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李家河怒杀伪军 饮马沟痛击日寇

　　关飞回到老营口立即集合队伍。

　　“李家河，出发！”

　　李家河是鬼子的一个据点，鬼子在这里设了关卡。

　　到了卡口，关飞安顿好队伍，如果据点的鬼子来了就统统消灭。先去解决这些伪军，他吩咐顾峻做好狙杀的准备，如果有哪个伪军轻举妄动就干掉他。

　　关飞和虎子两个人走向卡口。伪军队长拦住了他们。

　　“你们干啥去？”伪军队长问。

　　“找人。”关飞说。

　　“找谁？”

　　“雷子，他是尖刀连的，我们也是。”

　　“什么？尖刀连的，又来两个。哈哈……”伪军队长狂笑起来，他把手一挥。

　　两个鬼子过来要拿住关飞他们。就在这时，枪声响了，两名鬼子应声倒地。

　　伪军队长感到不妙，转身就想逃跑，关飞拔出枪一枪结果了他的性命。

　　关飞这一次对待二狗子没有手软，他手一挥。枪声大作，这伙二狗子全都死于乱枪之下。

　　据点里的鬼子听到枪声迅速赶来，与正在前来的尖刀连遭遇。

　　鬼子势力不敌尖刀连，十来个鬼子被围在中间当了尖刀连的活靶子。战士们把仇恨都发泄到了这些小鬼子身上。

　　尖刀连打扫了战场，带走了据点里的弹药装备和粮食。这次战斗虽不能重创鬼子，但也算出了一口恶气。

　　“李家河这一仗咱们打得痛快，小晴要是在天有灵也会感到欣慰的。”指导员冯志明说。

　　“不把狗日的川崎干死就不叫痛快。”关飞说。

　　“干死川崎也是迟早的事。咱们的看家本领就是游击战术，咱们用游击战术一个个地拔掉鬼子的据点，缩小敌占区。这也是一个对付川崎的好办法。”

　　“这叫零刀割川崎的肉，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关飞说，“指导员，以后打仗的事你就不要参与了，我带弟兄们在前线打仗，你就留在连部看好家，这样我心里就踏实了。”

　　“这绝对不行，不去打仗，我怎么积累战斗经验。没有战斗经验怎么同敌人斗争。你放心，以后有什么行动只要不违反原则，我都支持你，这次打李家河我没拦你吧。”

　　“行行，我说不过你。”

　　“咱们俩就得互相学习嘛。”冯志明说，“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没打算。”

　　“咱们把鬼子的据点毁了，川崎不会善罢甘休，咱们得提防着点。”

　　小晴牺牲了，卫生队的几个女孩都很心痛。战争就是这样残酷，这么好的姐妹说没就没了。

　　夜深人静，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韩冰睡不着，她又在日记里写下这样一段：

　　“小晴牺牲了。我们又失去了一个好姐妹、好战友。小晴是连长的亲妹妹，是他唯一的亲人。我能理解他深埋在心底的痛苦，但却帮不到他。在这场战争中我们付出的牺牲太大了，我们会把满腔的仇恨化作一把尖刀，刺向日本侵略者的胸膛，我坚信我们一定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关飞最怕黑夜来临，他睡不着，他一闭眼就能看见小晴。一会儿是扎着羊角辫在娘跟前跑来跑去的样子，一会儿又是浑身是血绑在柱子上的样子。这让他内心痛苦不堪。

　　尖刀连接到了团部的任务。日军前线战事吃紧，急需物资给养。尖刀连要采取灵活的游击战术，想方设法阻断日军正常的物资给养的运输。

　　正想找鬼子的事呢，小晴牺牲后关飞心里就一直堵得慌，只有杀鬼子的时候他心里才是痛快的。

　　关飞召集大家商量讨论如何完成任务，其实他们不是第一次干这种活，只不过这一次是执行任务，要制定一个完备的计划，不能有纰漏。

　　“要说这打伏击，搞破坏那可是咱们尖刀连的拿手好戏。但是这一次就不同了，这一次要更加慎重，咱们是带着任务去的，咱们必须切断鬼子的物资给养运输，为前线的战友争取更大的胜算。”

　　“这有啥难的，不管在哪打伏击，还不把鬼子干得人仰马翻。”虎子说。

　　“你小子说得容易，平安城往南三十里都不行，鬼子的据点多，增援的鬼子很快就能赶到。”

　　“咱们是游击战，打完就跑，鬼子的援兵到了也没用。”虎子说。

　　“那些物资不就可惜了？咱们也缺这些东西。”

　　虎子明白了，连长不仅想干死鬼子，连鬼子的物资也不放过。

　　“得有个合适的地点，大家想一想在哪里合适。”冯志明说。

　　“要说合适的地点，倒也有一处，不过，”牛金彪想起了饮马沟，“不过，我们刚在那里伏击过鬼子，但没占着便宜。”

　　“你是说饮马沟？”刘大田说。

　　“就是饮马沟。饮马沟地形复杂便于隐蔽，又不是鬼子的‘安全区’，就算川崎知道运输车被劫也没有用，鬼子的援兵一时半会还来不到。只可惜我们伏击过他们一次，打草惊蛇了，鬼子可能要警惕了。”

　　关飞详细询问了上次牛金彪伏击鬼子补给车的经过，他一拍桌子，就这么定了。鬼子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们还会在这里栽跟头。

　　关飞说这次是伏击战不是阵地战，而且鬼子也不多。卫生队就不用参加了，指导员也不要参加了。但冯志明不肯，经过几次战斗，冯志明指导员也能熟练地用枪了。关飞告诉他，要把仇恨装在手枪里，对着鬼子狠狠地发射出去。

　　“狗日的小日本，你们这回可要倒霉了。你们杀了我多少兄弟，我要你们拿命来赔。黑风岭不能灭你们，尖刀连能。”刘大田庆幸他们加入了尖刀连，终于可以不用怕鬼子了。

　　刘大田掐算好了日期，尖刀连抄小路马不停蹄出兵饮马沟。

　　饮马沟果然是伏击鬼子的好地方，刚到饮马沟关飞就开始兵力部署，离鬼子的运输车到来还有一个时辰。

　　三排由牛金鹏带着前去埋雷，在鬼子必经之地五十米的距离布了三片雷区，并做好了掩盖。埋好地雷之后三排迅速撤回。

　　关飞将三个排部署在三个方向，他要求战士们隐蔽好不能暴露，没有他的命令不能开枪。顾峻和周小旺负责干掉鬼子的司机。

　　“金彪，地雷响起的时候，你带着弟兄们向鬼子开火，就像上次那样打。把鬼子引来我们再开火，把他们包了饺子。”

　　关飞的计划可谓是确保万无一失，地雷一响就算不把小鬼子引来，也能把他们打得哭爹喊娘的。只不过把他们引过来能打得过瘾，打得彻底，打得干净。

　　鬼子的补给车开过来了，还是三辆卡车。

　　牛金彪安排弟兄们，“地雷响了，都给我瞄着第三辆车狠狠地打。”

　　鬼子的卡车开进了雷区，几声巨响，卡车报废了，鬼子慌作一团。鬼子司机被震懵了，刚一露头就被点杀。

　　“老子又回来了。”牛金彪冲鬼子喊。“给我打。”

　　二十多杆枪嘭嘭咚咚地开了火。

　　鬼子小队长还是那个小队长，他一看又是牛金彪，“八嘎，找死。”

　　这个鬼子的小队长以为他们把黑风岭给平了，这伙土匪来报复。听着枪声也稀疏。他想都没想就指挥小鬼子狠狠地还击，紧紧地咬住这伙土匪，这一回要彻底地把他们都消灭了。

　　牛金彪带着弟兄们抵挡了一会儿，边打边撤。鬼子不知是计，步步紧逼。

　　眼看着鬼子就到了跟前，关飞喊了一声“打！”三个排的火力几乎同时开火，二十多个鬼子明白了已经中计，但为时已晚，顷刻间这些鬼子被消灭干净。

　　战士们开始打扫战场。关飞命令能带走的就带走，不能带走的就炸毁，不能给鬼子留着。

　　这一次尖刀连不仅出色地完成了任务，还满载而归。

　　“咱们又打了一个大胜仗，真他妈的过瘾。”冯志明指导员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之情，竟开口骂了一句脏话。

　　“连长，打这些小鬼子我们一个排就够了。”墩子说。

　　“你们一个排打这几个小鬼子是够了，那鬼子的这些补给物资你们一个排能弄走么，带不走还不得糟蹋了。”

　　“就知道连长惦记着鬼子的这批物资呢，这事还要不要给团长汇报呢？”

　　“汇报当然得汇报，就汇报咱们完成了这次任务，不能提这批物资的事，一个字都不能说。团长要是知道了咱们缴获了这些物资，能给咱们留个零头就不错了。”

　　“咱们留着慢慢享用吧，哈哈。”

　　刘大田算是看清了八路军战士和土匪的区别，这些战士才是真正的男人，他们不怕死，能保家卫国的还是他们，刘大田打心眼里钦佩他们。想起以前做过的那些祸害百姓的事，他羞愧难当，他发誓要多杀几个鬼子来赎罪。

　　牛金彪也感到打仗还得靠八路，和八路军战士一块打鬼子才叫过瘾。他很感激连长关飞和指导员冯志明，他们能不计前嫌，拿他当兄弟。加入尖刀连之后，弟兄三人又有机会坐在一块了，他和老大牛栓和老三牛金鹏之间的隔阂也慢慢地消除了。老大牛栓加入了后勤炊事班，老三还继续当他的排长，他呢，连长还没给他安排职务，他的任务就是带着原来的那帮弟兄天天训练杀敌技能，天天学习八路军的各项纪律。现在他就想早一天穿上八路军军装。

　　回到了老营口，战士们一片欢腾。有了这些物资保障，打仗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关飞安排老郭改善一下伙食，让弟兄们饱餐一顿。

　　高兴之余，关飞总会想起来小晴，想起小晴他的你内心就一阵疼痛，那疼痛比拿刀割他的肉还要痛苦。他一闭上眼机会想起小时候小晴拽着他的衣襟跟着他到处玩耍的情景，就会想起他参加八路后小晴和娘相依为命的情景，也会想起小晴被绑在柱子上宁死不屈的情景。想着想着，关飞就会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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