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水落石出

　　花玉容惊吓之后是惊喜，暗想真是蠢材，有些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说的这等明晃晃，她娇弱的说：“二姐姐，何必屈打成招？”

　　众人鄙夷，刚以为花无心聪明些，没想到还是如此蠢笨。

　　“花玉容，你急什么，我把你想说的威胁话都替你说了，还不感谢我？”花无心大言不惭。

　　感谢你，感谢你让我长跪不起。

　　“想好了嘛？”花无心好心的问趴在她眼前抖若筛糠的两个丫头，正色的说：“你们虽是丫头，但好歹生于高门，长于高门，又是跟在小姐身边的大丫头，就是放在外面，比普通门户的小姐见识都不差，至于后路如何，心知肚明，只不过是心存幻想，人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最后一句话说的意味深长。花无心是说给自己听的，老天恩赐，她势必要冲出牢笼。

　　墨荷呆呆的望着二小姐，她往日跟着小姐可没少鄙视这个体胖稻草脑子的贵女，现在似魔一样的主掌她的命运，她无力抗争，呐呐：“二小姐，奴婢。。。”，话还没说完，却被香蕊，也就是花玉容的丫头打断，心一横，“二小姐，春雨说的都不是事实。”

　　花无心居高临下的望着趴在脚边的丫头，果然是花玉容调教出来的丫头，心性还是坚定的。

　　“墨荷，香蕊，我可是带着两个丫头出来的，春雨秋露，你们知道秋露去哪里？花墙虽然没在主道上，但最靠近哪个院子？嗯，是大伯母的东院。东院每日去领差事的管事多的是。”花无心的语气淡淡的，听在花玉洁花玉容耳里，不啻天雷滚滚，两个丫头绝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正在此时，屋子的帘子被揭起，一个丫头急急进来，行礼：“二小姐，秋露和杨嬷嬷有急事要禀。”

　　“什么事？”三夫人白着脸抢先发问，她到此时才明白，这个胖丫头留了后手。

　　“回三夫人，她们没说，只听秋露低声问杨嬷嬷，要不要把人都带进来？杨嬷嬷说看小姐意思。”

　　三夫人泄气似的瘫坐在地上。

　　“你们虽是丫头，但也是活生生的人，推你们进火坑，我也没那个必要。只要你们肯说实话，我可以不追究推我之责。并且三婶也不会追究，因为你们稍微出事，就是她出手，落个心狠手辣之名，她也别想在贵妇圈混了。最后一次机会。”花无心挥着大棒给颗蜜枣。

　　“你。。。”柳氏恨的咬牙切齿，哪个府里的贵妇没干点缺德事，但都是不可言说，直接被捅破，反而成两个丫头的保护符。

　　“叫秋露。。。”花无心扬声。

　　“二小姐，我说”墨荷顾不上和花玉洁对眼色，二小姐的许诺真假不论，但四小姐五小姐大逆不道是真，隔墙有耳，真被听到，是瞒不住的。到时府里管事出来作证，她们撒谎，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估计还干净利落的上路都不能。

　　墨荷抖着嘴唇尽量一五一十的交代，香蕊不甘落后，补充。花无心看两个丫头还是有避重就轻的嫌疑，就亲自上阵，凡是她觉得含糊不清的细节，必定问的一清二楚，两个丫头骑虎上山没有退路，只能咬牙一一回答。花无心总算满意，众人就听到和春雨一样版本的离经叛道。

　　风向又变了，丫头婆子唾弃的看着面如死灰的两位小姐，她们虽是下人，也懂得祖宗为大，更何况还是日日受教的小姐。

　　花玉湖彻底松口气，他赞赏的看着花无心，对待恶人就要这样不惜余力，以往二妹妹就是太仁善。

　　花玉江目光深邃，直直打量花无心，左看右看，还是胖丫头一枚：从昨日起，这个丫头就不太一样了，恰恰昨日是逍遥回来的日子。

　　花无心邀功似的看着太夫人：“祖母，孙女可没说谎。”又笑眯眯的：“母亲，女儿总算没辱没你的教诲。”说完，还优雅的用帕子擦汗。众人看着胖的不成样子但贵女风范犹存的二小姐，再看看两个瘫软在地涕泪交加的四小姐五小姐，说点什么合适呢？

　　饶是柳氏善于胡搅蛮缠，在墨荷香蕊的有力证明下，一时词穷，平时她还能仗着长辈身份训斥花无心两句，从昨儿起，也不知道这胖丫头吃了什么药受什么刺激，凡是找话茬她都能顶回去，软硬不吃。明显花无心身边的丫头拿住人抓到证据，柳氏族无法从花无心下手，就死命的抓住两个丫头厮打：“你们两个叛主的，平时好吃好喝供着你们，到头来出卖主子。”柳氏下了狠手，两个丫头被打的有些受不了，哭着躲避，不管不顾的喊：“夫人饶命，小姐平时就常说这些，奴婢都听惯了，劝也劝过了。”

　　“小蹄子，以为攀了高枝就胡吣主子，看我不把你们发落到下等窑子去。别以为二小姐允诺了，就可以逍遥自在。看你们这等出卖主子的下人有什么好下场？”

　　两个丫头撕心裂肺的叫喊，花玉洁花玉容解恨的看着，知道自己没有落不到好，有个垫背的也好。

　　太夫人气的直喘气，一个两个不懂眼色，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手指颤抖指着：“柳氏，你好大的胆子，你以为打死她们就没证据了嘛？”

　　“去把她给我拉开”，侯夫人命令婆子，她从没象今天觉得自己过于心慈手软了，以致两个丫头都敢肆无忌惮的诋毁自己，顺带把唐国公府也捎带上。

　　墨荷香蕊原本心中对自家小姐有愧，挨打就受了。她们虽是下人，却也是小姐身边的大丫头，也就是端茶递水整理首饰清闲事，跟着小姐也有好吃喝，细皮嫩肉，就是到了年龄要配人，运气好点的被府里的管事嬷嬷看中讨个赏做儿媳妇，一般的也能配庄子的年轻管事，主子给脸赏嫁妆，以后靠着主家，日子也能过得风调雨顺。乍一听要被卖进窑子，还不如一杯毒酒干净呢，吓得魂飞魄散，立马抱住花无心的腿喊救命。

　　春雨见小姐被抱的动弹不得，急声：“快放手，小姐娇贵，哪禁得起你们折腾？”两个丫头哪里肯听，死命抱住不放。花无心被她们满满的求生欲感动了，无奈说：“我答应的一定算数。”两个丫头才一把鼻涕一把泪讪讪松手。

　　“三婶，你刚才口口声声说这两丫头叛主，你的意思是她们不说实话，纵容花玉洁花玉容污蔑祖母大伯母和我母亲才是忠心？还是说你觉得这两位小姐视祖宗为无物是应该的？这两丫头是家生子，她们的身契在侯府，她们真正的主子是侯府，而不是这两位满口胡吣的小姐。怎么？三婶没舍得从侯府赎她们的身契？她们不是叛主，她们是迷途知返，为自己争取一条活路。不说实话，才是死路一条。都不用进什么地方来着直接去乱坟岗了，这地方还是三婶说的顺口。”花无心面不改色不带喘气的一顿说教。

　　“唉，有些小钱省不得，象我的四个丫头，都是我自己人，个个乖巧伶俐懂事体贴。”花无心气死人不偿命，顺手从春雨手中接过梅花形花鸟团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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