “好了,你可以动了,吃吧!”

        向辰没有去在意阎罗雪语气中的赌气成分,重重出了一个鼻音。

        一道精芒闪过眼角,右手已经狠狠的扫过桌子,饭菜在意料之中掀翻一地,盆碟的碎片滑出好远才停下。

        看着地上的饭菜,阎罗雪直接想要抓狂,还有一些菜汁溅到了她的裤腿上,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你...”

        “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阎罗雪突然有些发现不认识向辰了,以前的他虽然也很少跟她说话,可是绝对不是那种将怨气迁怒于别人的人。

        他总是一副很阳光仿佛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压倒他,没有想到亲人的离去会让他怨恨这么深,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这样不吃不喝就可以让老人家活过来吗?你以为这样你就可以死吗?你一个月不吃饭我也有办法可以让你的身体维持营养。”

        “哼,我是不能怎么样,我折磨我自己还不行吗?你给我滚,滚!”

        阎罗雪一阵气节,好人难做的感叹油然而生。

        虽然她知道向辰不会想不开自寻死路,但不排除他会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把怨恨发泄在自己个的身上,伤口若是再度撕裂,就是神仙也是无能为力,她可不想面对大人的冷冷的凝视。

        “向辰不管你怎么说我只能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的奶奶走的很安详,没有痛苦,我希望你不要因此再耿耿于怀。”

        向辰本已平静的心再度激荡,他不信,他不可能会相信。

        “你怎么想还不是怎么做,奶奶本可以活的更长,都是你们你们这些刽子手,害死了人竟然还可以说得这么轻飘飘,你以为我就是一个小孩子,说什么相信什么吗?不~~~可~~~能~!”

        阎罗雪动了动喉咙,摸出两根针踏前一步,止住向辰再度封住向辰的穴道。

        “阎罗雪,我看错了你。”

        阎罗雪看了向辰一眼没有说什么,转身交代人将房子收拾一下,就走了。

        向辰看着房门重新关上,眼睛缓缓合上,刚刚的激动耗费了他太多力气,他强迫自个不想,不看,不问。

        瑶海公墓******

        成列室内,一个西装革履的小伙子满脸微笑的走过来。

        “这位小姐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我们这里.......”

        “我需要一个位置放骨灰坛。”

        情阎根本无视小伙子的殷勤,直接打断他接下来要开始的介绍,冷冷的气息让小伙子不自觉的跟她保持着距离。

        “小姐我们这里有贵宾席还有普通席,不知小姐想要哪一种?”

        “贵宾席。”情阎想也不想说道,钱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小姐请跟我这边来。”

        小伙子一听,感觉喜从天降,立即脸上笑的更是灿烂,也很识相的没有再自吹自擂。

        情阎点点头,跟着走了两步,突然意识到不妥。

        以后向辰肯定会问起,她要如何回答,难道说想要为老人尽一份孝心,他铁定不会相信,说不定还会以为其中又有什么阴谋。

        虽然她自认不介意在他心里的形象更差一点,但是她不想老人家死后也得不到安宁。

        于是,她出口叫住小伙子,“等下,带我去普通的。”

        “姑娘,你说什么?”小伙子显然有些诧异,惊愕的看着情阎。

        “你不是已经听到了吗?难道还要我重复?”

        冰冷的声音让小伙子没有来由的浑身一寒,心里的不悦那是一丁点也不敢表现出来。领着情阎改了一下方向,走了进去。

        走了三四分钟,终于到达了地方,这里是一个三四百平的大型房间,四周墙壁上都是格子。

        中间空地上更是一排一排就好比书架一般,除了必要的行走通道,都是一个一个的格子,有很多格子已经摆上了骨灰坛。

        唯一让情阎的觉得舒服的地方是这里虽然看似很挤但是布置上倒也算雅致,四周也随处可见植物花卉。

        再走了几圈之后,情阎选择了最里面的一面墙壁,由于靠里面的缘故还没有任何一个人选择在这里。

        情阎选这里主要是因为这里相对来说比较安静,她不愿意老人家受到打扰,将骨灰坛摆在最中间的位置上,左右看了看,这才满意的松手。

        小伙子看到情阎停在这里脸已经有些发黑,在看到她将骨灰坛放进去,更有些遭受雷劈的感觉。

        小伙子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里多少个人都没选择这里安放亲人的骨灰,她竟然选了这里,撇开赚不赚钱不说,他心底有些鄙夷,太不孝顺了。

        情阎没有理会小伙子的想法,虽说这里地处角落,可是她可以感觉到这里才是整间房间里最好的位置,根本不在乎外人怎么看,从包包里摸出一张卡,“这面墙我都买下了,没有密码.”

        小伙子揉了揉眼睛,他没有听错吧。

        她要将整面墙买下来,就算这里是普通区要买下来也是需要三四百万,他还是太善良了,想到的不是他能赚多少提成,而是想问她买这么多没有毛病吧?

        情阎有些不悦的晃了晃手中的卡片,“你不愿意卖?”

        小伙子长了张嘴,笑话,怎么会不愿意卖。竟然是黑卡咽了咽口水接过卡片,“好的,我马上就去办理。小姐你还有没有其他的要求?”

        “我不希望这面墙上再出现其他的骨灰坛。”

        小伙子连连保证,“那怎么能,这里都被小姐你买去了,我们自然不会做出自毁招牌的行为。”

        “嗯,最好是这样。”

        小伙子有些忍受不了这冰寒之气,客气了一句话,就拿着卡朝来时的方向跑去。

        这么大的单子他是一个小职员可做不了签约的能力,他此刻非但没有被一大笔的提成冲昏了脑袋,反而更加清醒。

        不一会,一个看起来年纪在四十多岁的男人拿着一叠合同走了过来,跟情阎说了两句,便一起走出了这里,最后在一个简单的办公室签订了合同。

        在这家公司这样的销售记录一直保持了很久都不曾被打破。

        从瑶海公墓的大楼走出来后,情阎直接坐上了等在一旁风的车子。

        “下毒事件查到了吗?”

        “嗯,查到了。”

        情阎靠在车后坐上,有些疲累的闭上眼眸,“是谁?”

        “许佳斯。”

        “他,你确定。”情阎陡然睁开眼睛,两道冷芒冲天而散。

        “是的,不会有错。”风没有片刻犹豫,她自然知道这件事的真实性,她可是将所有接触过厨房的人全部抓了起来,经过了三天三夜的调查才从一个嫌疑人嘴里敲出了幕后指使,只可惜许佳斯太狡猾了,没有能查到他的位置。

        “带我去见许佳斯。”

        “对不起大人,属下还没有找到许佳斯那个叛徒。”

        情阎微微有些吃惊,一想也就释然了以许佳斯对组织的了解想要抓住他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倒也没有责怪风的意思,“好了,这个也不怪你,下次见到不用禀告,直接处死。”

        “大人现在想去那里?”

        “回吧!”

        情阎重新靠在在椅背上,眯着眼睛准备休息一下。

        风从后车镜里看到了颇为憔悴的情阎,将车速调低,转了一个弯道朝着现在住所的方向行驶。

        突然后面一辆车猛地加快速度横超上来,风立即扭转车把,一脚将刹车踩到最底,车轮在地上留下两道轨迹。

        情阎被突如其来的晃动惊醒,正要问风发生了什么情况,就看到前方车里走下一人,情阎看清那人让你容貌,嘴角不由抽动了几下,低低的咒了一句:“阴魂不散。”

        “卓斐然你不怕危险啊!”

        卓斐然耸耸肩一副云淡风轻很欠扁的样子,将一只咸猪爪从车窗伸进来在风的肩膀上轻轻一拍,“这怎么会呢,风你的驾驶技术可是很值得信奈的。”

        “我可不想被你高看,你还是低看点吧。”风一脸挫败,很是无奈,她真是搞不懂这样一个找打的男人,怎么就会让雪儿倾心相爱呢?

        情阎解下安全带,退开车门,对风说道:“你先回去。”

        “是的大人。”风扭动车钥匙,似乎是怀了要报复一下卓斐然刚刚惊吓她的仇,车子直接朝卓斐然行去,收到卓斐然泛白的脸色,嘴角荡起一抹满意,猛打方向盘犹如离弦的箭一样消失在路口。

        “你丫头疯啦。”

        情阎摸了摸下巴,看着卓斐然愤愤开骂不由的笑道:“你还不是自找的,半路的就冲出来,你也不怕。”

        “呵呵,有情阎你关心我怎么会怕呢,是吧?”卓斐然小痞子一样的笑容挂在嘴角,怎么看怎么难受。

        “你跟踪我干什么?”

        “倾蓝,怎么说也算是朋友吧,用不着没有说两句就要划清界限吧?这样会很伤人的哦!”

        卓斐然垂足顿胸,情阎只觉得满头黑线乌鸦成群过。

        “好了,正经点,我们去路边那家咖啡厅。”情阎伸手指了指视线内的一家店,看也不看卓斐然一眼就迈出了脚步。

        “喂,等等我啦。”卓斐然一边抱怨,一边回头朝后喊道:“张叔,你先回去吧。”

        当他回头看见已经落后五六米的距离,赶忙拔腿想跑过去,拽住情阎的胳膊,“呵呵,怎么样像不像一对情侣?”

        “不像。”

        卓斐然脸皮厚,讪笑道:“那像什么?”

        情阎低头白了一眼卓斐然拽着她胳膊的手,没有好气的道:“像一个死皮耐脸要吃要喝的废物。”

        卓斐然先是一愣,正好让情阎甩开了他的手,但很快又拽上了情阎的另一只胳膊,“呵呵,倾蓝,你这比如可就不对了,有我这么要吃要喝的废物吗?你这要是传出去,只怕半点都没有人相信。”

        “我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卓斐然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了,装出一副伤心欲绝马上就要肝肠寸断的样子,“呜呜,我的命咋这么苦呢,喝个茶都要遭受排挤啊!”

        情阎拉了拉衣服,“鸡皮疙瘩都让你给说起来了,正常点我的卓大少。”

        果然还是这句话管用,卓斐然立即停止哭笑不得的怪样子,正正经经的推门,做了一个绅士的礼仪,“楼小姐请。”

        “噗~~~”

        情阎抿嘴轻笑,眼看就要踏进门的时候,脚精准快速的在卓斐然的鞋子上落下。

        “啊,谋杀亲夫啊!”

        卓斐然抱着脚乱跳,依然没有忘记时时刻刻沾点口头上的甜头。

        “卓斐然!”情阎柔和的眸子泛起阵阵冷意,斜斜瞟了卓斐然几眼,让卓斐然浑身上下温度陡然下降三度。

        立即赔笑,堵嘴,跳着脚跟了进去。

        二人找了一个角落坐下,点了两杯卡布基洛。

        “倾蓝,你最近干嘛总是刻意躲我?”

        情阎手指一颤,一如常态的看着卓斐然,反问道:“我有吗?”

        “有,就有。倾蓝我说过我不在会你心底是否有我,但请你让时常我看到你。”

        还有半句话卓斐然没有说,那就是他相信总有一天会等到她接受他。

        情阎伸着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好似陶醉在音乐之中,根本就没有听见卓斐然说些什么,这让卓斐然有些伤心,不过也许真的是习惯了,他并没有话太长时间为自个默哀。

        “倾蓝,我查了一直跟向辰联系的那个特工。”

        “哦?说说看。”

        情阎抬头,停止了手指的敲击,她有些好奇,他是怎么查到了,怎么会比她的人提前查的,看来最近她太放松了。

        卓斐然虽然早就猜到情阎回来兴趣,他还是期盼她可以表现的淡漠,不要那么在乎跟徐向辰有关的事情,可惜结果还是意料之中。

        “就是渥太华医院的护士长,她有一个代号叫做3621。”

        “嗯。”情阎应了一声,接过服务生递来的茶点,若无其事的搅拌着。

        卓斐然倒是不淡定了,他这可是来表功了,这么个态度可是他没有意料到的。

        “喂,你什么态度,你都不好奇我是怎么查出来的吗?”

        “你想说就说了,我干嘛要问。”

        情阎心底笑了,这么多年了,还这么憋不住气,她是不是好奇而是很好奇,可是习惯让她变得比较淡定,正如他了解她一样,他也很了解他的品性,这问题若是她问了反倒要费一番事情才能得知,若是不问,卓斐然自己就憋不住说了。

        “你,好吧,我说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请我吃饭。”

        情阎真的很想大呼郁闷,黑着小脸将卡布基洛放下,“你还说你不像一个死气白咧求吃求喝的人吗?真的鄙视你。”

        卓斐然早先不快一扫而过,得意洋洋的喝了几口卡布基洛,“你就说你请不请?”

        “说。”情阎只能认了,请一次饭她并不在意,钱对她来说不是第一,也非第二。

        卓斐然嘿嘿傻笑,爪子抓住情阎的手腕,“其事很简单就是守住待兔。”

        聪明人根本不会完全说破,就已经知道了她所想要的全部信息。

        情阎不由的有些苦笑,是啊,最笨的方法就是最快的方法,看来没有让人继续留守竹屋着实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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