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天牢审问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天气开始热了起来。樱桃树上已经挂上了小小的青果，言暖在树下的躺椅上看书，思绪不觉间飘回了那一晚。没想到之前的担忧都是多余的，这具身体的前主人虽然行动大胆，但思想还是很保守的，没有跟慕雅枫发生关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伤已经完全好了，卫绍峥的体力似乎特别的好。害得她每天起得都特别晚，沐浴的时候龄菊带着笑意的眼神让她恨不得缩进木桶里，再不出来。想到早上他临走时暧昧的话语，言暖不禁红了红脸。
“在想什么，脸都红了。”卫绍峥进了宫门口就看见她手里拿着书，不知在想什么。他上前抽掉她手上的书，搂着她的肩也躺到躺椅上。。
“喂，宫人都看着呢？”言暖低声抗议，伸手推他。
卫绍峥抬眼扫了扫殿前的宫人，“谁在看，这里有人吗？”他话音未落，殿前的宫人悉数消失。“喏，没有人看。”
言暖气结，“是啊，你在谁敢看啊。”这人越发赖皮，之前的冷厉不知都哪里去了，现在就像个撒赖的小孩。
“那没人看了，我们是不是该抓紧时间……”卫绍峥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的脸，手已经不安分地伸向她衣襟。
言暖“啪”地打掉他的手，“不行，你想折腾死我啊。”他不累她还累呢，而且现在安家的余党已经查处的差不多了，朝局逐渐稳定下来，也是时候审问安祈了。“我想去天牢看看安祈。”
卫绍峥悻悻地缩回手，在她水嫩的脸掐了一下。“你还真沉得住气，我以为你早会审问他，没想到你居然到现在才想去。”其他的安家人他都已经处置好了，唯有安祈一直关在刑部大牢，没有判罪。安祈那天的行动太过诡异，而且是冲着言暖去的，他想言暖一定希望亲自审问他，弄清事情的始末。
“那时候安家的人还未处置，时机也太敏感，所以我没有去，今天倒是没事，我想去看看。”不是她不着急，只是时机不对，她不能贸然去，被朝臣知道了会有其他的想法。
“那还等什么，走吧。”卫绍峥起身，向言暖伸手。
言暖正要站起来，李德庸从宫外走了进来。“奴才见过主子。”
卫绍峥把言暖拉起来，整理了下她鬓间的几缕乱发。“什么事？”
“皇上，绪江总督求见。”皇上和皇后调情的时候李德庸是不敢来烦扰的，但是绪江总督是有紧急要事，他也不敢耽搁。
绪江每到夏季就十年有八年发水，莫非总督唐茯就是来说这件事的？卫绍峥蹙起眉头，“暖暖，要不改日再去？”
“我自己去就行了，政事重要，你去忙吧。”言暖轻轻抚平他躺下时被压皱的衣角。“有释修陪着我，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见他不赞同的目光看着她，言暖又补充了一句。
“那好，派一队禁军一起去吧。”卫绍峥想了想补充道。
“那还不搞得整个大周朝都知道了，行了，有释修一个顶禁军一百个。你快去吧，别耽误了。”言暖往外推他。
“那你小心些。”卫绍峥拍拍她的肩，转身离去。
言暖和释修随后出了宫，跟刑部的李尚书知会后去了大牢。
安祈是重犯，关押的地方和普通的犯人不同。跟着狱卒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最里面的一间。铁板铸就的房间里，安祈呆呆地坐在木板床上。床上有一条看不出颜色的被子，油黑的棉絮已经露了出来。床边是一个木桶，散发着恶臭的气味。木桶上方是一个巴掌大的小窗，光线从窗子外射进来，还照不到半尺距离。
“安祈。”狱卒打开了铁锁，躬身退了下去。言暖皱皱眉头，走进了牢房。
安祈看着言暖进来，有些散乱的眼神渐渐有了焦距，目光盯在言暖身上。“是你。”他依然呆呆地坐在床上，动也不动。“你来干什么？”
“安祈，本宫想知道你为什么一而再地害我。我并没有得罪过你，不是吗？”言暖声音不大，但充满了威仪。
安祈没有说话，他不再看言暖，眼神又开始散乱。
“安祈，本宫在问你话，回答我。”言暖往前跨了一步，俯视着安祈。
安祈闻言动了动手指，散乱的眼神慢慢集聚，他转头看了释修一眼，张了张嘴，又合上了。
“释修，你先离开一下。”言暖转头对释修说。
“不行。”释修清冷的眸子盯着安祈，简短的两个字拒绝了。
安祈低下头，依然一动不动，不发一语。
言暖踌躇了一下，“释修，离开一下吧，应该没有关系，这里毕竟是刑部大牢。”
释修手指扣了扣剑柄，“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说完走了出去。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言暖双手抱肩，盯着床上的安祈。
安祈抬起头看向她，“我确实跟你没过节，但是……”他顿了顿，似是极力回想着什么。“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没有害的你的意思。”
言暖点点头，“既然如此，那说出是谁指使你的吧。”她相信安祈再怎么蠢，也不会做出那两件没有半分好处，只能害了自己的事。
“指使我？”安祈茫然地看着她，“我不知道，谁指使我了？”
言暖皱起眉头，看安祈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可是如果被催眠的话只能在当时的一段时间发挥作用，安祈在这几乎密闭的刑部大牢里已经关了近一个月了，不可能有谁来牢里对他实施催眠，那他为什么还会有这种茫然的神情。涣散的眼神、茫然的神情，怎么看都像是被人控制了。
“皇后，你救救我，我没有要害你，我真的没有害你的意思。”安祈突然从床上跳了下来，跪在言暖脚边，抱着她的腿猛摇。
言暖大吃一惊，“安祈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我没有害你，你刚才都承认了，不是我害你的。我不想死，你饶了我，饶了我啊。”安祈的样子有些癫狂，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对视着言暖。
在他涣散的眼神对视下，言暖竟发不出声音，腿上似灌了铅，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安祈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既然你不救我，我就让你死。”说着，他伸手掐住了言暖的脖子，喉咙里发出古怪的笑声。“掐死你，掐死你。”
言暖被他死死地掐住脖子，呼吸越来越困难。她抬手去抓安祈的手，却不敌他的力气，腕上的手链碰撞在他肮脏的手臂上，发出“嗒嗒”的声音。
胸腔里的空气好像都被挤了出去，言暖的脸涨得紫红。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过，为什么要让释修退出去，现在连一个能救她的人都没有了，难道她刚刚得到幸福，现在就要死在这个疯子手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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