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凌虚一剑
风华少年上云峰，抱负空怀叹白穹。
凌啸虚弥天无际，紫妖和炼成枭雄。
……
罗小伍在那时，并不知道段凌虚口中这首诗，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觉此诗颇为豪迈，又带有心酸之感。
而他，亦在那时才明白，所谓凌虚一剑，剑破虚空，不过只是夸大之词。
以段凌虚的修为境界，即便他已经渡了天劫，筑基成仙，却也是做不到剑破虚空的境界。
就更不用说，凌虚一剑，是在他成仙之前便已经悟出的绝学。
这所谓的凌虚一剑，其实是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刺激肉身的反应，瞬间将自己的速度达到极限，快过风驰，迅捷如电，这样的速度，在旁人看来，便恍若是破了虚空，仿佛瞬移一般，也算是另辟蹊径。
所以得名，凌虚一剑。
“哇，你小子可以啊，居然将煅体一途，练到如此境界，简直可以堪称老夫这凌虚一剑的完美传人啊。”
段凌虚也在这时才发现，原来罗小伍已经将肉身练到了银皮钢骨的境界，而他的凌虚一剑，想要完美使出，便是需要强捍的肉身。
虽然之前他已是看出罗小伍身形健硕，煅体的底子应该不错，却没想到罗小伍的肉身竟然已经强捍到这种程度，这大大超出了段凌虚在那时的预期。
惊叹，爱才之心便在他心中慢慢升起。
“老前辈过奖了。”罗小伍摸着后脑勺，却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好，好，难得我段凌虚有生之年，竟然还能碰上一个如此称心的传人。”
段凌虚那时的喜悦无以言表，这就胜似老来得子一般，那种爱不释手，只可意会，无法言传。
唐若蓝在暗处早已是等的不耐烦，她听到二人的这番对话，便款款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段老前辈，晚辈给你带来的这个传人，不错吧？”
唐若蓝心知段凌虚早已看破了她的心思，也就不再遮掩。
段凌虚正处惊喜之中，连声回道：“好，好，太好了。”
“快，快演给那丫头看。”段凌虚早已是迫不及待，他赶忙催促起罗小伍。
“哦，好的。”
罗小伍应了一声，眸光一凝，还未等唐若蓝做好观看的姿态，他整个人就已经消失不见……
“砰！”
漆黑的坑洞中，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连整个坑洞都随着这声响动，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而后，黑暗中便传来罗小伍吃痛的声音：“哎哟，没掌握好力度，撞墙上了……”
这一幕，看得唐若蓝和段凌虚皆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丫头，现在你相信老夫了吧？”
段凌虚那时的神情，就是满脸骄傲，还有说不出的开心。
唐若蓝恭敬的向着段凌虚做了一礼，而后言道：“之前，是晚辈眼拙，还望段老前辈不要怪罪，现在我们马上救你出去。”
“好，好，快放老夫出去，老夫好久没有见到光明，没有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了。”
见到唐若蓝正在以白玉长剑为其解开锁链，段凌虚顿时老泪纵横，他做梦都没想过，自己还能有重见天日的那天。
罗小伍拍着满身的尘土，也在那时走了回来：“段老前辈这招凌虚一剑，果然厉害啊，就是感觉不能连续用，要不然身体吃不消。”
“那你能连着用几次？”唐若蓝关切的问道。
罗小伍挠了挠头，有些遗憾的回道：“最多三次吧，再多身体就会吃不消了。”
唐若蓝眸光一闪，复又问道：“那恢复需要多久呢？”
“嗯……”罗小伍略作思索，认真的回道：“半日吧。”
罗小伍这话刚一出口，还未等唐若蓝有所表示，段凌虚忍不住先惊呼起来：“什么，你半日就能使三次？”
段凌虚这个举动，令唐若蓝和罗小伍皆感诧异，而后罗小伍很是慎重的点了点头：“应该差不多。”
“奇才，你简直就是奇才。”段凌虚无比感叹。
唐若蓝立即会意过来，她试探的问道：“不知，段老前辈这招绝学，老前辈一日能使几次？”
“一日，最多两次，绝不可能再多。”段凌虚那时的神情已不是惊讶，而是震憾。
这种震憾，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
凌虚一剑，虽然能瞬间将自身的速度，达到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但对自身肉体的消耗，亦是巨大，并非像普通的武学一般，能够随意使用，所以称为绝学，又或叫做绝招。
唐若蓝自是能从段凌虚那时的神情中，读出这种震撼，一种无比的喜悦，也就自然而然的浮到了她的脸上。
可罗小伍却完全不自知，他还在嫌半日之内能使用的次数太少……
一番客套之后，罗小伍便背起了手脚皆断的段凌虚。
“段老前辈，凌虚宗现在既然已被奸人所占，你现在暂时也无栖身之处，不如先回我们在后山的住处，再从长计议。”唐若蓝客气的提议道。
就在段凌虚还在思索唐若蓝的言外之意时，罗小伍突然说了一句，让他差点惊掉下巴的话来。
“我媳妇说的对，你老就先去我们家吧。”
“你叫她什么？”段凌虚惊声问道。
罗小伍一楞，回道：“我媳妇啊。”
段凌虚听闻此言，顿时哀叹起来：“想不到，老夫的凌虚一剑，最终还是要被外人学了过去。”
罗小伍并不知道，段凌虚在哀叹什么，因为，他从没有过段凌虚所担心的想法。
然而，段凌虚却不那样想，他曾叫罗小伍不要将自己的凌虚一剑传于外人，还处处防着唐若蓝，可他没想到那丫头竟然是罗小伍的媳妇。
都叫媳妇了，还能是外人吗？
可罗小伍不明白段凌虚的想法，并不代表唐若蓝不知道。
唐若蓝扑哧一笑，而后郑重回道：“请段老前辈放心，我唐若蓝对天发誓，绝对不会让小伍在我面前，提及有关凌虚一剑秘密的半个字，所以，还请前辈放心。”
唐若蓝这话，本是宽慰之词，却不想她话音落下之后，段凌虚猛然脸色大变，他颤声道：“你姓唐？”
“嗯，晚辈姓唐，名若蓝。”
段凌虚在那时，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承受不住，这一天多次的惊喜和震憾，已经让他这个本该等死之人，难以消受。
而他亦在那时明白了一件事情，少女说她从未觊觎过凌虚一剑，绝非妄言。
因为，她就是那个传说中，蜀山剑仙李忘机最溺爱的弟子，还是葬剑山庄的庄主，人称蜀中剑圣唐啸天的掌上明珠——唐若蓝。
段凌虚苦笑着摇了摇头，内心的自嘲无以形容。
无他，只因若是用他来与这二人相比。
那便是，莹火与星汉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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