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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飞来横祸


  不知道是他们二人谁的乌鸦嘴起了作用,这一整天,偏偏就真的再没有任何的生意。因而,一直到晚收摊的时候,冯镗的脸色看起来都极差。

  冉清流跟在他身后归家,一路上二人沉默不语。

  回到住处,冯镗便往正屋房檐下的逍遥椅上一躺,闭目养神。

  冉清流凑上前,在他身旁蹲下来,“小师叔,咱们晚上吃些什么?”

  “你还想着吃饭呐?”冯镗瞥他一眼,哼了一声道:“没生意还吃什么饭?一文钱收不回来还吃饭?喝西北风吧!”

  冉清流抿抿嘴,微低了低头,片刻后,又重新把头抬了起来,“那您呢?您想吃点儿什么?”

  冯镗沉默片刻,睁开眼睛,望着头顶的房檐,悠悠叹了口气,“罢了,你想吃什么,就去街上买点儿什么吧。我没胃口,你不用管我。”

  “那怎么行啊?”冉清流叫道,“小师叔,您……您是不是还在怪我啊?我知错了!您同人说话,我不该插嘴。您别生气了行吗?您都一整天没怎么理我了。”

  “你知错?知什么错?”冯镗坐直身子,诧异地看着他,“唉,清流啊……算了算了,我承认,是我心情不好,不该迁怒于你。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也没有做错,说什么知错啊?你维护我,是为我好,我知道,哪里叫做错?我只是想不通啊,为什么躲来躲去,到底还是躲不过?”

  “您说什么?”冉清流困惑地挠了挠头,“小师叔,我怎么听不懂您的话啊?”

  冯镗长长地叹了口气,重又躺了回去,心情抑郁的盯着房檐,“躲仕途,躲仕途,我躲过来躲过去,怎么到底还是被仕途给撞上了?清流啊,你知不知道?今天,那两位老爷跟我起冲突的时候,你要是不从中阻拦,我就必定跟他殴斗起来,其结果则无疑是我当街暴打他一顿。如若是这样的话,他的血光之灾就算是暂时破了,日后再说日后的。可现在,他好端端的离开了我的卦摊,非但血光之灾未解,身上又多了一笔送命的债,怕是这一时三刻,便要惨遭横祸了。不过,他倒霉不倒霉,跟我倒是没什么天大的关系。总归是天灾难救,一场因果,一方身死便就罢休。却是他身旁那位,我观他头顶鸿运,面上却蒙着一层血雾。让他知道我算得准,日后,怕是牵牵连连,这麻烦啊,就会源源不断了。”

  仕途?冉清流挠挠头,总算是听懂了几分。

  他懊恼道:“是这样吗?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打断您了。”

  冯镗挑了挑眉毛,诧异道:“你居然这么想?我说清流啊,按理来说,你不是该听老头儿的话,明知如此,才更要去做,好早日让我踏进仕途吗?”

  冉清流连忙摆手,“不是的,不是的,小师叔,我是想听师祖的话,可您若是不愿意的话……我也没法逼您啊!更何况,从小到大,只要是您不愿意的事情,就连师祖都没能逼您做成过。师祖留下我,其实……也不会是没有想到过这一点的吧?”

  “你啊!”冯镗哼笑了一声,“老头儿总说你傻,依我看,你比谁都通透呢!行了,别跟我这儿磨牙了,去去去,街上买两个下酒菜,再带一坛酒,你想吃什么,也自己去买吧。”

  一夜酒罢,次日清晨,冯镗照例起了个大早。

  他生活习惯素来不错,早年在庙里头的时候,也是如现在这般,每日五更即起,亥时入眠。

  跟随道衍多年,他脾气秉性执拗难改,凡事都固执地要遵循他所谓的天道因果。就像他打卦,从来都恪守着三不算三不收的规矩。又像他认为如今乱世初平,要爱惜民力、避免纷争,所以绝不答应道衍为他安排的那条搅风搅雨的路。

  道衍对冯镗这脾气也是十分无奈,都说脾气秉性由环境而成,他这脾气,也多半是因为自幼伴于青灯黄卷,听道衍讲三教九流典籍的缘故而致的。

  而环境所达成的另外一个结果,就是如今他的生活习惯了。这也是传道授业整整十五年之后,道衍如今对他唯一还能勉强表露出满意的地方。

  冯镗在院子里过了两趟拳,刚收了势,就看到冉清流推门进来。

  “小师叔,您醒了?”冉清流关上院门,快步走上前,把怀中抱着的早餐一样样摆在石桌上,讨好的冲冯镗笑道:“过来吃早饭吧?您看看可有合口的?”

  冯镗走过来,瞥了眼桌上的早点,在桌旁坐下,随口问道:“你怎么了?一大早情绪就不对劲儿。”

  冉清流动作一顿,回转头来,面露尴尬。

  他就知道躲不过的!冯镗的眼睛厉害着呢,一打眼就能让他所有的情绪无所遁形。

  他只得压低了声音,对冯镗说起街上听来的传闻,“小师叔,您知道吗?我今天一早到街上去,听说上元那边,宫城里头,昨天晚上又杀人了。”

  冯镗撇撇嘴,随手挑两口鸭血汤吃,不以为然的说,“还以为有什么奇闻呢!陛下富有四海,皇宫里头杀个把人还不是寻常事?有什么好惊讶的?”

  “咳,这事儿不一样啊!”冉清流凑过来,半蹲着对冯镗说,“您不知道,死的那个,名叫赖兴图,据说是陛下贴身的亲信……探子头!”

  冯镗一听名字,顿时面色一变。随手扯过冉清流说,“写个字我看。”

  冉清流不明所以,随手蘸着面汤写了个‘六’字。

  冯镗见状,闭目摇头,“怎么写出这么个字?完了,完了,这回算是完了。”

  冉清流连忙追问,“小师叔,什么完了?谁完了?”

  冯镗指指桌上正在风干的面汤,解释说,“你看这赖兴图三字,去头、去尾,剩下个兴字。如今就连这‘兴’字也失了双臂。怕不是死得极惨吧?”

  冉清流惊讶地叫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听说昨日陛下心情不好,赖兴图也不知道怎的惹到了陛下的怒火,被判了廷杖。当场横死不说,尸首还被五马裂分,惨极了!”

  冯镗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一桩因果倒是断了,却没想到,竟是以这样的方式。”

  冉清流皱了下眉,随后突然大张了嘴巴,恍然大悟,“小师叔,您是说,那赖兴图是昨天……”

  冯镗摇摇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冉清流也只能闭嘴,心中却惊觉天意果然难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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