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互相而生

结果不出所料，各项数值与陆离完美匹配，这种概率，在漳平市恐怕很难找出第二个人。

        就像为互相而生……

        “在这签字吗？”

        她拿起笔在捐赠单的末尾签上字，躺在手术室，忐忑充斥在心头。

        曾经，在冰冷的手术室里她失去了孩子，这一次，希望能救下他。

        麻醉剂下，她失去了意识，再睁开眼已经在病房里。

        陆离！！

        她刚做了个梦，梦到陆离和他说再见。

        经醒来，光洁的额头一层细密的冷汗，白到刺眼的墙，手背上挂着输液管。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她猛地拔掉了针管，称做起来，撕扯得腰侧的伤口似裂开了一般的疼。

        “你干什么啊？”

        来换点滴的护士见状吓了一大跳，两步上前摁住了她：“你刚做完手术要好好的躺下休息，不能乱动的知道吗！”

        “我老公呢？我老公他怎么样了？”她顾不得疼，反手缠上了护士的胳膊，紧张的问道。

        “嗨，陆先生已经被转到加护病房了，移植手术很成功，但是因为颅内淤血比较多暂时还没有苏醒，还得观察一段时间。”

        “呼……”莫香长舒了口气，抬眼来，猛地撞进一双森冷的眸子里，她神色一僵，“乔……乔军……”

        乔军就站在门口，她苏醒的这几分钟的一举一动都收入了眼底。

        他冷着脸提着餐盒走到病床前，没好气的放下，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

        “乔军，你怎么来了，伯父伯母的情况还好吗？”她压着伤口，让护士调高了病床，斜躺着语气心虚的压低。

        “你还有心情关心我的父母？我好不容易说通，告诉他们你跟人渣已经名存实亡，你是我非娶不可的人。而你呢？竟然在这里给人渣捐肾，你自己的身体状况不清楚？两年来吃了多少药？为了他你是不是连命都不要了？！”

        她很少见乔军发脾气，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是却格外的温柔。

        如今听他声声质问，莫香绞着手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是他救了我，我要是不救他说不过去。”

        说不过去？

        刚刚一句句‘老公’那么顺口！

        他微微泛红的眼转向别处，抑制不住的心酸，“香香，你就不能对自己诚实一点，对我也坦诚一点吗？”

        “我……”莫香语塞，掰着指头不知该怎么作答的好。

        她越是看清自己的心，越觉得愧对乔军。

        明明都答应要嫁给他的……

        她总是这样犹豫不决，她不想这样，真的不想……

        “乔军，我们……我们结束吧！”她深吸了口气，终于说出这句话，反而心里更堵得慌，“我想，你会找到比我更合适的人，我本来就配不上你，也不值得你爱。”

        “好人卡？呵——”

        乔军的目光再次定在她身上，火气蹭蹭往上冒，“莫香，你终于对我说实话了！是不是不管我做什么，都比不上他的三言两语？我是什么，是备胎吗？你失落的时候我给你依靠，你抚平伤痕，重新投入他的怀抱！”

        “不是……乔军，对不起。”她咬着唇，没脸看他。

        一个人的心只有一颗，不像是肾给了陆离她还有。陆离占据着她的心，却无法分给乔军一分。

        “不是什么？莫香，你清醒点！他残暴不仁，你不是不知道！难道你还要经受一次，再会醒悟吗？”

        莫香缄默了，她当然不会忘记以前的种种。

        可是，感情，她控制不来。

        话已摊开，她无法回避，好半晌才轻声道：“乔军，他说他会用一辈子来爱我，哪怕是付出生命。”

        “屁！我也可以！你为什么就不跟我在一起？”乔军捋着头发气得炸了肺，“行！你爱他，我活该陪伴你这么久，我活该失去你！”

        “乔军……”

        莫香还想说什么，乔军大步走出门去，‘砰’的一声重重摔上了门板。

        她闭上眼，阴霾在心间挥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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