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逛青楼（五）
刘轩看她眼神放光，小小的眼睛装满期待，顿时有些钦佩，他继续问道：“上了京城之后，或许没有你想像的那般美好，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命运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强。”
“兴许如此，也得看缘分的，前几年从这走出去过一个姐姐，被京里的大人看上去当妾室，至今都没写过一封信回来，妈妈曾经去府上找过她，听妈妈说吃穿不愁，每日还有丫鬟侍候，说是世道如此，才让我好好练舞早日夺魁。”可儿略带哭意的说道，大概是酒精作用，敞开心扉般诉说，丝毫没有把刘轩当外人对待。
刘轩不禁得感慨，没办法封建社会注定女子地位不高，尤其是青楼女子命运更加悲惨，无论出不出名都彻底沦为他人玩物。
可儿见刘轩苦着脸，便说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想要帮助我？你放心吧，我没有怨恨任何人，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就像那个姐姐一样被大人看上成为妾室，这都是命运的安排，只能默默接受。”
刘轩摇摇头道：“你误会我了，我并不是同情，只是我从来不相信老天的安排，毕竟人定胜天，当你觉得做得对时，那就去做，做错了也不怕，只是要勇于承担后果而已，这才无愧于心。”
可儿点点头，她知道刘轩说的很有道理。
刘轩继续说道：“其实那天我看到你跳舞时，也被惊艳住了，但我觉得你是一个聪慧的女孩，不应该沉迷于荣华富贵，世间不是很多事情用钱能解决的，我希望你能够无欲无求的当个纯粹舞者就好。”
可儿再次点头肯定，觉得眼前的少年不仅武功高强，连文采也是斐然，张口说出来的话，简直就是自己的心声。
她也只想好好跳舞，花不花魁的不重要，只想得到扭动身体时舞蹈带来的快乐，只可惜有的时候命运并不是由自己控制的。
“对了，你能不能叫我小郎君，我哪里小了，还比你年长一岁呢？你可以叫我轩哥哥，也可以叫我名字，我不介意。”
可儿点点头，她觉得刘轩挺亲切的，就好像一个大哥哥似的，而且她现在也有了醉意，脑袋晕乎乎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跟着点头，反正自己喝醉了，也不用顾忌。
“轩哥…哥。”可儿轻启朱唇道。
刘轩顿时大喜，喊道：“轩哥也行，只要不那么生分就好，可儿姑娘若是还想找人说话，随时来找我，我随时奉陪。”
可儿笑道：“好呀！”
“今日便饮到此，我也该告退了，今晚多有叨唠，可儿姑娘莫怪。"刘轩抱拳道。
可儿见他不像其他的客人那般放荡，觉得他是个正人君子，便上前搀扶他起来，也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确实是喝多了，只好送他走到门口。
杨妈妈见他起来离开，也连忙赶了过来说道：“天色还早，小郎君怎么现在就要走了？是可儿服务得不周到吗？”
刘轩摇头道：“不不，多谢可儿姑娘，今日我很开心，有机会我再去竹林看可儿练舞，我就在一旁舞剑，咱们来个双剑合璧，定能天下第一。”
英雄难过美人关，还是喝多了，杨妈妈心里念道，随后让人拿来笔墨纸砚，让刘轩留诗一首，说是第一次接客的青楼女子必须让恩客留下祝语。
刘轩哪认识字，从小就有阅读障碍症，大文盲一个，思量半响后，对着可儿说道：“你会写字吗？”
可儿点头默认。
刘轩又说道：“那太好了，我念你来写。”
可儿拿起毛笔后，准备写字。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这诗？”杨妈妈也是读过书的人，听了刘轩念出来的诗对仗工整，韵脚好听，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首诗虽然算不上出彩，但意境和隐喻都很好。
前面两句隐喻可儿姑娘世间仅有，不可多得，后面两句更是赤裸裸的暗示恩客们欢迎光临的意思么，写得非常好。
杨妈妈伸头瞄了一眼可儿写下来的诗句，更加觉得美妙，便让下人去找个书法家重新写一字一句写出来，挂在花牌上，以后就是可儿姑娘的接客词。
可儿也觉得不错，不过她想的跟杨妈妈想的不一样，怎么感觉好像是他念个自己的情诗呢？
刘轩摇手让她们回去，不用再送自己，出门便往钱府的方向走了几步，杨妈妈大声喊道：“这首诗叫什么？”
刘轩背对着她们，把一只手举得高高的喊道：“相思。”
这下可儿彻底误会，确定这是他念给自己的定情诗，她便站在门口看着他一步一步离开。
杨妈妈发现可儿的眼里异常的感情，走到她身边说道：“可不要动心，想想自己为了什么日夜练舞，这种男人给不了你要的生活，想要大富大贵就必须割舍自己的心。”
可儿盯着刘轩的背影说道：“这个我定然知道，只是他这黯然的背影，让我觉得他用笑脸伪装内心，顿时让我同情起他来，杨妈妈…我觉得他不是不一般人。”
“好了，莫要再说这些了，你的性子，妈妈是知道的，伺候一晚上别人，想必也是累了，不如回自己的房间好好歇息吧！”
杨妈妈说完，也转身离开。
可儿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涌出浓烈的失落感，这个世界没有爱情，只有婚姻，她觉得自己很孤单，她甚至有种冲动，想去追上那个俊逸儒雅的少年，想和他共度一生。
刘轩走出燕香楼后，总感觉少了一个人，可是酒喝得太多，有些记不清是谁了？
路上看到一熟悉的身影，迷糊中喊道：“朱儿姑娘，大晚上的你出来干嘛？”
只见朱儿一脸愁容的哭喊道：“你是刘小郎君，你看见陈武了吗？我找不到他了。”
刘轩当然知道陈武在哪里，死在自己的手上，尸体还是自己埋的，可他不敢明说，杀害捕头的罪名担当不起。
“嫂夫人，还是节哀顺变吧！”刘轩略带歉意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陈武他死了吗？”
敢情还不知道他的死讯，便欺骗道：“官府发了通知，绑架一案真相大白，山上出现多具绑匪尸体，还有一班子捕快，陈武大哥的尸体也被郡令大人挖出来了，听说是一剑穿心，走得十分安详。”
“这……这怎么可能呢！我不相信。”说完阿朱姑娘哭着往衙门方向跑去。
刘轩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暗想，这个女人还挺痴情的，不是很忍心欺骗他，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人物而已，虽然陈武官匪勾结的真相只有他和明鸯知道，但是真的要辨的话麻烦很多。
现在这个局面也好，官府认定他殉职，阿朱也能作为未亡人拿到补偿。
【作者题外话】：已二改，可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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