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山的尽头

　　九灵山上，星辰闪烁。
那一袭青衣起身，“前辈，青霄要告辞了。”
人再天点点头，“天虚界即将开启，你也该回去准备了，我会看着他们的。”
“前辈觉得他们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他们的意识进入神道的规则之中，那里的时间流速跟现实可能会不一样，可能会变快，也可能会变慢，什么时候能够出来还得看他们自己。”
青霄沉思一会儿，“前辈如何看待这次的天虚界？”
人再天知道她话里有话，顿了一下，看向这个不输于男儿的女子，叹道，“这个时代还不用你们拼命。”
青霄一怔，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人再天摇摇头，他刚才那一句确实存在私心，因为他们每一个都很优秀，是千年难遇的天骄，可是，身处这个时代，无论处于怎样的身份跟地位，无论是强还是弱，有谁不需要去拼的呢？
……
神道的虚无梦境之中，羽聪独自走入荒芜的大山。
这里的确很荒凉，没有生物的痕迹，植被也很稀疏。
两座高大的山峰耸立在大地上，山峰之间有一个狭窄的路口，这是走入大山之中唯一的一个入口，除此之外要想进去只能翻越大山，但是这里的山峰每一座都很陡峭，高高耸入天穹，连飞行都很困难。
空！
幽森冰冷的气息从入口处弥漫出来，还没踏入其中，羽聪就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这不是普通的冰寒，而是跟濯九青所领悟的极致幽寒道意有些类似，冰寒之力浸透入空间的规则之中，很是可怕，就连他身上那股强大的魂力都难以抵抗，更别说靠着简单的衣物什么的。
很难想象，那个女子先前是如何进去为他取药的，危险不用说，里面肯定还有许多未知的大恐怖。
羽聪在身旁布下一道封印，踏入那股弥漫而来的幽寒之中。
哗哗！
恐怖的冰息袭来，他身体周围的符纹都要被冻住，逐渐暗淡。
他心中悸动，竟然连锁天图的秩序符纹都能够冻住，恐怕那幽寒也是跟神图的法则一个级别的东西。
他的神图，乃是从天地之间的起源阵图黄道残局之中领悟出来的，世间能够与之被称为同一级别的东西很少，恰巧这里便有，是神道之中的规则之力！
这路口很长，越是深入道路越窄，到最后的出口只能够一个人进入。
空！
羽聪踏入了群山之中，这里的景象跟外界看到的完全是两个样子。
阴风呼啸，雷电怒吼。
天地之间黑越越的一片，空间中有一种可怕的气息在弥漫，这里的植被看起来很吓人，干枯而漆黑，像恶鬼张开血口与利爪，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羽聪在这里看到了许多的灵药，在黑暗中散发淡淡的光芒，这些灵药生长在极为恶劣的环境之中，所以药效也是极为特殊。
哗哗！
羽聪一怔，看到了一朵淡蓝色的灵莲，这叫星蓝玉莲，有生胫愈骨的功效，之所以让他在意是因为先前他喝的药当中便有这一株灵药。
这株玉莲的周围，布满漆黑的荆刺藤蔓，弥漫着阴森的诡异黑气，尖锐的荆刺冰冷寒人。
这里原来是一株并蒂莲，旁边的一朵莲花已经被摘走。
轰隆！
就在这时，一道血红的雷光从天上劈下，直直向羽聪轰来。
羽聪一动，手捻剑光把雷光斩落。
铿锵！
他手中的剑光冒出黑烟，剑刃受到损害，他用魂力施展大日剑法，其威力跟真正的大日秘剑相比并不逊色，这只能说明那雷光的可怕。
轰隆隆！
漆黑的天穹，乌云翻滚，又有更多的血雷涌动，噼啪地落下，欲要把他打成窟窿，这些雷霆很神秘，蕴含恐怖的力量，能够破开道法。
嗖嗖！
他的身影在其中穿梭，有雷霆落到他身上，可怕的力量欲要把他的身体撕裂。
羽聪脚踏剑光，冲入深大山的处。
空！
黑暗之中，有一道道魑魅的影子爬来，向他笼罩。
那是黑暗之中的鬼藤，藤蔓上布满冰冷的荆刺，瞬间把他身上所设下的封印刺穿，尖利的黑刺戳入他身体之中，有诡异的力量蔓延来，侵蚀入他的体内。
羽聪神色一动，这里的植被都不寻常，都是吃人的东西，不仅是这些鬼藤，就连那些看起来没有危险的灵药都存在巨大的危险。
空！
一道道剑光飞动，他绕开这些漆黑可怕的藤蔓。
羽聪一双子午灵眼闪烁，警惕地注视着周围，自从他进入这里，已经不知道深入多少，离那入口有多远，黑暗中有迷雾扰乱了他的灵识。
哗啦！哗啦！
忽然，他听到了水声，那声源离他还很远，但是那是很大的水声，像是巨瀑从天空冲下，所以他听得很清晰。
他循着那水声飞去，一路上有各种可怕的危险，极寒阴风、元磁旋涡、血光邪雷等，就算是他，一旦陷入其中便很难出来。
然后，他来到大山的尽头，看到了一幅令人震撼的场景。
空空！
哗啦！哗啦！
那是一个巨大的深渊，深不见底，像天空与大地裂开一个巨眼，海水从两边滚滚落下，形成巨大的瀑布流入深渊之中！
让羽聪震惊的不是这巨瀑的宏伟景象，而是他见过这个深渊，或者说见过这深渊是如何形成的！
山的尽头，竟然是劫道雷霆撕裂的那处法则之海！
空！
恐怖的气息在天空中蔓延，那深渊的上空、周围的空间皆被粉碎，形成一片虚无的地带，那是被劫道雷霆劈开的领域，一切都不存在满脸时间跟空间也消失了。
轰隆！
汹涌的法则之海不断冲击着大山的边沿地带，那里有一处结界，抵挡着大海的侵蚀，让大海跟山的这边形成两个不一样的世界，只是那结界领域被法则之海的力量给腐蚀，正在逐渐消失。
羽聪内心无比震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里确实是一开始他来到的那片法则之海，是他被那雷霆劈中的地方，是他昏迷的地方，结界之外就是那片黑暗冰冷的世界，可是，法则之海以旁，山的一侧，为什么会多出一个世界？！
他跟女子所居住的世界。
许久之后，他轻叹一声，脸上恢复平静，许多看似无关的蹊跷联系在一起，真相似乎已经逐渐显露。
轰隆！
有恐怖的雷光在法则之海的深渊之中轰鸣，让大海与山的一侧两个世界都震动起来。
空！
羽聪感觉到身体之中的那道雷霆狂暴起来，是因为受到了力量的呼唤，在他身体之中的是第二道劫道雷霆，在此之前还有一道雷霆落下，形成了这道深渊！
沉思了许久，羽聪飞出结界来到法则之海的上空，然后进入那道漆黑的深渊之中。
空！
那道深渊裂口，弥漫着恐怖的天罚之威，那是大道劫雷所残余的力量，让人神魂惊悸，羽聪张开神图领域，遁入深渊之下。
轰轰轰！
一踏入深渊之中，便遇到了可怕的雷云，滚滚的浓云悬浮在深渊瀑布的上空，跟法则之海的海水混杂在一起，让一处处虚空剧烈地炸开。
巨瀑浩荡，狂雷惊天。
轰！
可怕而密集的波动轰炸来，把羽聪的身影掀飞，他全力抵御，身影向深渊深处坠落下去。
空！
一片浓浓的黑暗把他吞噬，那如同绝对的黑暗一般，就连他的灵识也透不出去，好在他魂魄特殊，魂轮的力量在他眉心之间生出第三只眼，那是神魂之眼！
万物有灵，能够观察这个世界。
这是于魂魄之中诞生出来的虚无神眼，只有领悟出灵魂的真谛，探破生命的奥妙，于毁灭之中新生，才能够让这只眼睛浮现，这只眼睛可以看到肉身之眼看不见的东西！
空！
神魂之眼的光芒穿过茫茫的虚无，终于看到了无尽黑暗之中的东西。
那是一个女子，身体并非真实的存在，不是说存在于这片梦境之中是虚幻的，而是她原本的存在便是虚幻的。
她的身体宛如圣洁的光华凝成，晶莹剔透，如同天底下最圣洁的事物，没有一丝的瑕疵，容颜也是完美无瑕。
羽聪身体一震，她的玉霄神体竟然在这里！
那虚幻的女子抱住双膝，身子曲起来，静静悬浮在黑暗之中，不是她没有醒来，而是她的意识根本不在这里，如今在这里的只是她的神体，或者说，只是一具躯壳！
她的意识，在山一侧的那方世界之中！
羽聪内心不能平静，果然，那可怕的雷霆是为她而来的，那女子亦是绝代无双，竟然连神道陷阱都没有完全能够困住她，她定然是想做出什么惊天的举动所以才触动了神道，降下大道劫雷，然后她靠着神体的力量抵抗住了第一道大道劫雷。
但是为镇压劫雷，她的神体不得不留在这里，或者说面前的女子便是玉霄神体的本源烙印，所以先前羽聪查看她身体的时候才没有在她身体之中发现一丝的力量，因为山一侧的那个女子只剩下意识，她已经跟神体分离。
那么这一切便只剩下一个问题了，她的记忆是怎么回事？
或者说他们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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