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围攻
“要你多事，是许天哲诊断出来的，要开药也是他开，我跟他私聊不就完了？”
许天哲笑着点点头，最后众人一致同意，许天哲是获胜者。
既然自己获胜，那干脆三天带薪休假也不用提了。又聊了会明天义诊的事情，老苏建议，跟附近的居委会事先打好招呼，让他们也给宣传宣传。
第二天，大家直接在天昌小区大门口集合，这就是今天的义诊地点。
即使在外面，大家也都穿着白大褂，每个人都背着一个药箱，看起来倒是像模像样。
昨天下午许天哲就跟秦怀月说过今天整个科室要公出。
他们集合的时间在九点钟，一般小区里上班的年轻人都已经出门了，就剩下一些早起的家婆家公，带着小婴儿，在楼下花园遛弯散步。
许天哲他们刚把沪城立第一人民医院中医科室义诊的宣传横幅打起来，就有两三个老人家，感兴趣的踱了过来。
“你们这要钱吗？”一名推着婴儿车的阿姨问道。
“不用，是免费的。”左瑶回答。
“哦，那你给我看看，我这几天总不能好好上厕所，肚子太难受了。”
阿姨把婴儿车推到旁边的树荫下，就坐下来，熟练的伸出手臂。
阿姨坐的位置正好在许天哲对面，许天哲便打算自己处理，谁知道阿姨不信任的看了他一眼，“唉，不好意思啊，我能不能让那边的医生给我看看呀？”阿姨指的，是这里年纪看起来最大的老何。
许天哲愣了一下，还是好态度的让座了，并且制止了有话要说的老何。
“那就麻烦何医生，给这位阿姨看看吧。”许天哲这次来，主要还是宣传一下中医科室，自然态度要温和。
第一位病人坐下后，陆续又来了几个人，结果大同小异，都是要求看起来资历更老的医生来看，反而许天哲这个隐藏金手指的，最不被人待见。
许天哲哭笑不得，难道自己的脸看起来就那么不靠谱，特别是有人，看到自己掏出了银针包，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就怕待会给他行针的人，是自己。
免费的诱惑力是很大的，加上老何等人本来技术也还不错，说的病症十有八中，已经看上病的人，在小区群里一宣传，哗啦啦就来了好多人，最后还要左瑶维持队形才可以。
许天哲看太阳越来越大，就去旁边的超市买了矿泉水和一次性纸杯，提供给排队的人。
“哎，你们就是市立第一医院的中医？”
一名戴着眼镜穿着老旧圆领衬衫的男人，带着工作牌，走过来。
许天哲看了一眼他的胸前的工作牌，写着东葛社区，看来是社区工作人员，来看看报备过的义诊活动，举办情况。
目前就许天哲最闲，于是跟社区工作人员打交道的事情，就交给了他。
“你好，我是市立第一医院的许天哲。昨天跟社区的刘主任打过电话，说明了这次义诊活动。”
“我知道，你们要注意维护活动秩序。这个收费吗？收费的话，还需要医院出具收费说明，而且给每个消费者提供清晰的收费凭条。”
“这次是义诊，免费的。”
“药材也是？”工作人员狐疑的指了指正在打包药材的老何。
“我们会提供一份温补药材，每个人限领一份，赠完就没有了。”
许天哲解释完，也不知道工作人员考虑什么，反正就没走，抱着胸站在阴凉处，看着他们忙活。
看到每个离开的人，都喜笑颜开的，工作人员终于忍不住，叫全场最闲的许天哲到一边说话。
“我看你们技术还行啊。”工作人员观察很久后，谨慎的给出一个结论。
许天哲温和的笑笑，对方的评价已经比自己预想的好了，虽然还是不客气。
“你是实习的？”工作人员上下打量许天哲，见他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
许天哲脸显小，加上性格温和，看起来就跟不谙世事的大学生差不多。
“不是，我是中医科室的专家医生。”其实秦怀月给他的身份要厉害得多。
“哦……”工作人员靠近小声的问道，“你会针灸吗？”
这可是自己的拿手活！许天哲眨眨眼，礼貌的说，“技术还行。”
听到许天哲用自己的话回答，工作人员哈哈大笑，“也就你有空了，跟我走一趟吧。有一个老人腿脚不便过不来。”
许天哲跟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就手脚轻便的准备要走，工作人员指了一下桌子上的药箱，“你不拿一个？”
“没事，我随身带着的，走吧。”
工作人员带着许天哲，到了一栋居民楼的五层，和其他家的现代防盗门不同，这家居然还是很多年前的两道门风格，一道是镂空的铁门，锈迹斑斑。里面则是看起来就不大牢靠的木门。
看来住这里的人，经济条件比较艰难。许天哲心里有了计较，工作人员也敲响了木门。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手脚哆嗦着打开了内侧的木门，透过铁门上破了好几个大洞的纱窗，警惕的表情，看到是经常来探望的社区人员，才有点放松。
“邓老，我今天来看看你，把门开一下吧。”
走进屋子里，许天哲倒是意外房间里的干净整洁，家具十分老旧，地板也碎了好几块，但除此之外，东西摆放整齐，家具上也没有落灰。
邓老跟工作人员说了几句话后，视线就转到了许天哲身上，工作人员赶紧介绍，“邓老，这是市立第一医院的医生，今天来给你检查身体的。”
邓老似乎脾气不好，性格孤僻难以接近，哪怕是像工作人员这样三天两头上门的，邓老交流起来，也只是听三句鼻子哼一声算是回答。
许天哲拿出腕枕，温和的说道，“邓老，我先给你切个脉。”
“中医？”邓老跟许天哲说了第一句话，眼神依旧冷淡。
“是的，我目前是市立第一医院中医科室的专家医生。”
许天哲敏锐的发觉自己报完身份后，邓老的眼神了多了一丝波动。
邓老默默的伸出手臂，手臂干瘦细弱，还有老人特有的松垮皮肤。
见邓老十分配合，工作人员心里暗暗称奇，以前每次呀哦邓老配合上门检查的医生，都需要说尽好话。这么主动的还是第一次。
工作人员看了看许天哲清俊柔和的侧脸，感觉自己找到了真相，大概是气质十分容易让人亲近吧。
“邓老你身体大毛病没有，不过要注意保暖哦。”许天哲收回手指，细心的发现邓老时不时会用手掌揉搓膝盖，并且眉头皱起。
上了年纪的人，随着骨质的流失，腿脚多数都是有毛病的，许天哲也只能做到减缓身体衰老的速度，但不能让它完全恢复健康。
刚刚许天哲嘱咐要保暖也是出于腿脚毛病的考虑。
虽然不能完全恢复，但减少邓老的痛苦，他还是可以办到的。许天哲的手摸上邓老的膝盖，缓缓的释放出精神力，邓老就感觉一股柔和又温暖的力道，安抚着他膝盖上疼痛的肌肉和神经，像是被温泉水包围着一样舒服。
安抚大概持续了五分钟，许天哲收回精神力的时候，邓老觉得自己的腿脚，从未有过的舒服，就连下地走路，都少了之前的刺痛感。
邓老看许天哲的眼神一下就变了，许天哲本想着老人家即使性格古怪，不感激自己无所谓，但也总不会是现在这种忽然的警觉吧。
“你是华夏医学会的成员？”
工作人员没听过，一脸茫然。许天哲有些吃惊，这种业内才知名的组织，也不做高调宣传，普通人知道的概率其实挺小的，何况还是一个深居民宅内的孤僻老人？
下意识的，许天哲就撇开了两者之间的关系。
“能加入华夏医学会，是每一个医者的梦想。”
邓老垂下了头，“我累了，你们走吧。”
工作人员对邓老的态度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临走前检查了家里的燃起水电都在正常工作，便要带着许天哲离开。
许天哲一脚已经跨出了门，忽然想起件事还没说，便回头嘱咐，“邓老，没事你在家就用那个滚轴，按摩一下自己的腿脚，挺好的。”
工作人员和许天哲离开后，邓老立即反锁两道门，目光复杂的看向桌子上的一个手握式按摩滚轴，因为用的时间久了，白色中透着着丝丝的黄晕。
寻常人看见它，只会当做是石头做成的，但邓老知道这是上好的暖玉制成，如今可谓有市无价。
刚才年轻人那番话，是随口一提，还是有意为之？
回去的路上，工作人员再三感谢许天哲，还打趣许天哲这张脸，应该给他带去了不少好处吧。
许天哲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吧，跟大家不都一样？”他自己是不会承认，他长得很小白脸的。
工作人员一副你就装的模样，但很快还是聊回了正事。
“你们这次带来的温补药材，适合邓老的情况吗？他能不能吃啊？”
许天哲回想了药材里的配方，点头，“可以吃，但对腿脚的帮助不大，调养身体倒是行。”
“那给邓老配一些治疗腿脚的药，大概得多少钱啊？”
“邓老的情况无法根治，不过经常用一些药材煮洗澡水，泡泡身子会缓和很多。一包看使用的药材情况，效果差不多的一包十元左右。”
不知为何听到价钱的工作人员松了口气，“哦，十元啊，那还不错。还请你帮忙，给我配个十包，钱我出。”
许天哲一下就对这个一开始不客气的工作人员改观了，他是真心实意的在关怀着自己社区里的老人家。
“邓老挺可怜的，就没看过儿女在身边，问了就说死了，年纪大了都没人照顾。每个月就靠点低保生活。”
许天哲心里对应上邓老的家庭装修，情况倒是挺符合的。不过邓老桌子上的那个滚轴，可是个宝贝。刚才也忘记提醒老人家要收好，免得被有心人看到后骗走。
对啊，一个孤寡老人，怎么会有一个暖玉的按摩滚轴呢？它不止材料金贵，年头也久，妥妥的一个古董啊！
而且还知道华夏医学会，许天哲联系种种违和感，想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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