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水到渠成

严格表白了，乔安默许了，在一起是似乎是水到渠成的事，可两人相处起来却处处透着别扭，或者说是，无所适从。

        对于乔安来说，严格除了声音熟悉，怎么看都算是个陌生人。暂且不说她没有过感情经历，现在身边的严格，乔安连他具体是什么星座都没搞明白，就已经开始被魏四时和吴医生起哄说亲一个了。

        严格看了看乔安，神情里似乎有些无奈，于是转头叫停了对面坐着的那俩看热闹的。

        乔安肯定不会喜欢把两个人的事做戏给别人看，而且两人这才刚刚开始，还是慢慢来比较好。

        不过这还不算完，魏四时起哄不成，提起了乔安的陈年旧事，把当年她被误会是les被帅T追过的事又抖了出来。

        “那女生比我还高，”魏四时举手比划着，“得高我半头，乔安跟她站一起就跟小鸡仔儿似的。”

        乔安取笑他说：“你跟人家篮球队的能比吗？”

        魏四时假装没听到，反正也是说给严格听的，“不过是真心帅啊，啧啧，作为男人我都有点自愧不如。”他看到严格腰板稍稍直了直，果然是被他的话吸引到了注意力。

        “是大四那会儿吧……”魏四时想了想，注意力转向了乔安，“她不是还把你在校广播站的节目剪辑了音频，然后加上你的照片做成视频发到了贴吧里。哎哟，要说浪漫，也比不了她。”

        乔安没拦他，由他瞎扯淡。本来就是大家茶余饭后八卦的素材，何况这些事在她看来都是大学生活里的插曲、闹剧，又不是约炮或是捉奸这种敏感话题，现在在饭桌上提起，倒也没什么。

        可严格可不是这么想的。魏四时对他那位“情敌”的溢美之词成功激起了他男人的占有欲，趁着吴医生在跟魏四时说话，严格凑到乔安耳边问：“真的有那么好看吗，追你的那位？”

        乔安很诚实地点了点头。她看过那女生打篮球，三步上篮的动作潇洒流畅，进球后也没有一丝骄傲的神色，谨慎认真的样子，引得不少小女生都捂着嘴尖叫，激动得像一群小粉丝。

        最关键的一点，女生似乎更能了解女生的心思。在跟她为数不多的几次对话中，乔安都没有感觉到一丝局促，反而会觉得自然又熟悉。

        不像现在跟严格并肩坐着，心跳就没平稳过。

        “跟我比呢？”严格满眼期待地追问。

        乔安歪头思索片刻，不紧不慢地回答说：“没有可比性。首先你们俩性别不同，我跟她性别上来说就不合适。而且，我不喜欢她啊。”

        严格很快听出了乔安话里的意思，脸上笑意渐渐浮现，揉了揉她的头发。乔安也跟着笑，两人对视着不说话，对面的人看了直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魏四时晚上还要做节目，为吴医生准备的这场简单温馨的庆生聚餐很早便结束了。乔安要提早去开会，于是动身跟魏四时一起去电台。

        严格本想借机送乔安过去，一出门看到路面上覆着薄薄一层雪，怕自己的摩托载人会不安全，只好跟乔安依依不舍地道了别。

        没有吻别，只有一个拥抱，伴随着近在耳边的呼吸，以及隐约传来的体温。

        不管等多久，该来的人，总会在恰当的时机出现，留在你的身边。

        到了电台停车场，魏四时下了车嘴巴就没停下，在乔安耳边巴拉起来没完没了。

        两人进了电梯，魏四时按下楼层，质问乔安：“我说你是怎么想的？‘哦’这你也回答得出来？我喜欢你，哦。”他还原了当时的对话，无语地扶着额头。

        乔安支支吾吾地辩解说：“我那时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个‘哦’也是脱口而出。”

        “我可真服了你了，”魏四时摇了摇头，“要不是我让严格故意冷落你，恐怕你才不会意识到自己有多脑残。”

        “是你让他故意无视我的？”乔安有些难以置信。

        魏四时撇撇嘴，“不把你逼到那个份儿上，你能屁颠屁颠跑到严格身边吗？”

        电梯到了十五层，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魏四时继续显摆自己的机智，“你看吧，严格他假装不理你，无视你，你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儿了，这一担惊受怕，肯定得主动往上贴。”他故意把话说得露骨，着重强调了最后那句话。

        “你……”乔安哭笑不得。

        算起来还真该谢谢魏四时给严格出的馊主意，魏四时跟她相识多年，对她的脾性了如指掌，她的那点小心思从来都很容易被他识破。

        但乔安现在看到魏四时贱贱的样子，只想迎头给他一顿暴击。念在多年情分，只恨恨地对着魏四时的背影鼓着嘴。

        进了直播间，乔安发现只有舒露一个人，她抑制不住声音里的欢快，扬着调子跟舒露打招呼，“露姐，来这么早？”

        舒露循声抬头，看清了说话的人，笑着回应道：“我也刚到。你们俩可真巧，一起到的？”

        乔安心生疑惑，魏四时应该继续往他那间直播间的方向走了，莫非又折回来了？

        没等她转头确认，身后传来了宋毓的声音，“不是，我比她晚个十几秒。”说完，宋毓便径直路过乔安，两人的肩膀轻微地碰撞。

        从一楼上来有两台电梯，宋毓说比她晚，那应该是乘坐的另一台。乔安刚刚完全只顾着跟魏四时说话，完全忽略了身后回响的高跟鞋的声音。

        宋毓一反之前的亲昵，对乔安视若无睹，甚至已经表现出了些许的敌意，这让乔安不得不担心，宋毓是否已经听到了她与魏四时的对话，知道了她跟严格的事情。

        乔安小心翼翼地走近了，宋毓却选择继续无视，跟舒露谈笑风生。

        或许是想多了，乔安暗自安慰着自己，试图加入她们的谈话。宋毓这时突然转了话锋，直截了当地问乔安：“你们现在还是单纯的校友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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