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招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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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家商行招学徒的消息在岿山城是十分轰动的大事。

        公告贴在商行所在的最繁华的大街上的公告栏里，已经半个多月，纸张已经泛黄，现在还围着不少人在议论。

        “招收13到18岁的少年五名，月薪5枚金币，包三餐，这种工作待遇已经比普通工人还高了。易家商行真是财大气粗”。

        “学徒三年，三年后出师。出师后签订长期合同，享shòu月薪20枚金币的待遇。这个牛。比钱庄帐房月薪都还高。”

        吴昊和雨若回城的时候，特意到广告牌下再次看了下面试的时间和地点。时间在今日下午没错。地点在易家商行的卸货场。

        “卸货场。为什么在卸货场？那里是招搬运工人的地方，招收学徒为什么不在商行会客厅？”有的人还在议论。“易家商行不仅财大气粗，行事还显着种种诡异。”

        吴昊和雨若来到卸货场，一会就找到答案了。

        卸货场很大，比城卫阅兵的演武场还大。平时空空荡荡没有几个人影，但当他们到来的时候，卸货场里已经人声鼎沸，十分热闹。这种规模，普通的会客厅根本无法举办。

        “吴昊！真的是你啊！”人群中挤出一个高瘦的少年，兴奋地喊着，并给了吴昊一个激烈的拥抱。“我就说，学舍里天分最高，计算能力最出众的吴昊兄弟，不可能不来参加这个盛会的。”

        “嗨。雨若。”

        高瘦少年也看到了跟在吴昊身后的雨若。

        “嗨。夏栎。”

        雨若微xiào着回应。

        “人真多呀。看来对易家商行招学徒这件事感兴趣的人不少啊。”吴昊笑着说。

        “是啊。是啊。在这里我遇到了很多同学。学舍里学习成绩排名前二十的同学都到了。不仅学舍里学习成绩好的同学，我看城里面半数以上的适龄少年都来了。”

        “是吗？人确实挺多的。”

        “当然啦，大部分人都有家人陪同，不然招聘会场里那来这么多人。不过最意外的是……”，夏栎说到这儿把嘴朝右后方努了努，面带笑意：“学舍里成绩最差、只知道称王称霸的二混子禽坤都来了。”

        “禽坤？”吴昊看过去，夏栎的右后方，站着几个穿短衫的壮硕少年，少年都一个姿态，双手抱在胸前，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几个少年周围，竟然没有人靠近。

        “听说你和他有过节？”夏栎问。

        “是呀。都老黄历的事了。上学舍那会，有个老师比较偏激，当着众人的面，夸奖我学习成绩好，以后有出息，而把他贬得一无是处。因此，他对我就一直恨上了，经常搞些小动作，当然，倒也没有把我怎么的。”

        “不说他了。你也很特别。家里开着钱庄，当着好好的少东，还不是来和普通老百姓抢饭碗？”吴昊打趣道。

        “唉。人往高处走嘛。说正经的，这易家可是武国出了名的豪门巨霸，我是真心实意前来应聘的，在这里当学徒，能学到不少真东西。”夏栎有点尴尬地说。

        “你家和易家商行有交集，有没打听到什么内幕消息？”雨若插话。

        “易家商行虽然名叫商行，其实称他们为商业帝国也不为过。拥有数十只庞大的商队，配有一流的武装，分店据说开到了每个城市，代销着无数的商品，几乎垄断了武国所有的生意。

        据我所知，他们不常招人，他们向外招人都统称招学徒，往wǎng数年才招一次。由于组织非常庞大，具体招去干什么就不知道了。我希望这次招聘会招收采购和掌柜学徒，那样，我就会学到我想要学的东西。”……

        “当当当”这时候一阵钟声从正北面的高台方向响起，打断了谈话。

        这时高台上出现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声如洪钟道：“肃静！肃静！下面，招聘会开始。有请本城大掌柜易容天易大掌柜上座！”

        掌声雷动，只见一人白面长须，头戴儒巾，面带微xiào，走向前方。

        大汉继续：“诸位家长请回避。请参加招聘会的考生由东到西排成两列。接受考核。”

        人群一阵骚动。很快，在几个考生带头组织下，近千考生排成整整齐齐的两条长龙，那几名考生也很快融入了长龙之中。

        全场目光落在这几人身上。有的暗暗佩服。有的懊悔。

        更多的人轻叹：这些人表现不凡，轻易之间就获得高层关注，留下积极主dòng做事的印象，这是多么好的加分机huì。相比之下，自己情商还是低了。正在众多考生懊恼之时，接下来的考核就超乎众人的想xiàng了。

        指挥台上走下六名青衣老者，抱着些长型材料。他们分成3个小队，在卸货场中，敲敲打打，竟然是在做什么器具。少顷，器具做成。

        这个器具看上去很古怪，象个门框，门框里面又是一大块隔板，有点象躺着的“日”字。

        整个器具闪着银灰色的光芒，有点象金属，又有点象镜子。

        六名青衣老者做好了，几乎同一个动作，站在门框后面，手笼在袖子里，闭目养神。

        指挥台上的大汉突然吼到：“请诸位考生依次进门。通过银门检测的考生即为合格。”

        长龙推进，夏栎和吴昊交流：“这是什么？有这样选拔学徒的吗？我们好像被检测的货物？”

        “先看看吧。”

        大部分考生都在交头接耳，满头雾水。疑惑归疑惑，长龙推进很快，前面已经三三两两考生通过考核了。通过的考生有几个极其魁梧，又有几个极瘦。有男生，也有女生。吴昊看着，更是摸不着头脑。

        很快就轮到吴昊了。刚一进门，吴昊就感到一丝凉意从头扫到脚，象有人往他头上吹了口冷风。叮的一声，器具突然发出声音。

        一名青衣老者睁开双眼，往他身上拍了一下，他即踉踉跄跄往前冲，这就算过关了。紧接着，夏栎、雨若都过关了，他们这段过得很多，然hòu好半天，都没人过，大部分考生被那古怪器具请离一旁。

        禽坤排在最后一段，看到半天没有人通过，他的脸上也流露出紧张的神色，他把手紧握在胸前，两个大拇指使劲搓揉。

        “叮”的一声。

        禽坤竟然也通过了，哈哈哈！他挥舞着双拳，发出一阵怪笑。

        这几个器具效率很高，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考生就被分割完毕。

        银色隔板外围，那是被淘汰的考生，占考生的绝大部分，连指挥排队表现出色的那几名考生也不例外。

        银色隔板以内，通过的考生约有六七十人。

        里外两种考生表现各异。银色隔板外围，考生垂头丧气，家长在耐心宽慰；银色隔板以内，留下的考生大部分眉飞色舞，春光满面。

        最特别的是禽坤，自顾自地昂天狂笑，轻浮的举动惹得大部分人怒目而视。

        分割完毕后，几名青衣老者挥手向高台示意。

        高台上络腮胡子的大汉再度出现，洪钟似的声音再度响起。

        “感谢大家对易家商行的支持！谢谢参加招聘会考生的参与。诸位考生都是人中龙凤，但因本商会学徒要求特殊，不能因材选拔，请未入选的考生见谅。

        下面，请入选的考生登记领取面试牌。明早天明，进行第二轮面试。

        感谢大家的光临。就此宣bù散会。”

        这是啥？就结束了？吴昊和雨若、夏栎等人面面相觑，这种考核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哎呀。几位大才子。也通过初试了哈。”

        禽坤一只手拎着面试牌，轻轻敲打着另一只手掌，满脸坏笑的说：“就你们几个的小身板，也会被看上，真是意外啊。明天早来点，准备认真些，不要丢了我们学舍的脸。”

        说完径自走了。

        吴昊和夏栎对望了一下。心情明显沉重。这次考核如同禽坤所说，考核的内容明显不是算数、礼仪什么文化知识。考核的重点应该是身体素质。他们虽然没有被淘汰，但很明显，身体素质不是他们的优势。

        明天的面试会不会很难通过呢？

        他们心里没有把握。

        一路上，他们几乎没有什么交谈。最后，夏栎郑重地提出，要退出明天的面试，他想做自己喜欢的事。他回钱庄，在商业方面发展，继续当他的少东主兼伙计。

        吴昊和雨若没有做声。他们虽然也想xiàng夏栎一样，做自己喜欢的事，但吴昊心里清楚，已经拿到了面试牌，走出了第一步。虽然接下来一切疑问重重，但凡事都得走到山穷水尽才言放qì，所有结局还得看个明白。

        他们没有其他答案可以选zé，因此，明天的面试必须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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