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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心为他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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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起云涌,我划着流星闪过你眼帘,你却明眸,捣着指,数星星。

        你涂鸦了一片,我却在画外。

        白天的事历历在目,子时公输依旧端坐在椅子上面朝门,右手支在前面的桌子上,左手的指尖一起一落懒散的敲打着桌面,清脆的砰砰声萦绕着珠黄的房间。

        突然他疲惫的起身,伸展开长臂,骨与骨之间的筋咯咯吧吧响,哎——长叹一声,公输揉了揉已酸疼的双眼,努力再睁开,嘴巴干涩的舔了舔,左手端起桌上已放凉的茶水,就在他微微张口喝水时,突然一阵风夺门而入,桌上的烛光微微倾斜,公输眉头紧皱,一柄短剑‘嗖’得一声从门外的一片黑中袭来,公输一个疾步侧身,短剑‘当’牢牢的扎在公输身后的墙上。

        公输一个力步跑出门外,一片黑已无踪迹,公输鹰眼环顾院子四周,突然对面的房间灯火碰的一下灭了,更增加了院子的漆黑。

        公输眉头像陷了下去,回到房间,他拔下那柄短剑,取下挂在剑柄上的字条:明晚有埋伏,小心。

        公输把字条揉成团,握在手里,左边脸颊的梨涡越陷越深。

        盛京将军府,水洗阁楼,清晨

        桐亭榭外,碧波水漾中,翠青含着白里红,再看,红了也含羞。

        附着湖面清扬的细风,吹碎了她的刘海,身下的衣摆也微微上翘,头上装饰的流苏片清脆拨打,一身水洗黄绿旗装,衣稠点点碎碎有花纹,正是俏娇人,徐令容声,一脸愁容,爬在亭子的栏杆上深思,一双清瞳,格外撩人。

        “小姐,听说晚上未来的姑爷要来啊。”

        一身粉暖的丫鬟青烟一脸期待的报喜道。

        依旧愁容,容声缓缓转身,一声冷笑,拨了拨额前凌乱的头发。

        “是吗————”

        声音里尽是嘲弄和苦涩,眼里竟有一层层薄雾朦朦胧胧。

        青烟嘟着嘴,试问,那个待嫁的女儿不是盼着,可想自家的小姐却是这般愁容,恨不得那天永远都不要来。

        “要是知道叔父是这个意思,我说什么都不会来——”

        这话一说,突然容声沉默了,下意识的捋了捋胸前的几缕青丝。

        可是——如果不来,我就不会见到他。

        情窦初开的少女如何自控,也控制不住那可悸动的心,任由他肆意,脸上不经意间被涂上了两抹红晕。

        那年她十六,一晃四朝,梦中的影子犹如回音绕梁三日中回味,每每想起,就如这指尖下波动的琴弦,一浮一动一日三秋,一回一弹一生夏花。

        不知不觉,容声闭目,一世烟花,尽在她的指尖下绚烂,琴声绵绵,萦绕着满湖缕缕忧伤。

        何时能再见,容声祈祷着,默念着。

        袁世凯和容祖曾是同朝为官,又同为武将私下私交甚好,自从容祖任盛京将军管辖奉天,袁世凯想要拉拢他的势力,主动联姻,因容祖膝下无女,便无奈传信老家的侄女容声,可想却是点错了鸳鸯谱。

        容祖也并非老腐朽,念侄女年少,便一直推脱着婚事,一推就是四年,这不袁家催婚,无奈便把亲事订到了今年年末。

        到了晚上,将军府上下张灯结彩,前来的宾客也不胜枚举,都手捧稀世珍宝前来献寿,本不该兴师动众,却总有小人想投机取巧,折射出晚清世风日下的风气。

        滴滴的车鸣声,一辆西洋轿车驶来,戛然而止的停在将军府面前。

        司机下车绕着车头慢跑过来,打开车门,一双黑的发光的西洋皮鞋引入眼帘,傲娇的踩在地上,缓缓露出了全身,一身深棕色丝绸光滑的满族衣服,一看就是含着金汤勺长大的阔公子,这便是袁世凯的四公子袁克端。

        前一个时辰还在风花雪夜快活的大少爷,接到父亲的命令要来未来的亲家拜寿,一身酒气便匆匆赶来。

        司机扶着他下车,却他被不耐烦一把推开,打了个响嗝,一脸胀红,贪婪的抹了一下嘴巴,哈出阵阵酒气,酒态丑陋,双腿一走一软,一个踉跄差一点跌倒,半弯着身子艰难走近徐府,身后跟着司机,一脸无奈的拿着袁家的礼物。

        “我们是袁总督家的,这是我们少爷。”

        司机一脸羞愧把礼物递给管家,腰已经弯到了最低,一脸悲谦。

        “是袁公子啊,我们老爷盼着你来啊,只是——这——”

        管家一听是袁家的人,突然一脸恭敬,但看到袁克端这般,便不解道。

        “我问你————你——你们——嗝~·~~·~”

        袁克端不顾形象又打了个饱响,顿时酒气更重了,众人一脸嫌弃,用手挡着鼻,微微撇过头。

        “你们家小姐在哪儿?”

        袁克端微醺的脸上有些不耐烦,深咽一口气,身子还有些站不稳。

        管家一脸诧异但还是唯唯诺诺指着容声深闺阁的方向。

        袁克端像猎豹得到了目标一样,二话不说便扭头跨过门槛,一歪一斜往容声住的地方去。

        “不是——这——”

        管家试图想拦着他,却不料被司机一把拦住,笑脸迎对。

        “我们家少爷想跟未过门的少奶奶叙叙旧,我们就别打扰了,我跟你先去见徐大人。”

        司机扯着管家进了大门,任由他家公子胡来。

        以防老毛子偷袭,公输特留游七和汤杓在大本营看守,沐籁,画五,则随他前来,权相看不惯官场的逢场作戏,没有来。

        公输递了请柬,跨门而入,直直的随着人流来到徐府正堂,却被丫鬟打扮的女子横冲直撞一把揽着。

        “快——快,救救我家小姐,她——”

        青烟心急之下,也没看对方是谁便一把揽着求救道,小脸上已有斑斑泪纹,嘴唇发青的颤抖。

        “你们先去大厅通知一下徐大人,后面好像有事发生,我先看一下。”

        丈二摸不着头脑的公输还没弄清楚,但感觉刻不容缓,吩咐两人后便任由着青烟扯着走。

        容声喜欢清静,为了躲喧闹,和青烟闲坐在阁楼下的榭亭里,却被像饿狼捕食般袭来的袁克端锁定目标。

        本就风流,酒精发作的他更像野兽,眼中燃烧的欲望已吞噬了一切,走近容声,一把扯到怀里,不谙世事的少女惊得一下花容失色。

        啊——啊——啊——啊,惊叫声刺耳。

        袁克端贪婪的低头往容声脖子里吸允,却被反抗的容声一把推开,脑子里一片空白,害怕的,无助的跑向阁楼里。

        袁克端偷鸡不成,猩红的眼睛里全是欲火,邪恶的眼神瞟了一下,恶心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兴趣满满的迈着横步跟去。

        早已吓坏的青烟躲在一旁,小身子颤抖着,一个冷颤后,便跑向正堂。

        青烟前面引路,急迫的上了阁楼,便听见容声那彻耳,无助带着哭腔的声音。

        袁克端一把把她甩到床上,急迫的扑上来,容声挣扎着双手,却被他狠狠压在床上,低头狂吻着她的脖颈。

        “不要,不要————啊啊啊”

        清泪沿着煞白的脸颊滚烫的滑落,双手却使不上一点劲,头嫌弃的左右摇摆,脖颈间灼热的发疼,嗓子被堵的沙哑着。

        公输推门而入,一把扯着袁克端的肩膀,甩到了一边,嗑到桌子旁。

        反应过来的他,一个激灵,怒火上身,起身超公输打去,却被公输一脚正中胸口狠狠的踹飞,连带着身后的桌子噼里啪啦的跌倒在地。

        袁克端躺在地上捂着胸口呻吟道,喉咙像是被堵住了,连咳嗽都很困难。

        当初那个夜晚,西润也如这般无助,可惜他却不在。

        不知何时,公输的拳头已紧紧握死,眼神冷峻立在原地。

        身后细细碎碎的哭泣声,饶捣了他的回忆,他缓缓转过身,看见梨花带雨的她心有余悸的靠在青烟的肩膀,颤抖着。

        “你还好吗?”

        公输知道清白对女人有多珍贵,试图慰问道。

        那般熟悉、赋予磁性的声音只存于她的记忆力,杏眼迷离还带泪花,容声双眼微微上挑,犹豫了一刻。

        “是你吗?——还是我做梦?”

        容声的声音还是参杂几分撕裂,又有几分挑动的喜悦,弱弱自语道。

        容声慢慢缓过神,从青烟的肩上起身,额前的刘海儿被汗水浸洗的一缕一缕左右两分。

        四目对望,已是四年之隔。

        “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道,缘分真的青睐这般桥段,对她,每每这般狼狈不堪,对他,每每这般楚楚动人。

        容祖风风火火赶来,容声一把扑进他的怀里,委屈的嘤嘤做声。

        青烟哽咽着,把前因后果说了个大概,容祖听后勃然大怒,三人来到了隔壁的房间,一顿痛打后的袁克端醒了酒,识趣地低着头站在一旁,他的司机也灰突突的挨着。

        “世叔,我错了——我来的时候喝了点酒,就————”

        袁克端还恬不知耻带有一点委屈辩解道。

        “就怎样——喝了酒就可以胡来,你真是给你爹长脸了,你们家这门亲我们可高攀不上,现在就给我滚——滚”。

        容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眉毛皱成一团,生气的大声呵斥道。

        “可是这——————”

        司机是奉命来的,却弄得一团糟,拼命想挽回,却被徐世昌一声呵斥。

        “滚————”

        容祖撇过头,指着门的方向嘶哑的喊道。

        “反正,早晚你会求着这门亲的,走——”。

        这位袁少爷一脸的桀骜不驯,死不悔改,舔着脸放大话,头也不回的撞门而出。

        “你——————”

        容祖气的脸都绿,手握拳,狠狠地拍打着旁边的桌面。

        正堂还有大量的宾客,容祖收拾了心情,匆匆赶到正堂招呼客人。公输也跟着去了正堂,和兄弟们汇合。

        老夫人坐在房内窗户口的摇椅上,容声趴在祖母的双膝上,祖母抚摸着孙女的秀发。

        “奶奶,我见到他了。”

        容声嘴角微微上扬,一句话似乎解了四年的心结,明朗的声音里有一丝喜悦,刚刚的阴霾似乎已烟消云散。

        “是不是那个公输啊,恩,是个不错的孩子,奶奶上次也是他救的,我们祖孙两是咋了,就摊上这个人了。”

        老夫人长叹一声,微微起皱的脸上,一脸和气。

        “恩——原来他叫公输啊。”

        容声碎碎自语道,像是得了稀世珍宝,胸口的小鹿刹不住似的砰砰乱跳。

        这个名字自此在它的生命里扎根,发芽,开花,结果,成了她一生的牵绊,也是她听过最美的情话,从此一颗心为他画地成牢。

        愿诸事都如这般奇妙,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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