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狗抱窝卵生的家伙

从前有三个人是亲连襟，可是大连襟是堂堂的状元郎，二连襟是赫赫有名的跟大连襟同榜的榜眼郎，三连襟却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不过，估计小连襟也许是小财主员外之类的人物，不然，肯定没有可能跟当朝状元、榜眼成为连襟的，这还用得着多解释吗？根本没必要！大连襟和二连襟没考上状元、榜眼以前，生活是比较紧巴巴的，可没少得到小连襟的接济。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小连襟的帮助支持，大连襟和二连襟现在不知道跑哪儿去过着乞讨的生活呢，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高中什么状元、榜眼。

        因为是连襟关系，三个人逢年过节就经常聚到一起吃饭喝酒。大连襟和二连襟因为自己是状元、榜眼，当着高官，享着厚禄，就逐渐淡忘了以前艰难度日时全靠小连襟救济的事，并且变本加厉越来越看不上土财主小连襟了。现实生活中这样的人不是太多了吗？过去艰难生活时低声下气靠别人救济，一旦自己时来运转过上了好日子，往往对以前接济过他的人恩将仇报、忘恩负义，好像是怕别人揭露他过去摇尾乞怜生活时的情景，使他陷入无地自容的境地似的，直到想方设法把知道他老底儿的人狠狠地踩到地底下，使他最好是永世不得翻身，他们才感觉出了一口恶气，自己精神上也觉得舒坦极了，好像只有这样就能完全彻底地隐瞒住自己可怜的过去一样。

        这一年春节，三个连襟又聚到他们岳丈大人家里给老人拜年。到了吃饭喝酒的时候，大连襟和二连襟知道小连襟是比较较真儿耿直的人，谁要是说出离奇不合理的事儿，就坚决反对他，跟他分辩得脸红脖子粗的，绝不善罢甘休，就商量好了，要想办法多灌几碗小连襟烈酒，使他酒后失态出洋相，让大家拿他消遣，并借机贬低他，来体现他们尊贵的身份地位。俩人商量好了以后，大连襟就在酒桌上提出一个建议，说三个姑爷每人分别说出一件事儿，不管这个事多么稀奇古怪不合情合理，谁要是提出不同意见，就罚他十碗酒；如果点头同意，就不用罚酒了。酒桌上的亲戚们都表示赞成这个建议。小连襟这时候多了个心眼儿，知道自己就是不服气大连襟、二连襟说出的话，很明显这个酒令就是针对自己来的，他们俩一人说出一件事，自己表示不同意，就得喝二十碗酒，自己的酒量有限，肯定当时就得现场直播出丑给两个连襟看了，就告诫自己，不管两个连襟说出什么离奇古怪的事，千万忍住气，同意就是了，有什么脾气以后找机会再撒也不迟。打定主意，小连襟也连声附和表示同意。

        大连襟和二连襟看小连襟同意了，都暗自高兴，觉得这回小连襟肯定上当了。大连襟先摇头晃脑讲道：“去年秋天那大风刮的呢，不知把天上的太阳刮到哪里去了，好几天没见到太阳。后来太阳出来了，我们的小连襟出门查看情况，我的妈呀，把小连襟家庄园后面的一口井刮到庄园前面去了，是不是小连襟，你们家吃水井以前是在庄园后面了吧，现在是在庄园前面了吧，是不是？”小连襟连连点头道：“可不是咋的，那大风可帮我大忙了，我早就打算挪吃水井到前面，大风帮我挪了，真是谢天谢地，大连襟说的千真万确呀！”大连襟和二连襟听了小连襟的话，真是目瞪口呆，都觉得这可不是小连襟的性格呀，明明胡说八道的话，他不仅不反对，还顺势接茬儿给溜缝儿，真是奇了天下大怪呀！在桌的亲戚们连声夸赞，都说这状元郎可不是等闲之辈，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大连襟听了大家的点赞，而自己的目的没达到，只好尴尬的笑了笑，以目示意二连襟，意思就是能不能整治小连襟就看他的了。

        二连襟也笑了笑，挤眉弄眼说道：“有一年小连襟家的鸡都得鸡瘟死光了，没有了鸡就吃不到鸡蛋了，怎么办呢？得会小连襟家存了一批鸡蛋，小连襟费尽脑筋想方设法，就想出了好办法。什么办法呢？就是把现存的鸡蛋都种到地里去，到秋就能收获大量的鸡蛋了，第二年也就不缺鸡蛋吃了。果然到秋以后，小连襟种的鸡蛋大获丰收，就在车上搭上架木，以便于多装一些鸡蛋，在车上装了一人多高的鸡蛋，用搅棍搅紧拢鸡蛋的绳子，就像拉秸秆一样，拉了好几车才收完。这一年收获的鸡蛋，小连襟家到现在还没吃完呢，是不是小连襟哪？”一起喝酒的亲戚们齐声叫好，听起来确实比风刮跑井的事还稀奇古怪，根本就是做不到的事。小连襟呢，没有一点儿反对的意思，也是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确实有这回事。那一年收获的鸡蛋到现在我们真的还没吃完呢，还时常送给大连襟家、二连襟家尝鲜呢，是不是？呵呵呵呵！”大连襟、二连襟看小连襟没上当，真是费解呀。可是人家都同意他们胡说八道的话，也没办法逼他喝酒，只好让小连襟继续讲一件事，让大家听听，条件就是大家听了以后，感觉一定是稀奇古怪的事，不然还要罚酒。俩人的意思是一个土财主孤陋寡闻，能讲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讲不出来就能名正言顺地罚他多喝酒了。

        小连襟不慌不忙地清了清嗓子，平心静气地说道：“那一年种鸡蛋，还碰上了大旱之年，幸亏我有被大风挪过来的井，就用那井水浇灌，到秋真的大获丰收了。在用车拉鸡蛋时，拢鸡蛋的搅棍搅得不太紧就从车上漏掉了两枚鸡蛋。车也走远了，我就拿着这两枚鸡蛋回家了，正好看到我们家老母狗抱窝了，趴在狗窝里呢。我就懒得把鸡蛋送回仓房里，就顺手扔进狗窝里了。过了一段时间，狗窝里爬出来了两个小孩子。我就纳了闷了，狗抱窝，孵的是鸡蛋，却孵出了两个小孩子，这不就是传说中纯粹的狗杂种吗！我没办法，好赖也是人哪，就跟猫啊狗啊猪啊一起喂养那两个狗杂种，最后还好，两个狗杂种挺争气，送他们参加了科举考试，两个狗杂种竟然双双榜上有名，而且一个是头名状元郎，一个也不赖，中了第二名榜眼郎。大家说说，这两个狗杂种真不赖吧，哈哈哈哈！”在桌的亲戚们齐声叫好，忽然又反应过来了，都看着状元郎和榜眼郎，都不尴不尬不知如何是好。大连襟和二连襟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被小连襟骂的是狗血淋头，但是有言在先，谁不同意人家讲的稀奇古怪的事，就得罚酒。俩人知道自己狗肚子能装多少酒，不敢反对小连襟讲的事，只能打掉牙往肚子吞，讪笑着点头同意小连襟讲的事。从此以后，状元郎和榜眼郎再也不敢小瞧庄稼人小连襟，对他的态度是毕恭毕敬的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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