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即使alpha也逃不过
翌日，盛亮的阳光把人照醒了。
秦椘阳眯着眼起身，才发现落地窗前的帘子没拢上，窗外天气明朗如昨。
她缓了一会儿，等宿醉的不适感降低后去洗了个澡，出了浴室就悠闲地收拾客厅里的瓶瓶罐罐。
在那些浓重的酒气被塑料袋封住后，alpha敏锐的嗅觉又捕捉到了门口传来的玫瑰香。
秦椘阳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便打开管家留言，只有一条新增的外送消息，还是昨天她就默认可以送上来的？
而那十大捧馥郁的粉玫瑰几乎堆满了半片走廊，挤挤挨挨地团簇在门旁。
“谁想整我吗？这也忒香了……想熏死我是不是？”
alpha的嗅觉本就灵敏，这人工孕育的玫瑰还喷洒上了香氛，小小一支或许能解乏，但量多则质变，这么十大束攒在一起简直是香水成精，对alpha的鼻子就是灾难。
此刻秦椘阳浑然忘了昨天的事，一边抓头发一边在新鲜娇嫩的花瓣中挑拣。
那里一张夹在花束中精致贺卡尤为夺目。
“致我一生的挚爱：愿你我今生浪漫永存……”
秦椘阳嘴角抽了抽，这腻歪的话让她想笑，不过联想到某种可能，她就完全不介意了。
“——该不会是哪个爱慕我的omega小姐送的吧，竟然知道我好这口~”
当然，要是能选成自然清淡的玫瑰就更好了！
对于获得omega的喜欢这种事，秦椘阳一向是很容易满足的，于是她更加期待地往下看：“……玫瑰当许佳人颜，尔无愧矣，赠予者——”
秦椘阳。
？？？
是她本人没错了。
感情这是她自己买的？
什么喝醉之后干的大蠢事啊！
秦椘阳顿时闭上双眼，感觉太阳穴都在突突直跳。
她翻开手机，查看昨晚还有没有做出更出格的事。
以前她看新闻里，有个倒霉蛋喝醉了给前女友挨个发消息求复合，结果被现女友胖揍的案例……
如果出了这种事就烦人了，毕竟秦椘阳可不想吃回头草，她跟自己可爱的前女友都是好聚好散，谈一次就拜拜的那种。
但检查完后她发现担心都是多余的。
昨晚除了花点钱买了粉玫瑰之外，似乎过的很安分守己——好像她想要的就这么多，到手之后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思及此，秦椘阳感觉更加一言难尽了。
……赶紧“毁尸灭迹”吧。
她拖着客厅的黑色塑料袋到门口，毫不留情地重复着抓起捧花，塞进袋里，继续抓下一把的动作。
等清的差不多了，她把袋子打好结搁在原地，还把走廊上散落的几片花瓣欲盖弥彰地踢到袋子阴影下。
剩下的等管家上来打扫。
眼不见心不烦。
秦椘阳收拾完，又活力满格，愉快的一天开始了，她打算再去找点别的乐子。
跨进门的几步路里，alpha已经想好了几个要去的地方。
而就在她关门的前一分钟，这一层的电梯蓦然响了一声。
有这层楼通行证的人可不多。除了秦椘阳自己，另一个人，她简直再不能更确定了。
“叮”
电梯上升的数字飞速变换。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她顿在原地，大脑转的飞快——关于等一下可能会被问到的话题，该怎么从善如流的应答，这些东西想得她宿醉完的脑袋又开始疼了。
极轻的电梯门伸缩声响，接着是一连串整齐的步伐，转过弯后，笔直地朝秦椘阳这里的大门走来。
“啧！”
秦椘阳烦躁地看了眼时间，不情不愿地在客厅和浴室转了来回，
尽量把屋里折腾得像个正常生活的样子——
空气清新器将酒味散得差不多了；从冰箱里拿了袋半熟食，没看清是什么就随手扔料理板上；净水器按下后咕噜咕噜的冒泡……
这些表象能让那个人别太叨唠就好，秦椘阳如此赌气地想着。
而几乎是下一时刻，门外便响起了按铃声。
秦椘阳故意慢腾腾地从客厅挪过去，打开门的时候，一位雍容雅致的女人正揣着胳膊，一旁的助理翻找什么，女人见门开了，便挥手止住了那个动作。
“早，妈妈。”
秦椘阳背着手，干巴巴地吐出三个字。
她的余光瞥见地上的黑色塑料袋有被挪动过的痕迹，地上的花瓣也错位了，这极有可能让她的母亲发觉到什么，然后又多管一些闲事。
“早上好，宝贝。”楚云珩眉目舒展，温柔地上前半抱了她一下。
她对秦椘阳的态度，比外表看起来要柔软许多：“管家说你没出门，但这么久不开门，让我稍微有点担心。”
“我刚睡醒，没听清。”秦椘阳敷衍地找了个理由，侧过身往里走，“今天怎么突然来了，平时不是很忙吗？”
“上午刚好有时间，就顺道过来关心一下我女儿嘛。”
楚云珩进屋就随意自然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而她身后的三位助理，则在示意下，开始整理这层对单人来说有些大的住所。
秦椘阳愣了半拍，突如其来的关爱让她心里暖暖的，她甚至坐得离楚云珩近了一些。
又听母亲开口道：“对了，我听说你昨天去体育馆锻炼，受伤了？”
……又是因为这种事才来找她。
秦椘阳顿时感到失望，看也不看对方：“小伤，两秒钟就爬起来了。”
“那也要让邓医生给你做个检查。”楚云珩倾身，想要抬手理理女儿的领子，却被秦椘阳撅着脸躲开了。
“又不是什么大事！能不能别总这么一惊一乍的。”
楚云珩笑了一下，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手指追上去，像对待易碎的宝贝一样轻轻摸了摸她鼓起来的脸颊：“妈妈知道你喜欢到处跑，这没问题，但千万不要太过度了，会让人担心的。”
秦椘阳偏过头，母亲坦诚的话让她心里沉甸甸的，又痛又难受，她颤抖着嘴唇，倔强道：“你哪有在担心我，你不过是……”不过是出于愧疚，在心底弥补另一个孩子罢了。
楚云珩好像听出了她后半句想说什么，目光透过她看了许久，才叹了一口气，收回手起身。
秦椘阳被那种充满回忆的眼神盯得厌烦，此刻却不禁抬起头，目光追随着母亲的身影，她知道对方又要匆匆离开了。
她们就没怎么像对正常母女一样待在一起过。
“还有一件事——”走到门口的楚云珩又转身道，“你也分化五年多了，该找个人定下来了，总是换omega也不好。”
“有什么不好，我都是因为喜欢才会跟她们交往的。”虽然也很快就不喜欢了。
“这说明你跟那些omega不适配。”
拥有第二性征的人，体质较beta更特殊，除了身体素质发生变化，还会有麻烦的信期和信息素匹配问题。
信息素不适配的alpha和omega，即使产生情感上的触动，也无法长久联结。
“……”秦椘阳没说话，她知道跟自己最适配的人是谁，只不过她现在对那人是几乎全部的厌恶。
这种痛苦和喜爱根源于心脏，无法排解，也使得秦椘阳自那之后，遇上的任何一个omega都不能及鹿仙音一毫。
因此对那些omega，她只是很浅层的喜欢，远无法达到深爱的地步。
“要选就选最合适的。”
楚云珩话里有话，顺承接起下一个话题，徐徐道：“你小时候，家里曾经定过一桩婚事，你也许不记得了。”
秦椘阳怎么会不记得，她脸色一僵，差点脱口而出“毁约”二字，但母亲的面色很从容冷淡，让她硬是哽在喉中。
“那孩子这学期转到这边来学习了，你们应该已经见过面了。”
“是见过了。”秦椘阳心想，何止见过面，都已经撕破脸皮了。
她摆了个臭脸，就差把讨厌两字写出来。
“呵呵，”楚云珩看她的表情，也不多劝，只是笑道，“过些时日，等不忙了，我就邀她来家里坐坐，到时候你也跟我一起回去。”
“啊？我不同意！”秦椘阳皱眉，她怎么会听不出母亲话里的意思，这不就是妥妥的想撮合她跟鹿仙音吗？
而且楚云珩怎么知道，她跟鹿仙音的信息素就是无比适配的呢？
明明在她分化后，鹿仙音就已经不在秦椘阳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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