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再起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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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与俄国的反击战打的漂亮，京师勉感天泽，特召恩惠，又是临近春节，容祖接到命令不久会有钦差莅临，颁布龙泽。这不他急急忙忙叫来公输。

        公输走到大堂的台阶下，碰巧一抬头瑶玺一脸木然地往下来，两人顿时四目相对，都停在原处不动。

        瑶玺不辞而别，让公输深感不安。

        公输打破了沉寂，有些故意阴阳怪调：“瑶玺姑娘自从当了这徐家的二小姐之后，这行踪更是飘忽不定，琢磨不透了。”

        瑶玺轻哼一声，抬高下巴，有些趾高气昂：“要你管――你是我什么人？”

        公输顿时气血飙高：“我――”想要说的话还是及时打住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开始在乎她说的每一句话，想要解释，想要澄清却越说越乱，每次见她不知莫名有些紧张，紧张到自己语无伦次。

        瑶玺知道会有如此回答，她从来也没敢奢求过，会是他的谁？只见她一脸淡然继续往下走，与公输交错而过，就想从此两人再也没有交集，不对！是从来都没有过交际。

        公输有些不死心地扭头往后看了一眼，百感交集，但也只是感伤，随即他扭头往上走。

        容祖一脸若有所思的坐在椅子上，公输进门拱手行礼：“大人――”他还是习惯喊他大人，而不是随容声喊他叔父。

        容祖有些恍然，回过神给公输看坐，公输慢慢坐在偏座上。

        容祖正身，说正事：“皇恩浩荡，京城的钦差大人不久就会来到丰天，你要提前准备一下，还有你那些兄弟们，朝廷会论功行赏。”

        公输一听便立刻起身，向容祖行礼：“多谢大人！”他知道如果一个人想要拦下功劳很容易，但是他没有，公输顿时有些感动。

        容祖随意地一摆手，淡然道：“不用谢我，应该谢你们自己。”

        公输识趣地又坐会原位，却见容祖一脸的心事重重，小心试问：“大人有心事？”

        容祖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向前有了两步：“刚才瑶玺来找我，说是想要离开奉天天。”

        公输一听立刻坐不住，起身立马追问一句：“离开奉天？她要去哪儿？”

        容祖微微扭头，脸色更是沉重：“天下之大，总会有她容身之地。”他一字不漏地重复了瑶玺的话，这也正是他最担心的事，在这个乱世一个姑娘家四处漂泊，他想想都有些不忍，如果是平常人家，出去走走，累了也就回来了，可是她不同，她从小特立独行，说一不二，性子要强，这一走何时会是头啊？

        公输有些摸不透，他自以为可以看透她，谁知女人心海底针，你永远都想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容祖有些走投无路了，对公输还有一丝希望：“你比我更了解她，你去劝劝吧！”

        公输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夜阑人静，公输默默地靠在床沿边，一言不发，容声缓缓翻了个身，轻碰他一下：“怎么还不睡？”

        公输一脸无精打采：“睡不着。”

        容声一听，便来了精神想要起身，公输一把扶着她，一脸担心：“慢点――”说着一边往她的身后放一个枕头，让她坐好。

        公输故作淡然，脸上也没什么过分的表情：“今天大人和我说，瑶玺想要离开奉天。”

        容声‘啊’了一声，一脸错愕，急忙问道：“为什么？”

        公输一脸无奈地摇摇头，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

        容声顿时有些木然，默默地低下头，女人的直觉往往都是百分之百，她应该知晓。

        一大早瑶玺便往沐籁的住处，一进门便看见怜儿在修剪梅枝，想要做花瓶。

        瑶玺缓缓走近，拿起一支把玩：“嫂子，好雅致――”

        怜儿微微一笑：“闲来无事消磨时间罢了。”

        瑶玺放在鼻前稍稍一嗅：“这是公府的雪梅吧？”这梅花有淡淡的雪气，她也碰巧闻过那里的梅。

        怜儿点点头：“恩――前日爱儿见梅花看得盛艳，便带了几束。”

        瑶玺头往里屋探了探脑袋：“我哥呢？”

        正巧赶上沐籁外出回来，一走到门口，便听见瑶玺的声音，道：“找我有事？”

        只见沐籁手捧一盆冬青进来，瑶玺一脸惊讶指着那盆翠绿：“你弄那干吗？”

        沐籁把它放在地上，看了一眼怜儿叹了一口气：“她觉得屋里太单调了，非得让我弄着颜色，我一大早便去集市上买了一盆。”

        瑶玺一脸嬉笑，‘呦’了一声，调侃道：“哥啥时候你变得这么暖情啊？”

        沐籁抬高下巴，一脸自豪：“哥一直如此――”随即又一脸诧异看着瑶玺：“你来找我什么事啊？”

        容声一脸识趣，放下手里的活：“你们聊，我去给你们倒点茶。”说罢便走开了。

        瑶玺微微吸了吸鼻子，有些吞吐：“那个，我想出去走走。”

        沐籁不以为意地轻笑一声：“那就去吧！又没人拦着你。”

        瑶玺更有些别扭了，微微扭动了一下身子，咬紧牙根：“我想离开奉天。”

        沐籁先是一怔，然后一看错愕：“离开奉天，你想去哪儿？”

        瑶玺一脸淡然：“你知道我的，这小姐的生活根本不适合我，整天憋着我都快出毛啦！”

        沐籁双眼一紧，牢牢盯着瑶玺，一字一句道：“这是你的说词，你是不想夹在公输和容声之间是不是？”

        瑶玺先是一怔，然后有些心虚的一笑掩饰自己心里的感情，摆了摆手随意道：“说什么呢？”随即一个转身不敢看沐籁，害怕自己被他看的透透的，一览无余。

        她一转身便看见公输站在门口，顿时感觉手心冒汗，她紧紧握着手，沐籁扭头看了一眼：“你来的正好”说着他有些气恼，走到椅子旁坐下。

        瑶玺故意又侧身不看公输，对着沐籁耍无赖道：“反正我就是给你说一声，清明时节你要去太安遥祭义父。”说罢她还等沐籁反驳，便蹭着公输的肩膀跑了出去。

        沐籁气得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看着瑶玺离开。

        公输立马跟着瑶玺出去从背后一把拉着她的胳膊，有些恼怒：“你这样做很自私你知道吗？”

        瑶玺一只手抓紧衣角，赫然地转身看着公输：“是，我就是自私，难道你今天才知道吗？”说着她一把甩开公输的束缚。

        公输顿时有些情绪激动，满脸通红，像是害羞的大男孩，分贝提高：“你一走了之，你爹，你奶奶要怎么办？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你，你现在又要离开，他们禁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面对公输的质问，瑶玺的伶牙俐齿顿时失效了，一言不发。

        公输见她不说话，又继续道：“且不说这些牵绊，你一个女孩就应该待在家里，在这样的乱世瞎胡闹什么？”

        一听这样的男女歧视，瑶玺有些气恼，气血蹦生，与公输对眼，反驳道：“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能自己活非得靠你们这些男人吗？”

        公输顿时被呛声，刚才的硬气全然不在。

        瑶玺缓了缓情绪道：“是，我是对不起我爹我奶奶，但是俨愫哥会替我在他们膝下孝顺他们的，还有容声姐足够了，我相信他们可以长命百岁的。”

        公输双眼似乎都要喷火了，但还是耐着性子：“够？你知道什么是够吗？对他们来说一家人在一起才是足够，是！他们是一样可以孝顺，但是不是替你，而是替他们自己，没有人能代替你。”

        瑶玺有些默默然。

        公输缓了缓嗓子继续道：“就算他们可以成你吉言长命百岁，那百年之后，奶奶会卧病垂危，你让她去哪儿找你？最后不甘心地闭上眼睛。”

        瑶玺有些被说服了，但还是假装硬气不死心道：“谁说我不回来了，山东的泰山，陕西的华山，河南的嵩山，我只去过长白山，只是游山玩水还不行吗？玩累了自然会回来。”

        公输一听顿时败火了，但语气还是咄咄逼人：“非要现在吗？游山玩水有的是时间，等时局平稳，我陪你去――”

        瑶玺怔住了，什么三山五岳她不在乎？她只是想出去，不想夹在他们的幸福之间做个破坏者，也为自己的心找个寄托，为什么她连想退出都怎么难？

        正在两人尴尬之时，徐老夫人的贴身丫鬟打破了沉寂，一脸慌张：“二小姐，大姑爷老爷和老夫人找你们有事。”

        瑶玺随意地答了一声：“知道了。”说罢便走了，公输也识趣地紧跟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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