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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阴毒的泻药


凤九难受的道,“不会着凉的。本王再在浑身都是热。”似乎为着证明自个儿说的话不错,他忽而伸出一手,将她的头按落在他的赤着的胸膛,让她的脸蛋儿感觉他胸口的暖意。

        他的手很冷,可胸口却很热,那灼到可怕的温度透过皮肤,渗入她的面颊,染红了她的脸儿。他的心跳迅猛而有力,与他平常给人的感觉不同。竟是教人觉出一种无言的霸气。

        “怎样?有没有感觉到?”他的气息喷落在她的耳际,熏红了她另一只耳。她错了,他压根就不是什么冰琪淋,而是一盆热气腾腾的火锅。她只稍稍靠近,便就要把她灼烧怠尽了去。

        “有些烫,你不会发烧了罢。”鱼青鸾一字一字的说着。她不禁开始鄙视自个儿,美食当前,她为着顾及他的感受,竟是不敢吞下腹!

        “不是发烧。”他的掌心依旧贴在她的颊面之上不肯离去,修长的指尖将她的发尾细细缠绕。似乎要将她缠在手心一生一世。

        身下冰凉,鱼青鸾这才发现,这人身上的湿衫子似乎还没褪去。她在他的身上摸索许久,可却发现怎么都没法儿在不碰触他的情况之下把他的衫子脱下来。她心头火起,两手齐齐使力。

        黑暗之中传来裂帛之声,凤九惊声道,“青鸾,你做什么?”

        鱼青鸾将碎了的衫子抛落在地,撑着手在他跟前笑道,“这衣服把被子都沾得湿了。”她一边说,一边指指自个儿胸前濡湿的一块。

        “告诉我,你刚刚为何会在井边淋水?”鱼青鸾改了个姿势支着腮瞧他。

        凤九眉尖略蹙,他低声咆道,“鱼青鸾,你不是要为本王治病么?”意思她都撕了他的衣服了,怎么还不继续?

        鱼青鸾略略笑了下,轻声说了句,“是啊,今儿个的疗程就到这儿。”明儿个继续。她说罢,这便翻身要睡。

        凤九忽而捉住她的手腕,沉声道,“这是师哥给你开的方子?”

        鱼青鸾侧过身子点点头,道,“你要相信你师兄。”她说罢,这便拍拍他的手,打算就这么睡下。

        可男人的手却在此时横过来,将她忽而整个拥入怀中。他的手臂力道蛮狠,带了些强迫的味儿,鱼青鸾心中怔了下,这便笑道,“嗯,这样抱着睡效果更好。”

        她话才到这儿,人便已经忽而重重的被人压落榻间。男人一头湿发如同流瀑一般垂落在她的身侧,他的眸紧紧的盯着她的,这一回,他薄美的唇再不逸出那难耐的低咆,反而重重的压住她的小嘴儿。

        鱼青鸾瞠大双眸,脑子里头昏昏沉沉。这原是她想要的结果,可她却没料到竟来得那么的快。快到,把整个疗程都直接省略了去!

        男人的气息与她交织着,他的发濡湿了她的衣衫。薄唇沿着她的小嘴儿一直往下,最终停落在她的颈间。轻轻的吮着那儿的脉博。

        鱼青鸾身子深处像是被点了一把熊熊之火,压抑了好久的想法终于被人实现了去。事情变得有些诡异,这会子似乎他已经不再是她的冰琪琳,她不过晚下口了一些,自个儿却倒变成了他的点心!

        当他将她的湿透的衫子扯落时,她甚至在想,这人或许其实也想积极配合治疗的。

        只是或许。

        他的手似乎带了魔力,将她带至天堂。她暗哼一声,起身忽而咬住他的肩膀。

        “很痛么?”他在她耳边温存的低语。

        鱼青鸾眼角落下一滴泪水,她低吼道,“怎么还痛?凤仪殿不是已经痛过了么?”

        非但痛过,还失血过多,几乎死了去。凤九静止着,身子绷得像是一张拉紧的弓。她这一喊痛,吓得他面色都有些青了。他温存的吻了吻她的额。浅浅轻道,“本王也很痛。”说这话时,他的视线转向被她紧咬着的肩膀上。甚为无奈。

        鱼青鸾松了口,低声咆道,“凤九,你能不能别这么跟我说话?”

        “本王听你的。”他说罢,这便闭了嘴。无声的开始行动起来。

        凤九嘴角微抿,汗珠儿自他的额间缓缓的滴落,这个女子是他梦寐以求的,与她相识这么久以来,他无时无刻不在盼着真正的拥有她。

        如今,这个梦想终于成真了去!小龙公子的药力隔了一日一夜,终于发挥到了极致。他二人在这方面都是生手,他们相互探索,对彼此的身子更是爱不释手。

        他似乎爱上了二人这般的紧密贴合,这一夜不论怎样都不肯褪出。数起数落,可他似乎依旧不知疲惫。

        鱼青鸾很想问他,到底他是真的厌女还是假的厌女。可她每次想问时,都会被他另一波的攻势给打断了去,此时此刻,言语,竟是变得那般多余。

        等小龙公子的春情散药力全数褪去,已是整整十日。

        花红嘴角薄抿,听着朱明珠小姐的刁难,想不通为何九爷还要把这些个官家小姐们留在府里养病。

        “这都多少天了,怎么王爷并王妃还没出房门?这话若是传了出去,可真是要笑掉人的大牙。”明明是那么冷情的一个人,明明他似乎连瞧一眼别的女人都懒,为什么他就独独对鱼青鸾那般不同?

        她得不到的东西,结果却教旁的女人轻而易举的得了去,这却怎么叫她不妒忌?原本以为可以要挟他娶她的十万兵力,如今已经归入了凤八名下,父亲还为此与她大发了一通脾气。

        非要她与他一道离开帝都,回自个儿的府里去。她想走,可收拾了包袱,却怎么也迈不开脚步。那一天,她跪在父亲的脚前,哀哀而泣,告诉他,她决不回家。她要再进九王府。她要凤九后悔没有娶她朱明珠。她要为他挣最后一点面子。她要他凤九有朝一日跪着求她进他九王府的门!

        当日父亲便黯然的道,“明珠,算了。若他对你有心,早就应下咱们的婚事了。这十万人马,也不会白白便宜了凤八去!”

        “如今三王齐大,这凤九又算是老几?三王之中,都各自未纳正妃,你就别把心思放在凤九身上了。”

        朱明珠闻言不由的悲从衷来,她低声泣道,“可是女儿的心,却落在他身上再也收不回来了!父亲,您相信明珠,九爷并非池中之物,三王虽齐大,可事情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这最后得坐凤位的到底是何人!”

        “女儿相信,他会是最后的那个胜者!”

        因为她的一席话,父亲助她装病,再度入住九王府。伺机与凤九培养感情。

        哪儿料到,她进来这儿这么久,居然连凤九一面都没见着!问起他的下落时,府里各人面色都甚是欢喜,可却无一人肯正面答她的话!若非见着古凌吩咐人送吃食进他房里,她还不知道他并鱼青鸾二人居然连着十天没出房门!

        花红挑了挑眉,漠漠笑道,“新婚夫妻,自然比旁人要恩爱着些。倒是小姐您,不过是九王府的病人而已,凭什么来管九爷的事儿?”

        朱明珠被她堵得面色通红,她朝着花红冷冷的落了眼,冷笑,“再是新婚夫妻,也断断不会在房里呆十天罢!我道这新王妃为何能把太子爷并七爷等人弄得晕头转向,原来她竟有这般狐媚手段!”

        花红听到这儿,眉尖略蹙。她抿着嘴薄薄一笑,道,“朱小姐请慎言。这话若是传到九爷耳里,这九王府呀,您可住不得了呢。”她说罢,这便扭身要走。

        朱明珠几曾受过一个奴婢这样的闲气?她忽而拔出腰间的佩剑,朝着花红疾刺而去。花红背对着她翻了翻白眼,这便轻巧巧的避了开去。她侧过身,浅笑道,“朱小姐原来会武啊?”最后三个字,她的声音略略抬高拖长,所言所语尽是不屑之意。

        将军之女会武,再是自然不过。朱明珠不论嫁去哪家,也绝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言语相撞者,打。

        挑事弄非者,打。

        与其他女人争风吃醋时,更是打打打!普通千金小姐,良家女子,又岂会是她的对手?

        可惜她来了九王府。为着保护王妃的安全,如今的九王府里不论是洒扫的丫头,还是倒夜香的老者,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秘门杀手。

        会武并不等于杀过人。会武之人与杀手之间,自然是杀手要强些。

        朱明珠自认一身武艺,哪料竟连一个丫头都对付不了。自然气怒难消。她执剑朝着花红疾刺过去,道,“大胆奴婢,你竟敢小瞧本小姐!今儿个我便要瞧瞧,九爷是不是会护着你!”

        花红不想跟她发疯,这便拔腿飞奔。那朱明珠就是要她跑,她倒是不信了,她跟这丫头这么闹法,还能不把凤九从房里给震出来!这么一想,她下手便越发的狠了去。

        鱼青鸾推推凤九,侧身道,“外头在吵什么?”

        凤九侧着身子,一头青丝错落枕间,他蹙紧眉尖,短短的应道,“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事儿。”

        鱼青鸾挑了挑眉,侧耳细听。许久才道,“似乎有人在追杀府里的奴婢。”意思他大爷不必去瞧瞧么?左右也是他府里的人,杀她,可就等于是打他凤九的脸。

        凤九笑了声,道,“谁杀谁还不一定呢。”花红是专职的杀手,他不认为她会输给朱明珠。

        鱼青鸾见他没有要管的意思,这便霜声一哼,道,“现在的问题是,她根本就没法儿还手!这是单方面的追杀!”

        凤九翻了个身,低声道,“娘子,咱们别说这个成不成,这几日,本王真的很累。”哪儿有空管那丫头的死活?

        鱼青鸾瞪着他,很想直接把他给推落下地。她抿着小嘴儿,道,“现在不是我在吵,在外头的女人在吵。怎么办?”

        凤九顿了一会子,这漠漠的扬声,“谁在外面这么吵?”

        古凌在廊下应道,“回主子的话,是朱小姐。”

        朱明珠见凤九终于有空搭理她,声音忍不住提高了三分,“九爷,您这府里新来的丫头好生不懂礼数!”意思要他给她一个交待。

        凤九一笑,也不与她搭话,只漠漠的对古凌说了句,“古凌,你怎么当的差!还不把闲杂人等给本王赶走?”

        女子听到此,一下楞在了当场。他说,她是闲杂人等!

        花红侧过头,肃然道,“朱小姐,您还是请回罢。您今儿个就是杀了奴婢,九爷也不会出来见您的!您也听见了,在九爷心里,您与花红一般,不过是个闲杂人等。”

        朱明珠一下被人刺破心事,不由的恼羞成怒,手里的剑也直直的朝着花红疾刺过去!

        彼时房中传来女子淡淡的笑声,“哟,这是哪家的小姐在这儿耍赖呢?当这儿是哪儿?这儿的奴婢,也是你能随意打杀的?”

        朱明珠听见鱼青鸾的声音,又想到她与凤九二人这十天,心中自是又恨又妒。她疾声道,“你们的奴婢得罪我,我自然要为你们教训教训她。”

        古凌抿着嘴,漠漠的应道,“小姐似乎并非教训花红,而是想杀了她。”

        花红咕哝道,“说得倒是好听,不就是想着法儿的想见九爷么?你以为九爷跟旁的男人一般,有了王妃还会瞧得上别的女人?”

        朱明珠听了甚不服气。这便高声喝道,“这天下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更何况是堂堂王爷之尊!还是鱼小姐以为自个儿能霸占九爷一辈子!”

        鱼青鸾懒懒的打了个哈欠,道,“哟,自荐来了。九爷,您答应要娶她了?说啊!”女子的声音略微提高。

        朱明珠听到此,嘴角几不可见的微微而扬。那女人居然敢这么对凤九说话!他那么高傲一个人,怎能受得住女子对他呼呼喝喝?

        她在九王府日久,自然知道凤九的手段。这会子鱼青鸾在人前不给他面子,她倒要瞧瞧,他凤九到底要怎么对付这个女子!

        自小她便知道,男人可以受伤,也可以战死沙场,甚至可以在闺房之内对女人哀哀求怜,可却万万不能在旁人跟前折了面子!可这个鱼青鸾却显然不知道这个道理。她手中握着剑,与花红在院子里头追逐着。可不论她怎么追,那婢子似乎都总是能离她一段距离。

        追了两圈,她索性顿住身子,眸光便这么似有若无的落在那贴了喜字的房门之上。

        她倒是不信凤九这样还能忍得下去!所谓的恩爱夫妻,今儿个便会吵第一次架。她心里暗自快活着,嘴里却还浅浅的道,“九爷,您别生王妃的气。王妃不是故意在人前下您的面子的。”

        屋里的人久不言语,古凌并花红却蹙紧了眉尖。这女人有些过份了。

        隔了一会子,屋里的男人懒懒的道,“怎么青鸾以为这个世上还会有人比你更美么?”这话说得有些哀怨弱怜,竟隐隐有着三分讨好的味儿。意思朱明珠长得很丑。

        原来不过是瞧上了她的美貌!朱明珠心中暗道,同为女人,她就从未发现鱼青鸾有多美。这凤九的眼睛到底生在了哪儿?

        “再美的女人也会有老去的一日,九爷怎么竟也与旁的男人一般肤浅?”朱明珠不明就里,疾声规劝,试图把凤九从脂粉窝里拉出来。将来凤九若是登基为帝,那他身边总该有个可以劝着些他的皇后。

        鱼青鸾见凤九连抬眼皮都懒,这便嘴角轻扬,轻漠的道,“朱小姐,你是来找人吵架么?今儿个我没空,改天再让青鸾来讨教您的功夫。”讨教的另一层意思就是扁她。

        说到讨教功夫,朱明珠嘴角略略微扬。她素知鱼青鸾爱发大小姐脾气,早就想治治她了!正苦无机会呢,这位鱼大小姐就送上门来了。她浅笑道,“明珠自幼习武,小姐则是个深闺女子。这若是伤着了小姐,可却如何是好?”

        鱼青鸾眯眼一笑,道,“大家都是性情中人,青鸾若是有个闪失,自然不会与你为难。”

        朱明珠得了她的话,心中越发的得意了去。这也就是说,她可以对鱼青鸾任意下手了。

        花红抿了抿嘴,笑道,“这若是小姐被咱们王妃伤着了,又当如何?”

        朱明珠沉吟了下,遂便笑道,“自然也不会与王妃追究。”

        “口说无凭,花红,准备纸笔。将文契拟了,给朱小姐并王妃画押。”这一回,出声的人是凤九。

        鱼青鸾瞪着他,压低音量在他耳边轻道,“九爷很怕我不认么?”还画押!

        凤九浅笑了下,道,“是怕她不认。青鸾绝不会输。”说这话时,他的眸子里头现了一层淡淡的笑意。似乎成竹在胸。

        朱明珠也怕鱼青鸾会反悔,这便赶紧催促古凌去立文契。文契一立,生死两不相干。纵然她将那鱼青鸾打死,或是打残了去。也没人会追究责任。

        文契一式两份,朱明珠与鱼青鸾各执一份。

        朱明珠走后,花红忧心忡忡的道,“总管,这朱小姐功夫不弱。这若是她对王妃起了歹心,伤着了王妃,可怎么是好?”

        古凌缓缓的朝着花红落了眼,嘴角薄抿。“她二人会在九王府里打。花红以为我训出来的人,是干什么吃的?”他说罢,这便将视线调回地上。

        这根本不是打架,而是单方面的揍人。否则九爷把府里的奴才全都换成他手下最精税的杀手做什么?

        花红听到此,这才放心了去。

        虽然早就知道那位朱小姐一直在府里住着必然是对他有意,可她居然在这会子挑衅到门上来,却依旧教她心里极不是滋味。

        凤九见她面色不豫,这便笑道,“青鸾不高兴了?”

        鱼青鸾咬着唇,冷冷的抬抬下颌,道,“自然高兴不了!我问你,你对她做了什么事儿,让她生了误会去?”

        凤九似笑非笑的瞧着她,许久才道,“青鸾在吃醋?”说时,他竟蹭啊蹭的将她搂进怀中。

        鱼青鸾面色微红,她轻咳了声,道,“谁吃醋了!人家都打到门上来了,还不许我问么?”

        他懒懒的笑了声,这便忽而堵住她的唇,许久,他才气喘着笑道,“笨女人,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不值得咱们费唇舌讨论。比起这个,青鸾不觉着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儿得做么?”

        他说罢,这便蛮狠的扣紧她的腰身,让她感觉他腿心的悸动。

        鱼青鸾无语问苍天,她怎么会听小龙公子的话,相信这人其实有病。没法儿接近女人!

        因着这句话,她被这货折磨了整整十天。虽然过程感觉似乎越来越好,可这人到底还是过于贪心了些。“不成,你得起了!”她伸手去推他。“怎么变得这么好色?”

        凤九听她似乎有些怒了,这便哀哀而叹,“都是师兄的药惹的祸。”

        鱼青鸾见过那药的厉害,也知道他吃了十倍的剂量。想到他那日在月下独自淋井水,心里不禁软了些。“等小龙公子从龙腾回来,找到萧姑娘。看我怎么治他!”有他这么害人的么?

        凤九弱弱的笑了声,道,“嗯,可是本王现在很难受。这药似乎比想像中的药力还强。”意思她还得负责为他消火。

        鱼青鸾侧过身子,道,“明儿个我还得与人打架。我要休息!”

        凤九缠贴在她身后,浅浅的道,“那娘子好好休息,这事儿交给本王就成。”他说罢,这便自背后直穿而入。鱼青鸾蹙着眉尖,脑子昏昏沉沉,身后的男人扣着她的腰身,猛烈的撞击。

        这一回,又被他得逞了去。她就没想明白,为何自个儿总会屈服在他的软求之下。

        次早,鱼青鸾在睡梦中醒来,已是晌午时分。她试着挪了下身子,这才发现凤九竟然不在。她一手靠在额头,这才想起今儿个是他复朝之日。

        昨儿晚上她累得要命,结果今儿个他却居然还能去早朝!她揉着酸痛的纤腰起身。发觉自个儿的双腿都在发抖。

        花红见她醒了,赶紧服伺她起身。她笑道,“王妃可醒了,王爷让奴婢跟王妃说一声,他去早朝了。”

        鱼青鸾点了点头。她敛下眉尖,浅笑道,“早朝,怎么去了这么久。”

        花红手脚很是俐索,她飞快的给鱼青鸾盘了发髻,簪上凤头簪,这才笑道,“似乎是散朝之时被太上皇差人请去了。听人说,太上皇这几日身子似乎不好。”

        “他在宫中被人请去,你也知道?”鱼青鸾古怪的瞧向花红。

        花红抿嘴笑道,“九爷派人给府里传话,花红自然就知道了。”她说罢,这便端上一碗烂得几乎糊到一起的面条到鱼青鸾的跟前,笑道,“王妃,请用早膳。”

        鱼青鸾瞥了眼面糊,眉尖略蹙。

        花红见她似乎有些嫌弃这面,遂便笑而答道,“王妃,这面可是九爷早朝前亲自下厨做的呢。”

        鱼青鸾心中一暖,这便取了筷子挑起那烂烂的面条入口。面条五味杂陈,像是某人煮面时,不小心打翻了调味缸。

        花红见鱼青鸾面色一下变得极是古怪,这便小心翼翼的偷眼瞧着她,道,“王妃,很难吃么?”虽然这是自家主子做的,可她今儿个打量了这面条一早上,发现这面条实在是引不起人的食欲。

        鱼青鸾笑了下,道,“不,很好吃。”她说到此,这便将面条推了去,又道,“可这会子不是该用午餐了么?”

        花红心里暗自佩服了鱼青鸾一下。为着自个儿心爱的男人,这种谎话她居然也说得出口!这若是面条真好吃,她怎么还直接要吃午餐了?为什么不一口气吃光它?

        “王妃要吃,花红立刻去端来。”若非王爷千叮万嘱,让她等王妃醒了一定要将面条亲手端给她尝尝,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送上这么一碗糊面来。

        鱼青鸾漠漠的应了声。

        花红得了她的话,这便立刻端了面条转身而去。

        鱼青鸾想了下,又问,“今儿个那朱小姐有没有来找我?”不是说了要与她打架,生死各安天命么?怎么还能任她一觉睡到自然醒?

        花红的背影僵了僵,她飞快的道,“昨儿个那朱小姐回了梅苑之后,便似乎吃错了东西,一晚上就占着茅房没能出来。这会子她哪儿还有力气来与王妃打架哪?”那不是找死么?

        鱼青鸾眉尖略蹙,这便浅浅的道,“这女子一直住在九王府不走,原来竟是肠胃有事。”

        花红低着头,很想直言告诉这位天真的王妃,人家朱小姐之所以拉得虚脱,其实是王爷昨儿个趁着王妃累极熟睡时,吩咐古凌去给她下的泻药。

        当时古凌去下手时,她正好就在近旁。亲眼见着那一向一本正经的古凌,面不改色的给人家下这么卑鄙无耻的药。

        她知道那种泻药,那是王爷专门为女人调制的。吃了之后非但腹泻,更妙的是,还能拉到月事来潮。双管齐下,那朱小姐怎能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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