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节 是正?是邪?

杨昕的辩解让楚诗悦稍微偏头犹豫了一会，可惜略微思考了一下后，楚诗悦还是狠狠一脚踩在杨昕肚子上。“姐才不管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打算！姐就问你，被李梦溪抓走的普通人怎么办？”

        “作为祭品，想也知道肯定是要在天邪遗迹使用的啦。在那之前，就是有人想对他们不利，李梦溪都会玩命保护他们的。”嗖的吸了口冷气，杨昕本能的察觉到现在正是楚诗悦最为霸气的时刻，与她为敌基本等于自寻死路。于是忍气吞声的解释。“既然想跟她暂时的合作，那么最好也不要触碰她的底线为好。在将忘情门参与灭门的弟子杀光之后，我们大可以慢慢对付李梦溪。反正她身边没啥修为高深的人，并不难对付。”

        “那你可要保证将他们全部救出来，不然后果。。。你懂得。。。”事已至此，楚诗悦在愤怒也改变不了什么。狠狠又往杨昕身上踏了一脚，在杨昕震天的惨叫声中不爽的威胁了一句，楚诗悦将话题转回五灵门被灭门的事情上。

        “对了，杨昕，修真界经常出现这种动辄灭门的事情吗？”想起刚才见到的五灵门内的惨状，楚诗悦又是一阵恶心，心中免不了咬牙切齿的诅咒了一下忘情门的混蛋们。

        “也不算经常，不过像五灵门这种小门派，在以前很多时候都会作为正邪两道交锋时的炮灰，这倒是真的。”杨昕思索了一下，有点难为情，“在浅滩之战爆发后，正邪两道的关系暂时变为同盟，相互间大范围的交战已经不存在了。虽然从大方向看修真界是平静了许多，然而这种局面对有许多不属于正道也不属于邪道的门派来说却是灾难，很多时候都被两方哪来做势力争夺的缓冲。虽然如此，向五灵门这样被灭门的事情也是很久没有遇见过了。所以这次一定要给他们一个重重的打击。若任他们气焰嚣张下去，下一次说不定魔门就真的有胆子挑衅我们两宗三派了。”

        “先别提这事，我有点反胃。”刚才见到的断肢残骸让楚诗悦胃里一直不怎么舒服，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揉着自己的胃部，楚诗悦愤愤的控诉着。“刚才的场景，还是让我有点不舒服，杨昕，过来帮我揉下脑袋啦。”

        “好好好。”知道楚诗悦能有眼下的表现，其实已经非常了不起了。杨昕也没有打出言打趣。老老实实站到楚诗悦后面，伸出双手缓缓揉着楚诗悦的太阳穴。“在修真者日常参与的争斗中，正邪相争是最为惨烈的。妖怪杀人，只是为了果腹，所以通常不会使用太多折磨人类的方法，最多不过是先从脚吃起。相对于魔门与两宗三派之间的争斗，几乎已经可以算是仁慈了。”

        “还有。。。更恶心的手段？”光是想到被妖怪从脚开始吃起时的痛苦，楚诗悦已经激灵灵打了搞几个冷战。此刻听到杨昕如此说法，不由得更是恶心的不行。

        “自然，正邪相争，战斗的理由可复杂了。”在按摩中缓缓将自己的灵气送入楚诗悦穴道，帮她梳理着体内状态，杨昕感到自己有必要好好跟楚诗悦解说一下修真界具体的知识了。“比如，有可能是为了某件法宝，有可能是为了理念相左，也有可能是单纯的继续双方那积累了几千年的仇杀。随着情况不同，各种纯粹是为了折磨人而生的道法也被催生出来，甚至哪怕人已经死了，天邪门和清溟派中也有着一些方法，可以短时间将人类的灵魂禁锢起来，对其施以更加可怖的折磨。这其中的惨烈，不是亲眼所见，只怕你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

        “真恶心，我忽然发觉你们好肮脏哦。”人与人之间残杀，竟然比人妖之间的战斗更加恐怖，楚诗悦只觉得心中一阵悲哀。“那么，五灵门呢？你之前不是还说他们属于正道吗？怎么现在又将他们认定为炮灰？”

        “潜龙盟同属正道，只不过是两宗三派对外的说法。”杨昕汗颜，他有预感，自己很快要悲催，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下去。“实际上，在两宗三派内部，早已经有了定论。潜龙盟虽然人多势众，但是大多数修真者修为并不是很高，组成潜龙盟的门派又缺乏真正高深的功法和高阶的法宝，完全不足以与两宗三派相提并论。因此，与他们之间不过是名义上的联盟罢了，实际上我们之间属于各取所需。潜龙盟需要我们的承认来取得修真界的名声，并获得相应的资源和招收有资质的门人，而我们则在需要试探敌人实力，或者处理一些不大的麻烦，需要跑腿的时候让他们去处理。说实话，所谓正道的定义，从一开始在我们心中就只有两宗三派罢了。”

        “这样吗？所以说到底，你们也不过是按照自己利益在行动罢了。”楚诗悦倒是没有像杨昕想象的那样发飙。伸手抓住了杨昕按在自己头上的双手，将他拉到自己身边。接着缓缓将脑袋靠在杨昕肩膀，闭目不语。

        楚诗悦难得的沉寂让杨昕心中一荡，平常风风火火的楚小娘皮通常是作为杨昕的克星存在的，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杨昕才有机会仔细端详一下这个注定与自己生死相依的女子的容貌。楚诗悦此时整个人半躺在杨昕怀中，微温的身子不轻不重的贴在杨昕身上，那诱人的香水味止不住的往杨昕鼻子里钻。微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庞的衬托下显得尤为靓丽。毕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如此不设防的与自己亲密的接触，杨昕着实感到有些心猿意马。

        “正道？邪道？你们的行为相差只是在野蛮不野蛮上罢了，又哪有什么真正的正道？这就是我追求并期待着的修真吗？”正当杨昕想入非非的时候，楚诗悦却忽然开口，语气中前所未有的失望让杨昕不由得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楚诗悦说出的话身上。“杨昕，我问你，如果有一天，当我选择与你口中的正道为敌。那时候，你会帮我？还是帮你的门派？”

        少女清澈的眼神让杨昕完全无法招架，口中问出的问题更是让杨昕难以抉择。望着楚诗悦饱含期待的表情，杨昕不由自主的双手紧紧环住了这个忽然间显得无比脆弱的少女，良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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