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重获自由
话音刚落的那一刻，秃鹰在陈珣心目当中的形象一下高大了不少，甚至一度上升到了半个偶像的高度。
事实证明这老头的能力还真不是盖的，说他是海星城最强关系户一点儿都不为过。
重获自由的兴奋劲儿持续没多久，陈珣很快意识到秃鹰不过是在履行协议中的条款而已，说到底也不过是场各取所需的交易罢了。
只是陈珣一直没搞懂，秃鹰做出这一切安排都是为了啥？他究竟能从中获得什么利益？
看来有机会一定得好好问问了。
前脚踏出警察局，陈珣就被苦苦等候的记者们围得水泄不通，一时间摄像机的咔擦声混合着闪光灯此起彼伏，场面相对陈珣而言一度十分尴尬。
“陈珣先生，请问您对自己的无罪获释有何看法？”贴得最近的一名年轻女记者将话筒伸到陈珣嘴边问道。
陈珣想了想回答：“我很庆幸案件的调查组能给予我公道，事实证明我就是无罪的，这点毋庸置疑。”
“所以在高速公路上造成数十人伤亡也能叫作无罪？您能具体解释下吗？”一旁戴眼镜的女记者高声问道。
“你这个问题明显带有偏见，讯问的方式也很粗鲁，看得出来你身为记者的素质并不高。如果当初我不那样做的话，你们就不会有这个机会采访我了。”陈珣瞟了一眼那名记者，拨开人群走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帮我带到龙湖小区，谢谢。”
接踵而至的记者们似乎还意犹未尽，不过陈珣提前一步拉下车窗将那些话筒挡在了外面。
嘈杂声很快被汽车的轰鸣抛在了身后，陈珣仰起头略微松了口气：“真tm烦人……”
这起事件几乎让他成为海星城妇孺皆知的名人，然而以这种方式出名陈珣心里是最不愿意看到的。
回家的路上，陈珣将到手的手机开机。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一个星期来光是微信就有不下二百条的未读消息，未接电话也有五六十个。
过滤掉那些无足轻重的消息，那些重要的信息主要来源于四个人：老妈、秃鹰、赵舒妍、周大海。
家庭为重，陈珣决定先处理父母那边的事情。
尽管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陈珣干了些啥，然而他的母亲因为这段时间忙着打多份工挣钱和去医院探望丈夫，愣是对这天大的新闻一无所知，从她给陈珣发的最后一条微信可以看得出来：“儿子最近很忙吧？都忙到没时间回复我消息了。没关系，等什么时候有空再过来看望你爸，你自己在外头一定要多多保重！”
看到这陈珣心里暗自松了口气，还好老妈不知道自己在外头造了什么孽，否则以母亲这把岁数非得急出个好歹不可。
眼瞅着秃鹰还没有下达任务，陈珣赶忙从网上订了往返老家的车票，并给老妈打了个电话通知自己要回去了，顺便打探下老爸的病情。
“院方已经找到匹配的骨髓，你爸大概率是有救了。”老妈在电话里欣慰地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最近工作上的事比较忙，我明天就坐动车回去你们那边！”陈珣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激动得说话语气都有些微微颤抖。
“嗯……你要实在忙的话就不用过来了，毕竟往返一趟麻烦不说路费还得花个千把块钱，感觉没有这个必要。”
陈珣笑了笑，开始忽悠道：“前些天我接到一个重要客户的大订单，提成完全够咱家还清欠下的债务，您尽管放心好了。”
“真的假的？挣了多少？”
“30万。”
老妈愣了一会儿，随即喜笑颜开：“可以嘛珣儿！想不到你在外头挣了那么多钱……很好，这下再也不用为拖欠的住院费发愁了……等你回来了给你做喜欢吃的糖醋排骨！想想那帮混账亲戚实在太过分了，竟然说我儿子只适合挣小钱？这回可让他们打脸了吧！”老妈的语气显得十分激动。
陈珣尴尬地笑了笑，数秒沉寂过后，电话那头才缓缓传来一个简短的“嗯”字。
————
与秃鹰签订的合约期限为一年，不知道自己还有多长时间可以用来陪伴亲人。
指不准他在下一场任务中就挂掉了，只留给世人一桩悬而未决的案件，父母可能会因为失去自己的宝贝儿子而在接下来的余生当中郁郁寡欢。
当然如果能顺利闯过终点，所获得的红利将会让他受益终身，例如花不完的金钱，数不尽的奢侈品和成群的美女环绕……
光是想想就让人激动。
然而他自己也清楚能活到最后的概率微乎其微，毕竟一年365天，假设按照一星期做一次任务计算，一年内他需要安全闯过五十几个关卡，而且通常来讲越到后面任务的难度也会逐级递增。
所以说……为了自身的安全，能否见好就收违反合约呢？
为此陈珣特地打电话向秃鹰“咨询”下意见。
“你难道没有认真看那份合同？我的天……这样的习惯可不好！以后再不改有你吃亏的时候，总共也就那么几个条款而已。”
陈珣：“不是没认真看，是根本没看……”
秃鹰：。。。。
“如果违反合约，倒也没什么硬性的惩罚措施，只是以后你连在海星城内找份刷盘子的工作都不能了。”秃鹰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
“因为你惹毛了飞车党，让他们在世人面前颜面尽失，将来飞车党方面必然会千方百计对你使绊子。这次将你无罪释放我们就面临着来自飞车党方面不小的阻力。好在我们财力充沛，以比对方高百分之五十的贿赂金买通了负责审判你的法官和检查官，本然他们正打算判你死刑来着。”
陈珣咬了咬牙：“大不了我离开海星城回老家过日子，这样就不会存在这些乱七八糟的麻烦了。”
“年轻人，事情没那么简单。”秃鹰顿了顿嗓子，“既然组织有办法把你从监狱弄出来，自然也有手段让你重新进去里面。所以——你自己看着办吧。”
陈珣感觉到自己被威胁了，转而发怒道：“那我怎么办？！死了的话谁来照顾我父母？你们这是在逼我往火坑里跳啊！”
秃鹰却是异常冷静：“根据我的直觉分析，你的命很硬大概率是死不了的。假设在执行任务的过程当中不幸殒命，组织会给你的亲属匿名汇去1000万元作为补偿，我们不会让你白白丢掉性命的。”
1000万对于普通人而言称得上是一笔天文数字，完全够吃老两口吃香喝辣没事外出旅旅游度完人生了。
只是可怜了年纪轻轻的陈珣，就这样碌碌为为地度过了短暂的一生。
“呵呵，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混账到了极点的货色。我就搞不明白这么折腾一个没钱没势的穷小子对你们究竟有什么好处？”
停顿数秒，秃鹰用低沉的嗓音回答：“很遗憾，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们的最终目的。不过看在你迫切想要知道真相的可怜份上，我在电话里就勉为其难透露一点吧：就是组织当前所做的并非纯粹因为好玩跟无聊……当然也不能说安全没有，而是正在按照既定轨道筹划一盘别有用心的棋局，而你正好属于整个棋盘上最重要的筹码。简单说来，就是级别比较高的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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