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人就在门口，你爱救不救
进屋后，入目处是一个长长的柜台，柜台后面的是一堵中药柜墙，上分数几十个小的盒子，盒子上写着装的药材名称，左边有一侧半开着的木门，想来人应该是在门后的屋子里面，右边有一客座和诊座，苏叶让侍卫将男孩小心安放坐在椅子上，待安放好男孩后，苏叶转头却见一人从侧门出来，只见来人身着灰白色的衣衫，头花白，一戳长及劲项的花白胡子，虽看着人已过半百的年级，但双目炯炯有神，满脸红光，却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
“小丫头，可是你是要看病？不过也不像啊？”老者在柜台前站定后，一眼扫过房间内各自站立的周遭一行人后，一手抚着那花白的胡子开口问道。
“不是我，呐，是他。”苏叶用手指着趴在客桌上昏迷不醒的男孩。
“他？小丫头，不是我说啊，他和你是一起的吗？我看他的模样可不像是你的同路人。”老者啜着牙花，随后转身慢悠悠的整理身后的抽屉。
“老先生，他确实不是和我们小姐一起的，是我们小姐在前边大街上捡的。”临昔走到柜台前，很是认真的同老者说道。
“前边大街捡的？”老者抬眼看着苏叶，也是奇了，大白天的捡一个到死不活的乞丐，是怎么想的。
“对啊。”临惜点了点头看着老者。
“这和你救人有什么关系吗？”苏叶不愿多说话，也不愿同不熟识的人解释什么。
“有，当然有了。小丫头啊，我看病可是要收钱的，你看他那样全身上下连衣服都没一个全样，就他那样能给的起我的诊费吗？”老者依旧在药柜前忙碌着，其间抬头又细细看了一眼正在昏迷中的男孩，然而却并未有着急出来同男孩诊治。
“而且，丫头我与你说啊，今儿个我也是帮人看店的，店家今天人可不在。”老者背对着苏叶说道
”老先生，那你能看病吗？“苏叶听见也并未有着急慌乱的神色，只是淡定的问了一句。
”能，当然能。只是。。。“老者回头看了一眼苏叶，满口答道。
”只是什么？“苏叶反问着，言语中并未有多大情绪。
“就是我这人看诊有个毛病，向来都是讲究眼缘和缘分的，缘分到了我便出诊，若是没有眼缘的是怎样都不会看的。”
“那老先生，你看我们这是有缘还是没缘呢？”
“嗞，不好说。”老者仔细的瞅着苏叶一行人后，并没有确切的给出答案。
“那行。临昔我们走”苏叶看着老者的背影，转头同临昔说到。
“可是，小姐，那他怎么办？”临昔转身看着苏叶，手指客桌方向。这不是过来替他看病的吗？怎的病没有看突然又要走了呢？
“他吗？生死由命吧，躲得过天意，可终究是躲不过人命。许是他命该如此，我们该做的也已经做了，也帮不了他什么了，你们俩直接把他放在刚才进来的门口处就是了，可别在这碍着人家店家行医救人才是。”而后一转身，一行人摸不着头脑跟在苏叶身后便准备离开此地。
“唉，哎哎哎，小丫头，小姑娘你等一下。”看着苏叶一行人就要离开，老者有些着急的将一行人叫住，这小丫头把人放在他店门口才会有事儿的吧。
“老先生，您还有事儿吗？”苏叶停下脚步转过身，微笑着看着老者，她心里清楚老者一定会叫住她的，就在刚才她看分明那老者看男孩的眼神。那可绝不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而是一位救世济民的大夫才有的眼神，他表面虽然不在意，但却在随时注意着不远处男孩子的情况，想来一旦有紧急情况便会立即冲上前来。
“你说你啊，就一小丫头，年纪轻轻的性子干嘛那么急躁呢？我有说过不给他看病的吗？再说你还让人把他放我的店门口，你这不是诚心给我添堵来着嘛。”见苏叶停下脚步，老者随即边往柜台外走边开始碎碎念。
“老先生您的话可说的严重了，我们可不敢给先生添堵。”苏叶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你还没给我添堵？我堂堂医馆，一病人倒在我店门前，如果我不管不顾，以后谁还敢到我这医馆来了啊？这都成什么样子啊。”老者提高声音，吹胡子瞪眼的说道，这小丫头片子真的是有够气人。
“老先生不是说，你只是帮人看顾店面的吗？何苦在意呢？”
“这，我的确是帮人，但是，这是完全不是一个问题。。。”
“那不就得了，临惜我们走。。。”苏叶转过身继续往外走去。
“不是，你们这，唉，等等。。。”老者跨步至苏叶跟前拦住其去路。
“那先生，要不你再看看，端详端详他可还合你的眼缘？”苏叶看着站在身前的老者，抬手指了指侍卫背上的男孩儿。
“合，合，肯定合，只是这诊费的问题，我们这毕竟是小本经营，也是需要养家糊口的不是。”老者连连附和着，态度软了下来，只是心里感叹这小丫头脾气竟是比他还古怪。
“你且好好给他诊治，诊金我们给便是。”苏叶与老者说道。
“行，小丫头，只是老头子有一事不明白，这不就是一个小乞丐吗？如今这般世道这样子的大街上到处都是，别人躲都来不及，你怎的还会这般费时费力把他送过来，还要花钱救他？”侍卫将男孩小心放至原来诊桌上，老者随即上前几步走到男孩身边，边同苏叶说话边查看着男孩的情况。
“不为其他，只是恰巧遇见，举手之劳而已。”
“好一个举手之劳啊，如今像姑娘这般心善之人，怕是越来越少了。”老者看向苏叶的眼神里满是赞赏。
“他没有大碍吧。”苏叶并未理会老者的话，转而问道。
“没伤着经骨，只是皮肉之伤，脏器有些内伤出血情况，好在都不是很严重，我给他开几贴药，喝后好生调养不过数日便可痊愈了。”老者随后起身，再次走进柜台内，写药方，捡药，一切有条不序的进行着。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苏叶看了一眼昏睡的男孩问到。
“这个可不好说，看他的样子最快也得一炷香的时间。”老者忙着头也不抬的答道。
“小姐，我们可等不到他醒来了，你看。。。。”临昔说完指了指窗外，只见天色已经彻底昏暗了下来，想来再晚些恐怕苏延卿会直接派人寻人了。
苏叶并未说话，走到男孩面前，伸手在试了试他的鼻息，然后自行动手倒了一杯茶水，用手试了水温，凉的，显然这茶水是放置了一段时间。苏叶的这一系例连贯动作，在临惜一群人完全没有明白其用意的时候，哗啦”一杯水全数倒在了男孩的脑门上。
男孩闷哼一声，突然的凉意让其全身不由的抽搐了一下，而后醒来，用手抹去脸上的水渍，睁开眼睛，满眼清冷之色。不过他虽不清楚此刻的情况，却是很冷静的看着苏叶一行人，也并未开口说话，只是就那样坐着看着苏叶再无其他的动作。
“这不，醒了。临昔，结账，走人。”苏叶对临昔说道，没有去理会男孩，也完全不理会周遭一群人目瞪口呆的表情，想必他们没想到她会用这样的方式去叫醒一个昏迷的人，更何况这还是病人呢，怎么就。。。
“呵呵，有意思，哎，小丫头，你是哪家的姑娘啊，我看你这身装束，不像是寻常百姓人家的女子，我行医多年倒是第一次遇见你这样的丫头。”老者面含笑意，这个小丫头人不大脾气还不小，不过倒是挺合他口味的。
“老先生，我身体很好。”苏叶与老者说到，至于其他的便再不愿开口多说一句。
“小姐，好了。”临昔取了药走到苏叶身旁。
“这个给你，我们要走了，如果要一起的话自己跟上来。”苏叶从临昔手中拿过药，放到男孩面前的客桌上，而后转身背对着沉默不语的男孩说到。
“临惜，将刚才的点心拿给他”苏叶吩咐完，看了一眼男孩，随即大步离开，丝毫没有片刻的等待的意思，和给男孩思考和犹豫的时间。
苏叶的态度很明确无论男孩跟不跟她走，她都不会管，而且很明显男孩如果跟不上，她也不会等他。临昔和两名侍卫跟在苏叶身后，因为没有苏叶的吩咐他们也就都没有理会他。男孩也没有犹豫，略微困难的起身拿起桌上的东西，便一瘸一拐的跟在苏叶一行人的身后。
“哎，这小丫头片子。我这话还没有说完呢？”老者立即也跟了出去，好不容易终于在门口不远处拦住了一行人。
“唉，等，等一下，人老了，真，真是比不过现在的年轻人，这才一会儿功夫，怎的脚程如此的快。”老者气喘吁吁的站在苏叶面前说到。
“老先生，你是还有什么事吗？”苏叶停下脚步
“我说啊，小丫头，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老者看着苏叶两眼闪亮着放着光。
“老先生，什么事儿是小女子可以帮的上忙的？”苏叶借着昏暗的光线看着。
“就是，就是有一件小事儿，不过只有你才能帮我。”老者有些欲言又止的说道。
“老先生，你说。”
“就是吧，你看我这年纪也大了，然后，就是，哎，就是我想收个徒儿，我看你挺合适的，要不你做我徒儿。。。”老者结结巴巴的把话说完，而后笑容满面的看着苏叶，那满是皱纹的脸都快挤成了一朵花，褶皱一层累着一层，看着说不出的喜感。
“老先生，我们家小姐怎么可能做你的徒弟，小姐可是。。。”临昔正想继续说下去，却被苏叶生生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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