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撞见

　　回想到她的各种做态，又觉得是个能做主的人，虽说年纪小，但为人处世甚为老道。

　　“正是。”童月汐也不多言。

　　掌柜的沉思片刻，笑着询问，“小姑娘，那你打算出价几何？”他确实心动了，然而要是她开价太高，他也不好做主。

　　童月汐明白他的顾虑和算计，“掌柜的开个价吧，要是合适，我自然卖。要是不合适……”说到这里看了大伙儿一眼，“我想凌烟阁或者其余酒楼，怕是对我做田螺的方子也很有兴趣呢。”

　　掌柜的惊觉，他的确忘了，童月汐也有自己的选择，要是开价太低，怕是不愿意卖给醉仙楼。

　　醉仙楼现如今缺少的正是特殊的菜式，要是有了这一样，怕是能挽回不少客人。

　　想到这里咬咬牙，伸出一根手指。

　　童月汐也不吭声，等他继续说。一根手指可以是一两，可以是十两，也可能是一百两，要是没说准，说不定就亏了。

　　掌柜的见她不说话，只好自己开口了，“一百两。”

　　童月汐不语，淡淡笑了笑。掌柜的便自己加了些，“一百二十两，你也知晓我们醉仙楼现如今的生意可不比之前。”有些淡淡的无奈。

　　“不如我给掌柜的算一笔账。”童月汐并未反驳，自顾说道，“刚刚我吃的那两碟小菜，分别是二十五文和三十五文。若是换成大菜，怕是不下百文。我这份田螺，味道不比那两份小菜差，可对？”

　　掌柜的和其他人相互看了一眼，并未否认，确实极为好吃。

　　“一日我也不算多，刚刚大致算了一下现如今醉仙楼的人流，饭点半个时辰内，来了十来拨人，没点餐前小吃的只有三波人，点了的一共九波人，按一般的小吃算，三十五文一小碟，大约二至三两田螺即可，半个时辰能赚三百文左右，一日饭点中餐一个半时辰，晚餐一个半时辰，夜宵两个时辰，总共约莫五个时辰，能赚三两。一个月便能赚接近百两，一年能赚一千多两，十年万两不止，我算的可对？”

　　“更主要的是，要是作为大菜上，挣得更多。”童月汐笑了笑。

　　掌柜的有些汗颜。小姑娘张口就能算出一笔账，他差点儿就跟不上，自己做掌柜的还不比这个小姑娘算的明白。

　　还想着尽量压低价格买，结果人家小姑娘心里门儿清。

　　“我想，短时间内就能回本还能稳赚的买卖，不仅醉仙楼感兴趣，怕是其他酒楼，也感兴趣。”见掌柜的已经心动，却依旧没有说话，童月汐干脆加一把火，打铁趁热。

　　“二百五十两，多了鄙人也不能做主。”怕童月汐不卖了，掌柜的一锤定音。

　　童月汐嘴角抽了抽，二百五？你他娘才二百五！

　　不过比她预料的要好多了。她这也是随口分析出来，没抱什么希望，一百二十两已经很多了。

　　结果几句话之后，就翻了个倍，她内心乐呵面上不显，要是有心人看她做多几次，也容易学会。

　　童月汐点了点头，掌柜的立马安排人去写了份买断协议。

　　“我还有话要说，这方子，我只能确保不卖给县里其他酒楼，至于我们自己也是要做营生的，只是不会与醉仙楼抢生意，相冲突便可，掌柜的可同意？”

　　得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否则将来要用说不定还牵扯出别的麻烦。

　　掌柜的沉吟了会儿，想到这酒楼也就在县里，其他地方他还真没有那么长的手能管，加上也没这个必要。只要做开了，客人还是认准他们醉仙楼老牌子。

　　点了点头。双方摁了手印，童月汐拿着二百五十两的银票，递回去五十两，让掌柜的结账。

　　“算是送给姑娘吃的，两碟子小吃，不知多少。”二百五十两都出了，这点小钱掌柜的还不至于这般计较，更何况他们还吃了人家一盘子的田螺，不定谁欠谁银子呢。

　　“那麻烦掌柜的帮忙把这五十两银票拆开，十两的银票换四张，余下的换成碎银子吧。”

　　掌柜的暗道自己粗心，五十两银票一般小家不方便用，忙点了点头，亲自去换了几张小银票出来，又递给童月汐一个小袋子，里头正是十两碎银子。

　　童月汐接过来，道了声谢，这才离开。

　　悄然把已经叠好的银票分开藏好，这才去给自己买了买了点儿吃的放着，刚走过一个拐角，被两个人的谈话阻止了脚步。

　　“记住，不要弄错人了！”是个穿着小厮服的高个儿男子，衣着料子还不错，只可惜一张脸长得有些长，跟马脸也差不多了。

　　“自然，自然。既然和颜如玉长得相像，自然不会弄错。颜夫人确实长得好看，嘿嘿……”是个小白脸模样的三十来岁男子。

　　这人显然垂涎颜夫人的美貌，不怀好意的摸了摸头。

　　童月汐连忙躲到一边继续听。看样子貌似要算计颜如玉的娘？想到那张还算不错的病秧子脸，要是不病，怕是极好看，那么那个什么颜夫人，也就是颜如玉的娘，只怕也是花容月貌之人。

　　颜如玉已经十五六了，古时候的人成亲早，那么颜夫人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

　　三十出头，现代没有成亲的大把多，成亲了的也只是个少妇，正当美好年华。要是被人算计坏了名声，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想到这里，童月汐浑身打了个激灵。之前何狗子想要玷污她的时候，她拼着跳河寻死，是颜如玉救了她。

　　这回颜如玉的娘有了难，她该不该伸手呢。

　　思来想去，还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得去提醒提醒她才行，要么坏了这俩人的计划。

　　“这是二十两，事成之后还有三十两。”马脸男子递给白脸中年男子一个普通的银袋子。

　　白脸中年男子接过手，笑着道谢，“我一定把这事儿办成了，您放心，您放心就是，啊。”

　　有银子拿，还有美人儿可以睡，何乐而不为。

　　“快出发吧，迟了怕是赶不及了。我也得赶回去了，以免被怀疑。”马脸男子连忙叮嘱。

　　“好好。您先走一步，我随后就来。”伸手送了送马脸男子。

　　马脸男子不多说，快步穿小巷往外头走去。

　　白脸中年男子找了个马车，花了几文钱，让车夫送他去仙泉寺。

　　童月汐犹豫一番，瞅了瞅马脸男子离开的方向，心下猜测那人莫不是颜夫人身边的人？总归应该是颜府的没错。

　　也找了辆马车，让车夫送她去仙泉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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