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关门
內侍拿了酒菜乘小船上了画舫，不过此刻李渊显然没有什么吃东西的兴致，倒是还有喝酒的心思。
看着精美的金壶玉盏，便要伸手去倒酒。
秦琼注意到李渊的动作，抢先拿起金壶去给李渊倒上，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
这金壶和李渊赐给秦琼的是一对，倒是一般无二，君臣二人此刻相对无言，过了半晌，李渊才出声道:“有酒岂可无乐？”
那宫女抱着琵琶问道：“陛下想听什么曲子？”
李元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就奏那秦王破阵乐吧。”
又对和他相对而坐的秦琼说道：“今天秦王怕是又要得胜而归了。”语气带着说不出的讽刺。
悦耳的琵琶声响了起来，荡开天际的最后一丝阴暗。
“陛下，臣敬您一杯。”
秦琼双手举起酒杯，两人碰杯后，都是一饮而尽。
“叔宝，你为何要掺和这事？”本不打算问，可是李渊还是没忍住。
秦琼默然。
“怕是因为罗通那小子吧，一晃眼都长这么大了，穿上铠甲和他爹一个模样。”
“陛下，喝酒。”秦琼不想回答，便只好继续劝酒。
“朕错了吗？”不等秦琼说话又看向那正低头认真弹奏的宫女说道：“不知道朕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在太极殿上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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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通此刻正陪着李世民站在临湖殿前，面朝着玄武门方向，周围是长孙无忌、尉迟恭、高士廉等十人。
隐约听到远方有马蹄声传来，敢在此刻在这宫中纵马的想来也只有李建成和李元吉了吧。只是这马蹄声怎么听都不像是几个人的样子啊。
待到李建成和李元吉的人出现，罗通心中暗骂：“这尼玛至少有五六百人吧，说好的碾压呢？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不会是我这个蝴蝶动作大了吧？”
双方距离拉近，李建成也看到了殿前的几人，在距离李世民一方还差百步的距离站定，双方对视着。
“太子殿下，好像有点不对劲。”冯立说道。
“恩。”
“怎么办？要不直接冲杀过去，他们也不过十人而已。”
“太子殿下不可。”一旁的冯立说道，“李世民看到我们这么多人竟然丝毫不见慌张，其中必然有诈”。
“那要如何？”李建成问道。
“退。”
“退什么退？”李元吉看到李世民就在眼前，再也按奈不住，大吼一声“杀！”
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李建成看到如此自然不能丢下这个弟弟不管，只好命冯立率人和自己一同跟上，他也觉得扫除李世民这个障碍的机会就在眼前，没有理由错过。
李元吉冲到距离李世民还有大概五十步的距离时，拿出弓箭对准李世民射了过来。
箭势凛冽，杀气森然。
罗通知道，按照剧本李元吉要射出三箭，不过这李元吉的箭术还真的挺狠的，听说李元吉曾方言说他可以三天不吃饭，但是不可以一天不射箭，看来他还真没白练。
待到箭矢到了眼前，他直接挥枪挡开，发现李世民还真是淡定，丝毫躲闪的动作都没有。
罗通看不出李世民是怎么想的，显然此刻事情出了些岔子，李世民的计划是将李建成和李元吉与他们的卫队隔开，现在人家也带了几百人过来事情怕是不好办了。
李建成和他的人此刻也追上了李元吉，对李元吉喊道：“元吉，你冷静点。”
“大哥，你为什么拦住我？”
“元吉，你看那些禁卫，咱们这么大动静他们都没动静。”李建成神情有些紧张，实在是太诡异了。
李元吉也觉察到不对，刚想说什么，就听到队伍后面传来声响，却是程咬金带着埋伏在林间的三百秦王府士卒包了李建成后路。
“快退，保护太子殿下。”冯立对身后的人说道。
“太子殿下，齐王殿下你们快去队伍中间，事情有变。”
“杀！”李世民语气森然。先前的布置意义已经不大了，现在只能选择硬碰。
扮成禁卫的秦王府人马也从正面包夹了过去，罗通还等着李元吉和李世民对射呢，按剧本来说这个时候差不多到了李世民一箭射死李建成的时候了啊。
“你看我干什么？”李世民对罗通说道。
“孩儿听说父王箭术高超，等着父王一箭取太子人头呢。”
“你看那边。”李世民指了指李建成的人马。
罗通才发现李建成被自己的卫队护在中间，身边的人都举着盾，几乎已经看不到李建成和李元吉的身影了，他这才有些着急，不会让这两兄弟跑了吧。
虽然李世民的人马两面夹击，但是效果似乎不是很理想。太子府的人马在冯立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向着玄武门后退着。
“你还站在这干嘛?还不去杀敌？”
“是。”罗通应了一声，骑马冲了过去。
李世民周围已经没有一个人了，不需要再刻意保持镇定，这时他的眼中才露出些许忧色。
“可惜我的玄甲军不在这里。”他喃喃道。
程咬金等人虽然是不世的勇将，但是太子手下也是人才济济，虽然不如程咬金，但是以二敌一，甚至是以三敌一也能保证守势。
罗通一冲杀过去就在太子府人马的战阵上撕开了一个小口子，不过很快就有新的士卒补了上来，战阵最外曾是刀盾手，里面是长枪手，防守的严不透风，像是一个乌龟壳，一时还真的搞不定。
现在不似凌晨那会偷袭李渊的禁卫军，禁卫军在偷袭之下先是损失了两成人马，后来又因为着急护驾不成阵势加上只有秦王府一半的人马，结果被一击而溃。
现在罗通一枪出或是被大盾挡住，或是被几支长枪一同架住，最后只能选择速度最快的刺击，明显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不断被消耗着。
玄武门三个大字已经出现在了眼前，罗通算了一下自己大概也只杀了不到二十人，东宫至少还有三百多人马，显然足够他们坚持到玄武门了。
秦王这边损失也有百来人，从临湖殿到玄武门不足千米的距离散落一地的尸体。
罗通留意到尉迟敬德和程咬金等人身上几乎都挂了彩，不过他们丝毫不顾及自身的伤势，好像疯了一般不断挥舞着手里的马槊，他们都知道今天要是不能杀了太子和齐王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张公瑾，去让常何关上玄武门，你再领五十骑帮他守住玄武门。”李世民知道玄武门一旦突然关闭，等在外面的太子府人马一定会拼命冲击玄武门，他们必须赶在之前杀死太子。
“常何将军，速速关闭城门。”张公瑾率领五十骑冲到常何近前，大声喊道。
常何听到张公瑾的话，连忙领着手下将士快速关闭城门。
在玄武门外的薛万彻一直死死盯着玄武门那边的动静，看到玄武门的大门缓缓关上，当下就急红了眼，虽然不知道宫城内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显然是出了意外。
“跟我冲进去救太子殿下。”大吼一声带着两千多人马就直奔玄武门而去。
此刻被众人牢牢护在中央的李建成和李元吉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李世民带着这么多人藏在宫内，定是常何背叛了，李元吉狠狠啐了一口，一字一顿道：“本王一定要扒了常何的皮”。
刚才李世民令张公瑾去守卫玄武门的话他们也听到了，意识到只要再坚持一会，待到援军到来就是这些秦王府之人的死期。
李建成面色冰寒，一语不发，他并没有插手指挥的想法，有冯立的指挥足够了。
反倒是李元吉对着外面疯狂喊道：“李世民，你以为你收买了常何就可以赶尽杀绝我们吗？今天你们秦王府的人一个都别想活，哈哈……”
听到这话，秦王府的很多将士都放弃了防守，只是不断的进攻着，双方的伤亡速度一下子都加快了许多。
就连李世民也顾不得统帅全局了，手持长枪加入了战团，现在多一个人便多一个人的力量。
看到这一幕的罗通无语了，说好的李世民一箭定玄武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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