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好像是父女档
1下雨了怎么是别的叔叔来接你而且还是最惹人嫌的那个
关于雨伞。
平时上学背的制服包里塞个便当盒就已经足够占位置，怎么可能装的下长柄雨伞，如果是折叠伞的话又要花费心思去折好收纳。
川崎：“这就是你不带伞的理由吗？”
你点头。
川崎：“……”
川崎：“算啦。也是，你只要用这张脸蛋摆出一副有心事的样子，那群男生就会像鬣狗觅食一样围上来趁机谄媚的。”
你看了眼身边同样没带伞正唉声叹气的同学，略一思考，配合地摆出有些苦恼的表情。
周围手里明明拿着伞却迟迟没有迈出教学楼屋檐下的男生们隐约骚动起来。
你装模作样，用不大不小的音量嘟囔道：“唉，这么大的雨…一会我的家人会来接我，我倒是不需要雨伞，可是川崎同学你该怎么办呢……”
川崎：“？”
话音刚落，一阵糟乱的脚步声响起，一瞬间仿佛有几个博尔特从你们身边经过，尘埃落定后川崎同学的身上多了五六把伞。
“……”
她取下挂在自己肩膀上、背包上和衣服领子后的伞。
川崎：“还真是谢谢你哦？！”
你矜持地颔首。川崎咬牙切齿，看着你的脸，组织了半天语言也没能吐出一个字。
川崎：“算了，我去把伞交给保卫处……可恶！真是可恶的美女！”
你：“谢谢夸奖。”
川崎挥着手跑开，你注视了一会对方离开的方向后才收回视线，正巧看到远远的校门口站了个撑着伞的、高高的人影。
有点奇怪。虽然感觉有点奇怪，但雨滴几乎连成白色的线，雨幕遮挡着你的视线，让你没法看得更清楚。
你皱了下眉，头顶手中的包，迈开步子奔向那个身影。
十步，五步，三步。
你慢下步伐，维持着顶包的姿势，面无表情平静地与那道身影擦身而过。
你就知道。如果是他本人来接你，应该会细致到不会让你顶着包跑这几步路。
“……臭小鬼！看到不是他来接你你很失望吗！”
好吵。好像以前上国小时路上总是会遇到的那只讨人嫌的白猫，每每路过总要呲牙咧嘴地冲着你们发出嘶嘶的声音……后来见得次数多了，就一边从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声音，一边凑过来用头蹭你们的裤腿，弄得你们总是一腿猫毛。
……雷声大雨点小，既要里子又要面子，端的个累。
高大的身影跟了上来，把伞分了你一大半，然后挥舞着空出来的那只手比划来比划去，在你身边喋喋不休地抱怨起来。什么‘我家的孩子们就要比你乖的多’、‘那种破地方有什么好去的’、‘杰那家伙真的混蛋’、‘你也是小混蛋’。
你：“谢谢。”
五条悟：？
五条悟：“……不客气。”
一阵风吹来，雨丝跟着飘进伞下——没能沾上无下限持有者，倒是让你接了个满身，你被雨浇的打了个哆嗦，脚步一乱又踩进了路上的水洼，积水毫不留情地漫进你的小皮鞋里。
你：“……呜、阿嚏！”
五条悟笑了：“不是吧，超音速生病？”
生病。
你浑身一抖，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
你：“不好……五条悟大人，快用你无敌的咒术想想办法啊！”
五条悟大人单手叉腰，看了你一会，然后伸手把伞塞到你怀里，弯下身拦腰将你抱了起来。
你把伞举在你们的头顶上，整个人窝在五条悟的怀里。
“现在倒知道求人了。”五条悟顿了下，又见缝插针地抱怨，“他怎么把你养的这么弱。”
闻言你认真提问：“为什么不能是被你养成这样的呢？”
“哈？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你监护人！”
你面无表情点头：“既然不是我的监护人，那就少来对我的监护人指指点点……差不多也该反思一下为什么菜菜子美美子还有惠都不亲近你了吧。”
你和五条悟无言对视。
银白色头发的男人眯起墨镜后冷冽的双眼。
你：“……噗、呜——不要恼羞成怒后挠人痒痒啊！”
2太好了终于能理直气壮地在作文里写深夜家长冒雨背你去看医生
托五条悟大人的福，你穿着身在附近商场买的新衣服回了家，紧赶慢赶洗了一个热水澡后，你扑在床上思考夏油杰是去干嘛了。
大概是一路上跟五条悟进行生死搏斗消耗了太多的精力，你躺了会儿就睡着了。
你做了一个梦。
几年前你刚遇到夏油杰，因为种种原因，虽然接受了对方的收养，但和他还不是很熟。
那时也是个雨天。不仅下雨还打雷，雷声一阵一阵轰隆轰隆地响。你不怕这种正常的天气现象，但这雷实在是太吵了，声音近得好像就在头顶。你睡不着，呆在自己屋里来回转悠了好几圈，自然而然就想到你的现监护人夏油杰。
他那张脸在你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路过，从左到右边，从右边到左边。夏油杰实在是安可了太多遍，以至于他的脸在你记忆中变得愈发清晰。
于是你突然发现这位看似温和的男人其实长了张怕打雷的脸。
于是你跑到了夏油杰的房间。
夜色中，黑发的男人神色平静，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他躺着的姿势规规整整，就算是放在棺材里都十分和谐。
你站在夏油杰床头，双手紧张地攥着，背在身后。忍了又忍，好歹最后还是把双手合十拜上那么一拜的冲动压了下去。
然后又开始压制想要试探一下对方鼻息的冲动。
非常非常久的沉默。
夏油杰眼都不睁，轻轻开口：“你恨我吗？”
你松了一口气。
你小声地否定，同时摇了摇头。
“……你来做什么。”
夏油杰睁开眼，看向你。
你深吸一口气，板起脸来。
你：“我怕你睡不着，我要站着你床头给你唱摇篮曲。”
——
你猛地惊醒了。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睁着眼看了好久天花板，然后才反应过来额头上敷着冰凉的毛巾。
你扭过头，看到了倚在床边的夏油杰。他穿着没来得及换下的袈裟，阖着眼。似乎是察觉到了你的动静，他睁开眼。
“……感觉怎么样？”
好温和的声音，无论听多少遍都不会觉得厌烦。
你听后眼圈一红：“我没、咳咳、呃、咳……”
夏油杰沉默着把你连人裹着被捞了起来。
“咳、去哪…？”
“带你去找硝子。”
硝子姐姐是医生。
你烧的浑身发热，迷迷糊糊间不自觉地掉下眼泪来。你想……
你想，以后写作文终于也能理直气壮地写深夜家长带你冒雨看病的感人桥段了。
3你爸叫你大名因为你叛逆不肯穿厚衣服你会因此掉金豆豆吗
你不喜欢穿厚重的衣服，哪怕会有点冷。先不提要裹得像只企鹅一样，走路迟缓不说，万一遇到紧急情况连逃跑都碍事。
但是夏油杰……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微微偏着头，眉目平缓，安静地凝视你，没束起的黑发柔顺地垂落在颈间。
说实话，很帅，脸非常有魅力，姿势有型，氛围感也很棒，不愧是在家长圈里也大受欢迎的明星感家长。
你在想现在还能不能加入摄影部学那么一手拍摄技术，让自己不至于在这样的场景下只能干看着。
夏油杰轻轻‘嗯’了一声，用眼神示意你接过他怀里拢着的围巾手套和加厚发热袜。
品味不错，样式简洁不花哨。
……但是什么时候买的？难道是自己出门买的吗？
你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
……你的内心一时间千折百转。
你别过脸试图躲开他的视线：“……不要，我不冷，也不想穿，学校里其他同学都没有穿这么多的。”
你眼神虚虚地飘向身旁客厅的桌子上，那上面摆着几年前你和夏油杰的合影。
照片里的你才刚到他的腰部，抿着嘴面无表情，却紧紧地抓着夏油杰垂在身侧的手，而他则面带微笑——笑的很丑，不如不笑。
那个时候你非常讨厌夏油杰的笑容，他露出笑容的时候你反而感到不爽，总是不可控地沉着脸。现在想想，你会摆出这样的臭脸可能和拍摄人是五条悟脱不了关系。
五条悟此人无比讨厌，有很多小事你不愿细跟他本人细掰，一是说起来会没完没了，二是他本人根本也懒得听，听了也不会当回事，而且还会脑回路诡异地发问：你其实很在意我吧？是不是后悔了，想让我当你爸爸？
你突然狠狠地攥起拳，指关节捏的咯吱作响。
开什么玩笑！让一个在你掉眼泪的时候会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做作地把你看个遍，然后感慨你哭的真丑的人当你的监护人？
开什么玩笑！
“——。”
他的声音把你从回忆中拉出来。
“你是乖孩子，对吗？”
你回过神，扯了扯嘴角，很想反问他‘你是道德绑架我，对吗’，但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因为你怕他会坦然地回答是。
夏油杰……夏油先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不该诚实的地方诚实，在该坦率的时候不够坦率。
你蹙着眉：“这是胁迫，夏油先生。你在利用我对你的依赖和感情来控制我——”
夏油杰轻轻叫了一声你的名字。
……你鼻子一酸，眼眶微微泛热。
你低低应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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