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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口舌之争


四个仆从得令便立刻前往那士子的身边,一人直接将其双手束缚,没有丝毫的情面,也不曾说什么直接拉着那士子就给拉了起来。

        直到此时,那士子才反映过来,用力一甩胳膊直接挣脱了两人的束缚,转身厉声斥责道:“嘿,我说,你们是什么人?敢问一句,在下究竟犯了何事,尔等这般行为,不怕在下告知刑府?”

        此刻,除了那些个舞姬之外,其余的看客已经纷纷将目光看向了闹事的地方。

        不远处的吴铭顿时眉头皱起,赶这么冒天下之大不违的人,并非是一般的人士,看起来不过是个士子,此人是什么来头?

        “怎会是他……”在吴铭的身边,姬雪注视这那一幕,口中轻轻的道出一句。

        “此人你认识?”转身吴铭轻声问道。

        ……

        此时那士子身边,为的仆从已经是冲着那士子瞪起了眼睛,只见他裂开大嘴,露出口中少了两颗的牙齿狰狞笑道:“告知刑府?真是不知死活,我们就是送你去刑府的,私下议论国君还出言不逊,去了刑府有你好看的……”

        说完,只见其一挥手,“上,今天必须将此人送至刑府去。”

        这话已经是带着个人的恩怨了,没办法,这仆从的头领也不好干,办事不力随时会被凌天雪一脚给踢开的,由不得他不生气。

        只一声令下,顿时周围的四个人齐齐一拥而上,直接就将那士子按的死死的,下一刻一人找来了绳子,将那士子的双手在背后绑了个结实。

        “哈哈,送在下去刑府?你们原本还以为这吴初公乃天下明君,怎知在下点破几句实言,竟是要去刑府,此人与列国君主似无不同,既如此在下就没必要在这将亡之国久留矣……”尽管整个人都被束缚的难以逃离,可这士子依旧是不肯松口,大言不惭,而且还越说越大声。

        其余的也就算了,此时竟然还咒吴国必亡,此话一旦传出去,到了刑府绝对是难以活命的。

        其实吴铭在刑法上并不避讳这些,只不过眼下还没有颁布新的刑法,因为很多的事情需要慢慢来,说不避讳是因为他有能力让自己的子民不去说这些,如果给予了他们好的生活,你那还是背地里说自己的坏话,那就是找死了,这种人自然要杀鸡儆猴,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

        可如今新的刑法没有列出,朱威这个前朝司徒还正在修改,实际上吴铭对他的期望不大,毕竟思想束缚在那,而且吴国还是需要一场大的变法,这都需要时间来完成的。

        一队五人直接压着那士子很快便顺着楼梯走了下去。

        直到彻底看不到他们人影,众多的看客才重新将目光看向了那些个舞姬,也直到此时他们才意识到,这些舞姬面对这种场面竟然没有丝毫的慌乱,一定点的畏惧都没有。这一幕,无疑将这些舞姬的身份推向了这个时代奇女子的身份。

        不少富家公子的眼中已经开始流露出垂涎的目光,只不过,随便你们多么的富有,一句话不赔睡就是不陪睡,因为为这些人乃是姬雪治下影卫的前身。

        她们的身体只能在任务中付出。吴国还没有穷到靠她们身体敛财的地步。

        歌舞升腾。但就在正厅凌天雪所在的那处雅间的门被一个奴仆直接撞开,处在雅间里的凌天雪看着那身子晃晃悠悠,一脸畏惧之色的仆人张口就是一阵大骂:“何人准你进来的,如此慌张,尔是想死不成。”

        “凌老板无需动怒……”也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另外一个声音,随着声音的消散,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入,“你这仆人比宫中也不差矣,若不如此,此人是如何都不让进。”

        吴铭带着一脸的贱笑,仔细的打量着凌天雪。而那仆人则跪在地上一个劲的叩,口中求饶的声音一句接着一句。

        “这次便不怪罪与你,出去继续盯着,若有人寻来便说我去了河东。”在看清是吴铭的一刻,凌天雪便对着那仆人不耐的摆了摆手,再次叮嘱道。

        待那仆人离开,凌天雪的脸色顿时就是一变,瞬间换做一副笑脸躬身道:“见过大……”不过这话刚一说出口,他又瞬间顿住,自觉说错了话便将头埋得更低了;“参见君上。

        淡淡的一笑,吴铭随意的说道“不用多礼,此来乃是听说凌老板捐了摆百金,特此谢过。”

        “这……君上一心为民,凌天雪无非是略表心意,怎敢劳君上亲自登门呢!”

        “呵呵,近来难得清静一时,许久未至,今日想起便顺道过来看看,风月楼当真是越做越好,可见凌老板的一番苦心。”

        随意的说过两句下一刻,吴铭直接话题一转,开口道:“还有一事,便是方才被凌老板下令送去刑府之人,本公倒想见见。”

        “谨遵君上之意,在下这就使人驾车将其追回。君上请在此地稍后。”微微拱手,凌天雪淡淡的说道。

        话落凌天雪便快步走出。

        不多时,有仆人便送来了一些吃食,其中少不了一些酒水与水果。不过对此吴铭却是看都没看一眼。

        一直到半个时辰之后,那刚才被带走的士子才被绑了回来。

        只是那一路上依旧是吵吵闹闹的不停气:“怎么,不是说带在下去刑府嘛,这绕了一圈却又回来了?”

        对此问仆人便是没有回答,一直到了凌天雪的面前,那仆人对凌天雪行礼之后。那士子这才反映过来,原来是正主在背后话了。

        手上的绳索被松开,那士子走到凌天雪的面前缓缓拱手:“在下张仪,敢问您是?”

        凌天雪只是神色平静的看了眼张仪,随后便伸手示意:“在下是何人不重要,要见你的那位大人已经在此等候多时,张士子,请吧——”

        不愧是鬼谷出身,胸怀大志的大能,加上这性子,张仪倒是没有一点的因为地生而心声胆怯的意思。

        “多谢——”带着那一脸玩世不恭的笑,张仪微微拱手,道声谢后便转身进入了那雅间。

        身后的凌天雪看着张仪,不由的嘀咕一句;“一看就是油嘴滑舌的狂生,君上见此人,意欲何为?”

        此时,张仪已经是进入到了雅间内,却见屋中之人乃一女子,正要开口却见女子转身看向自己,只一眼,张仪顿时便兴奋道:“师姐——”

        姬雪也在此刻微微一笑,“想不到师弟会在这里遇到张师弟,方才见师弟被人带走,差点认错了师弟。许久不见竟还是这般不羁。”

        “仪下山之后本欲归家,却是听闻魏国生变,少梁被秦人占据不说,如今吴公更是倚仗兵权强取魏氏天下,魏王固然老来昏庸,然吴公之为人也着实让仪不敢苟同矣——”

        这话明显的带着个人情绪的,张仪连说话的语气都是带着愤怒。

        “想不到,师弟竟然也与世人一般眼光……”话落,姬雪的眼光中带着一丝哀叹,不由得有些惋惜。

        “师姐此话为何?”张仪不解的问道。

        一声轻叹,姬雪先是示意张仪入座,如后才静静的说道:“师弟只知其一,却是不知其二,只知其然,却是不知其所以然——”

        “此话……”

        不等张仪开口,姬雪便直接打断他的话语,接着说道:“吴公在魏一心为魏而谋,只可惜太子回国,老魏王让位,魏申被秦国商鞅所诓。远齐亲秦,后又下诏梅公主自缢,秦人攻占河西,此人却在招收天下舞姬、歌姬,如此师弟还以为是吴公之过否?在者魏王乃师姐手刃,吴公只是答应师姐一请,自立为君侯初为姬雪之意。”

        “师姐之意?”这一刻,张仪彻底的惊呆了,“秦公背信弃义,为何仪在河西皆闻,秦国乃是帮助魏氏征讨逆贼吴公,这才出兵河西?纵使黄口小儿亦知晓此事——”

        这一刻的两人都处在了深深的震惊之中,姬雪同样没有想到,秦人会在河西编造如此谣言,并且传的度会如此之快——

        “若张士子信得过姬雪,秦国便是以此来诓骗世人,当不得真。”姬雪已然一副认真的神情。

        只是张仪此时却是不怎么在意此事。随口笑过,转过话锋道:“罢了,仪此来乃是因先生有言,在此处可遇见师姐,故而来此地。鬼谷溪泉旁,乃仪之过,偶然遇之,实非议本意尔。仪此来已无它事,明日或动身前往楚国,此去欲楚王成就王霸业——”

        “楚国?就姬雪所知,楚王无心逐鹿天下,张士子即出身少梁,何不一起侍奉吴公,且吴公有争霸天下之心。”

        “哈哈。”张仪闻言只朗声一笑,道:“师姐所非议不敢苟同,吴国尚在风口浪尖,且为四战之地,比不得楚国地大物博,实非成就霸业之地——”

        但紧接着从房间的偏门传入一个声音:“好,好一个非成就霸业之地——”

        随着那声音传出,吴铭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二人的面前。

        此刻详细的打量下,只看外表张仪也算是仪表堂堂,就是身高差了点。然此人的言行举止看似随意,容易给人以放荡不羁之感。可有些眼力的却是知道,他的身上举止言行都透露着运筹帷幄的气度。

        若非经历与自身的真才实学,气度这个东西根本不是可以装出来的。

        “吴铭,见过张子。”一翻打量之后,吴铭也对着张仪拱手淡淡的说道。?

        虽然是第一次相见,不过在鬼谷中的时候,张仪便听过吴铭的名字。此时听来自然知晓了面前之人是谁。

        “张仪不才,不想竟是在此处遇到吴公。打听闻师姐说跟吴公之事的一刻,仪便得知此来是吴公之意。敢问吴公,邀仪来此所谓何尔?”张仪也躬身揖礼,话语却是不紧不慢,不卑不亢。

        到底是纵横乱世的大才,果真有过于常人的定力。

        不过大才又如何,今天还就想跟这所谓的大才好好商谈一番才是。

        吴铭脸上的笑在这一刻变做平静,“听闻张子狂傲不羁,今日相见果如传言一般——”

        “不知吴公所言可是因,张仪一个时辰前的草鄙直言否?”

        “非也。”此刻的吴铭神情严谨丝毫没有游戏之意:“本公只随性而言。如本公言张子狂傲一般。只有具备其形,他人才会言其语,相反,本公若是不闻世人直言,怎知自身在百姓心中是何模样?不知民之所想,又如何治理一国臣民。”

        原本张仪还以为吴铭是要借此机会为难与他,不想吴铭竟是道出此话,顿时对吴铭产生了一种好感,只见其拱手亦是满含诚意的说道:“能有如此认知,实乃吴公大义,张仪诚服——”

        只是张仪话落,顿时又是话锋一转,道:“只是张仪申想知道,若河西之民认定秦人所言为真,任吴公如何示好皆不言信,如此吴公又当如何?”

        “哦?张子既然此问,本公亦有一惑,望张子可答之。”嘴角露出神秘的一笑,吴铭反问道:“牛马虎狼皆为虫,牛马以草为食,然虎狼却已肉为食,敢问张子,若张子欲一三日未食之虎,张子善心起予之干草食之,然此虎食肉,不知张子乃心善之举,欲对张子下口而食之,此时张子又当如何?”

        这话一出顿时就让张仪耳目一新,陷入了思索之中。虽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听出其中之意,可是张仪知道,吴铭即在此时说出此故事,那定然有另外一层意思。

        但时间不长,沉思只不过顷刻,张仪便明白了其中之意。实际上吴铭是以问而答,对方即动了凶象,他吴铭自然不会客气。人的欲望是无法满足的,只要大部分人认可,一些祸乱之人自然是尽快除之。

        想自己乃是鬼谷口舌之学出身,眼下竟是无言以对。此刻再看向那一脸风轻云淡的吴铭,张仪在内心里亦是对吴铭更加高看了几分:“吴公之才仪自愧不如尔,虎即有伤人意,我又何须善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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