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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长生天示下的因果轮回


  禾哲戈本来是到贝勒府上游玩的,但因为救海兰珠受了伤,傅礼和寨桑均过意不去,请求他在府上多住几日,硬是要等他伤好了,才肯放他走。

  禾哲戈盛情难却,自己的毕竟只是一点擦伤,小伤而已。想到海兰珠扭伤了脚,他放心不下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

  禾哲戈来到海兰珠房前,还未走近,就听到里面传出声音,“娜拉妲轻一点,疼!”

  娜拉妲:“我的好格格您都伤筋动骨了,哪有不疼的。忍着点就好。”

  “啊!”

  女孩子都是怕痛的,更何况是像海兰珠那样娇弱的女孩,禾哲戈站在门口咳了咳,敲门:“格格,我是阿鲁科尔沁的小贝勒禾哲戈,方便进去吗?”

  娜拉妲过来开门,见到禾哲戈先行礼:“贝勒爷。”

  禾哲戈礼貌点点头,问娜拉妲:“现在方便见你家格格吗?”

  娜拉妲回应:“当然,贝勒爷里面请。”

  禾哲戈刚刚踏进来的时候,就闻到这屋子里一股药油的味道,海兰珠因为扭伤了脚不能穿鞋,所以只能在床上躺着,她看到禾哲戈的时候,很礼貌的开口问好。

  禾哲戈微微一笑:“可好些了?”

  海兰珠说:“好多了,谢贝勒爷关心。”

  开场白完了后,就这样没有下文了,两个人都有些小尴尬。好在娜拉妲和吉娜烈去后面厨房里端了些点心和茶水出来,才将氛围又通活了起来。

  禾哲戈坐下,海兰珠便问:“贝勒爷在府上住的可还习惯?”

  “一切都好,”许是第一次跟海兰珠这样近距离的接触,禾哲戈全程都在笑着,他的笑很干净也很单纯,微笑的时候,唇边会浮现两个小酒窝。他对海兰珠说:“格格,以后你就不要叫我贝勒爷了,叫我禾哲戈就好,我跟你兄长是好朋友,与你年岁差不多。”

  “那你也别叫我格格,叫我海兰珠吧!”这样一来一往,两个人倒也亲近了许多。

  “你的伤好些了?”海兰珠问。

  “伤吗?”禾哲戈翻动了翻动自己的手臂,“只是一点小擦伤而已,劳格格挂心了。”说完,他才记起海兰珠刚才说过不用叫她格格的。

  他笑,海兰珠也不点明。

  海兰珠开口:“那天也多亏了贝勒爷,要不然我可能摔的更重。”

  “不必客气当时看你摔下马,本能的想要救你罢了。”说完,禾哲戈便抬起头,刚好撞上海兰珠的惊讶的目光,他微微一笑,海兰珠却苦恼不知该如何继续,只匆忙将脸撇到内里去。

  在旁伺候的娜拉妲和吉娜烈都能看明白这两个人是什么意思,两个人私下里撞了下肩笑了,吉娜烈开口:“格格,咱继续上药,您的药还没上完呢?”

  “吉娜烈!”海兰珠暗示吉娜烈不懂事,“客人还在这儿呢!”

  吉娜烈悠悠走到海兰珠床前,开口:“是是是,我的格格,但是咱的脚还是更重要一点,”说完,吉娜烈就把药油拿来,对禾哲戈说:“贝勒爷,刚刚您可是打断了我们格格,这上药不能中断的否则以后留下后遗症就不好了。”

  说的禾哲戈有些不好意思,海兰珠觉得吉娜烈说话过分就瞪了她一眼,哪知这小妮子根本不怕她,掀开被子,将她的脚踝露出来,继续上药。

  禾哲戈发现,海兰珠上药的时候,眉头一直是皱着的,便走过来,恭敬开口:“吉娜烈姑娘,我来吧!”

  话落,吉娜烈诧异:“贝勒爷还会医术?”

  禾哲戈说:“儿时跟府里的医官学了些,这些年上战场也常遇到些跌打肿痛,多少会一点。”

  吉娜烈高兴,这不就是个机会吗,让哥哥和禾哲戈贝勒爷多多相处,“那好,你来吧。”

  吉娜烈将手中的药油交给禾哲戈。

  海兰珠却开口:“吉娜烈你要去哪里?”

  吉娜烈巧笑嫣然:“格格,后院还有一堆衣服要洗呢,我去了,娜拉妲你也来。”

  眼看着吉娜烈这鬼丫头自己使坏还不够,还要把娜拉妲拉上,海兰珠撑着靠枕坐起来问:“娜拉妲你又要去哪里?”

  此时娜拉妲已经被吉娜烈使了眼色,忙编了个借口道:“格格,那个厨房还有柴要劈,我要去劈柴。”

  “好样的!”吉娜烈暗地里朝娜拉妲竖起大拇指。所以,吉娜烈拉着娜拉妲的手,回头朝海兰珠嘚瑟一笑:“所以格格,我们两个现在都有事儿了,您就让贝勒爷帮您吧!”

  说完两个人就笑着跑出去了,把门关上后,娜拉妲问吉娜烈,“你说咱们格格和小贝勒爷有戏吗?”

  “当然!”吉娜烈胸有成竹,“要不然那个小贝勒爷干嘛往咱格格这边跑啊,刚刚在里面的时候,她俩一人一句,我都替他们急,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吧,都还要兜圈子。要是咱们俩不给他们创造一下机会,这层窗户纸怕是一辈子都捅不破!”

  “也对。”娜拉妲点点头,她虽行事稳重,但不如吉娜烈通透活泼,就像海兰珠格格和禾哲戈小贝勒的这件事儿,她看不明白,但吉娜烈一眼就能看穿,也算是能人一个了。

  他们两个正下台阶,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了布木布泰,吉娜烈和娜拉妲赶紧行礼:“布木布泰格格!”

  布木布泰手里拿着药膏,冲他们点点头,问道:“姐姐呢?”

  娜拉妲回答:“和阿鲁科尔沁的小贝勒爷在里面。”

  布木布泰神色不变,其实刚才他们俩在门口说的话,她都听见了。本来她还想问问姐姐的意思,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

  但是布木布泰是个直脾气,有些事情,她必须亲眼见了亲口问了,才相信。她不愿意通过别人传达。

  “你们先下去吧,我把这些药膏送给姐姐。”

  “嗳。”

  “是,格格!”

  娜拉妲赶紧把吉娜烈拉走。

  “你那么着急的拉我干什么呀?”吉娜烈都快跟不上娜拉妲的脚步了。

  娜拉妲停下来对吉娜烈说:“我总觉得布木布泰格格跟咱们格格之间有点不对劲儿。”

  吉娜烈单纯:“有什么不对劲儿的?”

  娜拉妲:“你还想不明白吗,刚才你都说了阿鲁科尔沁的小贝勒爷在里面,话都说的那么明白了,可是布木布泰格格还是要进去。”

  “哦,”吉娜烈恍然大悟,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才小心翼翼的开口:“你是说,布木布泰格格也对阿鲁科尔沁的小贝勒感兴趣?”

  娜拉妲不否认:“反正我的直觉就是这个样子?”

  吉娜烈皱眉:“那咱家格格怎么办啊?”

  娜拉妲也愁:“不知道。”

  禾哲戈替海兰珠上药,他按摩的手法极轻,没有伤到海兰珠。布木布泰本来想着要敲门但后来却改变了主意,她透过窗户看到里面的场景,姐姐海兰珠半躺在床上,她的脚被禾哲戈温柔的呵护在手心里,说是在给她上药,但却怕她无聊,讲了很多笑话给她听。

  逗得姐姐发笑。幕布不太悬在半空敲门的手握紧,看到里头的一对儿璧人,心下苦涩难受。

  纠结了半晌,她还是决定敲响门。

  布木布泰把之前的情绪都收拾起来,声音欢快:“姐姐你在里面吗,我带了药过来。”

  “我在,进来!”

  布木布泰推门进去的时候,禾哲戈已经站起来,对着她笑了笑。

  布木布泰装作不知情,“贝勒爷也在这儿?”

  禾哲戈开口:“是啊,我来看看海兰珠格格。”

  “哦。”布木布泰点点头,拿着药膏走到海兰珠床前坐下,欢欢喜喜的开口:“姐姐,你好点没有,我带了药膏来。”

  海兰珠:“我好多了。”

  她笑起来的时候依旧是那么温柔。让布木布泰想起小时候,虽然大家都宠着姐姐,但姐姐最宠的人却是她。而她却让姐姐受了伤,心里愈发的愧疚,一头扑进海兰珠的怀里:“姐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要追我,你也不会从马上掉下来。”

  海兰珠抱着她的头,摸摸她的头发,温声哄道:“傻瓜,姐姐没有要怨你的意思,就是你以后可不能再这样瞎跑了,现在蒙古境内不是很安全,各处硝烟四起,姐姐怕你被别的部落掳了去,引起战端可就麻烦了。”

  布木布泰抹抹眼泪:“姐姐说的对,是妹妹考虑不周。”

  “好了,不哭了。”

  禾哲戈在旁边看到这一幕很是羡慕。他们家族兄弟多,姐妹少,偶尔有那么几个也不是一母同胞,所以禾哲戈很难体会到这种感情。

  姐妹解开心结之后,布木布泰想起海兰珠脚上的伤,问:“姐姐你伤好了没有,我给你上药。”

  “已经上好了。”当布木布泰准备撩开被子的时候海兰珠开口,她面色微红的看了眼禾哲戈,开口:“贝勒爷已经帮我上好了!”

  “哦?”布木布泰转身看向禾哲戈,一拳打了出去:“怎么着,占我姐姐便宜?这样不行,你可要对她负责!”

  “布木布泰。”海兰珠拉着她,“又在胡说了!”

  布木布泰看看海兰珠又看看禾哲戈,见他们两个都是一副对彼此有意,却又羞涩承认的模样,干着急的不行就笑了出来。

  布木布泰和禾哲戈一起从海兰珠的屋里出来,她将双手负后,与禾哲戈并肩,闲散的走着,似一个了无心事的小丫头。

  还是她主动和禾哲戈搭话:“哎,老实说,你这次来我们贝勒府,实际上是为我姐姐才来的吧。当时在那慕达大会上,你就已经看上了我姐姐。”

  布木布泰心思通透,前后来回这么一想,不难猜出禾哲戈的目的。禾哲戈停下脚步,看着布木布泰,“早就听闻科尔沁的布木布泰格格冰雪聪明,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禾哲戈不否认他对海兰珠的情,提起她的时候,禾哲戈的眼里总会不由自主的展现出一种世间男儿对心爱女孩的柔情。

  这种感情他没有办法对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讲,便问了她另一个问题:“格格,你能把你姐姐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告诉我吗?我想讨她欢心。”

  布木布泰噗嗤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禾哲戈疑惑了,他看了看周身,对上布木布泰的笑意,疑惑了,自己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吗?

  布木布泰指着他,笑意不止:“你看你,追个女孩子都这样拘谨,你这样别说让姐姐喜欢你了,只怕她连靠近都不敢靠近你。”

  是吗?

  他有这么严肃。

  明明就很放松的啊!

  布木布泰笑够以后,跟个男孩子一样拍了拍禾哲戈的胸膛,“你记住,我姐姐是那种很柔弱的女子,所以在她身边的男子要保护的了她,一定要是非常强悍的那种!小贝勒,要想娶我姐姐,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温文儒雅了。不适合!”

  话糙理不糙,想想也是。

  禾哲戈回头往海兰珠的屋子看了一眼,嘴角勾起,美人如玉,应当被人细心呵护,为了她,变得彪悍一点又何妨呢?

  “好!”禾哲戈和布木布泰私下约定,“就按你说的办。”

  赫图阿拉?四贝勒府

  皇太极正在书房里跟下属安排布兵,近日便要跟着努尔哈赤和褚英一起出征北伐,正安排着巴巴鲁就跑进来,到皇太极耳边说了几句,皇太极皱眉,问他:“伤势怎么样了?”

  巴巴鲁:“据说是从马上摔下来扭伤了脚。”

  出征的部队已经安排妥当,皇太极挥手叫他们出去,那时,哲哲刚好带了点点心过来,看到将士们一个个从皇太极的书房里出来,心里有些高兴看来她来的是时候,没有打扰到他。

  可走近时,却听见里面有声音。

  皇太极说:“我不是让你安排人留在她身边保护吗,怎么还能从马背上摔下来?”

  巴巴鲁双手举在胸前,“贝勒爷,属下该死,没有保护好格格!”

  门外,哲哲受惊一般往后退了几步。

  格格?

  难道说,皇太极还没有忘记海兰珠?他也根本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哲哲垂下眸,摸着自己的肚子,眼圈红了,孩子都要生了,他还想着她!

  巴巴鲁说:“那天格格和乌克善贝勒,布木布泰格格还有一个阿鲁科尔沁的小贝勒一起起码,结果到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布木布泰格格就骑马冲了出去,海兰珠格格为了追她,才从马上掉下来的。”

  “布木布泰。”皇太极将兵符握在手里,心下却着急,“这孩子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忽然想起了什么,皇太极问巴巴鲁:“你刚才说阿鲁科尔沁的小贝勒去了寨桑贝勒府?”

  “是,这个小贝勒跟咱们乌克善贝勒爷曾在战场上交过手,有生死之谊。”

  生死之谊?

  皇太极冷笑:“他这分明是在断我的后路!”

  如果他猜想的不错,乌克善这次请阿鲁科尔沁的小贝勒来,就是给海兰珠说亲的,他想把她嫁给他。

  休想!

  皇太极刚要迈出去,哲哲就进来了:“爷,您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爷终日辛劳,臣妾特意给您做了点点心带过来。”

  皇太极看着她皱了眉:“哲哲,你这几日就要生产了为何不在房间里呆着?”

  哲哲行礼,被皇太极看在她肚子大的份上给免了,哲哲说:“臣妾是看爷辛苦,所以才来的,打扰爷了?”

  “点心放着,你回去吧。”皇太极没有多少好脾气给她。

  “爷。”哲哲拦在他面前,“爷是不是又要打算去科尔沁找海兰珠?爷这些年每次外出征战,都要去一趟科尔沁,哲哲不说,但心里头明白,爷心里有她,放不下她。”

  哲哲将自己表现的无助可怜,可是皇太极什么没有见过,他一直忍着不说,就是为了给哲哲留几分颜面,可是她不识抬举,就不要怪她翻脸无情了!

  皇太极突然间掐住她的肩膀,怒视这她:“哲哲,你知道爷此生最痛恨的是什么了吗?你是爷的人,却处处留心爷的隐私,反过来威胁爷,我看着贝勒府的福晋被你一人做大,你是越发无法无天了!”

  “爷!”哲哲刚想狡辩,但肚子却在这个时候痛起来,皇太极皱眉:“你怎么了?”

  哲哲:“爷,恐怕是要生了!”

  就在这一天,贝勒府人仰马翻,努尔哈赤原本整装待发,却因为皇太极的缺席,惹得他大怒,中途不得不换多尔衮到阵前担任先锋,指挥作战。

  虽然这次战役由多尔衮接任,也取得了不小的成果,但始终都不合努尔哈赤的心意,回来之后,他将皇太极叫到跟前大为训斥了一番:“你为了一个妇人至天下于不顾,成何体统!”

  皇太极下跪谢罪:“父汗,儿臣知罪,儿臣愿意卸去督军统领的职务,请父汗责罚!”

  “卸去督军统领的职务,皇太极你好大的胆子!”努尔哈赤大怒,“你不仅不知反省自己还要逃避责任,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你和多尔衮比差远了!”

  皇太极半屈膝跪在地上,低着头,听到努尔哈赤说这些,他心里无不难受,自从幼时便跟着父汗打仗至今,只缺了这一战,便让多尔衮取而代之,此时的他心里对努尔哈赤失望极了。

  但嘴上还是要说:“父汗教训的是,十四弟年少有为,颇有父汗当年的的风范,父汗攻打明朝有望了!”

  “你!”努尔哈赤气不打一处来,明明她最中意的孩子是皇太极,但这个孩子,终究是要为了一个女人辜负了他对他的期望。

  褚英只在一旁看笑话,反而是毫无心机的多尔衮替这个四哥说了句话:“父汗,八嫂产子,八哥身为丈夫,陪在妻子身边为她安心,正说明八哥八嫂感情笃定情深,身为男儿他保护妻子弱小,父汗不应该罚他,相反应该褒奖八哥,他是男儿的表率。”

  努尔哈赤被这个单纯的儿子气笑了:“若是敌军攻了进来,满城的百姓遭殃,皇太极你只保你一家,那其他人呢?男儿表率,也得他有这个资格才行!”

  “父汗教训的是!”皇太极低头,“十四弟,谢谢你给八哥说情,但八哥自己犯的错,八哥会承担!”

  褚英看够笑话了,才站起来说话:“父汗,好在咱们这次没有什么损失又打了胜仗,您也测出了十四弟的才能,这是喜事一桩,就不要再为了别的事儿烦心了。”

  别的事儿,映射的当然是皇太极丢下战事跑回家生子的事情,如此小家子气,耽搁了大军,褚英自然看低了皇太极,给他下马威,叫他颜面扫地。跪在地上的皇太极握紧了膝盖上的拳头。

  这时努尔哈赤的判决终于下来了,“皇太极,盛京正在修建王宫,你去那边监工吧,好好反省反省自己。”

  “是。”

  努尔哈赤挥挥手:“好了,我也累了,你们都回去吧。”

  “儿臣告退!”

  “儿臣告退!”

  “儿臣告退!”

  多尔衮年纪尚轻,从努尔哈赤房间里出来之后,便忍不住孩子的个性,问皇太极:“八哥,八嫂这次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皇太极兴致缺缺:“不知道,出门之前还未生出来。”

  “哦,放心吧,八嫂这次一定能给八哥生个儿子出来。”多尔衮好心安慰。

  冷不丁一旁的褚英笑了出来,他手里拿了两个细雕刻的核桃在手心里转动,一开口就是风凉话:“十四弟,你八哥前两个都是女娃娃,你怎么就能肯定这次一定是儿子呢?”

  褚英平日多傲慢,多尔衮也不太待见褚英,一跟她说话就想跟他吵架,“大哥,八哥的孩子是男是女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府里的那两位从来没有安生过,大哥有时间说别人家的事儿,倒不如尽早回府管管那两位嫂子?”

  “你!”褚英转过身用手指着多尔衮,脸都要气绿了,众所周知他的大福晋多罗珞氏和妾室富察氏一向不和,经常将府里闹得鸡犬不宁。

  褚英虽然在外面吃的开,但到了家里也是缩头乌龟一名,不敢招惹这两位,因此被沦为众人背后谈资的笑柄。

  皇太极原也是不想搭理褚英的,但多尔衮这孩子实在太可爱了,直接戳了褚英的痛点,让他也尝尝那种被人揭短的滋味。他不由的笑起来。

  褚英见皇太极笑,怒而斥之:“你别太得意,今日被父汗罚去监工,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你给我小心点!”

  褚英撂下这句话怒气冲冲的离开了,皇太极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幽深的眸如同寒冰。

  多尔衮在旁边劝道:“八哥你别理他,他那个人就那样,谁都不放在眼里,走吧,我们还是去你府上看看八嫂怎么样了,你前两个格格我都没有抱到手,这次这个孩子一定要让我抱抱。”

  皇太极笑笑,“你还是个孩子,还想要抱孩子?”

  多尔衮撒娇:“八哥,我都随父汗打过仗了好不好?”

  他拉着皇太极:“走,去看看!”

  还没进府门就听见里面传出一声生产的叫喊声,撕心裂肺的,多尔衮光是听着都能觉得疼。他抱着皇太极的胳膊怯怯的问:“八哥,女人生孩子都这么疼吗?”

  皇太极没有回答他,直接进门。

  哲哲房门外,佣人进进出出,有的端着血水的盆子,有的进去的时候端了一盆清水,等出来了就成了血红色。忙忙碌碌交迭不定。

  没一会儿产婆就跑出来,指挥侍女,快一点。

  皇太极拉住她问:“福晋怎么样了?”

  产婆欲言又止,最后实在扛不住了对皇太极说了实话:“贝勒爷,福晋这一胎有些难产,孩子和大人只能保一个,您看…。”

  “八哥!”多尔衮怕了,紧紧抓住皇太极的手,而皇太极此刻精神也有些恍惚,耳畔还是哲哲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八哥怎么办啊,你要快点下决定啊!”多尔衮催促着。

  “保大人!”皇太极抓住多尔衮的手,对产婆下命令。

  “八哥!”多尔衮扶住险些倒了的他。产婆惊讶,她给很多人家都接生过,一般这种情况都是保小孩不保大人的,他是堂堂的贝勒,竟然不在乎子嗣,太匪夷所思了。

  产婆还呆在那里不知所措,皇太极瞪她:“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进去!”

  “是!是!”产婆赶紧进去。

  “福晋你用点力啊!”产婆在床前也是焦急万分的流了一身的汗,哲哲的前两个孩子都是她接生的,按理说已经生过两个,就不应该是这种情况,到底怎么回事。

  后来直到产婆先看到孩子的两条腿才知道哲哲宫位不正,但现在的情况是,孩子快要窒息了,她如果不把孩子拉出来的话,大人小孩都可能有危险。

  哲哲还在里面哭喊,皇太极等不了,甩开多尔衮的手就跑进去了,产房里降下帘子,皇太极看不到哲哲,他想要进去,却被侍女们拦住:“贝勒爷您不能进去!”

  里面的哲哲挣扎在生死线上,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好像听见了皇太极的声音,立刻让自己清醒了几分,大喊道:“爷,哲哲对不起您,今后,怕是不能为您分忧解难了。”

  “你们让开!”皇太极吼。

  侍女们统统下跪,尊善哭着恳求皇太极:“爷,您真的不能进去!”

  无奈,皇太极被人堵在门外,进不去,气的双手叉腰,只能隔着帘子喊:“哲哲,你听爷说,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相信爷!”

  哲哲含泪,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太极的话起了作用,她再次抓紧床头调的红绸,一使劲儿……便听到婴孩儿的啼哭声。

  多尔衮激动道:“八哥,孩子生出来了!”

  皇太极不说话,但内心却很激动,而后产婆将包好的孩子抱了出来,给皇太极报喜:“恭喜贝勒爷,是个格格!”

  这便是哲哲给皇太极生的第三女,日后的固伦端贞长公主。看到孩子,多尔衮虽然喜欢,但多少有些泄气:“八哥,加上这个你已经有三个公主了。”

  皇太极却不以为然:“我还有三个儿子呢,加到一块正好是六吉利!”说完,他便进去产房看哲哲去了。

  哲哲得知自己生的还是个公主,有些难过,看到皇太极的时候就要起身谢罪。

  “你躺下。”皇太极走过来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安慰:“又给爷添了一个格格,你辛苦了。”

  哲哲落泪:“爷,是哲哲没用,没能给您生个阿哥。”

  皇太极温声开口:“爷不在意,男孩女孩都好。”

  虽然有着皇太极这句话,但哲哲还是耿耿于怀,皇太极看出了她的心思便说:“要不要我把孩子抱过来给你看看?”

  哲哲点头。

  皇太极扭头喊:“多尔衮,把孩子抱过来。”

  哲哲疑惑:“十四爷也来了?”

  皇太极点点头,多尔衮将小格格抱了过来,夸她:“八嫂你看,是个漂亮的孩子。”

  哲哲看了孩子一眼,突然想起皇太极没有出兵的事情,关心的问道:“爷,您领兵的事情怎么样了,没因为臣妾耽误吧?”

  此话一出,整个房子里都弥漫着尴尬的气息,多尔衮不说话了,皇太极的脸色也不好看。但他却安慰哲哲:“你安心养着,爷没事儿。”

  多尔衮不愿参与人家家事也开口了:“八哥八嫂,我出来很久了也该回去了,先告辞了。”

  皇太极:“走吧,我送你。”

  后来哲哲才知道,因为她,皇太极差点贻误了战机,被努尔哈赤罚去盛京监督工程去了。哲哲反思自己认为都是产女的过错,因此便不大喜欢这个最小的女儿。

  皇太极被罚监工,夫妻俩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能见面,当时哲哲还未出月子,只能说爱莫能助。

  后来她实在忍不住想要去见皇太极,便不顾众人反对带着尊善和塔拉驾着马车连夜赶往盛京城,哲哲说,无论什么时候,爷发生了什么,我是爷的福晋,都要和他在一起!

  这番话饶是让塔拉和尊善感动,但十一二月的天气,下着雪又是夜晚,哲哲本就没出月子,被这么一折腾,见到皇太极的时候人就先病倒了。

  这恐怕是哲哲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她被太医诊断为寒气侵体。意思是以后不能再为皇太极产子。

  哲哲当即崩溃大哭:“不,不可能!”

  当时皇太极刚从工地回来,哲哲一下子扑到他怀里痛哭不止,任皇太极怎么安慰都不行。一直到晚上,哲哲的情绪才稍加平复,她虚弱的靠在皇太极的怀里,开口对皇太极说:“爷,有件事情妾想了很久,妾当初不应该阻止爷将海兰珠要过来,那爷今日也不会被父汗贬到这种地方来受苦。经过此事,妾已经想明白了,您娶海兰珠吧,依着她现在的年龄,能做爷的女人了。”

  哲哲抬头,眸闪泪光,楚楚怜人:“爷,您说好吗?”

  “哲哲。”皇太极摸着她的脸,“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先把伤养好,其他的以后再说!”

  “爷!”哲哲抓住皇太极的手不肯放弃:“哲哲愧对爷的疼爱,爷厚待博尔济吉特氏氏,博尔济吉特氏感激爷才将哲哲嫁给爷,可如今哲哲非但没有办法帮助爷,还让爷陷入两难,哲哲最该万死,爷要是不答应,哲哲就没脸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说罢哲哲便要撞墙,当真以死相逼!

  “快拦住她!”皇太极从尊善和塔拉喊。

  “福晋!”

  “福晋!”

  哲哲当然不会让自己真的出事,在尊善他们过来的时候,哲哲步伐变慢了下来,让他们有时间抓住自己。尊善救下她的时候,吓得哭了出来,“福晋,您不要这样,您膝下还有三个孩子要养,您要是出了什么事她们怎么办?”

  一屋子的女人哭哭闹闹殊不知最累的却是皇太极,努尔哈赤将他贬到这里,他不能参与议政,一腔抱负难以实现,如今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原以为哲哲能体谅他,却不知关键时刻,她才是那个最让他担心的人。

  皇太极无力的闭上眼,许久之后再睁开,他一步一步走到哲哲面前蹲下,伸手擦干她脸上的眼泪,对她说:“一切都听你的,不过你要先把身子养好。”

  “爷!”哲哲推开尊善和塔拉给皇太极磕头。

  “别磕了。”皇太极看着她,此时声音里都透着难以言喻的疲乏,他将哲哲从地上抱起,抱回床上,盖好被子叮嘱:“你歇着吧,我先走了!”

  “恭送爷!”皇太极走后,哲哲看着瞪着眼睛看向头顶,目光可怕的渗人,藏在被子里的手悄悄握紧,海兰珠,我今日的苦难,他日一定要你一一尝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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