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晕倒
楼音跌跌撞撞的跑上楼，找到药箱，找出了很久没有再吃过的镇静药，倒了四五颗就直接干咽下去。
药效发挥作用，激烈的心跳慢慢地变缓，但混乱的脑子还是一团乱麻，仿佛所有的神经都缠绕在一起，怎么也解不开。
手机在找药箱时不小心碰掉了，此时正躺在地上不停的震动，散发着微弱的光。
震动的声响就像救命的稻草，将楼音从混乱中拉了出来，沉重的喘息回荡在黑暗的房子里，楼音把手机捡起来，没有看来电名称就接了起来。
“秦家少爷回国了，我要他的资料。”像机械一样毫无感情的声音，是蜥蜴。
楼音危险的眯起眼睛，声音里都带着冰冷危险的气息，“不行，谁都可以，秦时不行。”
蜥蜴很惊讶，楼音会护着除了白绫意外的人，但秦家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除了楼音，他想不到第二个可以查到秦时资料的人。
“你从来没有插手过秦家的事，为什么？”
“秦家接手的一批货有问题，是跟f洲的交易，有很多人都盯着这批货，包括国际刑警。”蜥蜴顿了顿，“秦家有内鬼，有人给国际刑警报了信，如果我不搅黄这件事，秦家就算不倒台，也会慢慢没落。”
蜥蜴给出的理由让楼音很惊讶，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神经带来的疼痛让楼音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我会帮你，但我不会给你秦时的资料。”
“赤鸢，你说话的声音不对，你受伤了？”还是像机械一样的声音，却仿佛能从其中听出一丝担忧的意味。
楼音也察觉到声音里的颤抖，咬着牙吞了几片止痛药，药片在喉咙里化开，一样的感觉让楼音忍不住干呕，还没咽下去的止痛药就这样吐了出来，神经和身体带来的双重不适，让强撑着精神的楼音彻底无力防御，想要挂断电话的手还没按下挂断键，就垂落在地上。
楼音觉得自己在一片深海里，她努力的想要往上游，却怎么也上不去，深海里的压强就像千斤顶，压得她快要窒息。
“算了吧，放弃吧”
一直压在心底的消极的念头开始生根发芽，并在一瞬间长成参天大树。
“放弃吧，你就不用再被失控的情绪折磨”
“放弃吧，你就不会再想起痛苦的回忆”
“放弃吧，陆狸在等你，你不是很想当面和她道歉吗”
“算了吧，没有人会记得你的离开也没有关系，没有人会发现的”
“就这样，慢慢地，悄悄的，死去吧，没有人会发现，没有人会伤心，你的离开不会给任何人带来负担楼音，死去吧”
还在挣扎的意识被彻底击溃，楼音的视野慢慢地变窄，就在意识快要完全沉入深海化为海水时，熟悉的声音冲破了深海构成的屏障，想要唤醒她：“音音，醒醒音音”
秦时抱着楼音上了白绫的车，楼音的双手冷的像冰块，身体仍在颤抖，秦时抓住楼音的手，想要将她的手捂热，但却怎么也捂不热。
白绫把车提到最高速，一路闯红灯，幸好中心医院离楼音住的别墅区并不远，三人很快就到了医院。秦时抱着楼音冲进急诊部，脸上满是焦急，一边跑一边喊：“医生！医生！”如果肖间在这里，一定会惊掉下巴，他认识肖间22年，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惊慌失措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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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室外，白绫和秦时坐在椅子上等着医生出来。
两个人的脸上都是凝重的表情。秦时转头向白绫道谢：“谢谢。”
白绫还在担心楼音，听到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感谢，也没有惊讶，她知道秦时在感谢什么，没有说什么，走廊又恢复了安静。
急诊室还亮着灯。
白绫双手紧握，止不住的担心。
当时白绫还在俱乐部，突然就接到了铃兰的负责人，影日的电话，还没来得及大哥招呼，就听到影日紧张又焦急的声音：“白绫！楼音出事了！”
随后白绫就开车去楼音的住所，按门铃没有回应，拍门也没有回应，应该是被白绫的动静打扰到，秦时从前面一户走过来问她发生了什么。白绫是看过楼音和秦时的合照的，虽然已经是幼时的照片，但秦时那张脸十分的有辨识度，白绫第一眼就认出他来，便也没有遮掩，稳住情绪告诉他楼音可能出事了，一下子秦时变得比她还着急。
因为门打不开，白绫从后备箱拿出一直准备着的攀爬工具，爬上阳台进了屋，就发现晕倒在地上的楼音和旁边还保持着通话的手机，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也染上了焦急，一直在叫着楼音：“赤鸢，醒醒，赤鸢”
秦时就跟在身后，为了不让秦时起疑，白绫拿起手机跟对方对话：“我现在送楼音去医院，电话我先挂了。”
蜥蜴对白绫的话没有疑问，只回了一句“好”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刚挂断，秦时就进来了，看到倒在地上的楼音，马上就冲过去查看情况，发现楼音晕倒了就马上把人抱起来往楼下走，回头对白绫说：“我送音音去医院。”
“我开了车，抱她到车上。”
“好。”
急诊室的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秦时和白绫马上就围了上去，“医生，她怎么样？”
“病人应该是精神上受到刺激，目前已经没有太大的危险，不过”，医生叹气，“病人几乎没有求生的欲望，最好检查一下有没有心灵上的病症。”
秦时的表情沉了下来，心理疾病，为什么。
两人向医生道谢之后就进了病房。
“病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尽量不要打扰到病人。”
楼音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眼睑下的乌青无声的告诉秦时，她已经很久没睡好了。秦时坐在旁边，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看着楼音。
白绫看到这副场景，摇了摇头，出去又跟医生确认了一遍，确定楼音没有生命危险，又到前台缴了费，就走出了医院大楼。
夜很黑，天空没有星星，小路旁只有路灯散着光。
比起我，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自己喜欢的对象，想必会开心一点吧，我就不当这个电灯泡了。
白绫驱车离开。
楼音的意识慢慢地恢复，最后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医院病房的天花板，一片雪白，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萦绕在鼻间，其中又掺杂着一丝清爽的气味，让人心旷神怡。
“我在医院吗？”声音很小，楼音自己都快要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旁边的被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楼音转头看过去，是一个人趴在她旁边睡着了。
男生半张脸藏在臂弯里，只露出了好看的侧脸，但楼音只一眼就认出来了，是秦时，秦时趴在她的病床边睡着了。
脑子突然卡住，楼音有点无法消化这个信息，愣愣的盯着秦时的侧脸，是他送我来医院的吗？可是，怎么会
楼音的手机白绫一并带了过来，贴心的放在了床头柜上。楼音小心的拿过手机，以免吵醒秦时。
打开手机，把亮度调到最低。微信上并没有什么消息，只有蜥蜴和白绫的几句关心。
其中有一条：我去找你的时候被秦时撞见了，是影日通知的我，我去的时候电话还没有挂，应该是你那个朋友找的影日。
白绫发的，简明扼要，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翻了翻通话记录，影日的未接来电有二十几个，看来当时是急坏了。
为了不吵到秦时，楼音没有给蜥蜴回电话，给他发了条微信道谢：我没事，谢谢。
蜥蜴的消息马上就回了过来：好好休息。
楼音的手机一直都处于静音状态，所以楼音在没有听到消息提示音后松了一口气。
困倦席卷而来，楼音醒过来的时候才凌晨三点，鼻间都是秦时身上清爽的味道，就这样，迷迷糊糊的，楼音又睡了过去。
在次醒来，楼音是被护士查房的动静吵醒的，楼音的睡眠质量极差，即使是很细微的声响，楼音也会察觉到。
病房里已经没有秦时的身影了，应该是已经离开了。
护士见楼音醒了，以为是自己吵醒的，有点不好意思，“抱歉啊，吵到你了吧？”
楼音摇摇头，没有说话，护士也不觉得有什么，又说了一句，“你男朋友去买早餐了，说要是你醒了就告诉你一声，他很快就回来。”
听到护士给秦时的称呼，楼音僵住了，正想开口解释，护士又说了一句，“你男朋友真帅啊，还很贴心，守了你一晚上还去给你买早餐”
刚张开嘴，话还没说出来，秦时就出现在病房门口，手上提着一个黑色的檀木食盒，里面装的估计就是早餐，但显然不是买的。
秦时脸上带着笑，温和的和护士打招呼，护士查完房就出去了，离开之前还给楼音递了个“我懂你”的眼神，一脸暧昧。
没有解释清楚，楼音有些郁闷，面上却没有半点波澜，好看的脸庞一片惨白，却有些病态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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