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对不起

在诺克萨斯城中生活这么长时间，林昭熟悉而亲近的，也就贝尔蒂娜、汤和乐芙兰这三个人。乐芙兰是他的老师，而且身为黑色玫瑰的首领，总有一种强硬而深沉的气场，令人感觉略有距离。因此他在诺克萨斯城中，关系最好的，就是贝尔蒂娜和汤。

        贝尔蒂娜言语较少，平时和林昭说话更多是，是汤。

        这个个子高大却十分温柔体贴的女人在红玫瑰酒店之中给了林昭很多的照顾。林昭记得她为自己准备的饭菜、记得她给自己缝补的衣物、记得她帮自己去结算工钱、记得她或是恼怒或是微笑的神情、记得她的声音……

        可是现在，这些东西，像是都要终结在林昭的记忆之中。

        眼前的汤被蔡头当做肉盾，却被德莱文飞斧切割，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表情痛苦至极，张开了嘴，却又发不出声音。她的眼睛已经快要从眼眶里挣脱出来，生命在急剧地流逝。

        “啊——”贝尔蒂娜悲痛嘶吼，双臂回拉，将刀向蔡头而去。身为汤的战友和上属，汤这样的凄惨，她怎么可能接受？

        但是蔡头不慌不忙，只是把伤势惨重的汤往身前一横，贝尔蒂娜就只能含怒收刀。

        “把她——还给我。”贝尔蒂娜咬着银牙说，声音里压抑着无穷的怒火。

        然而蔡头只是蔑然一笑，不作理会，反而以汤相威胁，“让开！”

        “一个逃犯的性命而已，何必在意！”远处的德莱文忽然高声说话。他一只脚踩在嘉文四世身上，接住飞回的飞斧，“贝尔蒂娜，我欣赏你在战场上的英勇，但你做了逃兵！虽然应乐芙兰女士的期望，我一直在向你表示善意，但我并不乐意。现在是你赎罪的时候，我帮你清理了障碍，接下来，由你来处理那个该死的逃犯，请不要让我们失望，请不要让诺克萨斯精神蒙羞！”

        “这个白痴！”乐芙兰显然也没有预料到事情这样的发展。她没再顾得上林昭，猛然间移位至蔡头旁边，想要抢先救下汤来，以此稳住贝尔蒂娜的情绪。

        然而蔡头十分警觉，在乐芙兰杀至的瞬间，就后撤一步，让过乐芙兰发出的幻影锁链。他把汤抓得死紧，铁了心要将汤当他的替死肉盾。乐芙兰出击失手，也同样怕误伤了汤，没有敢再动手，一时无可奈何。

        “乐芙兰女士，何必去救一个死人？”德莱文丝毫不管乐芙兰的意思，也不顾贝尔蒂娜的心情，耍弄着飞斧道：“让贝尔蒂娜来处理那里。”

        这时候失去了德玛西亚的侍卫以及蔡头的支援的三百二十个角斗士已经难以抵挡诺克萨斯人的进攻，或是被击杀、或是再次被俘，全军覆没。德莱文得意洋洋，踩着嘉文四世看了一眼正在拼死与诺克萨斯的精锐厮杀的那些德玛西亚侍卫们，而后眼睛瞥向贝尔蒂娜，“让我见识一下，曾经军方的荣耀、诺克萨斯精神代表的风采！”

        但他说完了话，却没有人理他。

        乐芙兰突然轻轻叹了口气，退了回去。

        林昭一张脸白得彻底，眼中布满血丝。

        “放下她吧，她已经死了。”贝尔蒂娜声音低沉地说，没有再看蔡头的手上，而是阴沉沉地看着蔡头的眼睛。

        蔡头完全没注意到手中人质的情况，将汤举到眼前，看了看那张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至极的脸，才确信了贝尔蒂娜的话。他以己度人，完全不相信死人会有利用的价值，见汤已死，随手就将汤的尸体一丢。

        贝尔蒂娜接过尸体，返身就朝蔡头一刀劈去。

        蔡头往边上一让，劈手去夺贝尔蒂娜手中的刀。贝尔蒂娜的身手，自然不会让蔡头如此轻易地把武器夺去，蔡头也没有希望能够得手，他这手之后还有后招，正准备借着贝尔蒂娜护刀未曾防备之际，拉近距离依靠身体优势撞进贝尔蒂娜怀中，却突然心头一震，向侧旁一闪。

        他原本所向的位置，一个人影突然出现！

        那人影手捏火焰，那火焰利箭一般，朝他戳来！

        那人影，赫然正是林昭！

        乐芙兰和德莱文都是一鄂。

        “小心！”贝尔蒂娜骇然惊叫。

        林昭攻势虽然突然，火焰箭魔法也凌厉非常，但终究不如蔡头这样久经战场的人。他攻击方至，蔡头就已经将他的攻击尽数躲闪，同时反手一击，用肘关节往林昭身上招呼过去。

        蔡头身体硬如钢铁，以林昭这样没怎么专门锻炼过的身体，一旦碰到，非死即伤！贝尔蒂娜是以大叫，却又来不及救护。

        所有人都以为林昭必死无疑！

        “啊——”

        林昭一声大吼，像是要拼命一般，不管不顾地往蔡头身上撞去。他全身绷紧，眼红如涂满了血色，令人惊骇绝望。

        然而事实并不如众人所料，蔡头的一切行为，都在林昭的预料之中！林昭一直就在等着蔡头的杀招！

        “呀啊——”他纵声嘶吼，眼见着蔡头的肘击将至，猛然使用能力。

        能量的波动霎时间荡漾开来，林昭在原地消失不见，而林昭所在的位置，出现了另一个身体。

        “咚——”

        一声闷响，强而硬的肘关节撞击在那身体的胸口之上。那人一口鲜血喷出，喷得两撇怪异的胡须污红一片。

        贝尔蒂娜大刀砍至，蔡头回身接招，没有再管这具身体。

        ……

        德莱文胸口肋骨俱碎，错愕惊慌。他再没有心情去看蔡头和贝尔蒂娜的战斗，回过头去，看到他原本所站的位置，林昭正站在那里。他无力地抬起手来，眼中有恍然又愤恨的色彩，“你……原来是你……”

        林昭来不及多说，他红着眼睛看了一眼被蔡头扔在地上的汤的尸身，俯身拎起嘉文四世，转头看向乐芙兰，涩声苦笑：“乐芙兰老师，对不起。”

        乐芙兰脸色忽青忽白，猛然间朝林昭扔过一条幻影锁链。然而林昭已然使用能力逃脱，乐芙兰的金色锁链，锁住的是蔡头矮小的身体。

        ****

        这一章看会有很多bug，我会尽量在下一章或下两章解释清楚一些。当然，如果说不通就是我能力有限了。到时候大家忽略一下，看着图个乐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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