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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火焦土 四


紫色的光环在星魂的手中闪烁,星魂的手轻轻一扬,夙星的身体就被那种奇怪的紫色光芒围住。夙星将手放在胸前,口中不知念了什么,然后左手自然下垂,右手顺着眉眼中心,一直指向天空:“破!”

        话音即落,那些曾束缚着夙星的紫色光芒顷刻不见。

        夙星脚踩虚空,接着方才幻阵破裂所产生的能量、飞跃到一棵尚未被火吞噬的树上,与星魂隔着数尺的距离相望。她的嘴边浮过一丝轻笑,冰冷的目光直刺向对面的少年:“你岂是不知,你的力量于我根本不值一提?”

        “纵然是如此……”星魂的嘴边依旧是戏谑的笑容,一侧的火光将他的脸映的明暗清晰,“也总要争上一争。”

        夙星暗暗蹙紧了没:“从来没有人,可以抢走我夙星想要的东西。”

        说着便如一阵风一般,冲向同样立于枝桠上的星魂。新一轮的战事由此开始。

        已经多少时间过去,夙星和星魂两人都已经受了不轻的伤。一次猛烈的撞击后,两人各自被强劲的力道击飞了出去。由于两人都是赤手空拳,只能凭借自身的内力强制将自己逼停下来。

        两人以手撑地,在沙土中留下长长的痕迹。

        夙星低头望着自己满是泥泞的手:果然啊,仅用八分的力量还是有些勉强,最多打个平手而已。——那么,用九分如何?

        十米多的远处,星魂正在大口的喘息以平静自己有些紊乱的内力,不难看出,他受的伤要比夙星重些。

        “果然很强。”星魂平息后,这样笑着。右手的渌琼还在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从来没有人明白,渌琼那样柔和的血色光芒,究竟是代表着希望还是死亡。

        “那么,还要再来吗?”夙星也是笑着,在手上快速凝集着内力。

        两人一战已经消耗了太多时间。在趁着星魂不备的时候,夙星一掌拍向他的肩膀,渌琼随即从星魂的手中脱落,泛着炙人的红光,如流星一般滑向火中。

        夙星顺着夜色中的红色光亮急追过去,而那个血色的宝珠在坠落入火海的一刻,似乎是有强大的力量将周遭的火焰霎时间冲开。被渌琼之力排斥的火焰在空中肆意燃烧,险些灼伤了夙星的眼睑。

        夙星就势落在了渌琼周围的空地上。即便望去,周围是高过人许多的烈火,而在渌琼所及的范围,即便曾是火海,如今却是安全的很。

        此时,被夙星击倒在火海之外的星魂已然看不到夙星的影子,只有丘坡上、那熊熊烈火在他深蓝的眼中不断显现,闪烁得刺目。

        蓦然,他将握紧的拳头重重锤向身下的土地,硬是击出一方拳大的坑。

        ——功亏一篑!

        “还没有结束。”眼前,隐隐约约的女子身影浮现。在那浅蓝的裙摆映入星魂眼帘的时候,他就已知道那是谁。

        星魂强撑着被重伤的身体,站了起来,用手背轻轻擦着脸上的灰烬:“我知道,月神大人。”

        月神的身影隐隐约约,看不清晰。那只是一个幻象,却与远在咸阳的月神有着真真切切的联系。月神转头看向远山尽处的小圣贤庄,彼时,能够瞭望到有一粒红点迸发出千万光芒,在火海中窜出,那样强烈的光芒似乎要将整个黑夜照亮。

        蓝衣的女子看着那一片火海,似乎嘴角也牵起不真切的笑意,不知是在想些什么。而她最终只是说着:“星魂大人该去与陛下会合了。然后一切按照先定的计划。”

        “恩。”星魂似是有些不甘的点了点头,在那道蓝色的身影隐去之后,缓缓往下走去。

        -==============

        那场火烧了整整三天三夜,直到第三天的夜晚,天空下起大雨来的时候,才渐渐熄了下去。在更高处的丛林远望过去,有浓浓的黑烟不断翻滚,似乎是在昭示那里曾有过多么惨烈的业火之灾。

        夙星就立在雨中,远远地看着小圣贤庄的方向。不断有雨丝打在她的头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雨越来越大,她却丝毫未觉的样子。

        和星魂一战,她也受了不轻的上,若还要淋雨,恐怕对伤势不利。我执了一把伞过去,轻轻张在她的头顶:“不回去吗?”

        由于火势太过猛烈,儒家的那些弟子只救出二十几人,有些不愿继续这种打打杀杀生活的,掌门伏念都让他们径自散了,留下来的儒家弟子不过寥寥几人。这样,同行的只有儒墨、巴蜀之人,还有少羽、天明、大叔和虞凝。

        桑海怕是已经回不去了,所有同行的人都只能在这片不大的森林里暂时避一避,幸亏前几天在这里发现了一个山洞,挤一挤也能容身。

        夙星扯着笑容,淡淡的摇头,目光却不离远处的小圣贤庄。那里已经是乌黑一片,不见半毫生气。是有多少曾经鲜活的生命葬送在那里……

        “很可恶、对吧?”夙星忽然这样问了我一句。

        我愣愣地看着她,纠结于她怎么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夙星只是接着说:“为了一己之私,宁可让无数人活活烧死。真是可恶至极!”

        她的言语忽然变得异常凌厉,似乎是在面对着自己永生永世的仇人。我这才忽然想起,前任巨子曾对我说过的,扶摇寨毁于一场火灾。如今面临的场景,怕是让夙星又回到了幼年时、那个充满血腥与恐惧的场面。

        我在一旁沉默着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细雨拍打在纸伞上的声音。

        细密的雨交织在眼前,我记起自己曾听过的一首歌的歌词来:云青青兮苍玄泣矣。若苍玄已泣,是否是为了儒家这一场无妄之灾?

        “也许一切,还不是最糟的。总会有希望的。”我说着,却连我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说给夙星听,还是说给自己。

        我觉出夙星的身子猛然一颤,她侧过头来望着我,忽然莫名地对我笑了:“你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谁?”我好奇地问着。

        “很久没见过的人了,别人都叫她:寻霜。”夙星笑着看向前方。

        而即便她嘴角上扬的弧度是那么明显,但是,她的眼睛却是不笑的,似乎,这双眼睛从来都未曾笑过。一直都只是弥漫着复杂的光芒,而这次,我却在这个强者的眼睛里,看到类似追念的东西。

        原来,在这个世上,还是有能让夙星追念的人啊。

        夙星接着道:“记得曾经,她也与我说过类似的话。知道我那时候回答吗?——我说,我永远不可能放过她。嘻~那时候的我才几岁啊,竟然对她说出那样的话,现在想来,那时候的自己真是有些不自量力。那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感觉,倒和现在的你很像……”

        在我印象里,这是夙星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可她似乎并不是在对我说,只是一个人对着空气倾诉。

        我笑笑:“我是无知无畏吧?我都觉得以前的自己有些不自量力。”

        夙星的嘴角又扬了扬,不再说话。我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只在一旁打着伞,觉得此刻脑中有很多话想要说出来,最后,却连一声叹息都没有。

        不知是过了多久,夙星说道:“儒墨道,这三大显学如今只剩了道家。”

        “……你是说、其实嬴政是故意想要灭掉儒家的?也就是说,下一次,就轮到了道家?!”我这才恍然大悟。

        而夙星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转身看着我:“所以,有件事情,你要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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