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是我
须臾传授给自己剑山独特的神魂锤炼之法，再加上在身在试炼之路的缘故。
王姜现在的神魂锤炼进程很快，只不过几炷香的时间，四散的神魂就被凝实，缩小了很多。
王姜刚要抬起脚步继续走下去。
可是须臾又再次开口问道“你要走到什么时候？这么长时间过去，你没有发现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道路吗？”
他的试炼之路没有尽头，王姜早就发现了，只不过他不愿放弃这最后的机会。
现在他有点怀疑这条试炼之路真正完成的条件，或许不是走完。
正如昆吾说的一样，自己一个死而复生的人给这场试炼带来不可预测的变化与惊喜。
不能再用须臾对这里的了解来面对这里的变化。
不过他还没有理明白头绪，所以他需要继续走下去，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更多有关这里变化。
“我知道，不过我不能停下，也无法回头，这是我的选择！”
须臾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沉默片刻后沉声道“随你，不要忘记我们直接的约定即可。”
既有前进的方向，那便大步向前，无谓快慢。我必将成为抵达终点的那人！
这是王姜走过试炼之路后的想法，没有尽头又如何，未知才是修行乐趣，如果一切都被定义那将毫无意义。
随后王姜便大步向前走去，神魂修为更上一层的他，现在走在试炼之路上脚步也变的更加轻盈。
这一次他走的很快，几乎没有遇到可以阻拦他脚步的意识存在，都只是一些普通的筑基修士对他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只是这种舒适很快也就迎来了结束，不知道在走出了多少步的时候。
通过对自己在试炼之路上的意识他感觉到下一步的众生意识十分强大。
至少超过了现在的自己，不过诡异的是自己居然没有在这股意识上感受到修行的力量。
很纯粹的意识，强大，无比的坚定，如果一定需要一个对比，那就是这股没有修行力量的意识既然堪比结丹乃至元婴的强度。
这让王姜停顿了一会，犹豫片刻后走了出去。
这股意识很快便涌入自己的神识海，王姜感觉到这是世俗帝王的意识，君临天下磅礴气势。
没想到区区一个世俗王朝既然有这样一位凡人帝王，仅凭自身意识就可以比肩结丹甚至是元婴修士。
可惜的是不知道这位帝王究竟是哪座境内的世俗王朝。
宝界奇人还真是不少。
这位帝王的意识在王姜的神识海中十分霸道，刚一出现就有一山不容二虎的意思，想要将原本王姜的意识给驱逐出去。
可是这到底还是王姜自己的地盘，作为地头蛇，就算是过江龙也无法做到这一点。
很快这股强硬的意识引起了躲在自己意识中的须臾，在这位大修面前。
堪比元婴的帝王意识就显得弱小了很多，只不过对此须臾不能做出太多，试炼之路或许发生了改变。
不过基本规则一定没有改变，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枷锁还在，无法帮助王姜出手。
“小娃娃，有把握吗？”须臾问了一声。
王姜没有多话，而是用行动来表明。
两股意识瞬间开始相碰，帝王之意席卷一半的神识海内，王姜的意识携带着雷火开始对抗这股意识的入侵。
对拼之中，王姜明显落入了下风，不过好在神魂得到了提升，没有一下子就败下阵来。
到底只是无根之水，这股帝王之意没有修为作为基础，在两人的碰撞之中消耗的很快。
“能够将自身意识磨炼到这般地步，世俗之中，这位当数人杰！”须臾点评道、
可惜的是这位人杰已经死掉了，试炼之路上绝大部分保存的意识都是已经死去之人，只有像须臾他这样被昆吾特地抓过来的少之又少。
须臾还活着，不过却成为了这条试炼之路上的一环。
慢慢的这股帝王之意，开始衰退，胜利在望。
战局变换的很快，最终以王姜的胜利作为结束，帝王之意消退。
这一次王姜没有选择继续前进，他好像对这场试炼的改变有了了解。
无尽的道路承载这宝界所有的众生的意识，但只有已经死去的意识才会被用来对试炼者进行试炼。
原本正常之下的试炼，是需要试炼者走过出现在自己脚下的试炼之路，就算通过获得资格的候选。
可是现在死而复生的王姜，他的到来给这里带来了改变，不可预测让试炼达到一个无尽的长度。
就算他走断腿也走不出去，因为外面的世界还在运转，这条无尽的道路就不会有尽头。
他需要做的不是通过试炼之路，而是昆吾说的证得自我！
现在的他正处在一个十分奇妙的处境，活死人，说的就是他。
可是现在的他还是不太明白自我到底是什么，我知道我是我，我也知道我在想什么，我能感觉到我。
什么是我？
走了这么远的距离，他见到很多不同的意识，有自卑的，有坚定，有虚伪，也有像刚才一样特殊的帝王之意。
这些代表着这些人都得到了自我吗？
不是，这些只是情绪所导致出来的，并不是他们自己。
那什么才是自己呢？
可能他还需要继续走下去，试炼之路，一人之思量不如众生之思量。
他自认为不是什么天赋异禀的天才，这个答案他需要借助这些古往今来的能人来为他解答，最后结合碎片从中找到真正的答案。
等到找到自己的时候，那么眼前的这条试炼之路也就随他的意识存在而变换长短，一步登天并非不可能。
想到这里，王姜的脚步更快，他需要体验更多的意识。
现在的他就像一个缝缝补补的破布偶，死而复生让他失去了存在于宝界的意义！
而接受这些众生意识后，他开始各取一部分融入自己的身体，现在的他通过真视之眼来看。
他的身体充满了五颜六色，每一种颜色都代表着他或许的一部分意识。
现在的他不是他，他是结合了这些意识存在的共同体！
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迟早他会被其中某一个意识给吞噬，变成另外一个人。
王姜面容严肃的继续朝前面走去，这一次他不再借助试炼之中自己的意识来感应下一步意识的存在。
他需要未知，这样才能给他带来更多的意外与惊喜。
这一次须臾也没有沉睡，而是一步步看着王姜朝前走去。
他被困在这里已经很久了，久到他自己也分不清外面过去了多少年月，他只知道在这样下去他的寿元就要走向尽头。
须臾的修为很高，不过也没有达到不老不死的地步。
他需要尽快的离开这里，王姜的特殊让他看到了希望。
帝王之意过后，王姜又锤炼了三次神魂，几乎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对比之下，他感觉现在的自己仅凭神魂修为就能比肩结丹修士，可是他却不知道的是无妄海之外。
宝界是不允许神魂意识外泄，也就是神游太虚。
这样会被宝界的另一层真实给吞噬，那又是一大神秘，只是现在的王姜还没有接触到。
这一次他走的比以往几次都要远。
可仍旧看不到道路的尽头。
不过王姜的眼中却越来越明亮，他开始明白自我，了解自己。
知人者智，知己者明。
身上的颜色开始变化，从之前杂乱的颜色，变成现在出现了一种独属于王姜的无色。
正在与其他颜色较量。
自我，唯我，走了这么远的路，经历了多少古之能人，他从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我是我，过去的是我，现在的是我，未来的也是我。
自我的思考需要摆脱情绪，站在自己的另一个角度去看自己，最终会发现四周的一切都是假象。
唯我才是真理，真实的宝界之中，没有找到自我的人是无法前往的。
这就是宝界虚幻与真实两面的真相。
理论意识的沼泽，在于无法穿过七情六欲的沼泽。
走到这里，在王姜眼里身前的道路开始骤然缩短，就连脚下的道路也消失不见。
须臾的声音在王姜耳边响起“你成功了？”
虽然须臾一头迷雾，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王姜却皱起眉头，摇摇头“没有，又发生了改变，和我想的不一样了。”
脚下的试炼之路没有了，可是他却没有感觉自己退出了试炼，反而好像进入更深处一样。
这个时候，昆吾的亮光出现在高处。
只见亮光中的昆吾眼神一动，须臾便被他从王姜的神识海中给拽了出来。
“须臾，你的胆子很大？敢违抗我定下的规则？”
在昆吾面前，强大无比的须臾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面对昆吾的问题须臾默不作声，不敢回答。
似乎在用沉默来宣示自己被困多年的情绪。
对此昆吾并没有纠缠不休，而是转头看向王姜“你果然给我带来不小的惊喜，不过试炼可没有结束，走过试炼之路最后还需要你找到众生的平衡点！”
“你不会忘记了吧？”
说着昆吾把须臾又丢回给王姜“如果你能在给我一次惊喜，我就让你把他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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