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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牌局


“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

        冯特哼着小曲把学弟学妹们往房间里引,如果不是知道冯特与三年级的约瑟芬处于热恋期,宋安安几乎要把这首歌当作他公开的表白了。

        但对宋安安特别的爱并不足以令冯特放弃心理学研究,一上麻将桌,他就翻脸不认人,大杀四方。

        “四条!”

        “八万你不要吗?”

        “胡了!”

        牌品见人品。几局麻将结束后,宋安安惊奇地发现冯特并不是她想象中那种隐在角落里的偷窥者,相反他非常活跃,两片嘴唇自从上了牌桌以后就没消停过。

        “安安,这张一筒你真的不要吗?这可是我特意打出来送给你碰的,新手在我这里总是会有一些特别的优待。上一局里的八万你也没要,你一直拒绝我,我有点伤心呢。”

        宋安安才不理他。

        上一局她明明有希望做成“清幺九”,碰了冯特给的八万就只能胡成“喜相逢”。虽然一样都能赢,但两者间的赌资差距巨大,傻子才会要他的喂牌。

        这局也是同样。

        宋安安手里拿着十四张筒子牌,虽然有和一筒、四筒、七筒三种选择,但和一筒、七筒都只能做成普通的清一色,而和四筒却可以做成“一色四步高”,她才不会接受冯特的诱惑。

        宋安安打出一张八筒,不动声色地瞄了冯特一眼,发现他老神在在地用拇指和食指夹着一张牌翻跟斗,好似根本没留心宋安安打出的牌。

        但在座的另外三个人都很清楚,冯特非常需要这张八筒。

        坐在宋安安下手的达尔文顺势摸牌,丢出一张不影响大局的东风。

        “轮到我了。”冯特抓起对他毫无用处的三万,连胳膊肘都没弯,直接把它赶出了己方阵营。

        达芬奇有样学样,把他刚抓到手的牌推到冯特面前:“八筒!”

        “吃!”冯特笑得高深莫测,从他面前的城墙脚下拆出一张七筒,挑衅似的扔到宋安安眼皮子底下,“小学妹,听学长一句劝,志向远大是好事,但这世界上大部分的等待都没有意义,见好就收才是明智的选择。”

        宋安安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将水杯推了过去。

        冯特疑惑地挑眉:“怎么?”

        “她让你多喝点水。”达芬奇看懂了同桌的意思,好心翻译给冯特听,“你已经连着讲了半个小时的话了,不口渴吗?”

        “哦,是有点渴了。”冯特从善如流地举起水杯,动作夸张地倒扣给宋安安看,“杯子是空的,水呢?”

        “你自己去倒呗。”宋安安的目光从麻将牌上移开,理所当然地看向冯特,“这是你家,我们都是客人,除了你以外没人知道该去哪里找饮用水。”

        “有道理。”冯特摸进最后一张牌,把面前的长城一推,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不着调的小曲儿再次哼了起来,“打人不打脸呐,见面留一线……”

        这人!

        宋安安又好气又好笑,知道冯特已经看穿了她的意图,心累地摊在了麻将桌上。

        “喂!”达尔文戳她,“别懒了,起来干活!我和达芬奇还等着你答疑解惑呢。”

        “我才不相信你们俩没看出来。”宋安安实在不明白,这些科学家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她比他们多活了二十多年,面对豆丁大小的科学家幼崽竟然丝毫没有体验到智商上的优势,说好的穿越碾压呢?实在太有挫败感了。

        最令人郁闷的是,因为科学部附小里所有学生都是后世鼎鼎大名的科学家,一堆聪明人聚集在一起的结果就是把变态当成了常态,这里面就没一个人觉得自己智商不正常的。

        在科学部附小,一岁多就有记忆是正常的,陪保育员姐姐买几次菜就无师自通了简单加减法是正常的,没上过数学课就能看懂麻将公式也是正常的。

        冯特今年满打满算也只有十岁,但洞察力已经让心理年龄远超于他的宋安安心惊。还有达尔文和达芬奇,严密的逻辑推理能力完全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天赋。达尔文手上明明有一张没用的八筒,却故意扣着不打;达芬奇自己也很需要八筒做局,可是毫不犹豫地把它喂给了冯特。

        真是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宋安安恶狠狠地瞪了达尔文一眼,但好歹还是支起了脑袋,点了点冯特牌里的七筒,“如果冯特吃的是我的八筒,再过两张牌就该是由我抓到这张七筒了,我会在他之前先胡。”

        “所以你推测,他事先知道这张八筒在什么位置?”达尔文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怀疑。

        既然冯特能够屡赌屡胜,掌握点小窍门不足为奇。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于冯特有没有作弊,而在于他是怎么作弊的。

        “其实,我还不能确定。”宋安安把桌子上的牌胡乱一抹,重新排成长龙,“但是只要再打一局,应该就能验证我的想法对不对了。”

        达芬奇灵光一现,突然间完成了与宋安安的脑回路同步化:“你的想法有点疯狂,应该,不会有人能够做到吧?”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回想上辈子综艺节目中只看了一次场景,就可以凭记忆指出场景中所有细微变化的记忆达人,宋安安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总有些人天赋异禀,但好在真相永远只有一个。刨掉所有的不可能以后,剩下的就是唯一的可能。”

        “厉害!”冯特去而复返,端着托盘倚在门边,“你真的是个特别的人,而且很可能是我遇到过的所有学生里面最聪明的一个——我能问问你是怎么发现的吗?”

        “我们走进这个房间时,你已经把麻将牌都排好,我们只需要坐下就可以直接开始了。”宋安安从托盘里拿起一个杯子,端起来一饮而尽。

        事实已经很清楚:冯特记忆力超群,能够记住每一张牌的位置,哪怕每局结束后都会重新洗牌,只要洗牌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进行,他都能准确地记下来。所以碰运气的暗牌局,在他眼中等于一切尽在掌握的明牌局。

        他甚至可以在洗牌阶段把自己看中的牌按顺序放到合适的位置上!

        “你故意用倒水把我支开,就是想要看看,我能否在没参与洗牌的情况下赢牌。”冯特接过宋安安喝空的水杯,贴心地帮她再次加满,“你的结论非常正确,但你的推理不堪一击。难道你不觉得,仅从‘第一局牌可以直接开始’就推导出‘冯特记忆力超群’是瞎扯淡吗?”

        宋安安提醒:“还有你在局中的表现呢。”

        冯特:“哪怕加上局中表现,逻辑链也少了最关键的一环。达尔文和达芬奇已经陪我打了五场麻将,却始终无功而返,是什么让你第一次来就发现了端倪?”

        “他们不相信有人能拥有如此恐怖的记忆力。”宋安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到底,达

        尔文和达芬奇是吃了见识少的亏,他们没看过宋安安前世的那些综艺节目,从一开始,就从潜意识里把唯一的答案排除了。

        而且,之前他们每次打麻将都拉胡克做牌搭子:“胡克调皮捣蛋惯了,之所以酷爱麻将,是因为他完全把打麻将作为一项消遣,打牌根本不过脑子。他自己都说,他打牌不走寻常路,所谓的‘乱拳打死老师傅’讲的就是他。达尔文和达芬奇在原本就雾里看花的四人局中加上了这么个不可控因素,就更加看花不似花了。”

        “讲得很有道理。”冯特点头,“但有避重就轻、故意岔开话题之嫌。你仍旧没有正面回答我的核心问题——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记忆力异常的?”

        水至清则无鱼,冯特你这么较真会没朋友的!

        宋安安把郁闷二字挂在脸上,但冯特不好糊弄。

        对着面前三双求知欲旺盛的大眼睛,宋安安无可奈何地交代关键信息:“我的额头。”

        “额头?”达尔文奇怪地往她头上瞟,莫名其妙,“你额头怎么了?”

        “我早上的时候修过额头上的碎发了。”宋安安干巴巴地说,“米列娃额头上的碎发比较多,如果不用发胶,看起来会很凌乱,因此保育员姐姐送了她一把小剃刀作为圣诞节礼物。早上出门前我为她演示了一下用法,其实只剃掉了两三缕不起眼的头发,没想到冯特火眼金睛,盯着我的额头看了好几次。”

        “原来如此。”达尔文和达芬奇面面相觑。他们俩陪着宋安安上了一整天的学都没发现她额头的变化,哪怕现在被宋安安说破,他们仍旧没觉得宋安安的头发与昨天相比有什么区别,不得不佩服冯特的记忆力与观察力。

        宋安安好奇地询问冯特:“无论多么微小的差别你都能发现吗?理论上来说我们应该每天都在长高,那你能告诉我从你上次见我到现在,我长高了几厘米吗?”

        “不能。”冯特断然拒绝,一脸冷漠,“但我能告诉你,你从上次到现在你的脸被你吃圆了多少,你想听听吗?”

        宋安安震惊:“我才六岁你就拿胖来威胁我,你是魔鬼吗?”

        冯特:“其实你说错了,我根本就没发现你头发的问题,我只是没见过才两天就能胖那么多的小姑娘,所以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而已。”

        宋安安:“……请你自觉地去死,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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