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魔魇测试
司徒杳杳门口收到了一封信，应该是公堂放的。
公堂是原著里举办大赛的地方，举办一些大赛一般都会给有资格参加大赛的人送信。
她拆开来看——魔魇测试。
魔魇测试就是施法让参赛者进入梦魇，梦魇的内容施法者也不知道，看看参赛者能不能从梦魇中走出，一般都是为参赛者量身定制的噩梦，若一旦迷失在梦境中的场景，轻则走不出现实，重则崩溃或死亡。
一般是两人为一组。
参赛者都是门派的亲传弟子，比的是看哪组先走出噩梦，单纯的比赛，没有奖励。
参赛者上面已经写了共四人——
季覃云与谢入弦为一组；司徒婳与陆沉烟为一组。
司徒杳杳来到公堂，其他三人都已经到了。
进入魔魇测试。
司徒杳杳自从一进入测试之地就感觉迷迷糊糊的，感觉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很难闻。
她能感觉到四周空旷，除了身旁的师妹谁都没有。
双眼感觉被蒙上了，面前都是雾雾的一片，旁边的陆沉烟也有同样的感觉。
“师姐，你说我们进入了一个怎么样的地方啊？”
“我也不知道。”司徒杳杳摇摇头。
前面风沙太大，视线本就迷茫，现在又被风沙迷了眼，司徒杳杳现在真的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已经准备开外挂叫系统了，结果系统挂了！
真的是离离原上谱，要它来的时候它装死，不要它来的时候谭来的比谁都勤快。
看来只能靠自己，像系统这种东西始终有靠不住的一天。
“师妹，我有一个猜想，我们现在是不是还在试炼之地外呀？魔魇测试测试的应该不是我们如何能走出空旷地带野外生存吧？”
果不其然，司徒杳杳刚说完这句话，面前就出现了一道结界。
这道结界似乎对外人没有阻拦的能力，只是单纯起到摆设作用，她们二人就这样畅通无阻的进去了。
模糊的视线终于清晰，映入眼帘的是世外桃源般的景象。
她现在身处在客栈，因为她听到有人叫小二。
她转过头看师妹还在旁边。
“师姐我们这是到了哪？”
“不知道。”司徒杳杳摇摇头。
“吱呀！”门打开了。
来者是一个女子，她跪下行礼。
“奴婢参见雁杳公主。”
雁杳公主是司徒婳的封号，所以她们是来到了司徒国吗？
“你是司徒国人？你认得我？”司徒杳杳不太确定的问。
“回公主，奴婢是皇后娘娘新招的大宫女，公主不认得奴婢也属正常。”
“我现在是要……干嘛？”司徒杳杳真的弄不懂这个梦魇的发展。
她好像是和小师妹一起来参加魔魇测试的吧？为什么现在到了司徒国？又为什么突然冒出来一个大公女？
“皇后娘娘许久没见到公主殿下了，娘娘甚是想念殿下希望殿下回宫一趟。”
然后她就和小师妹一起被一群婢女拉上了马车。
上马车的时候司徒杳杳和陆沉烟整个人都是蒙的，陆沉烟有些不安地牵住司徒杳杳的手，明明满脸都写着害怕但还是笑着安慰司徒杳杳：“师姐别怕，师妹保护你。”
司徒杳杳顿时就被暖到了，师妹太可爱了！
“我是师姐，师姐保护师妹，不要师妹保护师姐。”司徒杳杳道。
司徒杳杳本来就是一个自来熟的人，现在浑身上下的不适应也烟消云散了，她掀开帘子，将头探出窗。
司徒国真的是国富民强，世外桃源啊！深吸一口空气真让人觉得神清气爽，比外面不知好了多少倍。
司徒杳杳突然觉得有点不真实，魔魇测试她们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她们不是来测试的吗？又不是来度假的。
皇宫是个很好的地方啊！司徒国皇宫和他国皇宫不一样，这里依旧是世外桃源般的景象，不似宫廷到似民间。
这里处处彰显大气，但又不是过于张扬，给人一种亲切舒适的感觉。
行吧，她承认，她不想做任务了，在这个梦里呆一辈子都可以。
可是……她看了看旁边一脸不安的师妹，她突然有不想留在这了，师妹她前途无量，不该被困在这个小小虚幻梦中。
“小师妹，你看今天风那样大，我们一起去放纸鸢吧？”
来都来了，不玩白不玩，门派大师姐不可以玩的司徒国公主可以，反正一时半会又出不去，玩一下又怎样？
“师姐……我们还要想办法走出魔魇幻境。”
“一时半会又没有办法，你就当是陪师姐玩啦！小师妹最好了，陪我去吧？”司徒杳杳讨好地挽住陆沉烟的手臂，冲她撒娇道。
像陆沉烟这种为他人着想的人设怎么可能会不答应一个撒娇的师姐呢？陆沉烟当即就答应了。
今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正是放纸鸢的好天气。
她倒也不是贪玩，只不过现在也没有办法出去不是？她肯定要另辟蹊径啊，说不定纸鸢带她飞出去了呢？她不是开玩笑！而是这本小说本身不就不科学吗？说不定想一些出乎意料的办法针对可以误打误撞的成功呢？
一柱香时间后。
她后悔了，她现在非常后悔，明明上一秒还好好的放着纸鸢，下一秒直接转换地图，从皇宫转到了沙漠，她当时的表情从咧嘴笑变成了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奇葩的测试？还有自动换地图的功能啊！她无奈，牵起师妹勇敢向前冲。
前方风沙大，她被风沙迷了眼，看不清眼前的景行。隐隐约约能听到火燃烧的声音、人哭泣的声音、房倒塌的声音……
什么东西？现在是换到了哪个地图？刚刚的地图如果是皇宫美景，现在的地图就是荒野求生。
她缓慢地一步一步向前走，脚是伸过去又缩回来，好似是前方有什么吃人的怪物似的。
陆沉烟都看不下去了：“师姐，前方又没有吃人的妖怪，你没有必要这个样子吧？”
司徒杳杳尴尬笑笑：“我这不是小心为上嘛？万一前面有隐藏气息的妖怪呢？”
她其实就是因为外挂死了她才这样的，系统果真真是不靠谱，要它的时候跑的比谁都远，不要它的时候跑来的倒比谁都快。
系统之前和她说过了的，在任务没完成之前她不能死，死了连复活的机会都没有，这不是游戏，也没有读档重来这么一说。
她本身就是鲜活的生命，死了就是真的死了，魂魄也不可以轮回转世，只能永远留在这个世界。
终于走到了尽头，尽头是一个国家，一派荒芜。
原先树林茂密，如今烈火焚烧；原先繁荣昌盛，如今百姓流离。
给人一种熟悉之感，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熟悉。
她看到了一个老奶奶，走上前去问：“请问这位奶奶，这是哪里？为何会变成这样？”
“司徒国。”
那个老奶奶声音嘶哑，只说出了这两个字，可却足以让她惊讶万分。
司徒国？不才一炷香时间司徒国怎的就变成如此这般？
“魔魇……魔魇……”她口中喃喃了两遍，魔魇测试测试的到底是什么？人心？心魔？
司徒国灭亡一定是司徒婳的心魔，也一定是陆沉烟的心魔。
司徒婳是司徒国公主，国家灭亡对她来说是一个沉痛的打击，国家的灭亡一定会成为她心中的心魔；而陆沉烟怜悯心太重定，是不舍得让这些百姓受苦的，若是她不能救所有人，以她对陆沉烟的了解，她估计午夜梦回时想起的都是这番场景，久久不能忘怀，定也会成为心中的心魔。
她一想到这就伤脑筋，小师妹太善良了……善良无错，但太善良就会被有心之人利用。
就像原著那样，小师妹明明有实力为自己洗刷冤屈，不被诬陷成灾星降世，可却因为弱者的一句求情便心软到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司徒杳杳是个很现实的人，她没有很大气，也没有很无私，她最先顾及的永远是自己。
她觉得为了一个陌生人而放弃自己的性命不值当，对小师妹不公平，她前路光明不该如此断送自己的性命。
也不知道以前的狗血小说是不是女主不圣母心泛滥就活不下去？如果陆沉烟没有天道亲闺女的人设，她早就死了一万次都不止。
小师妹很好，天真无邪，努力认真，勤奋上进，遵纪守法，是修仙界的楷模，是门派的白月光，是惹人喜爱的小姑娘。
司徒杳杳很欣赏她，可也有些可怜她。摊上了这么一个糟心的圣母人设，岂不可怜得紧？
待司徒杳杳再回过神来时，陆沉烟已经去救助难民，她看着陆沉烟的背影一笑，又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一个司徒国公主不去关心自己的百姓倒显得失职了，小师妹她……太善良了，司徒杳杳很担心她因为这份善良而伤害到自己。
“小师妹。”司徒杳杳从她背后拍了她一下。
陆沉烟着实是被吓了一跳，有些委屈道：“师姐，你吓到我啦！”……
“好啦，我的错，我跟你道歉，师姐跟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司徒杳杳装出一副非常严肃的样子举着手做出发誓的手势。
“行吧，那就不跟师姐计较了。”陆沉烟看着师姐这般模样不原谅也得原谅了。
司徒杳杳又开始了老母亲的担忧：小师妹也太心善了吧，什么都不计较，什么都可以原谅，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愿……是件好事。
“师姐，你发什么呆呢？”陆沉烟在司徒杳杳眼前晃了晃，司徒杳杳回过神来。
她还未开口，身后那处便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吼声，她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那边。
是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姑娘，虽然灰头土脸、衣衫褴褛，但还是能隐隐约约看出是个很清秀的姑娘。
她抱着一个只剩微弱气息的人在哭，泣不成声，不知是遭遇了怎样的绝境才能如此这般？
“姑娘，你没事儿吧？”陆沉烟小跑上前，蹲下了身，温言细语的问着那个姑娘。
“你帮我……救救我爹爹……求求你……帮帮我……他快要死了……爹爹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我只剩这一个亲人了……”那姑娘哽咽着、断断续续的说着，但她们二人也听懂了七八分。
这位姑娘的父亲快死了，她也只剩这一个亲人了，可她又没有方法可以救自己的父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父亲的生命流逝。
司徒杳杳无声叹息，系统在她进幻境前对他说过一句话——
【系统034号：宿主你去参加测试的时候我可能会挂机，你要注意在幻境里是不能使用任何法术的，是任何法术哦！】
她也救不了这个姑娘的父亲，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姑娘的父亲的生命慢慢流逝，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的无力……什么也做不了。
陆沉烟听闻此言，立即就施法救治，结果她发现法术使不出，她有些茫然地看向司徒杳杳。
司徒杳杳摇了摇头：“在幻境测试里是不能使用任何法术的，这只不过是一个虚拟的世界，我们也是虚拟的。”
“测试用法术就可以作弊，门派自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否则这个测试也没有意义了。”
“那师姐……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吗？”陆沉烟问。
“我……不知道。”司徒杳杳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救不了他，这是事实。
可她真的能眼睁睁的看他死掉吗？
他是她的子民，她是公主，她应该担起的责任，她却没有担起……她的确不是一个负责的人。
在现代，她身为儿女，却没有顾及到自己死后父母的感受，他们又是该如何伤心；在古代，她身为公主，却没有办法救自己的子民；在门派，她身为门派的大师姐，却不能为门派做任何贡献；在温寂无面前，她身为他的师尊，却没有教过他任何东西。
现在想想网上那些人骂的也不然认错，她的确不负责，她的确顾事不周全，她的确也自私。
“师姐……会不会还有办法？”陆沉烟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开口道。
“没有。”她摇头，如果系统在还可以问问系统，可系统现在挂机了。
“那师姐……我……我不能看他就这样死掉啊！我明明有那个能力可以救他。”
“师妹，这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
“这只是一个梦，梦醒了，就一定会好的。”
司徒杳杳走到她面前去安慰她。
“你并不用因为这件事有罪恶感，这并不是你的错。”
“师妹，你不是神。况且神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何况是你？这件事，我们都无能为力。”
“与其让他痛苦的活在世上，倒不如……痛痛快快的死去。”
“我并不能决定他的生死，我也不知道他是否想离开，可我知道他现在很痛苦。”
话音刚落，呼吸微弱的人，已断了呼吸，回天乏术，再无救治之力。
司徒杳杳并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正不正确，她应该错了，可她的确没有办法救他……
愿他以后投个好胎，好好活一辈子吧。
那老人的女儿突然发了疯似的向她们冲来，声音沙哑，大声质问道：“你们为什么不能救他？为什么？！”
她厉声嘶吼，全然已经失了神志的模样。
最后倒在地下，抱着自己父亲的尸体，哭得溃不成军。
司徒杳杳本来以为她会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已经准备上前阻拦了，结果她只是淡定的抱着自己父亲的尸体，奔向了火海。
司徒杳杳上前去劝，却被她推开。
她双目无神，一步一步带着自己父亲的尸体，走进了火海，火光乍现，她消失在了火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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