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吹过的牛X

eo3  吹过的牛x

        “我知道吹过的牛x，也会随青春一笑了之……”（摘自宋冬野的《安和桥》）对于莉莉安来说，牛x都实现了，就不是吹。同学说过：“没有遗憾才是人生最大的遗憾”，一生没有吹过牛x也挺遗憾的。高考制度的实施，很多像莉莉安和蒙奇奇的小城孩子来到了大省城，甚至有的去了更大的魔都和帝都。在国家级贫困县长大的孩子，第一次离开父母和熟悉的家乡，或多或少都不太适应大城市的生活，莉莉安的一位同学在大二时因为精神分裂症休学了。这种迷惘和不适应就使得他们之间更亲密，更互助，更彼此需要。

        2ooo年，全国挑选三个省份（省份的字组成“西天”，意为向西天取经）率先实施高考改革试点，由以往的3+2变成了3+综合。文理科的分班也由从高三分班变成高二，蒙奇奇和莉莉安都了理科班。蒙奇奇和莉莉安在小学是一个语文学习小组之外，之后没有过任何交集和交往。莉莉安的男闺蜜x是蒙奇奇的死党，都是爱踢足球的男生。某天莉莉安值日，也许是男闺蜜x的关系，蒙奇奇留下来给莉莉安搬桌子让她扫地，莉莉安好生奇怪。莉莉安一向人缘极好，可能是包容和无偏见，不论学习好坏，不论脾气古怪，都和莉莉安相处的不错，莉莉安也没太在意。由于是县里唯一高中的重点班，配备的老师也是有活力和有改革精神的刚毕业的年轻人，一改以往按成绩好坏从前往后坐的习惯，由学习委员莉莉安和班长同学t一起安排座位。原则是全班大轮换，无论男女无论学习成绩好坏，只要有规则就行。所以某个人和某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同桌，也可能坐在教室的任何地方。该高122班正好54人，27个男生27个女生，曾经一度出现了扑克牌排座法。扑克牌排座法具体如下：洗牌后，莉莉安给男生黑色的牌，同学t给女生红色的牌。然后根据扑克牌的花色和数字配对，红桃和黑桃，梅花和方块，相同数字的成为同桌。并按照a从k依次一条龙的在教室就座。那时正是电视剧《十七岁不哭》上影，这些花季雨季的少男少女也和电视剧里的少年一样青春懵懂，个个怀春。每个周五换座位，就可以和新的一个女生或者男生成为同桌，或者是暗恋已久的一个女生或者男生成为同桌，所以每个人都很渴望，很兴奋，换座位成了压抑紧张的高三生活中的一抹亮色。

        那次蒙奇奇和莉莉安成为了同桌。莉莉安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乖乖女，但是却有颗好奇的心。她不怎么迷恋言情小说，她喜欢看的是同学p借给她的《青春之歌》和赵树理全集，也会看时下流行的《花季雨季》和《皮皮鲁和鲁西西》。莉莉安本来就话多，自习期间和课间休息总是和前后左右的同学叽叽喳喳说个没完，蒙奇奇嘲笑她“就跟蚊子似的嗡嗡个不停”，蚊子蚊子的叫了她好多年。课间十分钟，同学们就跟玩“不能动的木头人”游戏结束一样，上串下跳，打打闹闹的。蒙奇奇话不多，却一遍一遍的边写边背单词，考试出不了前三名的莉莉安嘀咕着：“有什么了不起的，装酷耍帅，没见你考进过前2o”，却好像被蒙奇奇的所有的什么给击中了。时下同学们都争相传阅《新概念作文》，那时韩寒的《杯中窥人》一文成名，红极一时，捕获了多少少男少女的心。莉莉安现蒙奇奇和他一样喜欢看《新概念作文》，由于《新概念作文》的关系，蒙奇奇打开了话匣子，不停的给莉莉安说着自己的见解，说到了人性，民主和政治，莉莉安第一次听到了“科学没有国界，科学家是有国籍“的论调。蒙奇奇有别于莉莉安的众多好友，其中也不乏誓言非她不娶的追求者，莉莉安无一心动，蒙奇奇的无心插柳却让莉莉安倾了心。1999年5月7日夜间，北京时间5月8日上午5时左右，以美国为的北约悍然对南联盟进行轰炸，用导弹野蛮袭击了我国驻南联盟大使馆，造成正在使馆中工作的新华社记者邵云环、《光明日报》记者许杏虎、朱颖不幸牺牲，同时炸伤数十人，使馆馆舍严重损毁（摘自观察者网）。学校组织了示威游行，应该是全国范围内的。这些没有接触过真正的政治教育的孩子们第一次进行这样的政治活动，莫名的兴奋，喊着喊着也热血沸腾起来，除了规定的口号外，有的人开始喊起了“打到帝国主义”之类的话。蒙奇奇没有像别人那样慷慨激昂的唾沫星子四溅，只跟莉莉安讲“记住今天这个日子”。莉莉安到现在都还记得，一辈子都记得，也许蒙奇奇早就忘了，因为那天和莉莉安的阴历生日日期一样。接下来他们又坐了几次同桌，每次上自习莉莉安都盼着蒙奇奇早点来，一直聊到自习结束，有说不完的话，以前打瞌睡无聊的自习过的飞快，下课铃像魔法师的手中的响指，一响铃聊天的时间就结束了。两人说话也被老师点了名，也都拉下不少功课。莉莉安在人际关系中比较被动，都是被动接受示好的人成为朋友，莉莉安也没能打入足球小子们的朋友圈，仅仅和蒙奇奇，男闺蜜x关系要好，形成了铁三角的关系。98年的世界杯，多少少年爱上了足球，莉莉安由于足球小子的关系也成了一个伪球迷。高考结束，估分填报志愿，由于高考改革，总分由原来的75o变成了71o  ，以往的经验都参考价值不大，考生们和家长们大都是稀里糊涂的填报决定自己命运转折的大学，有多人幸运，就有多少人不幸运。莉莉安考上了b省省城a城的医科大学，蒙奇奇上了a城的一所大学，男闺蜜x考上了c省d城的大学，d城不是c省的省会，但是一座有海的城市。他们誓：“一定都要去帝都上研究生”，殊不知他们没有为这青春时吹过的牛x奋斗终生，这誓言也成了美丽的谣言。

        同在一个城市里的同学们，团结友爱，彼此照应。蒙奇奇和莉莉安更是成为了亲密的战友，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在背井离乡之地两人都渐渐的找到了快乐，慢慢的适应了各自的大学生活。莉莉安还竞选了班干部，参加了系报，成为了系报体育版的记者和编辑。蒙奇奇喜欢蓝色，天生的忧郁派，也许是悲天悯人，也许是杞人忧天，类似电影《绿里奇迹》的约翰。莉莉安还调侃他是因为美国的五角大楼被撞而伤心吗？莉莉安天生敏感，又是急别人之所急，想别人之所想的人。莉莉安感到蒙奇奇老是消极悲观，闷闷不乐，有点心疼。莉莉安为了拯救蒙奇奇的不快乐，提议五一节一起去死党x的d城去看海，看海上日出，躺在沙滩上看流星雨。

        没有直达d城的火车，他们是先先坐火车到帝都，玩两天再过去。他们去爬了长城，登了天安门城楼，游了故宫，玩了十三陵和水库，逛了王府井，吃了刷牛肚，杂酱面和烤鸭，买了小吃街门口的泥人张，找到了不起眼的协和医院的旧址，看了升国旗……国旗要与太阳一同升起，当太阳的上部边缘与天安门广场的地平线相平时，为升旗时间。五一大概就是早晨5点左右，住在同学的工商学校太远，更没钱住在长安大街天安门广场附近。他们默契的谁也没提，都开始谋划怎么在天安门广场附近过夜的事。蒙奇奇一开始想出来的馊主意是带着莉莉安在天安门广场玩一宿。由于那时***广场自焚事件，没到九点钟蒙奇奇和莉莉安就被解放军叔叔清出了戒备森严的天安门广场，他们只好又辗转到了北京火车站的候车大厅。候车大厅人很多，深夜的候车大厅里不时有站内警察巡逻，提醒睡觉的人们注意看好自己的随身物品，防止小偷偷窃，一晚上似睡非睡。如今的火车站没票都不让进，估计穿越到现在，这些穷游的孩子们就得流落街头，多不人性化的规定。变得还有执行升旗仪式由武警护卫队变成了三军仪仗队。官方解释：国旗护卫队隶属于北京市武警总队，三军仪仗队隶属于解放军北京卫戍区某师。更重要的区别是：二者所代表的意义不同。天安门升国旗仪式，是国威的展示，也是军威的展示，是神圣的使命、光荣的职责，举世关注、万众瞩目。中国人民解放军担负国旗护卫任务，一是规格上的提升，显示了党中央国务院对国旗护卫的高度重视。二是体现了新时代的新气象新风采。三是在捍卫国家的主权、安全和领土完整（摘自搜狐军事）。坊间传说这次改变和那次不为人知的高层领导人的刺杀有关。总之，升国旗仪式庄严而复杂。多年后莉莉安和闺蜜h台湾环岛游，相比，中正纪念馆前自由广场的升旗仪式真的随和多。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去了d城由于天气的关系没有看到日出，流星雨也不是说有就有的，只是他们三个一起淋了一场雨骑车去了未开成旅游的野海边，没捡到美丽的贝壳，只见到一条死掉的胖头鱼。山城长大的他们第一次见到了大海，第一次……这次旅行也没有拯救蒙奇奇的不开心，连莉莉安也不开心起来，剪掉了留了很多年的长头。回来后，别人都惊讶的问“怎么舍得？”，莉莉安总无所谓的说：“三千烦恼丝，有啥，剪了头又不是砍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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