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吃完饭，郢璋与厨师聊了一会儿，然后才慢慢悠悠与方若一起往清竹苑。
回到小院，郢璋本来是打算提取硝石的，但这古代夜晚灯光太暗不方便，最后就放弃了。
选择了回屋睡觉。
说是睡觉，其实郢璋是进系统空间把系统最初发布的那个背《大学》的任务完成了。
第二天早上，郢璋一大清早就起来了。彼时方若正在吃早饭，这是郢璋来方家除了他们一起回村的那次第一次看见方若吃早饭——其他时间，他醒来时方若已经都吃完了。
大概是已经习惯了郢璋早上晚起，此时看到他，方若表情还有一点点惊讶。
“你醒了？”他问，然后吩咐山去给郢璋端早饭。同时，示意郢璋坐。
郢璋在他对面坐下，顺手拿了个他的包子，咬了一口……
“辣椒土豆馅的……？”
这厨娘速度可以啊，他昨晚才同他们说了辣椒土豆丝，没想到今天早上就吃到嘴了。
方若将嘴里的包子咽下，喝了口豆浆，然后说：“嗯，还挺好吃的。
其实就是很普通的包子，郢璋怀疑方若是因为第一次吃才觉得好吃，不过他也没有把这话说出来。
到这里，郢璋突然想到一个事情，问方若：“你这两天是不是没吃药？”他还特地花积分让系统把系统开的药和罗大夫的药换了，花了他几大百积分呢。
“吃着呢，早饭吃完吃。”方若说，问郢璋：“怎么了？”
郢璋：“吃药不能吃辣椒。”
方若：“……？”还有这个说法？
可是没有人告诉他啊，罗大夫也没有说。
“你听谁说的？”他问郢璋。
郢璋自然不能说是现代人的常识，只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说其他，就咱们辣椒吃多了会胃烧，会嗓子疼，是一样的原理。”
“那看来我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吃辣了。”方若有些沮丧的说，等山竹拿了郢璋的包子来，他没忍住多吃了两个，今天吃够本，以后就不吃了。
～
吃完早饭，太阳出来了，郢璋要去提取硝石，方若好奇，就推了他原本要做的事情，留在家里看郢璋提取硝石。
提取硝石的方法是郢璋跟系统花积分买的。又准备了需要用的东西好，郢璋开始忙活。
提取硝石很简单，谁都能学的会，就是同一步骤需要来来回回重复多次，有些麻烦。
不过做实验嘛，就这样。
郢璋习以为常，就是他们背回来的白霜，一大兜才提取了一小茶杯的硝石。
“这就是制冰的硝石啊？”看着面前白色粉末状的东西，方若惊讶问道。
郢璋“嗯”了一声说：“把水倒进硝石里，硝石溶于水会吸走大量的热，旁边的水就会变成冰，不过如果硝石量少，这里面水太多也是没法成冰的，这个比例我还是还不知道是多少，需要慢慢实验。”
方若若有所思点头。
郢璋让山竹去准备一个有盖的差别，让山药去舀一瓢水，让朔风去拿一个大海碗，然后几个人转移阵地到苹果树下。
等几小回来，郢璋开始实验。
茶杯加水放海碗里，再在海碗里放入硝石，再往硝石里注水，因茶杯里水很少，很快冰就形成了。
“还真成了冰了啊。”方若震惊。
“好厉害。”“哇，原来是这样制冰啊。”
朔风山竹山药几个小的，看郢璋的眼神都变了。里面的崇拜，让郢璋都要飘起来了。
“茶杯里倒的水太少了。”
茶杯里的水已经结了冰，海碗里的硝石还没有溶解完。
郢璋用旧衣服包着手，将茶杯从海碗里取出来，然后将海碗里含有硝石的水倒进刚才的破锅里。
开始加热。
将海碗放在太阳底下。
“加热，太阳暴晒，水分会蒸发，溶于水的硝石就又变成了刚才那种粉末，再加上水就又可以制冰了。”郢璋给方若和三个小的解释。
“陈家用的就是这种方法？”方若问。
方若到底是商人，想的多一些
“我估计是。”郢璋说：“热水制冰的方法虽然可行，但是不能大规模的生产，而陈家的储冰，显然不少。”
毕竟，仅方家和方家酒楼一年就要消耗两千斤的冰，长林县方家还不是用冰最多的，这么一算，一年下来，长林县的用冰量怎么着也得四五万斤。
这么大的体量，热水制冰显然不可能，冬天储藏就更不用说了，大家一个县的，你储藏冰别人又不是瞎子。
“可这硝石也太难得了。”他们都把家里墙角下的所有白霜都弄来了，才提取了那么一点硝石。
“其实……”犹豫了一下，郢璋还是说：“有硝石矿。”
“啊——”
郢璋让三小的先出去，然后才对方若说：“硝石能制武器，硝石矿一般被朝廷把持。”
“那陈家……”
“就算朝廷把持，只要手头缝里漏一点，对他们没什么，对咱们平头百姓就足够一世繁华了。”只是陈家太黑了。
500文一斤冰。
那怕他稍微少一点，郢璋都——
算了，郢璋估计还是会把热水制冰的方法说出来。毕竟陈家就算降低到50文，穷苦老百姓也还是买不起。
“对了，有个问题，你知道陈家背后有人吗？”商人不怕，就怕商人有靠山，那可就麻烦了。
他可只是想种田科举，可不想和人无穷无尽的斗争。
“县丞。”方若说：“陈家去年刚把三女儿嫁给县丞做妾，还有林家……”害怕郢璋不知道林家，方若还给他介绍了一遍：“林氏粮油铺，林氏布庄，西青街那半边街道全都是林家的，陈家儿子今年比咱们早一点娶了林家女儿做妻子，还有齐家、王家、宋家……”
方若一一把陈家的关系说出来，郢璋整个人都麻了。
这关系网，这他妈上辈子不是蜘蛛精吧。
看郢璋变了脸色，方若安慰他说：“不用担心，他们这些人之间也就是利益连着，关系没那么好。而且，他们之前已经对付过咱们家了，咱们现在这样做，也不过是还回去罢了。”
哥哥去世后，这些人就开始疯狂打压方家，要不然方家也不至于到现在这种地步，这个仇，他方若可一直记着呢。
方若继续：“而且爹不是说了吗，赵凛安也说冰价贵。”
郢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方若：“长林县每年有因为中暑热死的人吗？”
“有，但是很少，怎么了？”长林县是热，但还没有到热死人的地步，那些死的，基本都是身体本来就不好快要死的。
“这样……”郢璋嘀咕了一声。
然后问方若：“你说咱们这个县令人怎么样？”
方若拦住他：“你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这种话是能随便说的吗？
“这不是在家里吗？”
“县令人还行，也挺为百姓着想的，就是能力不是很足。”方若说。
郢璋：“……”还说我什么话都往外说，你才是那个什么都往外说的吧。
“你说我们把硝石制冰的方法告诉他，可行吗？”郢璋说着看着方若，等待方若的答复。
可以赚钱的方法很多，他们家也不缺这一门生意，就算不赚钱了，他还有系统空间，只要他好好学习上课，一年也赚不少。
“可以是可以。”方若说：“但是不能就这么给出去，得找个恰当的时机。”
“嗯，这个你看着办。”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郢璋一直很有自知之明，这方面他确实不如方若。
“可以。”方若说。
-
很快时间就到了第二天晚上，大家来到井边，在万众瞩目下，下人将水井里面三天前放进去的瓮罐拿了出来。
“不知道能不能成冰。”郢璋心里也有点紧张，硝石制冰的方法，他确定能成冰，但是热水制冰的不确定性太强了。
“不行也没关系。”方若在旁边道，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瓮罐。
下人打开。
里面满满一罐子冰。
“幸好当时只当了半翁水，放太多溢出来了。”
说到这里，郢璋想到了原主的大哥家，没跟他们说水变成冰会体积膨胀，若是他们把瓮罐装满……
若能成冰，肯定就裂开了。
郢璋想着，第二天原主大哥郢宏找就上门了。
郢宏来的时候带了一堆山货，还有一只郢璋心心念念的野山鸡。见到郢璋，郢宏也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就问他热水制冰的事情。
郢璋问：“是没成冰，还是……”
郢宏：“没成冰，瓮还破了。”
郢璋：“……”
“……水变成冰体积会膨胀，就是水变成冰后就变大了，本来一壶水，变成冰一壶就装不下了，你们下次制冰的时候，把水不要放满就好了，这件事情是我忘了，没给你说……”
说着，郢璋又想起了另一个降温的方法，就是印度贫民窟那种，用塑料瓶减掉底部，倒插在窗户上。
郢璋把这个方法跟郢宏说了。
用的材料郢璋都替他想好了：“竹子，你把竹子按节砍断，在底部弄开一个口，竹子里面口的四周抹上泥……形成一个弧度出来的气就是凉的了。”
“原理就是……”郢璋对着空中吹了下气：“吹出去的气是凉的，前面大后面小，小的那面放进屋里，出来的气就是凉的。”
郢郢璋说完，郢宏一边感慨郢璋聪明，一边恼自己当时没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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