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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尘埃落定


一座偏僻的小山村处。

        土屋前,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正坐在一桩桩堆叠起来木头上,手中拿着一张画像,遥望着远处的一片白茫。

        天空中,白云流动,不多时,似是形成了一道人影,面貌模糊,可他认得出,那是她,一个他十分讨厌的女人。

        自以为是的把他扔在这个地方,自以为的为他安排好了人生,然后,自以为是的死去的女人。

        那一日,他从睡梦中醒来,发了疯的找她,找了好久好久,跑了很多很多的地方,没有穿鞋的双脚,起了满片的水泡,然而,他并没有找到她,唯一带回的,只有贴得大街小巷都是的一幅画像。

        当她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以为她是他的救赎,因为就连亲生父母都不相信他没杀人的事实,她相信了。

        还说什么因为我相信你不会,你相信你不会的话来,让他曾经那么的感动。

        明明就是个骗子,一个用温柔将人推入深渊的骗子。

        那段时间,他是多么的绝望,比之前被人当做杀人犯还要绝望,他发誓,他一定会找到她,以报她救了他又弃之不顾的仇恨。

        收养他农户夫妇经常吩咐他做事,小到做饭,大到让他上山砍了比他身体重量还多了几倍倍的树木拖回家,可他并无怨言,因为他要变强,变强之后,总有一天要找到那个女人。

        可如今,上天都跟他开了什么玩笑。

        他的仇恨还没报,那个女人却病死了。

        他们说,她是北云国的皇后。

        多么遥不可及的存在啊,也是他多么不愿承认的事实。

        他宁愿她不是北云皇后,这样一来,那个死了的人,就不是她了。

        人们都在议论她的是非,说她出身低微,相貌无盐,是上天看不惯她成为北云天子的妃,这才把她的命给收了回去。

        那些人眼睛都瞎了吗,这世间明明再无人有她那么好看,那个能娶她的男人,才是承了上天的福气,然而,他却让她病死了。

        无能的男人。

        可恶的男人。

        该死的男人。

        死了才给她封后,谁稀罕,谁他妈的稀罕。

        “啊……。”他朝天呐喊,拼命的呐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不等我去找你,为什么要死,你为什么要死。”

        掩面而哭,泪水从指缝中流下。

        “对不起呐,现在才来救你。”

        有人似乎轻轻触碰了他的肩膀,他猛地一回头,没有,什么都没有……。

        “重生,你坐在那里干嘛呢,下来玩雪球啊。”

        木堆下,有两个穿着灰色袄子年约五六岁小孩儿正仰头唤他,脸上红扑扑的,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一个带着个灰色小绵帽,眼睛亮亮的,看着都令人讨厌。

        重生一把抹掉了眼泪,站起身道:“谁要和你们玩雪球。”

        两个小孩儿哭了脸。

        “跟我们一起玩嘛,重生你堆的雪人可好看了。”

        “是啊是啊,鼻子还是用树枝做的呢,重生到我家门口帮我做一个呗,我想天天都看着那雪人儿。”

        重生又坐了下来,任那两个孩儿怎么叫就是不应,一脸木然的又开始看天上的云朵。

        小辫子一看,吆喝着旁边的小绵帽,两个人穿的跟个包子一样,笨重无比吭哧吭哧的往木堆上爬去。

        “这是什么呀。”不知何时,手中的纸张突然被人抽去,纸上的触感从他手中缝隙中摩挲而过,重生一惊,下意识转身就要抢夺回来。

        一只搭在他肩膀的手,被他突然转身而错开,许是脚踏在圆木上,许是下过雪之后木头又湿又滑,在他还未夺回那纸张,背后的人,蓦地惊叫一声,他一回头,一个灰色的小身影顺着木头滚了下去,落在了厚厚的雪地中。

        是小绵帽。

        小辫子吓得小脸发白,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手中的力道一松,纸张从她手中飘落,落在雪地,染湿了。

        重生手脚灵活几步跳下木堆,扶起那滚在雪地里哇哇大哭的小绵帽,着急问:“你怎么样了,没事吧,疼不疼啊。”

        小绵帽只是在哭,重生又上下检查了他的情况,幸好这包子穿得多,除了额头处有一块乌青,其他并没有伤口,哭得那么大声,许是吓坏了。

        扶着小绵帽站起身,帮他拍掉身上的积雪,身后就传来一阵喧嚣。

        糟了,村民被哭声引过来了。

        重生回头一看,四五个大人黑着脸阔步走了过来,到了跟前,其中两个大人一把推开他,将小绵帽拉倒怀里,一边安抚着,一边又对着他说着难听的话。

        这就是他不喜和这村里小孩儿玩的原因,因为只要有人磕着碰着哭了闹了,他们大人总喜欢把账算到他的头上,不问缘由的。

        树堆上的小辫子被另外两个大人抱下来了,对了,他的画像,往她手中看去,没有。

        “我的画像呢,我的画像在哪呢。”重生立马奔到小辫子跟前,紧张的问。

        小辫子被他吓得一缩,支支吾吾的指着一个方向,重生往那方向一看,不作他想,跑过去,捡起来一看,双手开始微微颤抖。

        墨被雪水融化开了。

        这是唯一的一张的,街上其他的都被撕掉了,换上了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如果没了,就再也没有了。

        “重生,还不给张良家的道歉。”农户夫妇用力拽他肩膀,本来就湿透的纸张被那道力量一扯,瞬间撕裂成了两半。

        “我的画,我的画。”他怔怔的看着手中的两截。

        “重生,叫你道歉你听到没有。”见他无动于衷,农户夫妇只得自己一个劲的道歉,而后目送他们离去。

        那一天,重生被罚了没饭吃,他也毫无在意,蹲在床角,目光落在那简陋桌子上的两截纸片,一直看着。

        自那之后,农户夫妇发现,那个总是任劳任怨斗志昂扬的小子,不知何时开始变得一声不吭了,有饭吃饭,有事做事,然而,却不同了。

        北云国国境。

        断情崖底。

        剑七依旧一袭黑衣,身旁放着黑色十字剑,就这一些干草坐在一座新建的坟前,墓碑上用剑雕刻了简单的四个字。

        友人之墓。

        往地上的两个酒杯倒满,剑七端起一杯朝着墓碑碰了一下,道:“丫头,干杯。”

        仰头一口饮尽,又接着倒了一杯,这一次,放着没有喝。

        他笑了笑道:“多少人想将我斩尽杀绝,却没想到,你比我还先去了一步,怎么,是不是感觉我说话方式不同了。”

        沉吟了一会,他又道:“自从和你分别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试着试着,就改过来了,之前明明就那么吃力的。”

        把酒喝完,又倒上,似有一些怅然,“原本我还想着,等我们下次见面,好好和你说下我的故事的,没想到,也真的只能想想了。”

        “不,我还是和你说说吧,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该和谁说。”这一次,他执起了另一杯酒洒在了坟前。

        酒杯放定,看着墓碑,他开始娓娓道来:“知道我为什么会成为别人口中一个奸杀了自己师娘畜生吗?那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我被人陷害了。”

        一切早已尘埃落定,他仍然避免不了透出丝丝恨意,“谁又能想到这一切都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十七岁少女所设的局,她就是我的师妹,程田田,只因为我无意中看到了她和我师父有染,怕我告诉师娘,便不顾多年的养育之恩和多年的手足之情,一箭双雕将我和师娘都悉数除尽,只是可怜了我的师娘,把她当成女儿一样疼爱,却以那种凄凉的死法死去,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的。”

        他仿佛看到了墓碑中浮现出了一个义愤填膺的女子,他笑了,“我就知道你也会气愤的,从一开始,你似乎就不介意我的身份,也不在意别人的对我的置评,天真得让我想笑。”

        “如果人死后真的能化为鬼魂,听到现在这些世人对你的评价,不知道你会不会从皇陵中爬出来。”

        “丫头,他们说你是病死的,真是荒唐的原因,上次我明明都替你诊断过,强壮得跟头牛一样,怎么可能病死的呢。”

        “是那被我强行压制成四股力量的原因吗?”

        没人回答,唯独萧萧风声吹乱满地的荒凉。

        “真是奇怪,一向独来独往的我,自从听到你去世的消息,久违的觉得有点寂寞呢。”他又开始喝酒,一杯接着一杯的。

        “毕竟,在这世上,我的友人,只有你一个啊。”抚摸上那墓碑,冰冷直透心脾。

        “丫头,我多么希望你能和我一样,在断情崖底,绝处逢生。”

        “可是,这已经不可能了是吗?”

        一直絮絮叨叨的说着,仿佛要把这几年没说的话统统说出来,直到天黑之际,他才拿起十字剑,缓缓站起身。

        “丫头,我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神谷殿。

        暗夜中,苏毓猛地从床榻上惊醒,环视了周围熟悉的一切,气息才慢慢平复,原来,是场梦。

        一只手伸了过来,用手帕抹掉他额头上的冷汗,他下意识就要闪躲,却被人圈住了腰身,挣脱不得。

        温热的气息凑了过来,那人咬住了他的脖颈,一下一下的舔舐着,到底忍受不了,恼羞成怒出声。

        “沈长流,你给我适可而止吧。”

        耳边一阵低笑,语调中有刚睡醒的沙哑和暧昧:“适可而止,昨夜和你恩爱的时候,你怎么不说适可而止。”

        苏毓一把抓住趁机摸进他衣衫下的手,又羞又恼:“与其被你强迫,我只不过是宁愿好好享受罢了,你别自作多情了。”

        “那是不是别人强迫你你也抱着这种念头。”沉沉的声音传来,一回头,近在咫尺的那人,一张俊脸阴沉得可怕。

        心悸之感袭来,暗黑地牢中的一切映上了心头,禁不住冷汗涔涔,本能的就要出手切断两人之间那密不可分的距离。

        逃离,永远的逃离。

        “啊……。”手腕上传来一阵剧痛,身体被人一带,就被人狠狠的甩在床榻上,随之而来,一道身影压了上来。

        “你又想跑是不是。”已然是暴怒的前兆。

        苏毓薄唇微微颤抖着,上面那人,黑色的长发披散而下,落在他的脸上,拂过他的皮肤,只觉得更加毛骨悚然。

        “你到底想关我到什么时候,沈长流,我不是你的宠物。”

        “你当然不是我的宠物。”握住他手腕的力道慢慢松了下来,沈长流俯下身体,吻上那因害怕而沾上了晶莹的眼睛,轻声道:“你是我的爱人,毓苏,哪里都别去,留在我身边不好吗,只要你不要逃,我可以什么都给你。”

        “我只要想自由。”他几乎不抱希望的说。

        手腕上的力道又开始渐渐加重,他咬牙不让自己痛呼出声,干脆撇开了头,不在去看那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他竟然对着面前之人产生了一种极度恐惧的心理。

        明明是这世间原本最亲密的两个人,不是吗?

        “给了你自由,然后让你永远的离开我吗,你做梦。”仿佛发泄一般,又在他身上疯狂的掠夺。

        “你别碰我。”苏毓运用内力,拼命的挣脱开,一双眸中闪动着火苗,狠狠的盯着面前之人。

        凭什么,凭什么让他常年忍受折磨,凭什么让他这么痛苦,凭什么在毁了他一切之后还敢对他说爱字。

        “沈长流,你别忘了,你的命是我给你的,是我背着你一步一步爬上了寒风顶将濒死之际的你救回来的,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凭什么。”几乎是歇斯底里的质问。

        他扒开自己的衣衫,一字一句,皆是泣血之言:“为了换取救你命的解药,我宁愿一命换一命,对着心口就扎了一刀,如若不是那人突发善心,用暗器打偏了一些,我早就死了,你知道吗,你明明就知道,可你看看你对我做了什么,你一定非要逼死我你才满意吗。”

        最后一句,他说得很低很低,泪水跟着滑落。

        “对不起。”沈长流抚摸上那心口上的伤口,而后又紧紧将他抱住,满是深情和懊悔,“我只是,怕你离开我,毓苏,答应我,永远都别离开我。”

        苏毓闭了闭眼,低声道:“我没说要离开你,我只是,想去看看秀秀。”

        感受到他身体明显一僵,他试着商量:“如果你不放心,你也可以跟着我去,我只是想去看看她过得怎样了,可以吗?”

        怀抱着他腰身的力道越发紧了,苏毓看他没一口拒绝,情况已经不错,想了想,伸手回抱着他,轻声说:“长流,我不走,我不会走的,你让我去行吗。”

        “毓苏,你听着,不是我不让你去,而是,你去了也没用了。”这段时间,他吩咐属下把消息拦在了神谷殿外,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虽然他很想让他知道,让他断绝了对那女人的念想,可随意一想到他伤心的模样,终究还是不忍。

        “你什么意思?”苏毓心中一凛。

        “因为,华毓秀,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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