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为财死 鸟为食亡

从前有个孤儿跟着兄嫂过日子，尽管孤儿从小就懂事，自觉主动去干出本身体力的活儿，但兄嫂始终把他看成眼中钉肉中刺，对待孤儿像猫狗一样，有时候甚至还不如猫狗。特别是孤儿越来越长大以后，兄嫂考虑到要给他成家立业，不知道要花费多少钱，就更寝食难安，心痛不已。孤儿拼命去干脏活儿累活儿，想讨得兄嫂的欢心，来改善自己的生活状况，但一切努力都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兄嫂不仅不体谅孤儿的苦心，反而更变本加厉歧视他，折磨他，让他不好过。孤儿只能偷偷地流泪，更加思念早逝的父母，哀叹自己命苦，只好小心谨慎地在兄嫂家拼命干活儿，但还是不能让兄嫂回心转意善待他。

        等到孤儿勉强十四岁的时候，兄嫂怕继续跟孤儿一起生活，马上就面临给他成家立业的事儿，怕花费很多钱，就琢磨处理掉这个累赘。尽管撵走这免费的奴仆，他们就缺少了一个好劳动力，但跟给他娶媳妇需要的费用来说，处理掉孤儿还是很划算。兄嫂商量好了以后，哥哥就假惺惺对孤儿弟弟说道：“弟弟，你岁数也不小了，应该自己成家立业单过了。哥哥给你分最好的耕地，就算父母在世，要给我们俩分家，也不一定给你分这么好的耕地呢！你看可以吗？”孤儿知道在兄嫂家没什么好结果，欣然同意了哥哥的安排。

        哥哥给他分的是南山坡上最贫瘠的几亩地，孤儿也没办法跟哥哥据理力争。哥哥又扔给弟弟已经不能用的?头、锄头等简单的农具，说那几头耕畜是父母去世以后自己努力劳作置办起来的，所以就不能分给孤儿。兄嫂已经忘了孤儿在他们家干了这些年活儿，购置耕畜也有孤儿的一份汗水，就昧着良心不给孤儿分耕畜，看来孤儿春耕、夏趟、秋收只能靠自己的人力了。兄嫂又扔给半袋子混合了糟糠的粮食，就把孤儿撵出家门了。

        面对这样“情深义重”的兄嫂，孤儿毫不留恋带着所有的家当，来到南山坡自己的耕地跟前，简单盖了窝棚，开始独自生活了。

        到了春耕季节，孤儿没有种子播种，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就硬着头皮找兄嫂借种子，答应秋收以后给他们一半的收入。哥哥感觉很划算，就准备给弟弟借种子。嫂子却不以为然，说那破地能有什么收成，借了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不想借。哥哥觉得有利可图，就絮絮叨叨劝说媳妇给弟弟借种子。嫂子不胜其烦，气呼呼地把一点儿高粱炒熟了，当成高粱种子扔给了孤儿。这嫂子也实在是够坏的了，炒熟的种子能长出苗来吗？你到底跟这个可怜的孤儿有什么深仇大恨呢，非要这样使坏？真是难以理解呀！这样的嫂子简直是头上长疮，脚底冒脓，坏透了。

        孤儿哪里知道嫂子使坏，高高兴兴拿回种子，辛辛苦苦用?头种上地了。可想而知，那种子根本长不出苗来。不幸中的万幸，有一粒种子侥幸没被炒熟，贫瘠的几亩地里长出了唯一一株高粱苗。孤儿哀叹自己时乖运蹇，命运不济，好不容易借来种子，结果只长出一株苗。没办法，就只好当宝贝精心地伺候这株苗，希望能打一点儿高粱，为来年春耕准备种子。平时就靠村里人接济过日子。

        孤儿就这样一心一意精心侍弄着这株高粱，高粱茁壮成长，到秋一看，真是颗粒饱满，绝对是优良的高粱种子品种呢。孤儿很高兴，就天天盼着到秋收的时候，好收割保存下来，为来年大丰收打基础。

        有一天，孤儿感觉应该可以收割高粱了，就精神抖擞走向高粱。到了跟前一看，高粱穗儿却不见了。孤儿感觉又一年的希望彻底破灭了，就心灰意冷，心痛难忍，就抱着高粱杆儿失声痛哭，边哭边述说着自己的苦命遭遇，一直哭了快一整天了，还是不能停下悲痛，继续哭个不停。忽然，一只喜鹊飞到孤儿身边，开口说道：“可怜的孤儿，你就别这样悲痛欲绝地哭下去了，是我不对，看到饱满的高粱籽粒，就难忍贪嘴给吃光了。不过，我可以补偿给你金子。你现在回去找好装金子的袋子，晚上我带你去拿金子，好吗？你就别再哭了，你悲伤的哭声连旁边的岩石都忍不住流泪了，好了好了，别哭啦！”孤儿也哭累了，就停止了哭泣，问喜鹊是不是拿他寻开心。喜鹊说道：“你就回家准备袋子得了，到了晚上你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说完就飞走了。

        孤儿跌跌撞撞回到窝棚，找了个破袋子，等喜鹊来找他。到了半夜，喜鹊果然来了，问孤儿准备好袋子了没有，看了孤儿的破袋子，问有没有别的袋子，孤儿说这就够了。喜鹊点点头道：“你抓住我的尾巴，闭上眼睛，不管什么情况，千万不能睁开眼睛，我说睁眼再睁眼，不然有性命之忧！”孤儿点头答应。来到外头，孤儿握住喜鹊的尾巴，闭上了眼睛，只听耳边呼呼的风声，感觉自己拨地而起，腾空飞翔起来了。

        不一会儿，喜鹊落了下来，叫孤儿睁开眼睛。孤儿睁开眼睛一看，已经来到了一座金山上，遍地都是金子。喜鹊让孤儿赶紧装金子。孤儿就装金子，装了多半袋子，孤儿说行了，够了。喜鹊说道：“离太阳出来还早着呢，多装点儿，没事儿！”孤儿说道：“够用就行了，装多了怕你驮不动！”喜鹊说没事，让他继续装。孤儿随手装了几块，又说够用就行了。喜鹊就把孤儿送回南山坡就飞走了。孤儿就用金子回报了接济自己的人家，盖了大房子，购置了上百垧良田，请了几个帮工，从此过上富豪的生活了。

        孤儿的兄嫂处理掉了费钱的累赘以后，再也没关心过孤儿，也不知道孤儿是怎么过日子的。到了秋收季节，孤儿的哥哥突然想起弟弟答应秋收以后给他一半儿收成，就对媳妇说去找弟弟要借出的种子的利息。媳妇偷笑着，炒熟了的种子能有什么收成呢，就嘲笑着催他赶紧去讨债。

        孤儿看到哥哥来了，不计前嫌，美酒佳肴招待他。哥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弟弟靠那贫瘠的耕地怎么会这么大的财呢，怀疑这祖传的贫瘠的耕地地下埋了宝藏，就趁酒劲儿向弟弟打听家致富的秘诀。弟弟毫不隐瞒地告诉了喜鹊的事儿。哥哥知道了喜鹊的事儿，就急匆匆告辞回家，夫妻俩算计确定了靠喜鹊财的事儿。

        第二年春天，孤儿的兄嫂种完了高粱，由于种子质量好，长出的苗又齐又壮，长势喜人。不过按照他们俩的计划，把所有的苗都给铲掉了，就留下唯一的一棵苗。这棵独苗到了秋天果然也是籽粒饱满，招人稀罕。兄嫂俩人就天天看守着独苗高粱，等喜鹊上钩。果然有一天，喜鹊叼走了高粱穗儿。夫妻俩正中下怀，拿起锄头、?头把儿就追赶喜鹊。喜鹊飞跑逃命，夫妻俩紧追不舍，毫不放松。喜鹊飞跑了一天，夫妻俩拼命追赶了一天。喜鹊实在飞不动了，就落下来求饶。夫妻俩说自己家一年唯一的收成被它吃了，问喜鹊怎么赔偿。喜鹊想了想说道：“好吧，我把你们带到金山去吧！”夫妻俩眉开眼笑，就回家准备装金子的袋子去了。

        到了后半夜，喜鹊来了，一看夫妻俩每人准备了三四条大袋子，就说道：“准备那么多袋子能带回来吗？”妻子道：“这就是你的事了，你必须想办法给带回来，不然，我们绝不轻饶了你！”喜鹊无奈，带着他们来到了金山上。夫妻俩看到到处都是金子，俩眼冒出贪婪的光芒，迫不及待装起金子来了。俩人各自装满了带来的好几条大袋子，这时候，喜鹊告诫道：“快走吧，不然，太阳一出来，金山就融化了，我们就走不了了，全烤熟了死翘翘了！”可是夫妻俩眼看着那么多金子，不拿白不拿，让他们舍弃这些金子，简直实在像挖他们心头肉一样难受，舍不得呀！俩人脱下衣服裤子，接着往衣服裤子里装金子。这时候喜鹊连连催促道：“快快快，太阳马上升起来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可是他们俩连衣服裤子都装满金子了，还是不甘心，夫妻俩商量着要把衬衣衬裤都脱下来要装金子。正在此时，太阳按时间升起来了，金山化成金汁流淌起来。喜鹊来不及带他们俩飞了，因为孤儿的兄嫂已经烤熟了，正“滋滋”冒油呢。喜鹊本来有机会飞走逃命，可是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他们俩一眼，看到冒油的肉食，简直是令人垂涎的美食呀，就顾不上危机四伏，冒险落到那夫妻俩身边，想大快朵颐享受一番，结果一眨眼的功夫，喜鹊也被烤熟了，变成了烤喜鹊。逐渐的，慢慢的，喜鹊和孤儿的兄嫂都融化掉，湮没到融化流淌的金河里了。孤儿的兄嫂为了金子死了，喜鹊为了美食死了，这就是所谓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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