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散播
顾北辰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冲着电话那头咆哮着。
“星星，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才出了这么一点事儿，竟然就开始透露出，一股子树倒猢狲散的悲凉来。”
顾北辰的声音比之前更低了些，听得南星都有些受不了，险些落下泪来。
“星星，不会连你，也想离开我，躲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去吧？”
“你不要走好不好？我真的没有力气再去找你了。”
说到最后，顾北辰的声音已经几乎听不见了。
“好！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陪着你。”
“顾总，我们要不要考虑继续和BU的合作？”
顾北辰的助理见这几天不断有员工跳槽，很多合作对象也纷纷毁约，自家总裁更是焦头烂额，思考再三之后，向顾北辰委婉地建议道。
“不，就算是赌上整个顾氏，我也不会再继续跟那女魔头合作。”
顾北辰本来就有些头疼，不停地用手揉着眉心听助理这么一说，表情霎时变得更加不悦。
眼底的冰霜好像能把人整个冻住似的，助理见状，只好乖乖闭嘴，不再说什么。
转头盘算起后路来，虽然她在顾氏待了很多年，对顾氏很有感情，但如今顾氏大有江河日下的态势，顾北辰也不像从前那样精明果断了，由不得她不替自己打算。
“顾总，你真的不考虑和我继续合作吗？你要是愿意继续跟我合作，我就出去跟大家澄清，说这一切都是个误会，你也不用再这样着急上火，我们两家又都能获益。”
顾北辰看有陌生号码打进来，本来不想接，可是最近杂事太多，他不敢断定这都是些什么人，就接了起来。
却发现，竟然又是艾瑞亚，这次的风波之后，顾北辰自然是早就把她给拉黑了，甚至连她秘书的电话都一并进了黑名单。
可隔三差五还是能够接到她的电话，而且基本上每次都是，用她发布的那些杜撰的消息来威胁他。
“你给我滚！我告诉你，你不要把我逼急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你要是真的把我给逼急了，我可不知道我会做出些什么事儿来。”
“说不定我也会以牙还牙，绑架你家里的孩子，或者是你那亲爱的哥哥的女朋友什么的。”
顾北辰被逼得急了，也开始威胁起艾瑞亚来。
“据我所知，你们家族可有不少的孩子呢，还有你哥哥跟他女朋友的感情应该也不错，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在筹备婚礼了吧。”
“还有，不要以为他们都在国外，我就没办法把他们怎么样，你也应该清楚，我顾北辰，也不是什么好惹的阿猫阿狗。”
顾北辰被逼到没办法的时候，也真的想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所以真的找人调查过艾瑞亚家里的情况。
但，最后又觉得她一个人的罪过，不应该让整个柏林家族来承担。
“你们最好不要一家子，都是不可理喻的疯子，否则，我会后悔放过你们。”
顾北辰放弃自己的想法的时候，双手颤抖着，狠狠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顾北辰虽然在生意上会使些手段，但严格算起来，都是合法的，自然也就干不出伤害老弱妇孺这样的事情来。
和艾瑞亚这样的“无耻”之徒斗的时候，会心软就输了一大半了，但也真的不是谁，都可以做到如此没有底线。
“顾总，外面有人找你。”
顾北辰的秘书突然一路小跑进来，有些激动地说。
接连不断的坏消息，让顾北辰有些心力不支，他有些颓废地靠在了办公室的椅背上。
“要是没什么大事儿，就让他先回去，如果是又要毁约什么的，你就替我都给他们办了，我现在没有心思去管这些。”
顾北辰依旧累得睁不开眼睛，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甚至不清楚进来通报的人是谁。
“他说他是苏氏集团的，叫苏衍，我查过了，他跟我们没有合作，所以应该不是来毁约的。”
“不如，顾总您就先见见，说不定事情会有什么转机呢。”
助理看苏衍，面目和善，说话也温柔得不行，觉得也许他是来帮顾北辰的也说不一定。于是小声地跟顾北辰建议道。
“不见，他怎么可能会安什么好心，八成是来看我笑话的。”
顾北辰一听说是苏衍心里就更凉了，苏衍会舍命救南星，但是作为情敌，对于他，应该是做不到雪中送炭的。
所以他笃定苏衍是来看他笑话的，想直接让助理把他给轰出去。
“顾总，您真的不考虑考虑吗？我看他那样子，不像是来落井下石的。”
助理坚持着，又劝了劝顾北辰。
“虽然现在顾氏遇到了些麻烦，但是也用不着你来教我怎么做吧。”
顾北辰本来就心烦意乱，现在又被助理一次次挑战权威，心里自然不好受，语气也更加冰冷。
“顾总……”
小助理一时之间觉得有些委屈，她明明是在帮顾北辰出谋划策，想要帮顾氏出一份力，却没想到自家老板竟然如此不理解。
“你先下去吧。”
顾北辰看她这样，语气稍稍软了一点儿，但仍旧没什么温度。
“顾总，何必为难这么一个小助理呢？”
苏衍见进去通报的人一直没出来，猜着是顾北辰不愿意见自己，无奈之下，只好闯了进来。
“你来干嘛，看笑话吗？”
顾北辰发现不知何时，苏衍已经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便口气冷冷地质问他。
“想不到我苏衍在顾总的眼里，竟然是个如此小肚鸡肠的人，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是来帮你的呢？”
苏衍见顾北辰的态度如此不友好，倒也没有生气，反而笑着反问他。
“哼，怎么可能，你怎么会帮我，先不说我们两家原本就没什么交情，就单单因为南星，你也不会帮我。”
在顾北辰眼里，向来都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所以尽管苏衍一而再，再而三地表明来意，他却仍旧不愿意相。
“顾总，既然我费尽唇舌你都不相信，那我就拿出点实际行动来吧。”
苏衍说着，从手上的公文包里抽出一份合同，递到了顾北辰的办公桌上。
顾北辰愣愣愣，虽然觉得不可能有什么好事儿，但还是翻开来看了看。
这一看不要紧，顾北辰脸上的表情从冷漠逐渐变成了惊讶，最后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苏衍竟然真的要跟正处在风雨飘摇中的顾氏合作，而且，这份合同对苏衍来说，完全是损己利人。一点儿便宜都没占不说，还倒亏了不少。
“你真的愿意帮我？”
久经商场，见惯了阴招儿的顾北辰，依旧不相信苏衍会如此好心，很不愿意相信他竟然有如此的度量。
“顾总，我说你也太疑神疑鬼了，这白纸黑字几页纸的条款，每条都写得清清楚楚，我还能骗你不成。”
苏衍温声软语地说着，嘴角勾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引得旁边的小助理，心里一顿小鹿乱撞。
“那我就姑且相信你。”
顾北辰又仔仔细细地，确认了一遍合同里的条条款款以后，抬起头来冲着苏衍说。
纵使高傲如顾北辰，也无法拒绝苏衍合同里的内容，这些年化妆品作为苏氏最强劲的分支之一，其实发展态势也是相当不错的。
但顾北辰因为南星的关系，在选择合作伙伴的时候，自动过滤掉了苏氏。
现在盯着自己手上这份苏衍递过来的合同，顾北辰心里不由得有些后悔，觉得要是早早地选择了苏氏，现在这一连串的问题就都不会出现，自己和南星的关系也不会僵冷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张了张嘴，想对苏衍说句谢谢，但到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来。他太高傲，不习惯向别人道谢，而且他还对自己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感到有些羞愧。
“顾总，如果你觉得合同没什么问题，莫不如先签了，我们也好正式开始我们的合作。”
苏衍看着顾北辰的表情，断定他不会再拒绝跟自己合作，于是开口劝说道。
他愿意帮助顾氏渡过难关，其实也是有些私心的，他不愿意看到南星因为顾北辰的事儿伤心落泪，心力交瘁，在他心里，南星应该一直快乐得像个孩子。
思前想后，他冒着被自己的父亲痛骂一顿的风险，起草了跟顾氏合作的合同，又经过反复的修改，把顾氏的利息最大化，而他自己，仅仅只是收回了成本。
“好，苏总，谢谢你，还有以前的事情，对不起！”
顾北辰挣扎了许久，才说出了那句哽在喉咙里很久了的谢谢，甚至还破天荒地跟苏衍道了歉。
“没关系，只要你以后不再胡乱怀疑我和南星就行了，再跟你强调一遍，我们真的只是朋友而已。”
苏衍笑了笑，收下了顾北辰的谢意和歉意。而后，顾北辰终于大手一挥，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之后，他觉得她整个人都畅快了不少，甚至嘴角开始露出了些许笑容。
但是那畅快没能维持多久，就又被一层阴霾给覆盖了。
他突然想到了艾瑞亚那个阴魂不散的女人，她一定会继续纠缠自己，而且一但知道顾氏马上会跟苏氏合作，必定又会变得丧心病狂起来。
顾北辰自觉，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遇到过让他如此毛骨悚然的女人，他从前也知道女人的性子大多变化无常，但是能做到这地步的，还真有些让他无法理解。
“顾总，你怎么了？”
苏衍看他的脸色突然起了变化，猜想他应该是还有什么棘手的问题没有解决，于是开口问他。
“没，没怎么。”
想到艾瑞亚让南星受了那么多的苦，顾北辰很不好意思在苏衍的面前提起艾瑞亚。
而且，顾北辰这些年处理这些花边新闻都很有手段，从来都是游刃有余，还没有哪个女人能把他逼到这样的绝境，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丢人。也就更没办法开口。
“看顾总这表情应该是些让你很为难的事情，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顾氏这次风波的始作俑者，BU公司在中国的负责人对你的纠缠吧。”
见顾北辰一直不说话，苏衍主动开口道，顾北辰一听，一下子就被戳了心窝。
“你信不信我和她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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