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薰衣草:等爱
临近春节，游乐场里面人山人海，良善一只手紧紧握住小杭，一只手举着向导图：“你看，在这！”大拇指点了点标识着太阳战神的地方，然后指着八点钟方向：“应该往那边走。”
太阳转盘是热门项目，队伍很长，两人排在队伍后面。良善拿出背包里的水递给他，看他满头大汗，轻轻给他擦拭：“为什么非要来玩这个，看起来很刺激。”
“我想变勇敢！”小杭挺了挺胸脯，“小胖说，坐了这个...”食指高高一指荡到180°的转盘：“就可以得到太阳神的保护！我要变成真正的男子汉！”
“你现在不就是男子汉吗？”抿着笑摸摸他的头。
“现在还不是...”小航得到夸奖后腼腆的笑：“其实还有个原因...”他已经完全信任良善，觉得这个姐姐比哥哥好太多：“小胖还说，等战车旋转到最高点，然后对着太阳许愿，愿望就能实现。”
良善哑笑：“小杭的愿望让姐姐猜一猜...以后都考双百分？”
他摇摇头，眼神变得黯淡：“我想让爸爸赶快回来...”
上次来易家吃饭，易谨安介绍他是舅舅家的孩子，寄住在这里。当时还以为小杭的父母在外地工作，谁知他爸爸竟然在牢里。小杭一直以为爸爸去了外地打工。
心里一紧，抱住他，低声说：“那姐姐也帮你一起许这个愿望，好不好？”
“好！”小杭的眼睛很大，双眼皮，一闪一闪的盯着她，眼底期许更深。
两人玩到傍晚才回去。玩的太累，小杭已经睡着。良善垂眸靠在自己怀里人，算算日子，他爸爸应该快出来了。
转眼间到了除夕夜，良善随着易谨安早早来到易家。脱了外面的羽绒服，里面是件灰色高领毛衣，配了一条百褶裙。
“姐姐今天真美。”小杭从楼下下来，看到她两眼放光，扑上去一把抱住。
“小杭今天也很帅。”捏了捏他吃胖的小脸。
易母从厨房端出饺陷，良善赶紧接过，“阿姨，我来帮您。”
餐桌上，易母擀皮，他们两人负责包，小杭和易父在客厅看电视。
“小善啊，年后准备在哪实习？”她手下动作很快。
“之前兼职过的杂志社，里面有为学姐建议我继续在那工作。”
“住的地方解决了吗？”瞅着儿子一句话都没有，暗暗递眼色。后者像是没看见，继续捏着手里的饺子。
“嗯，过两天就搬。”
“在外独居注意点安全，女孩子...总归让人不放心。”继续暗示。
易谨安略抬眼皮，接到母亲犀利的眼神，放下手中的饺皮，轻描淡写的开口：“我妈的意思...让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额...良善傻眼了，结结巴巴：“阿姨...我...别人和我一起租，您放心...不会有什么问题...”
“呵呵，阿姨就是怕不安全。”瞪了儿子一眼，“现在很多小区管理混乱，什么人都能随便进出。”想了想可能太心急，换个话题：“一起租的人是女的？”
“嗯，是位单身母亲。”
“改天你把地址给我，我有时间去看看。”
吃完饭，大家都围在客厅里，易父开始发红包，一人一个。
良善捏着不薄的红包，微微鞠躬：“谢谢叔叔，新年快乐！”
“谢谢姑父！”小杭跑上去搂着易父的脖子狠狠亲了一口。
一群人哄笑一团，易谨安手机在响，看了来电微蹙眉，接起：“怎么，申请加班？”
“你能不能来趟我家？”周辰塬嗓音低沉略显疲惫，相比这边的热闹，他那边冷冷清清：“温念怀孕了...”
挂了电话，身边的人小声问他：“谁的电话呀？”
他没回她，先是拉她站起来，看向父母：“我有点事先出去一趟，晚点再回来。”
“怎么刚吃完饭就走？饺子还没吃呢。”易家的年俗，守夜吃饺子。
“不耽误。”拿起两人的外套，开门往外走。
车子启动，看他面色不善，紧张问：“怎么了？”
他猛踩油门，紧握方向盘：“温念怀孕了。”
到了周辰塬的住处，他打开门，靠在墙上，闭了闭眼睛：“先去看她吧...不太好。”
进了主卧，温念半躺在床上。一个多月没见，消瘦很多，脸色苍白，握着手机发呆。见他们进来，略微惊讶：“六哥，良善...你们怎么来了？”
“过年了，听三儿说你在这，来看看你。”目光扫过她，开导：“要当妈的人了，开心点。”转身对良善：“你先陪陪她，我找三儿聊聊。”
轻掩上门，周辰塬从沙发上站起来：“让你多说点好话...”放低声音，“怎么那么快？”
“去你书房。”伸手去摸烟盒，发现落在中控台没带上来，问他：“有烟吗？”
“没有。”他先进了书房：“自从把她接来，家里不放烟了。”所以每次吵完架想抽烟只能硬憋着，递给他一支口香糖：“嚼这个吧。”
“什么时候发现她怀孕的？”易谨安接过，剥开外包装，填进嘴里。
“有段时间了。她一直瞒着不让说。”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温家和周家关系很近，这种事根本瞒不住。
“能怎么办。”他低低笑了一声：“娶她。”
“温念同意了？”温念性格很倔，发起脾气来翻脸不认人。易谨安
无意间瞄到他脖子上的抓痕，语气无奈：“她现在憋着一口气，以后结了婚能好好过日子吗？”
“不管她同不同意，这婚必须结！”那是他们共同的孩子，他有责任有义务去照顾她和孩子。
“行，只要你有决心就行。”看他不仅脖子上有伤，手背上全是抓痕，带点警告的意味：“这事趁早报备。好好待人家，别总动手。”
“我没还过手。”疲惫地叹口气：“以前总是她缠着我，现在是时候还了。”
良善看着温念微微隆起的肚子，问：“几个月了？”伸手去拿床边的杯子，良善赶紧起身递给她。
“谢谢。”她喉咙轻哑：“四个月了。”喝完水双手轻拢腹部，满目柔情。
“温学姐...”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踌躇了下：“你们的事我本不该过问。但，你为了孩子，也要照顾好自己。”覆上她的手，“孩子是无辜的。”
“孩子...”这个孩子来的很突然，在她刚知道自己怀孕时就觉惊奇，肚子里竟孕育着一个生命。
是她坚持要留下这个生命。
“学姐...”良善柔声道：“他很在乎你。”
“在乎我？”温念突然笑的悲凉，摇摇头：“你不懂...在乎我就不会刚和我上完床就跑去别的女人怀里，对我不声不问。”
“他...”是指林学姐吗？“他和林学姐...”确实存在过，良善也沉默了。
“林秋思和我一样可怜。”
“学姐，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为了宝宝和身体，要顾及自己的情绪。”不清楚其中的因故，只能轻声安慰。
“嗯...会的，你让六哥放心。”
时间不早了，温念面露倦色。再待下去怕打扰她休息，低声安慰了几句帮她放平身体躺好走了出来。
客厅没人。打量这间装修豪华的客厅，心里很是苦涩。感情的事自己深有体会，希望周辰塬能好好待她。
坐了片刻，书房的门才被打开，易谨安半个身子探出来，和里面的周辰塬低低又说了几句，走出来，揽着她的肩离开。
“他们会幸福吗？”良善坐上车后问他。
“不知道。”
“我觉得温学姐很爱他。”只不过爱的很辛苦。
“温念是个骄傲的人，周三儿也是。两个骄傲的人碰到一起谁不肯低头，就像两只刺猬，虽然想抱着互相取暖，但最后被对方刺的遍体鳞伤。”握住她的手，知道她在担心：“别乱想，他们下月登记结婚。”
回到易家，将近午夜。
“今晚就在这睡。”易谨安帮她脱了羽绒服。
“会不会不太合适？”还没结婚而且他父母都在。
“没什么不合适。”今天日子特殊，不放心她一人孤零零在宿舍：“你睡我房间，我去客房。”知道她在想什么。
吃了饺子，守了岁，就要上楼休息。易母关上客房的门摆摆手：“里面好久没整理，都是灰。我再去拿床被子，你们就凑合挤一挤。”
只能挤一挤，也不是没挤过。易谨安把两床被子合成一床，拉她搂在怀里，垂眼，问：“有什么愿望？”
“新年愿望吗？”想了会：“年后实习顺利，要快点赚钱...”
“赚那么多钱干什么。”打断她。
“还你钱...”而且还是好大一笔。
“留着当嫁妆。”他转身摸到床头的盒子，举到她面前：“生日快乐。”
他还记得自己生日。
打开盒子，是支钢笔。
窝在他怀里用力抱紧他：“谢谢。”
“用行动表示下...”咬着唇一路向下，举高她的双手，另一只手探进去，轻轻一握，大小正好。
“你...”良善被吻的气喘吁吁，“谨安...”
“嗯...我在...”唇路过锁骨，轻咬了一会儿，吻上起伏的胸口，找到峰顶，噙住。
从未有过的感觉，像电流经过全身，头昏沉沉的，手指□□他浓密的黑发里。身体被他抚过的地方发烫，整个人飘在云颠，轻飘飘的。
......
好久，他终于放开她，耳边尽是他喷出的气息，燥热难耐。
良善用棉被半遮胸口，瞅着他，半晌，小声说：“我爱你。”
他手臂用力揽紧：“我知道...”
......
很爱很爱你，爱到给你我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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