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约

愣怔间，忽又闻自己的妹妹宛若百灵的娇声入得耳来：“纯哥哥，您马上就要立后选妃了，听爹爹说，大到朝庭重臣，小到地方官员的女儿，凡年满十五至十九的，都要参加选秀，真是这样吗?”

        “是的”，只见那自带王者之音却又能听出对清心颇为宠爱的语调轻轻说道。

        “那二弟倒很好奇，不知王兄准备把清心妹妹立后呢?还是封妃?”恨若冰道。

        那白衣王者思忖了好长时间，并没回答，只轻轻道：“世上之事，有时计划不如变化快，后宫亦历来是朝庭之外的另一块明争暗斗的地方。得后宫者亦可以说是得半壁江山，旁人看到的是帝后的恩爱，却不知很多的却是同床异梦。江山易得，知音难求。清妹生性纯朴，我们从小亲如兄妹，我又怎忍心把她推上风口浪尖，一切随缘吧。”

        “可是，我听爹爹说，并不打算送我入宫选妃，前两天在“御坊阁”碰到了何婉儿与李容兰，他们都有专门的嬷嬷陪着在挑选参加选秀的衣服了，回家后我去问爹爹，爹爹竟说，我还有一个姐姐。还说，我刚及十五，皇上以后每年都会选秀，我还有机会，可是姐姐，已经十九了，若今年不参加选秀，以后就没机会了。”清儿道。

        “你还有一个姐姐?！”只听那皇上与恨若冰一起惊讶道。

        “是啊，爹爹昨天晚上，才跟我说起，说我有一个大我四岁的姐姐，自小多病，幸好得世外高人的调养与教导，如今亦出落得亭亭玉立，一晃也到了嫁娶的年龄，只是听爹爹说，这个姐姐，自小在外野惯了，并不想着女孩子家的婚嫁事宜，十天半月的总要出去游玩几天。爹爹说，每次去看她，亦会催她找个婆家，可她总是借口还没玩够。眼睁睁的看他将近双十的年华，还依然只身来去任意妄为。爹爹于今年才告知了我的母上，还有一个在外的女儿。后来，爹爹无计可施之下，听从了我母上的建议，准备送她去参加选秀，估计也就这两天就要到家了。”

        “按你所说，你爹与已逝的嫡夫人花若衣生的大女儿院离心果真还活着?”只听恨若冰急急的问道。

        “是呢，我娘昨晚也来到我的房间跟我说起，并嘱咐我:以后，若是姐姐回来了，要多多担待点，毕竟从小没有得到过母爱，她的母亲在她被送出去后，由思而忧，积郁成疾，不久便撒手人寰，我爹爹足足守完一年的孝后，在我祖母的催促下，为了院家有后，才又娶了我的母上，随后生下了我，后又纳了秋姨与香姨。”

        “哦”恨若冰目光凝望远方，若有所思。

        “怎么?惜弟这是?有什么想法?”

        “没有，没有，皇兄，我只是奇怪而已，想来你我的印象中，都有离心的印象，那个小时候跟在我们后面，跑两步便气喘吁吁，还爱哭鼻子的小女孩，你每次都会握着她的手说：离妹妹，离妹妹，你这个样子，会不会早早就死了?别怕，纯哥哥定会找世上最好的良医来治好你，纯哥哥保护你，哈哈哈哈，想不到，那个离心还真是命大，又回来了。”

        “哈哈，惜弟的记性当真是好，我可还记得，你每每都会用力扯开我的手，不让我抓着她，说：我跟离心妹妹早就两个人偷偷相好了的，不许碰我的心儿。要保护，也得是我保护。”

        “哈哈哈哈”两人齐声大笑。

        “你俩，你俩一说起我的姐姐便这般上心，难道我与你们十五年的相处，竟不如我姐姐小时与你俩相处的三年吗?何况还是幼不更事的三年，听你们这样说起，我倒是很希望看看，我这个姐姐是什么样子的了。”清心在那位纯哥哥的怀里跺脚赌气的说道。

        只见那唤作纯哥哥的，忙紧了紧怀里的人儿，道：“放心，明天我就颁一道诏书，诏告天下：凡官宦人家，年满十五至十八周岁的，都得参加选秀，那十五到十九是太后她老人家与何相规定的。这样，你姐姐就按小时与惜弟的私约嫁给惜弟，你呢，就安心在我身边侍候着好了。只是，切切记住，不要争风吃醋。后宫，有时，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只见那娇巧的人儿，瞬间便又笑脸如花。道：“我就知道纯哥哥对清儿最好了。”

        “咳咳”恨若冰咳了两声道：“皇上，您这是?”

        只见那白衣皇上，轻轻放开怀里的人儿道：“二弟，您从小对离心的好，我一直看在眼里，兄弟之间，又怎能夺人所爱?你一晃二十又三，至今未娶，我知道，当初院将军说离心撒手人寰，但你没有亲眼见到，一直耿耿于心，每次出外，都积极参与，别人看到的是为朝庭为民，我看到的，是你的苦苦追寻。如今，知悉离心尚还活着，你我已是意外，而你，应是最适合守护他的人。”

        说完，轻轻摘下一枚桃瓣，在手里细细把玩。

        四周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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