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一夜白了头
“现在的你可能还理解不了，十年之后，你就会知道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原本已经不抱希望了，但是你的出现，让我看到了一丝曙光。
你要记住，十年之后，天门大开，那个时候你不能再依靠任何人，他们之所以在你渡劫的时候，舍弃百年修为也要降下第十道天雷，是因为他们也觉得，你是他们的唯一阻力。
秦道陵虽说离天仙境只差一步，但差就是差了，他的实力在人间是名副其实的第一人，但是对他们来说，却根本没把秦道陵放在眼里。
要不然当年秦道陵渡劫时也不会就只有八道紫金天雷。
散仙陆涯、焚天大圣烛龙都是一样，天上那二十一个人根本没有把他们俩放在眼里。
所以你要变强，你要变得比他们还强！
登仙境不够，你就修成天仙境！
我们虽然来自另一个世界，但是我们肩上扛着的，却是这里的整个人间。
十年后的那一战，你若是败了，整个人间将会一步一步沦为废墟。”
林凡仰起脑袋，问道：“你觉得…我真的能做到吗？”
“我们不属于这个世界，你和我一样都不会受到这里规则的影响，你不会像他们一样在修行方面产生桎梏，所以如果说有一个人能力挽狂澜的话，那这个人绝对会是你。”
林凡终于问道：“我要怎么做。”
一问一答，两人都没有半句废话。
许敬之回道：“等你这个梦醒来后，你便把我说的这些话告诉给秦道陵他们，你首先要做的是将所有仙门的力量汇聚起来，下一步你要做的，便是集合妖族的力量，虽然关键点是你，但是他们多多少少也能替你分担一点。
既然这盘暗棋，已经下明了，那也就没必要再藏着捏着，你只管在人间做你该做的事，我不会让他们影响到你。
林凡问道：“这锁链你挣脱不开吗？”
“他们二十一人联手才把我困在这，但就算是这样，他们加在一起也杀不死我。”
林凡道：“怎么才能救你出来？”
“看来这铁链上面的符号了吗？为了不让我逃出来，他们每一年都会联手在这锁链上加一道封印，除非你拥有了能斩杀他们二十一个仙人的实力，要不然就别想了。”
林凡再一次沉默了。
许敬之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你和我调换一下位置，我会怎么做。”
许敬之释然一笑：“我们是一样的人。”
半晌。
林凡站起身道：“我先走了。”
“加油。”背后传来一道声音。
既熟悉又陌生的一句话，让林凡短暂性地停下了脚步，然后快步向远处走去，直到坠落人间。
……
七天后。
浩气宗仙山上空，无数修士来回穿梭。
一道道身影在浩然宫前施礼。
“浩气宗弟子陈尘今日归宗！”
“浩气宗弟子姜子然今日归宗！”
“浩气宗弟子郭风臣今日归宗！”
“浩气宗弟子宇文江河今日归宗！”
“浩气宗弟子周顺今日归宗！”
……
丘机子还有其他无位长老站在浩然宫门口一个个数了起来。
“葛洪，这是第几个大乘境的弟子了？”
“第六个。”
“有多少个合道境的弟子？”
“三十七人。”
“目前为止，有几个返虚境的弟子？”
“一百三十三人。”
见丘机子还要问下去，葛洪连忙摆手道：“行了行了，化神境的弟子数都数不过来，我哪知道有几个。”
丘机子激动道：“这就是我浩气宗的真正底蕴之所在！试问天下仙门，有哪家能如我们这般！”
说完，丘机子又问道：“老掌教呢？”
“还在望舒阁。”
“整整七天了，掌教还没醒过来吗？”
赵长春道：“没有，身体损耗的太厉害，听说昨天晚上掌教还……还一夜白了头。”
丘机子重重叹了口气：“碧华的死对掌教打击太大了，最后掌教在九天之上沙哑着嗓子说的那句话，我到现在回想起来，全身也还是毛骨悚然。”
赵长春问道：“你知道老掌教为什么要召回所有在山下历练的弟子吗？”
丘机子摇头道：“不知，不过老掌教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十道紫金天雷，这已经有悖常理了，或许真像老掌教说的那样，整个天下都要因为掌教成功渡劫而发生重大改变了。”
“生逢于此时，当真是吾辈之幸。”
……
广寒峰上，望舒阁二楼。
满头白发的林凡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秦道陵坐在一边，杨初夏坐在另一边，筱筱和王武则跪在杨初夏两边，四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林凡身上。
这一等就是七天，秦道陵劝了无数遍，杨初夏就是不肯去休息。
筱筱一双大眼睛上覆着眼泪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她抬头朝外面看了一眼，想起那天的景象时，筱筱又一次抹起了眼角。
再把视线放在林凡身上时，筱筱清楚的看到林凡的手指抽动了一下。
“师娘，你快看！”
一道声音，让秦道陵和杨初夏都打起了精神。
林凡迷迷糊糊地睁眼双眼，一双眸子还是没有任何感情地看着天花板，他看了一眼秦道陵，又扭头看了一眼杨初夏，声音还是沙哑道：“我躺几天了？”
杨初夏双手捂着嘴，喜极而泣道：“七天了。”
林凡从地上坐了起来，满头白发乱糟糟地披在脑后，林凡捏起自己一缕白发，凄惨道：“再也没人帮我绑头发了。”
秦道陵坐在一旁，一脸关心的表情，但就是不敢说话。
林凡站起了起来，轻声对杨初夏说道：“带他们去休息吧，我没事了。”
杨初夏连连点头，带着筱筱和王武离开了望舒阁。
林凡走到围栏边，看着外面的空地。
他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起了很多年前，自己第一次见到碧华时的场景。
那时的自己就站在下面，师父就站在自己现在所站的位置，那个时候，师父还带着面纱，自己还是个少年……
一切都回不去了。
秦道陵起身走上前，就站在林凡身后，一句话也没说。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凡终于开口说道：“我又见到许敬之了，他跟我说了许多事，许多连你都可能不知道的事，以后一个个去说也麻烦，可以的话，你把其他仙门的掌教都叫到浩气宗来吧。”
“我让小机子他们几个亲自去请。”
林凡又道：“我们只有十年的时间，等天门一开，我们面对的将是二十一个仙人，真正的天仙。”
“如果真的做不到，我会死在你前面。”
林凡侧过身，一本严肃道：“你还嫌死的人不够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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