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都是假的？
烈日炎炎，空调挂在墙上有气无力地吹着冷风。
三层小洋楼里的卧室里，一个青年躺在席梦思大床上呼呼大睡着。
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响起。
青年猛然间惊醒过来。
这是哪？
我怎么会在这里？
剧烈的头疼让青年险些昏厥过去。
一幅幅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青年五官揪在一起，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贴着淡蓝色墙纸的房间，旁边是一个白色的衣柜，旁边是一个阳台，但被窗帘给挡住了外面的风景。
一些毫不相干的东西在一瞬间塞入了青年的大脑，他在床上整整坐了两个小时，眼神才慢慢回过神来。
直到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青年用唾沫舔了舔湿润的嘴唇，一只手把手机抓在手里，看了一眼来点显示，青年接通了电话。
“喂，凡哥，新书的题材选好了吗？”
“新书？”
青年摇了摇脑袋，刚才那些好像很久远的记忆再次从脑海中浮现。
“快了，再等两天吧。”
青年脱口而出后，快速挂断了电话。
他眼神有些茫然地起身，并没有穿地上的鞋子，只是掀开窗帘，走到了阳台外面。
江边，清风徐徐，马路上的车一辆辆从眼前穿过，对青年来说有点不太真实。
他在阳台上一站就是三个小时，三个小时里，无数好像已经消失的记忆重新回到脑海当中。
没去那个世界之前。
他也叫林凡，是一个小说作家。
傍晚和他打电话的那个女人是终点中文网的一个编辑，林凡上本书大卖之后，已经两个月没开新书了，加上微信一直联系不上，编辑不得已才主动打电话约稿。
“难道都是假的吗？”
“不可能，明明那么真实的。”
林凡一脚跨到了阳台上，他一步迈出，就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脚心下面托着一团白色的气体。
“林凡你大爷的，你要干嘛？”
小洋楼底下，一个戴着眼镜的胖子，手里抱着一箱啤酒，朝林凡大喊大叫。
林凡本能缩回了脚，看着胖子，表情疑惑道：“药颢天？”
戴着眼镜的胖子直接跑上楼，一把拉着林凡骂道：“林凡你疯了啊？这他妈可是三楼，你摔下去可就没命了。”
“药胖子，你怎么在这，你也从那个世界回来了嘛？”
“劳资姓姚，不姓药，对，你丫是该吃点补脑子的药了。”姚浩天破口大骂。
林凡拉着姚浩天的手问道：“丹宗的事，你不记得了吗？”
“丹宗？什么丹宗。”
“炼丹师啊，你师父药不二，你徒弟药思过。”
姚浩天把手放在林凡的脑袋上探了一下，然后连忙道：“林凡你可别吓我啊，你知道我胆子小，经不住事的。”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我要是知道写小说也能把人写成神经病，当初说什么也不该让你去写小说。”
林凡沉默了。
药颢天的表情不像是装的。
之前的记忆慢慢回来了，他知道眼前这个胖子是姚浩天，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发小，现在自己在魔都创业，做食品进出口贸易。
“难道都是假的？”
看到林凡终于冷静下来，姚浩天也松了口气，他把啤酒放在地上说道：“不是你叫我来喝酒的吗？怎么，就我们两个人吗？”
“喝酒？”
姚浩天拿出手机，翻出聊天记录递给林凡道：“你自己看，今天中午就约我了，劳资公司一大堆事抛在那，特地赶了过来，结果你倒好，我一来你就要跳楼，丫的，你家里除了你他一个人没有，你要真从楼上跳下来了，我tm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聊天记录果然显示着自己中午给姚浩天发过消息。
也就是说，从中午到现在仅仅只过了六个小时。
可那几百年的事，明明在印象中都是那么的清晰。
“喝不喝？”
“喝。”
姚浩天又抱着酒走到楼下客厅。
林凡跟了下去。
“干喝吗？”
“啊？”
“啊什么啊，你打电话把你们那群大学室友都叫上，顺便让他们带点花生米、毛豆过来。”
林凡不由自主地拿出手机，果真在微信当中看到一个大学同学的分组。
一些事情在脑海中更加清晰起来。
林凡大学读的是复旦大学中文系，室友一共有六个人。
景平、邓艺、苏宇、罗尘、邵天磊再加上自己。
毕业后，他们就都在魔都找了一份工作，一群人时不时地就会小聚一下。
林凡试探性地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都在吗？”
苏宇：“找大爷什么事？”
邓艺：“忙着呢，有屁快放。”
邵天磊：“凡子，啥事啊？”
景平：“？”
“……”
林凡发语音道：“晚上八点，来我家里聚一下？”
姚浩天在一旁扯着嗓子喊道：“带点下酒菜。”
苏宇：“马上过去。”
邓艺：“忙完手里的事就过去。”
邵天磊：“哦了”
景平：“我晚一点去，家里媳妇看的紧。”
罗尘最后回道：“我孩子今天生日，就不过去了。”
“……”
一个个熟悉的声音以另一种方式出现在耳朵里，让林凡听得更像是在梦里。
晚上八点。
除罗尘之外，一个个都带着下酒菜来了。
啤酒喝完喝白酒，白酒喝完喝红酒。
林凡表面和他们喝着，等一个个都醉倒之后。
林凡拉着问道：“邓艺，你还记得剑痴王枫吗？”
邓艺醉眼朦胧道：“王枫师兄当然记得，他不是比我们大二届吗？我的毕业论文还是他帮我修改的呢。”
“苏宇，你师父蒋天正记得吗？”
“你是说叫我们近代史的蒋老师吗？我当然记得。”
“景平，你老婆叫什么名字啊？”
景平红着脸笑道：“跟你是本家啊，叫林惜玉。”
“那你们还记得仙门大会啊？”
“仙门大会？哈哈，你在说什么呢？”
“竟扯淡，还有酒没？再拿点过来。”
林凡蓦然起身，他不停摇头道：“我不信，我不信这一切都是假的”
林凡跑出屋子，心念一动，整个人凌风而起。”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不是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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