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朕要同你叙旧啊
“绯儿……绯儿……”
伽语是这在用自己哄她。
凤绯爱极了他情动时候的呢喃。那种故意抑制，却又抑制不住的声音，真的是足够让人乱了分寸。
待到两人情事了却，伽语广袖一挥，船上的所有灯火又都亮了起来。
他说：“墨邪刚刚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的？”
嗯，伽语现在也开始在乎这些了。甚至还会忍不住想要说一说旁人的坏话。
“没有呢。伽语哥哥，你放心吧，他现在真的已经有好好做我师父的觉悟了。一点儿都不像以前那样了。”
他另外的一重身份都已经被凤绯给这样揭穿了，当然是老实了。
或者说，他对凤绯已经没有别的想法了。
“墨邪此人诡诈，虽说他现在对你没有乱来。但你还是要防着他，知道吗？”
凤绯可劲儿的点头，旋即说：“恩呢，我知道了。”
但是说真的，她还担心自个儿有一天会想要把墨邪给睡了呢。毕竟按照自己那集邮的性格，谁知道呢。
但这样的话她也就只敢在心里说上那么一说。否则会被打的。
更何况，他现在对伽语还是很专一的。虽说没有想过要跟他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最起码，现在不会想要让他失望。
天启二年，一月十七。
九王府。
妖邪诡谲的九王爷正在挑选画像，画像上的女子绝大部分是朝中名门之后。
“王爷，天启帝忽然说要给您赐婚，走的是哪步棋啊？”
这会儿开口说话的是莫一。是当初墨邪的母妃留给他的人。
“天启帝这是想要拉拢本王呢。就算拉拢不了本王，他也想要给天下人做出疼爱幼弟的假象来。”
墨邪还是在认真挑选那些画像的。现在没有到跟天启帝撕破脸皮的时候，所以这些表面的功夫要做。
既然一定要承了那天启帝的好意，必须找个人再次成亲。怎么着也得挑选一个自己看得人顺眼的吧。
好吧，除了顺眼之外，还需要听话。不是每个女人不听话还有凤绯那样的魅力的。
如果选到了一个让他不喜欢的女人，他可是非常担心自己会忍不住杀了那女人的。
“王爷，天启帝之前一直不曾想过拉拢您，为何会在此时起了拉拢您的心思？”
莫一是个很上进的人，一直以来就会抓住一切的机会让自己学习更多。
九王爷也乐意教一教他。尤其是在有了凤绯这个徒弟之后，他这好为人师的性子就得到了无限的放大。
“天启帝的将士刚刚攻打下了天升国。天赢国的人必然不会看着天启继续壮大。那么之后免不了会威慑一下天启。本王的祖父镇守这两国的边境。这会儿大天启帝不拿出一点儿态度来，能行吗？”
莫一在听了这个之后当即就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旋即说：“原来如此。”
“这样也好。天启帝既然要故意拉拢本王，此后一定会让本王踏入朝局，尽管不会给什么重要的职务，但已经够本王发挥了。”
墨邪心情颇佳，故而连带着看画上的美人儿也多了几分好心情。他将那画抽了出来，旋即说：“把这幅画给天启帝送过去。然后让人把这个叫素婉柔的好好查一查，最好是能够查到她的把柄。”
他嘴里的最好是能够查到把柄，那就是必须要查到把柄的意思。
“是，属下这就去办。”
九王府的书房一空，墨邪就翻开了一本三百六十式。他想起花船上那小妮子的话。
“本尊的乖徒既然想要本尊当皇帝，那本尊当就是了。”
墨禽兽成功的把锅给甩到了凤绯的身上。其实根本就是他自己想要当皇帝想得不行。但有人背锅，总比没人背锅好吧。
天启二年，一月二十八。
盛阳。
明明还属于冬天，天气却暖得像是入了春。
凤绯很难得没有继续窝在龙凤寺。
“伽语哥哥，今日天气好，我想要去我新置办的府邸看看，顺便想一想要不要往里面添置一些什么东西。”
现在的凤绯，其实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小富婆了。她自己做了一些生意。以往天启帝赏赐的物件，值钱的她也是搬出来了的，所以前两天直接在帝都的闹市区买了一处宅邸。
“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事实上，一开始伽语是不同意她在外面买宅邸的。他觉得凤绯就应该和自己住在一起。龙凤寺也好，修罗殿也好，两个人真的不能够离得太远。
但凤绯却说他们两个人若是天天住一起的话，伽语的佛道绝对没有办法再修下去了。
而他又想起那一日因为破功之后没能追回凤绯感到愧疚。也便答应了她在外面置办宅邸。
“不用跟我一起去了。伽语哥哥，不周山一战，修罗殿元气大伤。你是修罗殿之首，这种时候，有很多事情都需要你去裁决。你先忙正事儿。我的事情，属于小事情的。”
凤绯想要搬出去一个人住也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尽管她现在和伽语已经是亲密无间了，但是很多事情却是不能够告诉伽语的。
而且，有些事情，伽语也是不会让她做的。
“那好。我会让两大护法暗中保护你。天黑之前你若不回龙凤寺，我便去寻你。”
“嗯。”
凤绯踮起脚尖，给了他一个临别的吻才离开。
伽语在她走之后也去了修罗殿。
凤绯给自己的买的府邸在帝都北区，她舍得掏银子出去。所以府邸很大。
府邸当初买过来的时候原主人还没有开始整装，故而这会儿都是空荡荡的。
她这才刚刚到府邸门口，便看见了苏铭。
苏尚书给自己换了一个面具，看上去要比之前舒服多了。
当然，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了许多人，许多东西。
“主子，我差人在帝都的各大珍宝坊买了一些东西，你看看这些有没有需要。”
凤绯打开了大门，只说：“让你的人把东西都搬进去，找合适的地方摆放起来。你同我一起在这府邸里四处转转。”
她口中的转转，那便是要同苏尚书商议事情了。
苏尚书当即会意，对着身后那些人说：“把东西搬进去。放置好。”
空荡的府邸其实并没有什么风景好的地方。但是同行的两个人对这些原本也是不在意的。
凤绯随意找了一个树荫处落座。
苏尚书却还在站着。
“你也坐吧，长那么高，是想要让我仰视你吗？”
她就随意的开开玩笑。但苏尚书似乎经不起她的玩笑话。
“臣不敢。”
“坐！”
苏尚书的过份恭敬对凤绯来说算是好事儿。也让凤绯觉得有些糟心。
“我让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苏尚书得了凤绯的命令，这会儿自然而然的是乖乖的坐下：“都办好了。天启大胜天升国是个极好的契机。前两天我便在皇帝面前进言让他可以酌情拉拢九王爷。他赞同了。”
“那就好。你也要找个合适的时间，让朝中的大臣们看到九王爷的优点。”
光是进了朝堂有什么用？还必须要获得朝臣的支持。
“臣明白的。只是以前九王爷对主子您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您为什么还要站在他那边帮他呢？”
凤绯在桌子上擦了擦，然后头一歪，就偏头靠在了桌子上：“我这儿那是帮他。不过是想要让天启帝退位罢了。”
“还有，我听说瞑教主送了一个美人儿给你。不知道那个美人儿可合你的心意。”
这个事情她知道得不是一天两天了。但今天才想起来询问。
“主子。臣对女人没有兴趣。”
“哦？”
凤绯听了这个话，心中的腐女之魂熊熊燃烧。
“对女人没有兴趣，那就是喜欢男人了？来，同我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你既然称呼我为一声主子，我也是很有必要同你寻一个和心意的人的。”
“主子，您误会了，臣对男人也没有意思。”
苏尚书慌慌张张的解释着。
他心底有人了。而且他心底的那个人就是凤绯。但他却是不能够这么说的。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根本就无心儿女情长，是吗？”
“是。主子。不管是男人也好，女人也好。臣现在都不想要去管。臣现在只想要为您成就大业。”
说完他就从位置上起来了。
凤绯一看他这个架势，便以为他又要跪。所以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行了，你的心意我已经知道了。不要动不动用跪的方式来表达你的忠诚。我不喜欢。”
苏尚书被她抓了手，此刻整个人都有些恍恍惚惚的。
那是细腻的柔软。碰触之间，就让人想要抓住这双手，然后再也不要放开。
所以，他忍不住去扣了一下她的手。
“怎么？你这般抓住我的手，是想要替我看手相？”
凤绯没有往别的方向想。毕竟苏尚书所表现出来的就是下属对上司的恭敬，不像是有别的。
苏尚书慌张的松开了她：“臣不会。但您若是有需要，臣可以去学。”
“这个你可能真的学不会。若这世间没有天意，你学的便都是假的。若这世间有天意。你一开始便没有窥探天机的天赋，而后也该没有。”
这一会儿的凤绯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世间有天意了。
“主子高见。”
“被高见不高见的了。我就是想到了什么，就瞎几把说罢了。”
“主子，臣还有一件事情要禀报。”
凤绯：“说。”
“天启帝这段时间，似乎在频繁出入皇陵附近。臣认为，这其中必然有问题。”
苏尚书察觉到有问题，便派人去查探过。但他担心露出马脚，没有深究。
“这事儿我知道了。今夜我便和伽语一起去探探究竟。”
“那臣能跟着去吗？”苏尚书是非常想要随时能够跟在凤绯身边的。
“你不能去。苏尚书，你控制好朝中的局势就可以了。朝堂之外的，有我和伽语就够了。”
“诺。”
当夜。天启皇陵。
有一身黑衣的男子领头带着一队人马向着皇陵而去。
凤绯和伽语看着那群人，心里头各自升起猜测。但是，刚刚看到的那会儿他们并不敢交谈，因为怕让那些人察觉。直到那一队人马走远了之后方才开始说话。
“伽语哥哥，我刚刚闻到了死人的气息，而且还不是一两个，是特别多的死人。”
凤绯对这些气息尤为敏感。她确定自己刚刚没有弄错。
“绯儿你的意思那群人押运的可能都是尸体？”伽语这会儿当然是一下子就理解到了凤绯话中的意思。
刚刚那群人经过，赶了那么多的车。车上必然是装了东西的。
“有可能啊。”
凤绯说话是一点儿都不敢说得太绝对的。因为太绝对了可能会被打脸。
“尸体不运去乱葬岗，或则入土。送到皇陵附近来干什么？先皇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总不至于现在才用这些人来陪葬吧。”
凤绯分析得很是在理。
“我们跟上去看看？”
伽语心底也有疑惑。但他有了疑惑不想要猜测，而是想要过去直接一探究竟。
“伽语哥哥，我们现在还真的不能够跟上去看。今日天启帝也来了这皇陵中。他上次在我们的手底下吃了那么大的亏。现在我们跟上去，很有可能什么都查探不到。索性，我们在这外围多等等。等天启帝从里面出来了。再去看。”
她虽然是一个急性子，但有的时候还是很有耐心的。尤其是在可能挖掘惊天大秘密的时候。
“那好，我们就再等等。”
伽语当然是很听凤绯话的。更何况，她说得原本就在理。
他不满意的是今次出来得匆忙了一些，绯儿这身上太过的单薄了。
“冷吗？”
他问。
“有一点点。不过我有法子取暖的。”
伽语正想要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来给凤绯披上。凤绯就钻进了他的怀里，然后用他的外衣把自己给裹在了里面，旋即说：“你就不要想着把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来给我穿了。就这样，是不是我们两个人都不冷了？”
她人在他怀里，没有正面去看他。但伽语却依然能够想到她绝美倾国的脸。
他抵着她的头发，觉得这样两个人虽说是一起出来做事儿，却是浪漫得紧的。
“是的。以后你若是冷了。便这样来我怀里取暖。”
既然用这样的方式就可以温暖彼此，那又何须用脱衣服这样的方式？
这两人，当真是在外面你侬我侬了着。
而皇陵之内。
地下暗室，此刻却是另外一番光景。
黑衣的侍卫独自一人面对上了天启的皇帝的。
“陛下，这次的都已经在这儿了。”
黑夜人将盖着的黑布一一弄开。上百具尸体赫然出现在了视线里。若是江湖百晓生在场的话，当是认得出来，这其中还有许多是江湖上有名之人。
“将这些尸体全数搬到那个台子上面去。”
天启帝目光依然是阴沉沉的。自打上次不周山事件之后，他就变得更加的冰冷了。
“诺。”
黑衣人招了一些人进来。然后这些人便开始按照吩咐将那些尸体全部整齐的摆放在了台上。
“都退下！谁也不许进来。”
天启帝是一个很可悲的人。真的，可悲到了他真正信得过的人几乎没有。当然，也有可能是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不允许有旁人在场。
等到所有人都退下了之后，天启帝也站在了那放尸体的台子上。
“芙蓉台，起！”
他口中念念有词，赫然是一阵秘闻。而此刻，放置尸体的台子上浮现金龙腾飞的图案。太子中间出现巨大的漩涡。
天启帝用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了血到那旋窝之中。
旋即，他从台子上走了下来。
而那些原本死去了的人，却在这个时间同时睁开了眼睛。
数百人同时朝着天启帝屈膝跪下：“主人。”
这……便是芙蓉台真正的秘密。
能够让死人复生。且只认芙蓉台主人为主。死而复生的尸体功力还会比死前更强一倍。
故而，熟知七国秘宝功能的人都知道，别看芙蓉台名字唯美，实则是大杀器。
只是，这世间，了解七国每一件秘宝的人几乎没有。
这也是天启帝的秘密武器。也就是说，只要尸体够，他天启帝想要多少中心的死士，就有多少。
“这七国天下只能够是朕的。凤绯那个小妖女亦然。没有人能同朕抢。没有人能！”
此刻，皇陵底下已经有了上万用芙蓉台制造出来的将士。但是天启帝还没有让这些秘密武器现世。
最大的杀招，总是应该留在最关键的时候用。不是么？
当然了，天启帝还有一个更可怕的想法。
他还想要将伽语也练成这些死士中的一个。那金色的内力，若是真的认了自己当主人……
“哈哈哈……”
天启帝在那里仰天长啸。当然了，这地下皇陵隔音效果是极好的。他这诡谲的笑声，并不曾传到外面去。
四更时分。
天启帝从皇陵离开。
凤绯和伽语便提了灯笼前去查探。
“伽语哥哥，这四周都没有尸体。想来定然是因为天启帝将这些尸体给处理了。”
伽语在皇陵的门口四处的摸了摸，依然没有察觉什么异样：“绯儿，今夜我们在这儿也许查不出什么来了。不若我们从事情的源头开始查吧。如今又不是打仗。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不可能一点儿风声都没有。”
“好，那我们便回吧。到底已经是四更天了。”
“回哪儿？”伽语紧着凤绯的手，显然还是想要跟凤绯回同一个地方的。
但凤绯今日倒是有些固执：“你回龙凤寺，我自然是要回我新买的府邸了。那地方我才倒腾好不久。觉得还新鲜着呢。”
她就是这样的，对新鲜事物的激情可以说是高得不行。
“那我也不回龙凤寺了。今日同你去你的府邸。我记得你是有在那里给我留房间的。”
凤绯这才暖暖一笑：“伽语哥哥，我特别喜欢你这样粘着我的样子。我们一起回去吧。”
“嗯。”
次日。
伽语去调查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些尸体去了。
凤绯的府邸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而且这个客人还不是走的正门。
他一出现就捂住了凤绯的嘴巴。
“绯儿，离开朕又快一个月了吧。你是不是觉得朕已经放过你了。”
凤绯：舞草尼玛！
天启帝！
谁特么的给的他胆子敢出宫来这个地方。
凤绯狠狠的咬了一下天启帝手。
天启帝吃疼的松开：“小妖精变小狗崽了？”
“晏瞑启，你该不会又想要把我绑去皇宫吧！老娘告诉你，休想！”
“丫头，皇宫唯一的密室你肯定告诉过伽语他们在哪儿了吧。朕再把你绑进皇宫，朕要把你关哪儿啊？”
凤绯松了一口气。按照这个意思来说，天启帝是不打算把她绑进皇宫了。
“既然如此，那你来这儿干什么？你就不怕我的人杀了你？”
天启帝：“绯儿，你以为不周山上朕败了一次，就会一直败？朕既然敢来你这儿，就证明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你这儿的情况，朕也调查得清清楚楚。伽语和玉罗刹今天都不在这儿，朕会怕？”
的确，仅凭现在外面的战力，根本就对付不了天启帝。
“是，是，是，你厉害，你了不得！”
“不过，绯儿，你也不要怕。朕今日来，也就是想要和你叙叙旧。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么个绝佳时间，不来看看你。要遇到个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也是不容易。”
凤绯：“我没有旧要跟你续。”
天启帝听得火大。这妮子给了他致命的温柔和诱惑之后，又这样冰冷森寒。这般落差，让他觉得大光火啊。
“绯儿。朕又不是在问询你的意见。当然了，朕也知道你口头上不会想要说话。所以，就打算换个别的法子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凤绯只恨自己的功夫不急伽语，靠实力怼不过他。
天启帝阴森一咧嘴，直接将凤绯拖到了榻上：“说了同你叙旧啊。你这身子，这一个月，朕真的是想念得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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