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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跟踪


  子阮他们几个见过了许久流荒和青衣还没回来,便心下起疑起来。

  “殿下这是去多久了,怎么还不见回来。”子阮一脸不放心。

  “殿下气息还在这附近,没有走太远。”覃沐冷静道。

  “方才那股味道,分明是……”子阮一脸猪肝色,莫名降低了声音,“分明是殿下情动了。”

  听到这里,宋白泽再也忍不住了,拍着桌子笑得前仰后合。

  子阮火爆脾气一上来,上前一伸手就揪住了他的耳朵:“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别别别,”宋白泽求饶,“咱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覃沐一旁劝说:“殿下是大荒鬼王,她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极有分寸的,何况……”他表情有一瞬间的失落,“何况这是殿下的私事,我们就算是担心她,也不该是这么个关心法。”

  宋白泽摇着折扇一手揽住了覃沐的肩,笑得一脸得意:“上道啊,兄弟。”

  他转脸对子阮一脸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子阮啊子媆,覃沐说道对,我们虽然一向过分殿下亲近非常,可不改咱们管的事,咱插手也没用,她是王,有自己的决断,我们应该相信她,而不是阻拦她。再说了,咱殿下这棵万年铁树开回春花,多不容易一件事,你再拦三阻四的,说不过去不是?”

  “对呀,”君怀道,“当初咱们昼夜两鬼关系那般水火不容,我家陛下当年喜欢阿衍的时候,我们也没说过半句不行,是我们不关心他吗?当然不是,只是他是王,我相信王的一切决断,要说咱们荒鬼最重要的是什么,不就是彼此之间的相互信任嘛。”

  子阮任性是任性,可绝不是不明事理的,眼下听宋白泽他们几个在一旁劝说,火气顿时消减了大半。

  “子阮啊。”君怀一脸菜色,似是在纠结该不该说。

  “有话快说。”

  “得嘞,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说了。夜王殿下平日虽然拿咱们当家人看待,可归根结底,她是王,咱们是臣。”

  子阮眼神一变,也回过味来:“你说的对,是我错了。”

  “哎,你别这样,”君怀有些无所适从,见子阮一脸落寞又手忙脚乱地不知从哪下手去安慰她,“我也就是说说,毕竟是咱的本分,不该忘就是了。”

  得,您还不如不说呢。

  这一说,子阮眼里立刻鼓起了一包泪,泪眼汪汪的,揪心得很。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夜鬼的三大鬼将平素调皮捣蛋得跟个熊孩子似的,昼鬼那边就乖宝宝了许多,明明……辛吾和流荒一样,对他们采用放养来着,则差别就那么大呢。

  君怀是他们几个里头最懂事最识大体的,这点连覃沐也比不上,谁叫覃沐这二愣子时不时地就要傲娇一下呢。

  宋白泽只身过去,将君怀给挤到了一边,与子阮勾肩搭背起来。

  “子阮啊,哭啥呢?殿下找到了归宿,咱该开心才是啊,这么多人在呢,都是你的后辈,叫人看见多不好。”

  说罢,拿起袖子往子阮脸上抹了抹。

  君怀在一旁看着,心里打起了小九九,现在是不是应该拿小本子记下来,到时候看情况决定要不要将这件事报告给他家陛下。

  “我没事了,”子阮轻推了他一把,“你回去坐着吧。”

  其实君怀说的话,她以前也不是不明白,只是过于担忧流荒,殊不知,她其实是僭越了。

  她的殿下铁树开花,头一回情动,按理说,她绝是不该反对,可是……那凡人终究会死,到时候,该怎么办呢?

  看着她家殿下像辛吾以前那个样子伤心吗?

  这般想着,心里又难过起来,还不容易憋回去的一泡泪又涌了出来。

  子阮哭得极为低调,要是她不想出声,除非你有荒鬼那样的洞察力,否则是绝对不可能发觉她已经将自己哭成个梨花带雨的模样的。

  宋白泽他们几个都知道子阮性格拧巴,好多事她自己明白不过来,别人跟她再多也是啥用没有,她在这偷偷抹眼泪,心照不宣地不去她那边看。

  不然……

  等子阮这个小姑奶奶回过神来后,一定对他们又是揪耳朵又是薅头发的。

  不过,他们几个有眼力见儿,可不代表天九那娃儿也有眼力见儿。

  不过,眼神挺好倒是真的。

  整个宴会,都没人发现子阮偷偷抹眼泪,就他看见了。

  远远就看见朝这边跑过来。

  因为不忍围观这场惨剧,宋白泽吓得赶紧拿折扇挡脸,覃沐装作面不改色的样子喝酒,一向不爱说话的君怀赶紧起身拉着身旁一位仙友唠嗑去了。

  默契十足地在心里默默同情一下即将被揍的天九小仙一下。

  嗯?有点不同寻常的安静是怎么回事。

  宋白泽偷偷将折扇往下移了一下,露出一双黑亮黑亮的眼睛,任宋堂主活了两世,还是被眼前此景给惊掉了下巴。

  这这这……这也太神奇了吧!

  他们家的大小姐子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

  覃沐直着一双眼不敢往子阮那边看,君怀正处于没话找话和拿眼睛偷瞄的快乐过程中。

  这情况……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啊!

  天九乖宝宝似的趴在子阮面前,心疼地看着她抽抽搭搭。

  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万万没想到子阮好这口呢。

  这个天九长得是挺乖宝宝的,哎,原来喜欢乖宝宝啊,是嫌弃他们几年纪大了嘛。

  “子阮姐姐,你别哭了吧,看着你哭,我心里可难受了。”

  “子阮姐姐,你到底是怎么了?方才还好着呢,怎么这会就哭上了呢。”

  “子阮姐姐,跟天九说说话吧……”

  果然,还是要分人的,他们三个里面任何一个敢在子阮大小姐哭得时候巴巴的说话,非得被她给打得鼻青脸肿不可。

  任天九在一边说破了嘴皮子,子阮还是不发一言,宋白泽他们在心里暗戳戳地冷笑:不过如此!

  他们家子阮有原则着呢!

  不打你那是你看你年龄小,不代表着就会搭理你。

  天九托着腮帮子愁眉苦脸:“子阮姐姐,这里仙友们太多了,想来你说话也是极不方便的,我师父与龙王爷是多年好友,这里我也经常来,也知道些地方,要不,子阮姐姐跟我去寻个安静去处吧。”

  (他仨:“哼!能得你!”)

  宋白泽偷偷传了道密语:“我赌这小子会被子阮暴打。”

  覃沐:“同上。”

  君怀:“还被揪耳朵薅头发。”

  (此处有三位某君幸灾乐祸的笑声。)

  事情证明,大跌眼镜和非同寻常这种事情一天之内是可以发生两次的,不,三次!

  只见子阮轻轻应道:“好。”

  宋白泽又传一道密语:“要不要跟去看看?子阮可能是想换个地方打他,毕竟小孩子,当那么多人面揍他影响不太好。”

  覃沐:“反正宴会挺无聊,不如去凑热闹。”

  君怀:“你俩都去了,我自己在这干啥,去!”

  三君秘密交汇了一下眼神,便紧随子阮天九其后。

  “等会,”覃沐拉了君怀一把,“先掩气息。”

  君怀双手结印,将周身鬼气尽数掩了去。

  覃沐忽然良心发现:“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宋白泽拿起折扇敲了他一下比划着手势威胁道:“都到这份上了,有啥好不好的,你要是不去,我就和君怀一道绑了你去。”

  君怀面无表情地点头附和:“绑。”

  真是跟着啥人学啥人,以前君怀是个多乖的娃儿!

  宋白泽打了个手势,示意跟上。

  莫名一种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感觉是真的吗?

  越来越不正经,说得就是他们三个吧。

  ……

  流荒悠悠转醒后,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钻进青衣的被窝里睡着了。

  腰间横着的这只手叫她莫名感到心安。

  她轻勾唇角心满意足地笑了。

  心安不过如此,自己喜欢的人就睡在自己身边,无人打搅。

  之前他看着辛吾天天缠着枭衍,常常会想,纵使腻歪在一起不会难受么。

  只有当自己真正爱上一个人后,才会切切实实的体会到跟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感觉有多美妙。

  “青衣……”

  “嗯?”

  流荒吃了一惊:“你醒了啊?”

  “嗯,”青衣睁眼看她,“早就醒了。”

  “早就醒了?”她猛得一激灵,“你睡了多久?是不是过时间了,夏夏呢,夏夏还在龙王爷那呢。”

  青衣一把将她拽过来:“不会的,宴会还未结束,我也就……比你早醒一会吧。”

  “哦,”她抬手摸了摸青衣的额头,“头还疼吗?”

  “没事了,我醒酒醒得快。”

  “嗯……嗯?”流荒突然想起自己趁青衣醉酒做得那些荒唐事,脸色不由得红了些。

  青衣咬着唇,一字一句道:“荒儿,我记得我喝醉后你好像亲我了。”

  流荒恍如雷击,啊啊啊,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没……没有啊,你记错了。”

  “哦,”青衣老实巴交,“没有吗?可我怎么记得有呢。”

  “定是你记错了。”流荒急忙推卸责任。

  “唉,”他轻轻叹了口气,“我以前喝醉了酒从来不会忘事的,许是这次是喝了仙酒的原因吧,果然仙酒是不同凡响的。”

  他说得一脸诚恳,可那双眼睛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子狡黠劲儿。

  真的喝醉了么?

  她严重怀疑青衣是装的。

  以前怎么从来没发现这家伙其实是个小狐狸呢,改天让汶私过来跟他认认亲好了。

  “啊,”流荒差点跳脚,“一定是酒的原因。”

  青衣盯着她笑:“荒儿,叫你承认一句喜欢我就这么难?”

  “我就知道,你是装的。”

  青衣哈哈大笑:“真不是,是真的喝醉了,不过,我刚才也没有骗你,即便我喝醉了,该记得的事还是会记得的。”

  “你……”流荒笑得一脸牵强,“你既然都知道……还……还敢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喝醉了嘛,脑子不太清楚,很多事都知道,却反应不过来。”

  “我再信你一次试试?反应不过来还咬了我一口?”

  青衣眉眼含笑,故作惊讶:“真的吗?这件事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荒儿,那你还好吗?我咬你哪了?”

  酒壮怂人胆是不是?

  这家伙怎么越来越像街上混的小流氓了!

  青天白日的说这话真的不会脸红吗?

  她好歹是个鬼王呢,怎么好叫一个凡人给调戏了,传出去多没面儿啊。

  “那你来跟我说说,你是想再咬我一口吗?”流荒凑近青衣调戏道。

  青衣的脸登时红了。

  小样儿!不过是个纸糊的小老虎罢了。

  想调戏我,你还差个十几万年厚脸皮的道行。

  打打嘴仗还可以,一靠近你就破功了吧。

  青衣看着笑得一脸明媚的流荒,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仰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流荒瞬间愣在当场。

  他俩这个姿势吧,看起来还挺和谐。

  青衣一直躺着,流荒是半躺着,为了调戏青衣其中一只胳膊肘杵在他脑袋旁边,另一只胳膊随意搁在了他腰上。

  青衣亲她这一下,倒真是像被强迫一样!

  虽说事实也是这个样子的吧,但就是哪里有点不太对劲儿呢。

  “青衣,你跟我说说你是不是属狗的啊?”

  青衣涨红着脸,不发一言。

  咚咚、咚咚、咚咚……

  这个脸红和心跳声太不正常了,流荒就算是没亲手操刀地干过,但也知道青衣这反应是怎么回事。

  完了!

  玩大了!

  这……这还在西海呢。

  年少嘛,发情也正常,可能不能挑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呢?

  “得,”吓得她赶紧溜下床,“我不逗你了。”

  正要走,青衣忽然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用力一拉给拽到了怀里。

  再这么下去指定得坏事,流荒抬手给施了道定身术,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嬉皮笑脸道:“我要是寻常人家的姑娘,这会儿清白还在不在就不一定了,你胆子可真够大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青衣话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靠一双眼睛表达他的意思。

  流荒大喇喇地坐在他面前:“这要是换个人我早就撒手不管了,可没办法啊,我真是生怕把你一个人丢这儿再出点啥事。赶紧的,趁现在还有点时间,调整调整你那呼吸。还有,能不能好好管管自己心跳啊,我跟你说,心脏跳这么快对身体不好。”

  “还有啊,你要是再不听话,我真就解了你身上的避水诀,把你丢到龙宫外边喂鱼吃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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