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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121章 醒后的陈容


  六千字奉上,呵呵,上个月的欠更,这下终于还清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不一会,一个婢女迟迟诶诶地说道:“南阳王派人来了,说要急事相商。”

  王弘头也不抬,他含糊其辞地回道:“谁也不见。”

  那婢女应了一声,“是。”

  看到她走下,织姐连忙走上前,问道:“郎君怎么说?”

  婢女盯着她,轻声说道:“他说,谁也不见。”

  一句话说出,织姐和这婢女同时脸色微变。好一会,那婢女才呆呆地说道:“郎君他从小便定力非凡,于女色上面更是看得轻淡,可这一次。。。。。。阿织,我有点害怕。”

  织姐的脸色与她一样的白,她抬头望着那烛光飘摇下的竹楼,好一会,她笑了笑,语声变得轻快,“有什么好害怕的?我家郎君这样的人物,那小姑子跟了他,只会得意欢喜。她得意欢喜了,郎君自也是欢喜的。”

  那婢女闻言,笑了起来,大大地点了点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竹楼中安静下来。

  一直侧耳倾听着的织姐,悄悄向前走了一步,低低唤道:“郎君?”

  就在她以为里面不会有声音传来时,王弘低哑的疲惫地命令道:“打一盆热水来。”

  “是。”

  不一会,织姐端着热水,轻轻推了推竹门。

  竹门刚动,里面传来声音,“放下吧,不必进来。”

  织姐一怔。好一会,她轻轻说道:“可是。。。。。。”才说出两个字,里面的声音再次传来,“出去。”

  “是。”

  织姐放下水盆和毛巾,干净衣服等,缓缓退下。

  她听到了有人走下床塌,然后,看到手臂伸出,把那些东西拿了进去。

  倾听着里面传来的哗哗水声,以及女子时不时的呢喃和男子温柔的安抚声,织姐的眉头越蹙越紧。

  那年青的婢女向她走来,她朝着竹楼里面望了一眼,低声问道:“阿织,怎么啦?”

  织姐瞪着竹楼里面,道:“郎君在给那女子抹身。”

  一言吐出,两个婢女都不吭声了。

  好一会,年青的婢女颤声说道:“阿织,我们是不是,做错事了?”

  阿织无法回答,透过淡淡的烛光,她清秀的脸孔苍白如纸。她们知道,她们的郎君,贵比帝王,一个妇人侍了寝,按道常理,是她们进去给郎君洗沐更衣,然后,换上干净床被,焚上去秽的香让郎君安睡。至于侍完寝的妇人,抬出就是,等她醒来,马上送一碗防子汤。

  可现在,里面发生的事,已大大地超出了她们的认知。

  好一会,阿织喃喃说道:“求不得的苦。。。。。。求不得的苦。。。。。。这么一个俗艳卑微的女郎,不是得到后,就应该弃如鄙履吗?”

  这一觉,陈容睡得很不安稳。

  她不停地翻来覆去,紧闭的眼角,时不时地会流下一滴泪水。

  泪水如珠,在烛光下映着七彩华光。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亮了。

  陈容慢慢地,慢慢地睁开了眼。

  她迷糊地看向纱窗外。

  慢慢的,她的眼中有了些神采。

  陈容转过眸子。

  目光堪堪一转便定住了,在她的床塌前,坐着一个正伏案疾书的白色身影。阳光下,那白色的身影颀长俊逸,容光照人,明明就坐在那里,却如身处云雾中。

  听到响动,那人抬起头来,冲她温柔一笑。

  下意识的,陈容回他一笑。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见他一直没有消失,不由狐疑地问道:“你。”

  “何事?”他微笑着看着她,声音温柔如水。

  陈容又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见他还是没有消失,惊道:“七郎,你怎么在这里?”

  一句话吐出,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对了。

  陈容低下头来。

  随着她的动作,丝被滑落。。。。。。她没有穿衣服!

  陈容急急伸手,把被子一扯,牢牢地罩住自己,然后看向王弘。

  看着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白。

  她再次低头,悄悄掀开一角被子,又瞅了一眼。

  这一眼看去,陈容彻底的呆住了。

  许久许久,她艰涩地说道:“昨晚,不是梦?”

  这时的王弘,已放下毛笔,他侧过头盯着陈容,墨发调皮的挡在眼前。

  “是,昨晚不是梦。”他的声音一如以往的清润温柔。

  陈容慢慢抬头,她呆呆地望着他,又问道:“我们。。。。。。睡了?”

  王弘的声音依然清润温柔,他含笑望着她,回道:“是。”

  陈容闭上了双眼。

  她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好一会,她嘶哑地问道:“我们,无媒无娉,不曾婚嫁的。。。。。。睡了?”

  王弘还在侧着头,那缕调皮的发丝,在他的眼前飘荡,“是。”他的回答,还是温柔之极。

  陈容慢慢地,慢慢地坐了起来。

  随着她这一坐,丝被滑落,她那完美的,白嫩优美的上半身,便呈现在日光下,呈现在他眼前。

  这般突然裸裎,陈容却是没有感觉到不妥。她让自己坐起,低着头,发丝披垂而下挡住脸孔。

  她的声音低低地传来,“你可会娶我?”

  。。。。。。

  久久久久,都没有回答。

  陈容吃吃而笑,她低低的,沙哑地说道:“是啊,你怎么会娶我呢?可是不管如何,我还是得问一问,你说是不是?”

  房中安静之极,依然没有半点声音传来。

  低着头,纵使不曾梳理,也乌发如缎的长发挡着她的脸,她的声音,从长发后传来,“七郎,你准备如何安置于我?”

  好一会,王弘温柔至极地说道:“你给我时,仍是处子,我已留有凭证。阿容,你仍可做我的贵妾。”

  “贵妾么?”

  “是。”

  陈容低低一笑。

  她慢慢抬起头来。

  五指成梳,把头发拔在一侧,陈容侧过头看着王弘,她的嘴角上扬,清艳的脸上带着笑,“无媒无娉便跟了你,还是可以做贵妾?”

  她的声音有点奇特,王弘没有回答,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陈容又是一笑,她望着他,低低说道:“七郎。”声音温柔。

  王弘轻应道:“恩。”

  “我就算是贵妾身份入的门,在琅琊王氏里,也是抬不起头做人的吧?”在王仪提亲时,她拒绝在前,现在却无媒无娉地跟他睡了。。。。。。还真是贱得可以。这样的贵妾,连良妾都不如。

  王弘低低地说道:“休怕。”

  “是么?”陈容吃吃一笑,她眼波横飞,慢慢前倾,随着她的动作,那美丽的雪白在阳光下荡漾着。

  陈容似笑非笑地瞅着他,轻轻说道:“七郎,你相信么?我杀过人的。”

  王弘不明白她为什么说起这个,不由怔了怔。

  陈容嘴角微扬,那完美白嫩如脂的躯体,那艳丽动人的脸孔,在阳光下,散发着夺目的艳光,她轻笑道:“我杀了七个。。。。。。都是女人。”

  王弘蹙起了眉,他的目光从她美丽的身躯上移开,盯着她的眼,他轻轻说道:“阿容,你累了。”她是什么样的来历,他一清二楚,这话分明已是胡言乱语。

  可是,陈容的眸光,不但妩媚,而且清澈,哪里有半点说胡话的模样。她歪着头,眸光流波,依然似笑非笑,“便是我那族姐,若不是她一直住在别处,也早就被我弄死了。。。。。。”

  一边说,陈容一边掀开被子,走下床塌。

  一个刚刚失去身子的小姑,居然当着男人的面,这般毫不羞涩地裸着身子,光光地走下床塌。

  可不知为什么,王弘却是觉得,阳光下,这具身躯直是苍天呕心沥血的杰作,直是艳美得惊心动魄。不止是这身躯,便是这张清艳的面孔,也一扫以往的怯懦,警惕,畏缩,笑得妖艳至极,冷得妖艳至极!

  陈容赤足走出一步,清声唤道:“来人。”

  声音一落,织姐便清声应道:“是。”竹门打开,她与另一个婢女,端着水盆和衣裳走了进来。

  两女一进来,便对上了光裸在阳光下,静静而笑的陈容,不由怔了怔。

  转眼,两女垂下视线,向她走近。

  陈容朝那托盘上的衣裳望了一眼,嫣然一笑,“这衣裳怎是黄色?去,把那套白色衣裳拿来。”

  两女一怔,如果她们没有记错的话,前不久这个女郎还说过,不穿白色衣裳的。

  呆了一会,织姐走出。

  不一会,她捧着那白色裳服走了进来。这裳服是她从陈容的包袱里拿来的。

  织姐把衣裳放在已经洗漱完毕的陈容面前,忍不住轻声问道:“女郎不是不喜欢白衣裳么?”是了,她是为了讨好郎君。想到这里,织姐轻薄地瞟了陈容一眼。

  陈容却是轻轻一笑,她拈起那衣裳,望着它,莞尔一笑,“是啊,我是不喜欢的。。。。。。我这么庸俗,这么心狠,这么可笑的女人,怎么配得上这般至纯至净的白色衣裳?”

  这话一出,房中的三个人都怔住了。

  一直歪着头,含笑打量着陈容的王弘,笑容慢慢一收。

  陈容垂眸,她含着笑,慢慢穿上那白色衣裳,继续说道:“不过,我现在可以穿它了。。。。。。若能再生,必是配得上它的。”

  最后一句有点含糊,只有两婢隐约听清了。

  把衣裳换上后,两婢开始给她梳发。

  不一会,陈容命令道:“解开。”

  两婢一怔。

  那织姐皱起眉头,轻声解释道:“女郎,你现在是妇人。。。。。。”还没有说完,陈容已冷冷说道:“梳成小姑发髻!”

  两婢一怔,相互看了一眼后,转向王弘看去。

  王弘还在看着陈容,他一直都在静静地看着她。

  见他不说话,两婢只好顺从陈容的意思,把她的头发梳成少女的式样。

  不一会功夫,陈容已是梳理妥当。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成为妇人,她的容色,在以往的清艳之外,另添了一份冷。这种冷艳,使得她艳色照人,直有咄咄逼人之姿。

  陈容的目光从铜镜中移开,她站了起来。转过身,她含笑问道:“昨晚,那神仙饮,是谁的意思?”

  两婢一怔。

  不由自主地,她们再次看向王弘。

  再一次,她们看到的,是静静地望着陈容,目光瞬也不瞬地郎君。

  两婢相互看了一眼,最后,那年青的婢女轻声道:“是我。”她的声音一落,织姐便在一旁笑道:“女郎可是恼了?可若不是那神仙饮,你也不会得偿所愿啊。”她嘻嘻而笑,又说道:“我们知道小姑子是个女郎,就算喜欢郎君,也不敢说的,因此才助你一臂。”她向陈容深深一揖,求道:“女郎,你恕了我们吧。”

  陈容没有回头,她走到窗台旁,玉白肉嫩的小手,轻轻抚上窗沿,抚上挂在旁边的佩剑,“这么说,给我喝神仙饮,是你们两个的意思?”声音含笑。

  织姐见她似乎没有动怒,也笑了起来,“是。。。。。。女郎,你恕了我们吧。”她和那年青的婢女再次深深一揖。

  这两个婢女,模仿着士大夫向陈容行着礼,口里说着道歉的话,可不管是她们地动作,还是说辞,都透着种轻浮,都透着种从骨子里发出的轻鄙。

  “恕了你们?”陈容低低一笑,她轻声说道:“那有谁,能够宽恕我?”她轻言细语地说到这里,小手抓着剑柄。

  “嗖”地一声,长剑出鞘,阳光照在寒森森的百炼精铁上,光彩流离。见到她突然拿起剑,两婢同时叫道:“小姑子,这个不是你能碰得的!”声音带着习惯性的颐指气使。

  陈容似是没有听到她们的指责,她把剑举起,手指成勾,在上面轻轻一叩,在发出一阵清锐的低吟声后,她笑道:“琅琊王氏的,果是好剑!”

  笑声出时,她右手闪电般的向后一刺!

  “卟——”地长剑入肉的声音传来!

  只是一静,转眼,两婢同时尖厉的惨叫起来,而一直优雅的笑着望着的王弘,这时也推几站起,惊愕地望着陈容。

  陈容回过头来。

  她手中的利剑,正稳稳地刺在织姐的胸口上!鲜血成河中,陈容脸上的笑容,嫣然之极,妩媚之极。

  “哗”地一声,陈容抽出了长剑,然后,右手轻扬,血淋淋的剑尖再次向前一挺,刺入了兀自尖叫着的年青婢女胸口!

  随着她这一刺,卟地一声,鲜血四溅。有数滴鲜血溅在她清艳明丽的脸上,给她那嫣然妩媚的笑容,增添了一份令人心悸的艳丽。

  直到这剑稳稳地刺入,旁边才传来躯体重重仆倒在地的声音。却是那织姐的尸体栽落在地!

  “哗——”地一声,陈容再次抽出了那血淋淋的长剑。她抬起头看向了王弘。

  便这般提着血淋淋地长剑,陈容向王弘走去。

  王弘正在瞬也不瞬地望着她。

  在他的注视中,陈容从他身边越过,慢慢走向门口。

  王弘回过头,望着阳光下,她挺得笔直的,孤绝的,美丽的身影,忍不住叫道:“阿容。”

  他的声音有点不稳,语调也一扫平素的优雅清淡,带了点低暗,带了点他自己也没有发现的复杂,“我的贵妾,你便这么不屑么?”

  ########################################因修改和谐字眼。

  “恕了你们?”陈容低低一笑,她轻声说道:“那有谁,能够宽恕我?”她轻言细语地说到这里,小手抓着剑柄。

  “嗖”地一声,长剑出鞘,阳光照在寒森森的百炼精铁上,光彩流离。见到她突然拿起剑,两婢同时叫道:“小姑子,这个不是你能碰得的!”声音带着习惯性的颐指气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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