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选择
用过晚饭，众人便各自回了，慕成雪回了自己的住处。
慕成雪的翠微阁是府里除了纪老夫人的松鹤堂和慕青山夫妇住着的华清斋外最大的园子。离正房也是最近的，慕青山为了方便照顾女儿，便将女儿安排到了这里。
翠微阁往东紧挨着的便是纪尧的竹风居，同慕成雪的住处仅隔了一个小花园。
而纪大爷和纪二爷两家都住在纪府的西面，离慕成雪的住处隔了一大段距离。
慕成雪的院子里除了素儿还有一个嬷嬷和两个小丫鬟，当初慕青山担心人多扰了女儿养病，便遣散了院子里不少丫鬟，偌大的院子便显得冷清许多。
或是得了小姐回来的消息，慕成雪带着素儿进了院子时，仅剩的两个丫鬟正在门前张望着，一见到小姐立刻迎了上去。
慕成雪认得她们，一个叫绿枝，一个叫春杏，皆是纪微的一等丫鬟。只是去金陵那日，绿枝和春杏都百般推脱，最后让最不起眼的二等丫鬟素儿跟着去了。
“小姐，您总算回来了。”绿枝说着拉春杏跪了下来声音中带着哽咽。
“起身吧，做你们的事便可。”慕成雪沉声说道。大事面前，人各有抉择，慕成雪不怪她们，自然也不会重用。说完话便朝屋内走去。
“是，小姐。”两个丫鬟欢喜的站起来，紧跟在慕成雪身后，要进屋伺候。顺带着还瞥了素儿一眼。一旁的素儿看着默不作声的就要走开。
“素儿，进来伺候，明日同她们讲讲我的规矩。”慕成雪推门进了屋内。
绿枝和春杏不敢再动一步，大冬天的却是脊背发凉，这是小姐厌弃了她们......
素儿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小姐。”
慕成雪：“......“改日得教素儿控制一下自己的嗓门才好。
慕成雪心中念着何时开始练武的事，第二日早早便起身了。
素儿今日给慕成雪拿了件洋红色软烟罗缂丝撒花裙。
慕成雪想到自己孝期未出，便换了件月白色绸缎对襟长裙。头上仅戴了一只玉兰形状的银钗，赛雪的肌肤更加洁白通透，多着一丝胭脂则显太白，少一分则显赤。
素儿看着叹道：“小姐像极了画里走出来的美人儿。”
慕成雪没有接话，“时候不早了，走吧。”
昨个晚上，毓秀便来传话让慕成雪今日去华清斋用早饭，慕成雪穿戴妥当，便领着素儿去了，到门口时正好遇上纪尧。
纪尧穿着件银丝边流云纹的蓝色长袍，手中仍把玩着折扇，若不是那张脸长得太过正气，定然就是个纨绔了。
看到是妹妹，纪尧笑得越发灿烂了。
“哥哥，我正要找你呢。”慕成雪上前一步说道。
“哦？妹妹怎么了”
“哥哥答应教我习武，可还记得？”
纪尧一拍脑袋，“这事啊，明日便开始，如何？教我习武的师傅今日恰好休沐，我倒把这事忘了，待我派阿禄去说一声，明日你便去我的院子一起习武。”
慕成雪点头称是，两人已经进了华清斋，纪夫人见兄妹二人一起进来，很是开心，“毓秀，去请老爷用饭。”说着招手让儿子，女儿坐到了她身边。
“阿微，你院子的人手不够，今日母亲就让管家去叫牙婆子来，你自己挑几个合用的丫鬟，还有屋内要是缺了什么便跟你爹爹说，让他去帮你寻来，还有……”纪夫人一晚上没睡，尽琢磨女儿缺什么了。
正走进大厅的慕青山闻言直摇头笑，轻轻拍着纪夫人的肩头，紧挨着她坐下来“你这么一通说，阿微都要糊涂了。放心，阿微长大了，而且还有我这个当爹的”。
“话虽如此，这往后照顾女儿的事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做了，况且，这生意我已经准备交给阿尧，他也不小了。”
此时的纪夫人全然不像一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女商人。
坐在一旁的纪尧坐不住了，插嘴道“母亲，让儿子独挑大梁，您不怕压着儿子？”
“不是还有你两个舅舅，他们自然会帮着你。”
纪尧撇撇嘴，不再说话，岂不是自己溜出去玩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还说好了带小侯爷玩遍长安城呢，不行，他得想个好法子。
慕成雪看着哥哥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暗自发笑，没想到哥哥也有如此气闷的时候。
绕开此事不提，慕成雪犹豫着问道“母亲......我能否将翠微阁的名字换了？”
纪夫人看着女儿小心翼翼的样子，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一听顿时笑了“这算什么事，你想改便改，你的院子自是由你做主。”
“阿雪可想好改什么名字了？”慕青山吃了一大口云吞烫的舌头乱动，纪夫人嗔怒的将凉茶推到了他面前。
“漆雪阁如何？”
三个人听了都觉得不错，慕青山便让慕成雪回去自己题字，写好了他让人做成匾额。
一家人吃过早饭便各自忙去了，纪尧虽不参加科举，不过每日还要去学堂上半日课，学的多是经商实务。下午则要去铺子里跟着掌柜学做生意。
慕成雪回到翠微阁时，院子里摆了两只大箱子。
绿枝上前禀告，这箱子正是纪老夫人手下的桂嬷嬷领着人送来的，等了许久，见小姐还未回来，便先回去复命了。
慕成雪命人打开箱子，里面俱是衣料、首饰、头面。另一个小匣子里则是满满的金叶子，慕成雪看了眼便命素儿将东西整理好入了库！
午后，慕成雪正在书房看书，素儿来禀报，姚叔带了牙婆子已候在外面。院子里，牙婆子身后站了三排约摸有二十多个小丫鬟，有的许是第一次做丫鬟怯生生的，却不敢乱瞧一眼，有的则显得稳重许多。
“小姐，老爷说您自己瞧着喜欢便可收了。”
慕成雪颔首，她并不准备从这些人中培养可用之人，最多不过挑些院子里做事的。素儿已经被她升做一等丫鬟，绿枝、春杏降了一等，最后只挑了两个针线活好的，两个厨艺好的、还有两个粗使丫鬟。
选过人以后，姚叔便带着其余人退下了，慕成雪一一给他们取了名字，又回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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